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桑纯想想还是作罢,和司徒嵘一番见识有损她的肚量。

“侍郎大人腰间的那块玉佩很是眼熟呢!”司徒嵘略微瞥了一眼窦桑纯腰间的玉佩。

他的眼下之意是说窦桑纯的玉佩他很有兴趣想拥有?但,她知道司徒嵘特地提到玉佩应该为的不是想要得到玉佩,而是他对这块充满了好奇心。

她摘下腰间的玉佩,朝司徒嵘丢去。“那么将军就好好欣赏个够本,实在不行的话,在下送给你也无妨。”

司徒嵘小心翼翼地接住了窦桑纯丢来的玉佩,她的样子越是表现的豪气,司徒嵘内心的猜想越是不安分。他很奇怪,这玉佩怎么会出现在眼前的人身上呢?

按照道理,这不该流露在宫外。只有一种可能,那么眼前的人和下落不明的三公主有非同小可的关系。

他一边估计窦桑纯的眼神,一年细细的欣赏着手中的玉佩。

不错,此玉的确是三公主当年的那块。记得那时候献玉时他的父亲也在场,当年他的父亲回来后亲自画了这幅玉佩的草图,等他出生后还和他说,以后见到这块玉佩便是三公主。

只因美国多年三公主便在一夜之间下落不明,就算派人前往琉毓国一探究竟,也未能找到三公主的踪迹。

整件事离奇的很,出奇的令人难以接受。

你对这玉佩有什么意见吗?没有的话,那么请你把玉佩还给我。“窦桑纯伸出手掌,向司徒嵘讨回那块玉佩。

他却突然翻了脸,不肯把玉佩给眼前的窦桑纯。

看看她像个小白脸,娘娘腔。和三公主长得又没有一点相似,不过仔细看去眉宇间倒有三公主当年的神采。这也不过是他在端木颢然的御书房见过三公主的画像而已,若不然哪里会知道三公主长得是圆是扁。

“此玉佩不该出现在你手中,说,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司徒嵘高举起拿着玉佩的手掌,不让窦桑纯抢到玉佩。

窦桑纯有些急了起来,想不到司徒嵘会如此无赖,竟然看着看着就想把玉佩据为己有,不过她并不是担心玉佩抢不回来,而是这块玉佩不可以丢弃。三公主,也就是当年她的三姑姑成为了守护南郡国皇室的巫师,可想而知,此玉对于巫师而言有一定的象征性,或者有些无可言语的力量。

司徒嵘微微放低手掌,“你说出来的话,我就把玉佩还给你。”

原本身份的事她还想隐瞒司徒嵘,现在在他的再三逼问下,想隐瞒他也很难了。

她面露难色,从衣襟里面拿出一块和端木颢然相似的玉佩。那块玉佩当年是先帝和先后留给刚出世的她,只是没想到她这一失散便是二十几年。

“你是公主……”司徒嵘一怔,望着窦桑纯手中的玉佩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他还知道自己是公主?窦桑纯想到了什么,伸手摘下官帽,解下束起来的长发。

一头乌发散落,司徒嵘看轻出窦桑纯的女装模样,眼睛竟然忘记了眨巴。他有些无法反应,眼前的小白脸和娘娘腔原来并不是普通人,而是端木颢然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怎么?司徒将军,可还满意你所看到的这一切呢?”窦桑纯笑着问眼前眼睛有些发直的司徒嵘。

司徒嵘这才回过神来,脸色略微显得难看。好像被窦桑纯耍着玩,他心中甚是不快。不过这也怨不得她,主要是司徒嵘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若是,当初他能对窦桑纯稍稍态度端正些,不至于如今闹出如此大的笑话来了。

窦桑纯坐正了身子,解开手中的发带,趁着空闲抢走了被司徒嵘霸占的玉佩。将玉佩收回到了腰间,而不是别在外面惹人眼。

她开始用发带将披散的长发一一扎进来,等完毕后,再是戴上官帽。对于刚才发生的不愉快丝毫不在意,她微微斜睨了司徒嵘一眼。

看来,他是害怕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失礼,足够让他痛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怎么?你有话想和我说,是觉得不好意思还是……”窦桑纯明知道司徒嵘的心,但她有心不想白白便宜眼前的人。

端木颢然把她带上朝堂时就是眼前的人对她颇多刁难,让她面对着群臣和他在朝堂上竭尽浑身解数和他过招。

他居然还不忘记骂自己娘娘腔,窦桑纯实在气不过。

“对于我身份的事,你要对外一致保密,不能泄露半句,不然会替我招来杀身之祸。”窦桑纯告诫着司徒嵘,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可以多嘴一句。

只是司徒嵘不知道她还有个身份便是琉毓国的罪后——窦桑纯,以为她仅仅只是端木颢然失散多年的妹妹而已。

司徒嵘轻微颔首,“公主的吩咐末将势必遵从,只是有件事末将不懂。公主为何不是银发蓝眼呢?”

这是象征南郡国皇室的身份,是无法说谎的。

果然,窦桑纯觉得自己小看眼前的人了。

他居然连这些细节的事情都注意到了,她不得不对眼前的大老粗有了几分钦佩之心。

“我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南郡国的兵部侍郎,而不是什么公主。司徒将军希望在外你也不会说漏了嘴。有些事儿要好生记着,不然出小小的差池便会功败垂成。”窦桑纯声音变得冷然,警告着司徒嵘。

司徒嵘万万没料到眼前的人居然会是女扮男装的公主殿下,怪不得端木颢然在朝堂之上百般的护着她。

似乎记起了什么,“那么公主……侍郎大人前往边关还要和百万众将士同住军营,似乎于理不合?”司徒嵘担心起窦桑纯的女儿身。

她低头看了脚下的靴子,在看看自己身上的官袍,发现无一不妥之处。

“你也看到了,我是男人,那么在军营中居住,有什么不妥之处呢?真是大惊小怪,不过你最好放机灵点,别露馅了,若不然被敌国知道我是南郡国的公主,可想而知不会放过我的。”她要司徒嵘明白,此番前来行踪和身份的事需要保密。

司徒嵘还想说些什么,被窦桑纯的不拘小节有些感染,倒也没了继续进行此话题的心。

马车继续前行,谁都不再说话,不想打破好不容易得来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