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松长老心系爱松,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群种师身上,见争吵不断,大觉烦躁。

“一个个上前试试,谁的效果好采用谁的!”

他一锤定音,省得这群人继续浪费时间。

说完话,他盘膝坐地,一柄带鞘的宝剑凭空出现,插在了他的身前,发出龙吟之声。

“但记好了,若谁让不屈松的情况变得更糟,老夫可不轻意饶过。”

有赏必有罚,苍松长老必须保证这群人尽心尽力。

一群种师看着那无形中散发凌厉气息的宝剑,心神都是凛了凛,连忙取出随身的灵农箱、除虫袋,准备医治。

一群种师纷纷鼓捣起来,庭院里唯一一个连除虫袋和灵农箱都没带的叶丰就显得非常突兀了。

“糟糕。”

叶丰暗道不好,若是被苍松长老觉得自己毫无诚意,谁知道那柄宝剑会不会瞬间出鞘?

这等玄宗长老,往往视凡人性命如草芥!

叶丰着急起来,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总不能抢别人的灵农箱吧?

“你站在那做什么?怎么什么工具都没带?”

苍松长老灵觉何等敏锐,一下就发现了叶丰的古怪,脸上流露出不满之色。

不屈松健康情况一天糟过一天,他请动了不少木属玄修来帮忙医病,可都失败了,无计可施之下这才请来了各地的种师。

种师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开窍期的武者,甚至有一些是纯粹凡人,所以他其实心里不抱太大希望。

但期望不高是一回事,以他的面子请来的人,医治不该尽心尽力吗?

眼前这家伙看着就是个愣头青,连灵农箱都没带,他是来这里凑热闹的?

他的爱松性命垂危,还有人来这里乱捣蛋?

苍松长老的神色阴沉了些,堂堂洗剑宗长老,可不容许他人戏耍!

感受到苍松长老眼前的宝剑轻轻晃动,叶丰内心直道卧槽!

这长老脾气不小啊,自己若回答不好,说不得就得人头落地了!

危机之中,叶丰冷汗涔涔,见周围人都盯着自己,深吸了口气

“禀告前辈,晚辈祖传种术较为特殊,不需要太多工具。”

叶丰拱手道,故作自信的模样,好像他对医治不屈松有几分信心似的。

“哦?”

苍松长老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在审视叶丰说的是真是假。

叶丰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他上辈子就是个爱玩游戏的宅男,心里素质还是不行啊,不像其他穿越客。

“罢了,反正待会就见分晓。”

苍松长老冷哼道,不再关注叶丰,而此时其他种师陆续上前尝试了。

叶丰松了口气,内心却更加忐忑不安。

完了完了,待会轮到自己上前,自己该如何是好!

吹出去的牛皮可收不回来!

“哼,种师是份十分神圣的职业,装模作样只会丢人现眼!”

叶丰忐忑之际,旁边传来淡淡的嘲讽,发话的是包拯,不对,是包治。

包治浸**种师一道几十年,对自己的工作近乎狂热。看叶丰年纪不大在队伍里本就奇怪,刚刚竟然还口出狂言医治不需要工具,当下心里颇为不悦。

在他看来,这种喜欢吹牛的败类若是多了,整个种师界的名誉都会遭受影响。

“黄口小儿,包先生不必理会他。”

“待会看他怎么丢脸。”

好几名种师跟着冷嘲热讽,没说话的眉宇间也多有轻蔑,特别是在看到叶丰神情里的慌乱后。

叶丰哪里顾得上旁人的嘲讽,此刻脑袋里念头急转,思索着脱困之道。

他是真慌啊!

种师们一个个走向不屈松,各施手段,只是人数过了一半,使出浑身解数,不屈松丝毫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苍松长老见状神色冷了些,不屈松若治不好,恐怕活不过数月,他心情岂能好?

庭院里的气氛变得紧绷压抑,前面那么多人失败,让后面的种师们意识到不屈松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种师们平时接触的主要还是凡株,救治灵株的经验实在不足。

人数过了三分之二,不屈松没被治好,反倒因为众人的折

腾,气势似乎萎靡了一些!

铿锵!

苍松长老的宝剑自发的龙吟,似乎代表着主人冷静脸孔下隐藏的波涛般的愤怒。

宁清风伺候在旁,嘴露苦笑。

倘若不屈松真的救治无望,恐怕接下来一年师父教剑时会更加“严厉”了。

一名名种师无功而返,垂头丧气,最后只剩下包治和叶丰未出手。

叶丰手心冒汗,内心叫苦不迭。

种师们没人成功的话,待会自己上场时苍松长老的怒火会更甚,今天自己说不定真的会被一剑劈死……

包治黝黑的脸上满是严峻,越众而出。

先前诸多同行能试的手段都试过了,但都没法使不屈松情况好转,他就算重新试一遍结果恐怕也一样。

因此他特意留在最后,在苍松长老所有的希望几乎断绝时,他提出这么一个意见,兴许能被对方采纳。

“启禀前辈,不屈松病入膏肓,寻常手段已无法救治,恐怕得置之死地而后生!”

包治拱手道,内心有些忐忑。

“怎么个先死后生法?”

苍松长老目光如炬,此人,恐怕是不屈松最后的希望了。

“快刀斩乱麻,截肢!”

包治咬了咬牙,补充道。“将不屈松第八节枝干后生病的部位全部截去,应有一线生机!”

此语一出,惊动四座。

按包治的说法,那不屈松恐怕要截去近乎一半!

虽然嫁接和枯木逢春之法并非少例,但规模如此之大的十分罕见。

截去的部位越多存活的机会越小,不屈松目前还未彻底露出死相就这么做,举动算是疯狂了。

“胡闹!若是按你说的做,不屈松还是不屈松吗?”

苍松长老舌绽春雷,声音浩大,竟是震得所有人耳膜欲裂,心胆俱寒。

“晚辈只是实事求是,以晚辈的见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包治咬紧牙关道,愣是顶着苍松的怒火。

这一刻叶丰有些崇拜包治了,这老头没想到胆色这么过人,不枉费那黑脸牙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