林晚荣的冷汗从背上冒了出来,又从脖子上压了下去,心内惊惧。

他拿来的单子,看不出什么根据。

不过慕容超太了解他了,知道他绝对没有胆量胡乱开玩笑,全盘接受,甚至三千万诊金直接打到他的卡上,还是私人掏腰包。

无他,如此绝症,他已尽了最大努力不能解决,若是林晚荣解决掉。

就算他没有看到诊治法则,只凭效果推断获得的医术也不能用金钱衡量。

不过,说好的时间已经到了,冯克没有出现,其人已经晚到了三个小时。

这不是动手术,稍稍拖延问题不大,但让慕容超这样一直等着,也不能一直继续。

“确实找不到人,这人好像人间蒸发了,我们已经报告警备厅,行政长官已叫全城搜查,仍然找不到。”孙玉梅连打几个电话,跑上跑下,确定这件事情。

旁边就是江州会馆所有管理人员,毕竟这是大长面子的事情,重中之重。

林晚荣直立不动,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水,“孙小姐,你有没有问学校学生、冯家、还有他平时喜欢光顾的那些洗浴中心?”

他不得不以最大恶意揣测,这事情对他来说性命悠关,玩笑感觉有点开大了。

慕容超给方琳施针的时间本来一定,今天也是施针的正日子,因为林晚荣说他行,今天干脆连自己的九阴神针都没有带,更因为他知道,这女生病入膏肓。

针的效用越来越弱,说不定哪天就会死在扎针途中,不带针也未必就是坏事。

“慕容大主管,还要多长时间,方小姐昏过去了。”外面已有一个护士过来报告,搞得个个都看向林晚荣。

“算了,林主管,这样吧,我们本来是平辈,我做你个挂门弟子又如何,我来给你递针。”慕容超脸色阴暗,下了决心。

他痴迷医道,其实也重这些俗礼,这次的牺牲不可谓不大。

林晚荣两眼发直,一屁股坐到地上,立即让众人大惊失色。

慕容超脸上滴出水来,大概揣测出什么情况。

林晚荣不停摇头,只能老老实实回答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过,倒也没有添油加醋。

慕容超长吸一口气,房间里面气氛陡然紧张。

说的事情都是私密,也就江州会馆的一帮人,不过这事迟早得穿帮。

孙玉梅知道情况不妙,再也不看这个方向,更加担忧起冯克的安危来,这小子出不出现问题都大发了。

慕容超挥了挥手,本来一直在他身边的两个相貌普通的汉子走上前来,立即把林晚荣搀扶起来。

“林主管,你做事实在有欠考虑,最近会馆整顿人事,国内不太平静,我送你去国外。”慕容超冷冷的说道。

林晚荣一惊,“什么地方做什么事?”

“南美大毒枭桑托斯前几天用会馆的一艘游轮运毒,李义先生决定派几个人去给他个警告,我给你配两个助手,你放心去,家人我会给你照顾,对了,好像你没有家人,更是了无牵挂。”

对比军阀势力更大、财富更多的毒枭,三人小组去警告,其实是就变相要命,林晚荣看得太多。

林晚荣脸色发白,长吸一口冷气,迈步的时候双腿仍然发颤,“大主管,可惜冯少不在,我相信他能够诊治方小姐的重症。”

两个黑西装半拖半拉把林晚荣往外推,实际上这两个人拉起他的时候,已宣布了他的死刑。

“滚!”慕容超终于暴发,惹得远远观望的医生护士人人变色,他变掌为抓,指尖居然陷入到旁边一架红木办公座椅的靠背里面,额头上面的血管几乎暴出,光洁没有皱纹的额头一下子变得极其吓人。

“本来我已提前给行政长官通知病情加重日期,结果因为你的出现,我临时改口,今天就算带过来针,也耽误了时间,你知不知道这会直接影响江州会馆和上面的关系?”

砰!

林晚荣眼看已快到门口,慕容超已撵上他,一脚踢了出去,那人前冲数步,脸已贴墙,缓缓滑了下去,明显是受了极重的腑内伤。

搞得房间里面人人惊惧。

慕容超看起来和善,其实私下传说这人极其凶戾,这场面眼看着就不能收拾。

孙玉梅做事向来顾全大局,与普通的年青女孩区别极大。

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她隐隐约约也小有期待,再联想最近发生的事情,突然有了说辞,“慕容大主管,最近冯家那小子确实表现有点异常,我觉得他说不定真的懂些奇怪的东西也有可能。”

慕容超冷笑,“纨绔子弟平时并不只懂玩女人,有时候有些偏才甚至灵机一现很有可能。”

孙玉梅道:“前几天我就打算问问他最近为什么变化这样大,不过当时有事,他又刻意隐瞒,所以没有问,不过,听说慕容大主管有一门刺针的方案可以临时提升人的体能?”

慕容超楞了一楞,这方案算是隐秘,不过因为会馆中人偶尔使用,倒也不算绝密,“有啊,如何?”

孙玉梅将冯克体测时候的奇怪表现说了一番,“我怀疑他会这个法门。”

慕容超的金针刺穴,原理其实与兴奋剂相似,用针刺法,调整内分泌强行让人感觉不到疲惫,实际上副作用不比药物小,要不然他不会站这儿了。

“这种针法与兴奋剂相似,副作用不小,而且据我所知,整个会馆除了我之外,对这法门稍有涉猎的不出五个,至于国内能够与我旗鼓相当的最多只有一个,年纪已经六十多岁,而且是会馆死对头西山会的成员,他怎么可能会?”慕容超脸色发黑,如果孙玉梅没有达到会馆联席程度,他早就勃发。

林晚荣口唇之间全是鲜血,眼睛中闪烁光芒,“我知道了,是西山会的翁一山!”

一听到有人翁一山,立即人人肃然起敬。

翁一山全才,谋略策划与冲锋陷阵极其擅长,其人也会一套独特的针法,他自己说不出名字,针效倒也不差。

最关键的是西山会与会馆并立,翁一山德高望重,交游广阔,持中立态度,是会馆着力拉拢的对象。

林晚荣一口气将冯克知

道西山会专线的事情说出,立即让那事情坐实了八成。

须知道,这种专线除了商会顶层与亲随之外,外人绝对不可能知晓,交游无数的翁一山最符合这个推测。

“什么?”慕容超目瞪口呆,沉思一番,“立即盘查私校每个学生,所有的酒店、小发廊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姐信息、地下斗狗场全部封闭、准进不准出,必须找到冯克,绝对不能让翁一山跟冯克的关系被外人知道。”

私校附近,最多的除了钟点房之外,更多的就是各种高级酒吧。

这些酒吧的存在其实不是为了卖酒赚钱,主要是为各色绿茶婊、外围女、野模结识富二代提供交际平台。

柳如烟坐在角落里面一张做成大手的坐椅上面,偶尔在原地旋转,手上端着酒杯,心里相当郁闷。

“如烟,告诉你一件事情,冯克失踪了。”王正声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极其猥琐。

柳如烟面色一变,将酒杯放下,强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怎么回事?他好色无行,居然敢让云枫做他的奴隶,估计被人打死也是正常。”

虽然这么说,其实是在赌气。

“打死估计不会,我猜是在啥地方玩小姐,校领导发话了,让我带一组男生出动去找他,尤其要关注各种小发廊、洗浴中心,不过倒也是,他也就只够跟三十岁的阿姨们玩玩了,哈哈!”被冯克的表现打击得没有信心,王正声只能抓住一切机会污辱对方。

“你怎么这么熟?经常去?不然怎么直接就找你带人呢?”柳如烟脸色一变,离开了座位,走出酒吧去了。

王正声半天不动,一口将杯中酒拉干,“贱人就是贱人,江州四少看不上你,你特么也就只有自暴自弃喜欢姓冯的这种垃圾了。”

“先生买烟吗?”突然一个穿着女仆装,前凸后翘的女生出现在王正声跟前。

大白腿极其光洁,双目楚楚可怜,让人不得不动心。

“程一菲,对了,你姐姐还是妹妹病咋样了?要挣钱,卖假烟能挣几个,还不如陪我玩玩,拿着,今晚上陪我!”王正声顺手扔出两叠,两万块。

脸上带着不屑神色,等着对方答应。

“王学长,如果你不买烟就算了。”程一菲任由对方贪婪的扫视她的长腿和胸脯,穿着如此暴露已经是她最大底限,不过并不能为她带来好生意。

“装什么算啊?贱货,卖假烟也是卖,卖身也是卖,都不是什么好事!你再把你姐姐带过来,我也不管嫌她病,今晚上给你们十万,对了,绝症无所谓,不过没有性病吧?”

王正声已略带醉意。

啪!

那女人突然把手上的烟盘举到空中,顺手就砸了下去,就连挂在脖子上面的带子都被扯断,王正声一下子就被砸翻在地。

在地面翻滚起来。

“来人,把这婆娘给老子抓起来,老子要给她现场直播!”王正声大吼两声,立即从外面他的车旁冲进来两个保镖,吓得程一菲连连后退。

至于酒吧老板,早就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