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后,碧桐见到绝杀像猫儿见到老鼠一般。能绕道而行她尽量就避开,能不走出目前所居住的院落就不出去。白连纯没有过问那天她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回来后碧桐失魂落魄,白连纯不问也知道她和绝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碧桐,你想拔掉我的头发吗?别梳了,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先搁着吧!”白连纯夺下她拿在手中的梳子,揉着发痛的头皮。

碧桐长长叹息了一声,“小姐,我……”

说着,她就红了眼眶,一头扎进了白连纯的怀中。她是知道在皇宫时碧桐要假装柔弱,可出了皇宫后碧桐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今个儿是怎么了?

“傻丫头别哭,你得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好为你做主。”白连纯心疼的拍着碧桐的背脊,轻声的哄着。

碧桐擦掉眼泪,“小姐,我,我被人占了便宜。”她含蓄的说,言下之意是**了。

白连纯这才明白原来傻丫头说的是这件事,这毕竟不是在现代,**对于女子而言是大事,清誉受损是最要不得的。白连纯扶起了碧桐,擦干她的眼泪。

“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有说要娶你吗?如果会娶你,你根本不需要哭。碧儿,你喜欢绝杀吗?”白连纯握着碧桐的双手,认真地问着。

这绝杀也真是的,动作居然这么快,也难怪她这个傻丫头会想不明白,有些人喜欢爱的轰轰烈烈,有些爱则是细水长流,有些则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吵吵闹闹一辈子。

碧桐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知道,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对他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不清,只知道小时候我唤他绝哥哥,可除此之外我们毕竟有十来年没见了。说到喜欢不喜欢,奴婢真的分不明白。”

原来是旧时,那么绝杀是有备而来的?会是上次在客栈的那一次吗?替碧桐换伤口时,他看见她背脊上的蝶形胎记,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交集。

白连纯拉着碧桐,主仆俩面对面而坐。“碧儿,听我的说,这件事你需要和他好好谈一谈。不论结果如何,你都不用害怕。对于我而言,你不是我的奴婢,你就好比是我的妹妹。做姐姐的理应会帮助妹妹,哪怕日后绝杀真的不娶你,小姐我也会养你一辈子。”

她不会看不起碧桐,出了这种事谁的心都不会好受。难为碧桐这傻丫头,看来她得和绝杀谈一谈,彼此间应该把话说开才好。

碧桐听白连纯说把自己当成了妹妹来看待,心里自是感激万分。“小姐,我……”、

“我何德何能让小姐屈尊降贵,奴婢不敢奢望。只求小姐把奴婢留在身边就好,至于当小姐的妹妹,奴才从来都不敢妄想。”碧桐略带伤感的说着,双眼无神。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妄自菲薄令白连纯有些不喜。

“我不准你这么看低自己,若非你一路保护着我,我早已死在了他人的剑下。所以,你对我而言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这丫头真是傻的可以,光凭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已属难得可贵。还谈什么身份和地位,她根本不看重这些。

有了白连纯一番肺腑之言,碧桐眼里闪烁着泪光,深深地喊了一句。“姐姐……”

一声姐姐唤的白连纯不禁落泪,傻丫头,真是不得宠。

“好了,别哭了,瞧瞧你哭成这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这个当主子的刻薄你呢?来,帮我把头梳理一下,再不出去哥哥们怕是要前来寻人了。”白连纯出声催促着碧桐,要她帮自己把长发梳理一番。

果不其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碧桐为白连纯束发的动作。

“妹妹,你看看三哥给你带了什么好消息来。”白连明一脸笑意走进了白连纯的闺房,看他的样子好比是捡到了金子还要开心。

白连纯转身,对视着白连明一张笑意浓浓的脸。“三哥这是怎么了?大清早就一脸好心情,说给妹妹听听。”

碧桐转了个身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白连明见白连纯仰着脖子怕她累,拉过圆凳坐到了她身边。“别急别急,我的好妹妹。今早哥哥我出去打听了一下,原来南山有个传说。此传说相当有意思,妹妹想听吗?”

原来白连明是去打听南山的事了,他的动作太迅速了。

“三哥快说,我想听。”白连纯马上来了精神,一听南山有传说。

她心想莫不是这南山的传说同轩辕烈的失踪有关系呢?还是听听白连明怎么说比较实在,反正听听也无妨。

白连明正要开口,站在门外的白连斯重重的“切”了一声。“某些人真是不要脸,昨晚缠着于嬷嬷讲了一晚上南山的事,今早就谎称是出去调查的,来妹妹面前邀功。实在不要脸,真是不要脸啊!”

白连斯一面说,一面摇头晃脑起来。脸上的神情是认真的,摇头的样子却很滑稽。惹得白连纯真不知道该听谁的话才好,她干瞪着眼望着门外的白连斯,又往往坐在身边的白连明。

见自己的好事被人揭穿了,白连明气得跳脚。“你说谁不要脸,白连斯你有种再说一次。”

白连斯瞥了暴跳如雷的白连明一眼,“那么带种的我不妨再说一遍,不,应该是清楚地告诉你一遍。你,白连明不要脸。听清楚了吗?”

碧桐和白连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两个吵得热火朝天的白连斯和白连明。

“你说什么,你敢说我不要脸。也不知道是谁,晚上做梦还喊三哥救命呢!”白连明双手抱胸,一双带着怒火的眼睨着眼前的白连斯。

白连纯算是明白了,这两人根本就是天生的冤家。无吵不欢,不是冤家不聚头。

正当两人要打开出手时,白连修和白连天一人一个揪起他们的耳朵。

“啊啊啊……痛痛痛,二哥,你虐待我。”白连明凄惨大叫起来,手忙脚乱的想抵抗白连天的毒手。

白连斯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哥,为什么拧我的耳朵不拧那个讨厌鬼的呢?”

一听白连斯喊自己讨厌鬼,白连明气得一脚想踢过去,被白连修眼疾手快接住。

“看来,你们是当我死了不成。老二,家法伺候。”白连修老神在在的喊了一下白连天,要他施行家法。

这所谓的家法其实很简单,每个人头顶一碗水,**放一个点着三炷香的香炉,双臂伸展开挂上两个水桶。分别是,水一滴都不洒,香火嘛!烫到屁股就算谁倒霉,直到香燃尽才算惩罚完毕,否则不得休息。

“不要啊大哥……”两人一左一右抱住了白连修,缠着他连连求饶。

白连纯难得一次见到大男子撒娇,比起姑娘家来毫不夸张。

碧桐不忍再看,暗自在一旁笑了起来,白连纯瞪大眼睛看着白连明和白连斯缠着白连修,白连天像没事一样,呆在一边看着他们闹腾。

“别问我,问妹妹去。”白连修气得双手一甩,甩开了两个无赖。

白连纯成了白连明和白连斯撒娇的对象,她哭笑不得看着眼前高出自己一个头颅的两个男子。

“三哥,四哥,你们这也太夸张了吧!想要不受惩罚也不是不可以。”白连纯故作镇定的说道。

这下子连白连修都来了好奇心,顿时缠着白连纯撒娇的白连明和白连斯一同撒手。两人用有爱的眼神望着白连纯,希望能让她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白连纯看了碧桐一眼,严肃的说。“碧儿,你进去,帮我把包袱内的一个锦盒拿出来。”

碧桐点点头,朝着内室走去。白连纯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令在场的四兄弟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一夜,我想通了。四位哥哥,既然我们已来到南郡国。琉毓国理应是回不去了。在这里我们已是白家人,既然成了寻常百姓人家,就要活得像个普通人。从皇宫出来前,皇太后备上了一份厚礼。在南郡国我有一处宅院房契,田契,包括一条街的商铺。我想要四哥打点一下,我们需要做点生意,以备日后赖以生存。三哥去打听下那一条街的商铺到底生意如何?若是生意好的话,那么我们就拿一家出来做我们自己的生意。如果,生意一般般的话。我们利用那些租金去繁华地段卖一块地作为我们日后开店之用。”白连纯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想法。

做生意必定需要黄金地段,有络绎不绝的客源,才能日进斗金。

白连修,白连天,白连明包括白连斯在内,个个目瞪口呆。的确,他们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试问一个深居简出的相府千金,怎么会懂得行商之道。还分析的头头是道,就连细节都考虑到了。

她岂会不知眼前的四人对自己的看法,可她不在乎。

“吃一堑长一智,经历过逼宫,刺杀,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我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我爹虽是相爷,可日常我深居简出呆在闺房中最大的乐趣的便是看书。不管什么都看,所幸,看得多了多少能学到些皮毛,想不到今日倒真的派上了用处呢!”白连纯假装轻描淡写的解释着。

不管她说什么都好,总之不会透露她已不是已故皇后的本尊就行。这是秘密,除了轩辕烈和轩辕翎之外,她谁都不能说。

待碧桐将锦盒拿出来后,白连纯打开锦盒,从里面取出她说的那些房契,地契,田契。大家望着桌上的东西,这些会成为谈么日后所有的家产。

白连修伸手把贵重物品放进了锦盒内,“妹妹放心,这些小事难不倒你三哥和四哥的。至于刚才妹妹的一番见地,大哥没有异议,我想大家也没有异议,对吗?”

三人哪里敢有意见,白连纯分析的准确无误,他们说了也是废话。

得到他们的同意之后,白连纯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些事比她想象中要来得顺利。希望,南郡国能让她落地生根,从此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