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的宫门就在此时被人推了开来,进来的人一身浅红色的宫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那人莲步轻移行至窦桑纯面前,她那双媚眼中溢满了嘲讽。“你就是白府的四小姐——白连纯,我可有说对呢?”

来者不是别人而是雪姬,那千方百计想要霸占住轩辕烈的雪姬。

窦桑纯的眼里依旧在流泪,眼睛变得又红又肿。

雪姬笑声不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她要萧晨找的人居然就在眼前。白连纯就是窦桑纯,窦桑纯就是白连纯。这一次,她倒要看看眼前的人怎么遁逃?

“原以为窦桑纯长得如此倾国之貌,如今一见也不过尔尔。你再美都没用了,还不是一样留不住轩辕烈的心。他明天就要和我大婚,到那个时候你就是废后,不……应该是罪后才对。这个称谓倒是蛮合适你的,你可知道,一山不容下二虎。有你没我,有我没你。要不是你那卑贱的奴婢一天到晚守在你的身旁,我早痛下杀手了。今天还不是给我逮住机会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让你解脱,送你下去和你短命的儿子去黄泉路上团聚。”

雪姬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寒意,脸上的表情更是丑陋万分。

窦桑纯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回应雪姬狠毒的算计,然而躲在暗中的无风与白连明双双担心不已。

雪姬从怀中抽出匕首,正要眼看要刺上窦桑纯,白连明从暗中走了出来。抽出背后的宝剑,打掉了雪姬手中握着的匕首。

这样一来,雪姬更是笑得猖獗。

“皇上不是说相信白连明的忠心耿耿吗?现在皇上岂不是没话可说了,不知雪姬这一招可满意呢!”雪姬朝宫门外喊了一声‘皇上’,白连明惊觉自己上当受骗,想脱身已来不及。

纳兰慈的算计之心太可怕了,这一招反败为胜简直是出神入化,出其不意。

果不其然,宫门被慢慢打开,轩辕烈的脸清晰的映入白连明的眼里。

他想不明白雪姬为何要针对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一早就猜测到窦桑纯也就是白连纯,而自己前来琉毓国虽是保护着轩辕烈,却也不小心成为了雪姬针对的对象。

“朕一直不相信你原来对朕的皇后存有别样的情愫,白连明你可知道你已所犯下的是大逆不道的罪。想过没有,朕一声令下就足以让你死无全尸。”轩辕烈扬起手,身后出现了大批的弓弩手。

白连明没想到没向国家效力,倒先成为了他人算计之下的牺牲品。

他二话不说,走上前掀开衣衫下摆跪在了轩辕烈的面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属下有一句话想说,皇后娘娘只有一个,琉毓国的一国之母也只能是窦桑纯配。”

不顾白连明想说些什么,雪姬手中的匕首却刺进了他腰际的位置。等白连明反应过来时,眼底闪过惊讶的光芒。这一瞬间发生的状况,令人措手不及。

连同轩辕烈也不敢置信雪姬为何会这么做?

“住手,够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就算白连明再不守规矩都好,你为什么要对他痛下杀手?”轩辕烈上前一步,大掌打掉了雪姬握在手中的匕首。

难以接受的事实就这么发生在他的面前,轩辕烈扶住了倒下来的白连明。“传太医,快传太医。”

魏公公对侯在身后的小太监做了个手势,要小太监赶紧去请太医。

坐在坤宁宫内的窦桑纯亲眼看到寝宫外上演的一场惊变,她扯动着唇角始终发不出声音来。尽管知道是白连明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势,可她就是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好像,她是一尊被人定格的泥塑像。

“不……不要……”窦桑纯张开嘴,勉强吐出几个单音字,始终说不上来一句完成的话语。

藏在暗中的无风也难以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他有些意外白连明的身手居然会遭到雪姬的刺杀。

倒在地上的白连明双眼极力圆睁,他的眼静望着坐在寝宫内的窦桑纯。那眼中有泪光闪烁,他困难的伸长手,张开五指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纯儿,你若是见到大哥请转告大哥,连明没有用先走一步。顺便告诉大哥,我喜欢大哥种在屋内的那盆富贵竹,特别是我刻着字的那一支。”白连明气若游丝的说,声音却无比清晰,吐字清楚。

窦桑纯怎么回应不了白连明的话,她的泪水令白连明加重了情绪的波动,吐出了好几口血。

在碧桐和绝杀赶来时,白连明的双手无力的垂下。绝杀上前一步替白连明诊治,他垂头丧气的叹息了一声。

“草民无能为力,他已死。”绝杀抱拳做辑对轩辕烈恭敬的说着。

碧桐一看倒在地上的白连明,她径直跪在了地上。“三少爷……”

那一声三少爷喊的连绝杀经不住潸然泪下,白连明居然不是死在保护轩辕烈的路途之中,竟会这么不明不白死在一个女人手中。这使绝杀不由多看了雪姬一眼,他总觉得眼前的人并非如眼镜所见到的那般简单。

才来到琉毓国,窦桑纯经历废后,白连明无辜枉死。

轩辕烈无奈的扬起手,要魏公公处理白连明的身后事。犹豫他是轻骑卫队,轩辕烈知其身份,故而不方便公开白连明是雷明的真实身份。他怕打草惊蛇,怕南郡国或千叶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清理坤宁宫的外院,碧桐你留下来照顾纯儿,鬼医随朕来,谈一谈纯儿的病情究竟是否能根治。”轩辕烈对眼前的绝杀吩咐着。

经历过刚才白连明死的不明不白之后,他明白,这天下间没有雪姬做不出来的事。

他不快些表态,只怕下一个遭殃的还有窦桑纯,雪姬还未册封就已经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权势被她俨然紧握于手。

碧桐看着绝杀跟着轩辕烈远去,她站在坤宁宫外目送着离去的绝杀。

再看一眼地上的那滩血迹,血迹斑斑的地面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窦桑纯就在此时倒在了地上,她摔在地上。

“血……好多血……”她流着泪,倒在地上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白连明的死对她的病情又加重了几分,受到剧烈的打击连碧桐都承受不住。

跑进坤宁宫内,碧桐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窦桑纯。“小姐,三少爷死了。是雪姬杀了三少爷,是她,是她下的手。”

一想到死去的白连明,碧桐心情激动万分。雪姬眼看就要在这座皇宫内如日中天,她的地位就要超越窦桑纯这位名正言顺的正宫娘娘。

突然,窦桑纯的小手紧握住了碧桐的小手。那眼底里涌现的悲伤是那么的浓烈,碧桐抱紧了窦桑纯。

“小姐,你放心,此恨此仇我会记在心间。他日有机会一定会还给雪姬,千叶国长公主就能如此目中无人了吗?这是琉毓国的皇宫不是他们千叶国,凭什么她能恣意妄为,骄纵跋扈。三少爷不能白白枉死,否则奴婢怎么回去向大少爷做个交代。”碧桐拥紧窦桑纯,对她发着心底的毒誓。

雪姬好似在南郡国不太一样,刚才她看白连明的眼神是那么的狠毒,像是狠心要白连明命丧黄泉。这些窦桑纯都看在眼中,临死之前白连明为何会说喜欢大哥房间中的富贵竹,还喜欢刻着字的那一根。这一切的一切犹如重重迷雾缠绕在窦桑纯的心头之上。

琉毓国令她丧失了多少的亲人,粉碎了她本拥有的多少爱。

跟着轩辕烈一共远去的绝杀跟随在他身后,待他们走到御书房内时,雪姬正要进去,魏公公伸手阻拦了她的去路。

“纳兰公主对不住,皇上吩咐了御书房不是谁都自由出入的地方。求你别难为奴才……”魏公公看似卑躬屈膝的态度,心中对雪姬的反感比那天高,比那海深。

无辜枉死的白连明,魏公公只要一想起来便浑身毛骨悚然。

雪姬一听魏公公说轩辕烈不准许他人自由出入御书房,她气得一把推开了魏公公就要进去时,却在来人扣住了手腕。

“放肆,今个儿有哀家在就容不得你胡作非为。居然胆敢在坤宁宫外持刀大开杀戒,杀死的那位还是一路保护皇上回到琉毓国忠心耿耿的忠良。哀家问你,你尚未得到名分,就不怕哀家一句话让皇上收回成命吗?”皇太后一转身,华丽的长裙在地上摇曳了一下,荡起几个漂亮的小小弧度。

眼里充满了凌厉的光芒,她的威严姿态令雪姬不得不折服。

她遇见过不少强劲的敌人,独独皇太后的出现打乱了她的强大计划。

“皇上舍不得不是吗?就算我在坤宁宫之外杀死了白连明那又如何,皇太后难道不知道皇上对雪姬的爱是他人所无法想象的吗?”雪姬盈盈一笑,那看着皇太后的眼里布满了挑衅的精光。

皇太后蓦然冷笑一声,举起手一巴掌打在了雪姬柔嫩的脸颊上。“和哀家干瞪眼,你是什么东西?想看哀家的笑话,小心哀家会把你变成笑话。千叶国又如何?你在琉毓国的国土上,就得听哀家的话。在这里,哀家说的话就是天意,是不得违抗的懿旨。”

她的生气不是雪姬的目中无人,而是把窦桑纯逼到了绝境。她已经患了失心疯,然雪姬还是不肯放过窦桑纯。就因为想要抢走儿子,对窦桑纯做出这么多刻薄的事,这是皇太后眼里所不容许见到的。

桑纯,只要有哀家在,哀家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着你。没有哀家的承认,谁都不是哀家的儿媳妇,琉毓国的一国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