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住了几天后,等到碧桐伤势愈合后,白连纯想早点赶路。留在琉毓国生怕迟早被人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净泰尼姑庵她没有去的事,就怕纸包不住火,索性早点起程算了,免得夜长梦多。这天用完午膳后,她到了四兄弟房中。

“大哥,我想等下就赶路,早点离开琉毓国。”白连纯坐在白连修对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

白连斯没说话,白连天斜倚着房门,打着哈欠。

白连修看了三人一眼,“就依小妹所言,大家准备下,等下到楼下会合。”

得到白连修的同意,白连纯起身走出了他们的厢房。

她回到房间后,碧桐坐在床沿边正在收拾她们二人的衣物。

想到前些日子白连纯闭口不提她身上伤势的事,碧桐越想越觉得可疑。

“小姐,为什么奴婢身上的伤势能好的那么快,还有小姐每次给奴婢抹的雪肌膏又是从何而来的?”碧桐坐在床沿边,一边叠着衣服,一边问着。

她不会是怀疑了吧?白连纯打着哈哈,不想把真相告诉碧桐。

“药当然是小姐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你想问什么?难道,你怀疑小姐我?”白连纯平庸的五官上染上几分怒意。

碧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不是的,奴婢只是很好奇而已。小姐,雪肌膏这东西奴婢虽没见过,可,能让伤疤淡化,肌肤变得和没受伤时平滑,细致。光是想也知道这是不可多得好东西呢!”

白连纯假装不经意的笑笑,碧桐所言不假。就算雪肌膏真的难得可贵,那又如何呢?要是被她知道,绝杀给她治疗的伤势,连雪肌膏也是绝杀送的。碧桐一定会急得哭出来,她可不想被碧桐知道这些有的没的。

“哎呀,你这丫头,别想那么多了。我说碧桐,未免你的身份和名字招来祸端,打今个儿起你就叫做碧儿,可好?”她及时转移话题,省的碧桐咬着不放,假装和她谈正事,白连纯想蒙混过关。

白连纯醒来时就对碧桐说了他们几个人换性改名的事情,要她在外面别叫错了名字,不可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碧桐收拾好包袱,“小姐,碧儿喜欢这个名字。能随伺在小姐左右,已经是奴婢最大的幸事了。往后,奴婢会保护好小姐的。”

把包袱放到了大圆桌上,碧桐的眼神里充满了真挚。

碧桐果真不再提伤势的事,说自己喜欢碧儿这个名字。借了这茬,忘记了那茬。

白连纯笑着点头,对碧桐的忠诚她从没怀疑过。以前是想过她的古怪,当那天杀手来袭时,碧桐表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后,白连纯对她再也心无芥蒂。

“都收拾妥当了吧?好了的话,那么我们赶紧下楼去。不要让哥哥们等……”白连纯望了住着的房间一眼,要碧桐检查仔细。

终于要离开了,不知道有生之年有回来的机会吗?

终究是舍不下,这里有许多的回忆,有她的亲人。儿子,父亲,皇太后等等。

她打醒精神,不再去想,先碧桐一步往楼下走去。

白连修几个人早已准备妥当,见白连纯下楼来,他们几个纷纷拿着自己的行囊和武器出门。

“等等……”就在他们出去时,身后有人喊住了他们,使得他们停下前进的脚步。

绝杀没有上前,从腰间解下一块腰牌朝白连明丢去。“这是前往南郡国的通关碟牌,有了这个在南郡国能畅通无阻。我家公子要你们收下,算是给白姑娘赔罪的。”

碧桐侯在白连纯身旁,她总感觉眼前的男子用若有似无的眼神看着她。

白连修看了白连明手中的碟牌,又回过头面朝绝杀。“代我替你们家公子说声谢谢,我白连修欠你们一个人情,他日若是你家需要我白连修还人情时,一定奋不顾身前来相助。”

绝杀什么都没说,不过是轻轻颔首。

白连修带着他们几个走出了客栈,而白连纯走在最后面。绝杀还想说些什么时,却始终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小姐,这人是不是对你有误会。他为什么对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愧是练武之人,碧桐眼尖的瞧见了绝杀的失态。

经碧桐提醒,白连纯停下了脚步,翩然转身。“你还有话要说吗?”

绝杀看了眼白连纯,唇角不经意间露出了笑。“不,我想和你的丫鬟说几句而已。”

领会绝杀的意思,白连纯走出了客栈外,不顾身后喊着自己的碧桐。

“去吧!既然他说是找你的,小姐我不会阻碍你的幸福。”白连纯鬼灵精怪的转动着眼珠子,言语间满是挪揄。

碧桐被白连纯抛在了原地,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有什么屁话就赶紧说。”

又不认识他,和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绝杀不满碧桐对他态度生硬,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你的身子已经被我看光了,如果想嫁给我,我随时等着你来。”绝杀说完后,霎时哈哈大笑,笑的一脸恶作剧得逞的模样。

刹那间,碧桐整个人僵住了,她没有听错吗?身子被眼前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给看光了,这是什么意思?小姐怎么没有说起这件事,不对,这件事不对劲。

客栈楼下正在用膳的宾客,哄堂一笑。

碧桐小脸通红,气得脱下脚上穿着的绣花鞋,对准了绝杀所站的方向砸去。谁知,他身子一偏,躲过了碧桐的偷袭。

“算你狠,哼……”碧桐顾不得没穿鞋,逃也似的跑出了客栈。

等碧桐落荒而逃后,绝杀弯下腰,捡起那只属于碧桐的绣花鞋。他眼里的笑浓烈之极,想不到这丫头还是个烈性子。

白连纯等在马车外,见到急匆匆赶来的碧桐,脚上的鞋还丢了一只,顿时傻眼。

“你这是怎么了?鞋子哪去了,碧桐你是不是不舒服,脸好红。”白连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和绝杀有关系。

碧桐委屈的把包袱丢进了马车内,然后扶着白连纯上马车,随着自己也坐进了马车内。

“小姐,你骗我。”碧桐嘴巴一扁,豆大的泪滴落了下来。

白连纯的确是纯在欺骗的现象,但也不至于如碧桐想的那么严重。

她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小姐我哪里敢欺骗你啊!”

“那臭男人为什么说我的身子被他看光了,还说什么,想要我嫁给他,要我自己去找他。”碧桐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重复着绝杀说的轻薄话。

原来如此,好你个绝杀,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白连纯掏出丝绢,擦拭着碧桐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想娶你必定要有过人的本事,不然,小姐我不会放行。好了好了,此事我会替你做主。”

白连纯连哄带骗,要碧桐忘记绝杀这个人渣。

天地良心,如果这件事和她有着脱不了的干系,日后被碧桐知道,不晓得会怎么样?白连纯陪着笑脸,呵呵直笑的看着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