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叶丰想了想,乔装易容成了“封夜”,步出洞府,悄悄尾随妙月而去。

妙月到了街上,寻人问了下路,急急忙忙就走了,不一会儿,到了棵巨大的榕树下。

那榕树下正站着一名和尚,看上去老态龙钟,背都佝偻着直不起来。

见到他,妙月快步上前,眼露期待。“智利大师,我师尊人呢?”

“无需担心,你师尊没事,她让我来带你去找她。”

智利大师和颜悦色的道。

“师尊怎么了?怎么不亲自过来?”

妙月眼露疑惑。

“说来话长,你先跟老衲走吧,地方不远,就在城外。”

智利大师不肯多言的样子,随即转身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妙月犹豫了下便跟了上去,这智利大师也出自菩提圣地,所在寺庙与水镜庵离得不远,与自己师尊向来有所交情。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跑到焚都来,师尊又为何麻烦他来找自己,但身处异乡,见到熟悉的人总有几分亲切。

小姑娘涉世未深,就这么跟着老和尚走了,而远在两人之后数百米远,叶丰目光闪烁,早已把情况看入眼中。

他听力过人,二人刚刚的对话又没刻意隐瞒,所以都被他清楚听到了。

看到小萝莉竟然没怎么考虑就要跟着老和尚走了,他摇头不已。

同时,紫霞瞳发动,他想看看这老和尚是否有什么猫腻。

这一看不得了,在破妄的能力下,那老和尚无所遁形,分明是易容的,实际上是个凶神恶煞的青年,额头上还有古怪的刺青。

这一下他哪里还不明白,此人绝非妙月的故人,想把她带到城外更是不安好心!

所幸,此人的修为查探之下只有阴阳七重天,比原本猜测的王者境界要好上不少。

若是对方是王者,叶丰想帮妙月,恐怕就得掂量掂量。

他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思忖着如何帮妙月化解危机。

倘若到了城外,集合自己与妙月两人的力量,要打败这青年倒也不难。

只是谁知道城外是什么情况,说不定他还有其他帮手在,若是那样子,非但救不了妙月,自己也可能赔上小命。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妙月出城前拆穿这家伙的真面目,那么一来即便爆发冲突,对方也会有所忌惮。

“我若是直接冲出去告诉妙月,这家伙有问题,恐怕妙月未必信我。毕竟我与她只是萍水相逢,她似乎对老和尚的信任更高。”

“而且这么一来得曝露我的真实身份才行,被这家伙惦记上,不是件好事。”

叶丰是很理智的人,这青年极有可能是名危险的巫师,背后有何势力也不清楚。

伪装成封夜帮帮小姑娘也就算了,真实身份可不能被人抓住。

“看来,只能这么做了。”

叶丰眼光一闪,有了决断。

智利大师和妙月走在出城的道路上,小姑娘脸上带着点迫不及待。

她在这焚都里实在等了太久时间了,一直担心着师父是否出了问题。

好在,根据智利大师所说,师父应该没事!

智利大师走在前头,眸光不时扫向身后,确认小萝莉有跟上来。

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顺利很多,他本来组织了大量的借口好把对方骗出城去,哪想得到根本无需多说什么,这萝莉就上当了。

“真够单纯的,姿色也很不错。嘿嘿,师父只让我把人带回去,可没说不能对她怎么样……”

智利大师舔了舔嘴唇,眼睛深处射出欲望的光芒。

这等清纯年少的比丘尼,对于男人有着异样的吸引力。

他正想着,前方一道身影挡住了道路。

“阿弥陀佛,施主,麻烦借过一下。”

他抬头瞥了眼,是个气质阳刚,面容冷峻的少年,背着一刀一剑,颇为奇特。

“想过去可以,先打赢我再说。”

拦路的自然是叶丰,此刻他眼露精芒,霸道一说。

“阿弥陀佛,施主是不是搞错对象了,老衲是出家人,不轻易打打杀杀。”

智利大师眼底深处露出警惕,表面上态度却很恭敬。

是呀,这位施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妙月也很惊讶,怎么会有人找和尚打斗,他和智利大师有仇吗?

可是智利大师向来与世无争,一心钻研佛法,应该没有这个可能。

这条路上不算热闹,但人也不少,见那气质冷漠的少年拦住一名老和尚不让人过去,顿时停下来驻足观看,满脸好奇。

“我封夜出门闯荡,一心只想与焚都诸多有为青年一战,寻求境界上的突破。观你年纪不大,修为不凡,故见猎心喜,还望不吝赐教!”

叶丰说道,双手负于身后,愣是不肯让出路来。

“封夜?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原来是想找人比试,恐怕又是一个想在地榜上出名的年轻人。”

“想出名应该去找地榜上的那些青年才俊啊,这和尚那么老,他眼睛瞎了不成?”

周围的观众一时议论纷纷。

“施主,老衲年事已高,莫要开玩笑了。”

智利大师干干的笑了下,眼底深处在这一刻闪过了杀意。

这小子识破自己的伪装了不成?否则何以判断出自己的真实年龄。

他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有信心,即便是王者用神识探查也未必能探查出来,这家伙怎么可能识破!

“阁下何必装糊涂?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伪装成一名老和尚,但还请赐教。”

叶丰一副愣头青加武痴的模样,硬生生拆穿了智利大师。

这下智利大师眉头狂跳,不由得看了眼妙月,见她脸露震惊,第一次对自己流露出不信任的眼神!

“你在胡说什么!快点让路!老衲不想与你多费唇舌!”

他声音顿时高了几分,不管这家伙真是个武痴还是故意找自己麻烦,他都绝不能让对方坏了事!

他本是一时情急才这么说,但话一说出口,妙月眼里的惊疑更浓了。

智利大师她认识很久了,一直都是很有涵养,不管什么时候都心平气和的人,怎么眼下被人随意一说,就表现得如此不理智?

妙月心里的疑惑一经种下,便不可阻止的生根发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