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桑纯和司徒嵘在第二天到达了边关,这里比窦桑纯想象中要来得萧条,四处滚滚黑烟,狼烟四起。狂烈的急风卷起地上的黄沙,尘埃飞扬。

司徒嵘伸出手想去扶窦桑纯下马车,她轻轻点头,却避开了司徒嵘伸过来的大掌。“不必了,司徒将军不妨先让开,下官自己来就行。”

她可不想在这里被别人误会她和司徒嵘是那种特殊癖好的关系,如果是的话就不好玩了。

实在抵挡不过满面的尘埃,窦桑纯从怀中掏出一块丝绢,然后蒙住了脸颊。

这个动作和蒙住面容的瞬间,司徒嵘不由看得惊呆了。她若是女装的话,绝对是倾国倾城,惊艳全场,可现在她是男装,若是在当下的关头有任何的闪失他可没有本事保护好她的清白。

军中的男人如狼似虎,个个都失去了温香软玉,憋久了的确万事皆有可能。

“公主……侍郎大人,你这是作甚?”司徒嵘压低嗓音不解的问着眼前的窦桑纯。

她黛眉微拢,“满面尘灰,我难受,蒙上丝绢也有错吗?”

这些大老粗知道什么,要是可以的话,她才不稀罕蒙上丝绢呢?难受不说,还呼吸不顺畅。谁叫这里如此荒凉,杂草丛生。

在他们谈论的时候,有一排小兵经过,小兵走上前来,对着司徒嵘行礼,再看了眼窦桑纯不知道该喊什么时,司徒嵘好心的给这群小兵起了个头。

“这是窦大人,名字叫窦纯。窦大人这段时日都会留在边关,所以你们要好生保护着。他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你们可别吃一丝丝的差池。”司徒嵘不是吓唬眼前这群没有眼力见儿的小兵们。

当初这其中的滋味他以前领受过,万幸窦桑纯没有和他一般见识,若不然得罪公主,或者对公主大不敬可是会杀头的。

窦桑纯岂会不知道这司徒嵘分明是话里有话,她到也不做声,不表态。对着眼前这群小兵微微一鞠躬,算是打了个招呼。

“下去吧!这里有司徒将军和本官就好。”窦桑纯屏退了一干巡逻的小兵。

那些人离开后,她站在原地斜睨着眼前的司徒嵘。“司徒将军似乎对下官很有成见。”

司徒嵘尴尬的笑了笑,他又不好直接道破真的不喜欢窦桑纯蒙着丝绢的样子。因为,她现在是女扮男装,蒙着丝绢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的不妥,很是娘炮。

“你认为我不该蒙着这条丝绢,因为看上去十分娘炮。”窦桑纯一语道破了司徒嵘的心思。

想不到,这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被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居然还戴着异样的目光看待她女扮男装的事实。

司徒嵘久久无法出声,就在他要说话时,前方的马车哒哒哒的行驶而来。

端看者马车外面的装潢也设计可想而知,此人非富即贵。

窦桑纯站在了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辆马车,马车上有着属于琉毓国该有的标志,她的心略微颤抖起来。他们有几个月未见了,不知道等下面对面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面对呆若木鸡的窦桑纯,司徒嵘赶紧走上前拉扯着她的衣袖。“你在想什么呢?还不快快行礼……”

原来司徒嵘知道来的将会是谁,那么他又是否知道现在他牵着的是琉毓国的皇后娘娘呢?不,该说是被废弃的罪后才对。

等马车挺稳后,杨天先行下了马车,轩辕烈随着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着,轩辕烈放眼望着这一片辽阔的边关景象,这里的确偏僻又荒芜。

司徒嵘拉着窦桑纯的小手,就在一拉一扯之中,窦桑纯戴在脸上的丝绢随风飘落,轩辕烈这才看认出了眼前的人居然是他的发妻。

他们有多少时间没有见面了呢?一个月,二个月,或者是三个月?

窦桑纯停住了脚步,站在轩辕烈的正前方,放眼凝视着他的双眼。这一眼状似千年,看透了红尘,看不透彼此的心。

杨天见到窦桑纯的真面目时,惊得跪在了都桑出面前。

“皇后娘娘……”杨天对窦桑纯行了个大礼。

一声“皇后娘娘”让司徒嵘彻底没了声音,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南郡国公主居然会是琉毓国的皇后。慢着,轩辕帝不是废了前皇后娶了千叶国的大公主——纳兰擦为妻吗?那么眼前的杨天为何又要唤窦桑纯为皇后娘娘?

杨天的称呼让窦桑纯不由感到好笑,“杨将军,你这是作甚?我以不再是琉毓国的一国之母,也不再是罪后。在你面前的我不过是南郡国的兵部侍郎——窦纯而已。司徒将军,你觉得下官说的可对呢?”

窦桑纯转头面对面的朝着司徒嵘而立,她要逃避轩辕烈的感情,眼前的司徒嵘是最佳人选。

轩辕烈终究是忍不住,“你当真那么讨厌见到我吗?纯儿,你可知道朕有多么想念你。”

不等轩辕烈再继续出声,窦桑纯伸出手拉上司徒嵘的大掌转身就要走。

被窦桑纯拖着走的司徒嵘转过头看了眼单膝跪在地上的杨天,还有站在原地一脸沉痛的轩辕烈。

到底,在窦桑纯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她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呢?司徒嵘强烈的想要知道这段过去。

两人走了很久,窦桑纯眼看轩辕烈被她甩在了老远后面,马上甩开了牵着司徒嵘的手。

被松开的手掌让司徒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空虚感,好像刚才窦桑纯牵着他的大掌,尽管他内心知道她是在利用自己,但司徒嵘确实不愿意放开。

“公主,你到底还有什么身份是末将不知道的呢?”司徒嵘停下脚步,看着喘息着粗气的窦桑纯发问。

窦桑纯头也不抬的看着眼前的司徒嵘,“你很多管闲事知道吗?就算被你知道我的全部身份那又能怎么样呢?你根本没有本事改变这已经成为定居的一切,我的儿子,我的丈夫,我的地位,我一切一切的东西全部都不在属于我。”

突然情绪有了翻天覆地变化的窦桑纯让眼前的司徒嵘莫名的心疼。

“末将不再问了,公主不要再难过了。”司徒嵘走上前递上干净的帕子给她擦眼泪用。

拿起帕子的窦桑纯狠狠地拧着鼻涕,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

轩辕烈,你凭什么要我走我就要走,凭什么你现在要我回来我就要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