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芹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晚的端木颢然到底是怎么了迟迟不来。她这个侍寝的丫鬟都难以入眠了。

想想也是,习惯了他的拥抱,每晚他都会拥着她入眠。而今晚他不过是稍稍了一盏茶时辰而已,她居然心浮气躁的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端木颢然正在御书房内同绝杀商量国事,他们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你当真不会诊断错误?该男子身上有南郡国皇室所创的独孤巫术?”端木颢然声音里透露着几分冷,他没想到会在有生之年重见当年随着父皇一并被淹埋掉的巫术。

巫术在皇室内也被称之为禁术,会此种巫术的人不会超过三个。然而,巫术拥有的同时,皇室成员必定会挑选出一名合适的来操纵巫师。怕巫师万一有心术不正之士便会危及到整个皇室的安危,于是从中挑选出来的皇室成员不会是皇子而是公主。因为男子野心会导致皇室产生互相厮杀的可怕下场,要公主来继承一来能保护自己,二来公主将会得到一块玉佩,这块玉佩象征着拥有巫术的公主在皇室内位阶低与皇帝之下。

当年究竟是他的哪一位姑姑拥有了此种巫术,若要还生存在世的话,那么这位姑姑应该也有些年纪了才对。他压根没从父皇口中听到任何关于毒蛊巫术的点点滴滴,哪怕是小小的皮毛都没有。

“皇上,此事有待查证,若真的有巫术流落出来,若不尽早想到万全之策,只怕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要知道这种巫术相当凶残,能杀人于无形。哪怕臣医术再高明,能救得了一时也救不了一世,冰片来之不易,世上仅有绝无不过是三片。”绝杀抱拳做辑,对端木颢然说明巫术的危害。

端木颢然有些陷入了深思,巫术会危及到皇室,甚至是整个天下人。若背后有人用巫术来操纵的话,哪怕用巫术建立起一支军队的话,那后果也是不能想象的。

绝杀见端木颢然陷入了深思,他想到了一个人。

“皇上,还记得小时候臣的家父带臣进宫时,臣总喜欢和您去一处地方,刚开始也想不到,为什么三公主房中设有一件密室,你我都见过那间密室的内的设施不是吗?”绝杀小心翼翼的提醒让端木颢然想到了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

三姑姑算得上是与众不同的女子,她总是冷冰冰的。常年对人对事说不到几句话,就算是他父皇当年与三姑姑最亲近也不见得三姑姑对父皇有过多的交集。想到这里,端木颢然想到了一件事。

白连纯手中所拥有的玉佩,他想到了为什么团会那么奇怪,巫术里的太阳代表着巫师的象征。巫术必须是拥有极阴的躯体,如此才能操纵巫术。如果是男子的话,必须要阴阳合体。

“绝杀,你想过了吗?如果朕说白连纯手中拿着的那块玉佩便是父皇当年给三姑姑的那一块,你会怎么想呢?”端木颢然公布着心中的答案,到了此时此刻才知晓白连纯究竟拥有什么样过人的身份。

巫术?巫师?就凭白连纯,这根本不可能的。绝杀知道白连纯的真实身份,觉得端木颢然的说法不太认同,毕竟她是窦子唯的女儿,琉毓国的一国之母——窦桑纯。与巫术和巫师这两层关系一点点沾不到边。

想了想,绝杀打算把白连纯的身份告诉给端木颢然知。

“皇上,有件事臣想同您说。”绝杀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认真,端木颢然也随着有些紧张起来。

他点点头,示意绝杀继续说下去。

“白连纯不是普通人,此人是琉毓国的皇后,轩辕烈的皇后——窦桑纯。”绝杀的话音刚落下,端木颢然很快从龙椅上起身,大踏步走到了绝杀面前,双手揪住绝杀的衣襟。

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骇人,他居然把仇人当成了朋友,轩辕烈的皇后。当年卫帝是怎么对待他们南郡国的,害得他失去了皇弟,这些年来还没找寻到皇弟的下落,生死未卜。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绝杀,你是否不把本皇放在眼里?”湛蓝色的眼眸里染上了几分愠怒,端木颢然像一头蓄意待发的困兽,随时随地便会发动攻击。

绝杀一脸为难,并非是他不愿意讲出来,而是白连纯的身份秘密他当时就答应过。今晚也实在是因为处于替白连纯开脱嫌弃才不得已说出她的身份,要是端木颢然向找她报仇的话,绝杀也无法可说。

满室的烛火不时摇曳了一下,剪碎了两人高大的身影。御书房内变得一片安静,静谧到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时轻时重,或急或缓。

端木颢然狠狠一放手,绝杀一时没站稳差点跌个狗吃屎。这皇上的脾气不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绝杀还是不想他连累与此事无关的白连纯。

“你要知道轩辕烈命丧于南山,既然窦桑纯来了南郡国,你以为她会放过一丝丝追查到真相的机会吗?本皇当初与轩辕卿联手合作的事,想要搞垮琉毓国的计谋,聪明如窦桑纯。我们与她交过手,她有多少本事,你我心知肚明不是吗?不行,她手中的那块一定要赶紧夺过来,免得夜长梦多,要是被那些懂得巫术之人夺过去,到时候只怕会利用这块玉佩做更多的坏事。”端木颢然转身,背朝着绝杀而立,双手托在桌案上。

关于巫术的事可大可小,万一背后真的有学术精湛的巫师存在的话,那么不光是琉毓国,千叶国,只怕连南郡国都会无一幸免。

当年三姑姑到底是怎么回事?理应三姑姑死了才对,就算死了也不可能把玉佩随便乱丢啊!她比任何都清楚那块玉佩有什么用处,端木颢然陷入了深思,到底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出现在白连纯之手,她来到南郡国当真是避难那么简单吗?

明明一路上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迟迟不对他下手呢?

看来,他与轩辕卿之间的联手也要速战速决了,否则拖延着只会行迹败露,到时候双双都讨不到任何便宜。

“绝杀,白连纯又为什么会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你呢?”绝杀想到最关键的一点,凭什么窦桑纯会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给绝杀知呢?

绝杀想到碧桐,便扯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别在本皇面前笑得那么恶心,本皇问你的话你聋了不成。”端木颢然一看到绝杀的笑就有种想上前撕了他的强烈冲动。

被端木颢然痛斥了一顿的绝杀无谓的耸耸肩,“与我的那个未婚妻有关联,窦桑纯来南郡国为的是避难生存,所以属下恳请皇上能高抬贵手。轩辕烈死后,她经历了诸多的磨难。被满朝文武百官冠为罪后之名,本应陪葬。然,新帝登基便幸免了一遭。可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她削发为尼,从此不得踏进皇宫一步。这才来了南郡国,她前不久刚堕胎,遗腹子不能诞下来。臣替她把脉得知,体内存有一种毒素,虽毒已解,不过药引还不够到位,所以解看一半。”

绝杀有些不忍的请求着端木颢然,想让他收手,不要对窦桑纯下手,毕竟她是无辜的。

“呜呜呜……真的好伤心啊!恶人,你就一点都不心痛啊!”就在此时,头皮散发的纳兰芹走进了御书房。

端木颢然见到她人不人鬼不鬼的鬼样子,额际青筋隐隐跳动着。绝杀瞪大了眼睛,好奇的望着眼前的纳兰芹。

此人很是面熟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对了,她不就是千叶国的小公主吗?那个闯祸大王,咦!皇上的脸色这么如此难看呢?

想到些什么,绝杀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因为所以。原来如此啊!

“恶人,你干嘛摆着臭脸啊!”纳兰芹眨巴着大眼睛,眼里溢满了无辜。

端木颢然对绝杀挥挥手,“你先回去吧!此事,容后再议,至于白连纯的事,本皇暂时不会对她下手。”

得到了端木颢然的保证之后,绝杀缓缓吐出一口气,暗暗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有惊无险,差点以为白连纯会惨遭毒手,能得到端木颢然的赦免实属不易。

绝杀识相的做辑一拜,走出了御书房。

等绝杀远去后,纳兰芹站在原地,望着眼前一声不吭,脸色很可怕的端木颢然。

“你不安寝跑出来干什么?还穿着这样四处乱跑,你不知道天寒地冻会感染风寒吗?”端木颢然按住隐隐作疼的额头,走上前解下身上的斗篷披在了她身上。

浑身顿时暖暖的纳兰芹还是一脸无辜的望着他,她略带凉意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皱起的眉心。“好丑,像个糟老头子。我还是喜欢看你邪恶的样子,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她的轻声细语顿时化开了端木颢然的心头的烦闷,想不到,这小妮子到是有心了。

“那你这么晚不睡觉跑出来就为了来惹我生气吗?”端木颢然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双眼里隐隐有一簇火苗在跃动。

纳兰芹还是觉得冷,扑进他的怀中,在他的怀里使劲蹭着。

湛蓝色的双眸满意地望着下巴下方的那颗小头颅,倒是有点自知之明,明知道他会生气就用这一招。

“别撒娇,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端木颢然忍着心痒,伸出手指抵在纳兰芹的额头上,推开她那颗不安分的小头颅。

她有些生气了,嘟着粉红的嘴唇。“哎呦,我睡不着啦!因为床榻上太冷太空旷,你又不来。”

话音刚落下,她才后知后觉的捂住自己的嘴。端木颢然这才满意的笑笑,很好很好,这个答案他很是满意。

“原来是想我了,对了,以后不准没大没小的当着别人的面喊我恶人。本皇的面子往哪里搁?下不为例,否则小心你的小屁屁。”端木颢然想起她进来时喊他恶人,虽然私底下她这么喊自己是不会介意的。

可好歹有其他人在场,这把面子往哪里放呢?

绝杀的别扭让纳兰芹不敢恭维,“好啦好啦!我下次不会再犯了,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不许你对付轩辕烈的老婆,就是上次那位在千叶国遇上的那位白小姐啦!”

这恶人真是啰嗦,和她母后有的一拼。

这件事,端木颢然可不会随便答应,事关到他的家仇国恨,可不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

窦桑纯,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本皇就成全了你让你下去和轩辕烈做一对鬼夫妻吧!以慰我父皇母后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