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替窦桑纯包扎好伤口,收拾完毕退出了寝宫内。

偌大的内殿,又剩下了两个人独处。

“皇上,罪妇想回冷宫。”窦桑纯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双眼对上轩辕烈那狭长的桃花眼。

轩辕烈气得大袖一拂,“不识好歹,朕要你在此修养,等伤好之后自然会命小魏子带你回冷宫。”

他应该怎么说,说她身上有剧毒,趁着这次的机会,他要御医替她将体内的毒素清理干净?若是回到冷宫,只怕三餐不济,更别提什么滋补良药了。

窦桑纯微微叹息,“罪妇不想破坏皇上和贵妃妹妹的好事,我是戴罪之身,靠近皇上身边只怕有损您龙体安康。”

她眼睛都不带眨,胡诌一通编造出一个烂理由来说服眼前的人。

轩辕烈可不是那么好打发之人,“哼,朕不说第二遍,夜已深,你若不想就寝,朕可要歇息了。”

他大摇大摆的走向床榻,不等窦桑纯再出声,人已经躺在了龙**。

窦桑纯左右为难,睡也不是,走也不是。碍于无奈,当倦意来袭时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谁去的。

凤霞宫内传来一阵尖叫声,羽纤双拳紧握,气得浑身颤抖。

“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本宫需要你们做什么?柳儿,帮我把梳妆台上的锦盒拿过来。”羽纤沉声怒喝,要贴身宫女进去拿东西。

柳儿蹲低身子,朝羽纤欠了欠身子。“回主子的话,皇后娘娘将会命不久矣,主子无需大动肝火。柳儿已经向御医院打听了,据说皇后娘娘身中剧毒,而此毒连素有悬壶济世之称的刘御医都束手无策。娘娘您想想,如此一来还有谁会危及到您夺得皇后之位呢?”

羽纤原本怒火冲天的心情经得贴身宫女此番之言,心顿时慢慢放缓。

她莞尔一笑,眼角微挑。端过柳儿呈上来的上好热茶,掀开杯盖若有似无的吹着茶杯里的热气。“此事当真?柳儿,本宫不喜空穴来风。有些事,不做则已,一做就要快狠准掐死对手。”

放下茶杯后,羽纤在柳儿的搀扶下起身,主仆俩行至回廊下。

“你可知,这日出东方而入于西极,万事都有他们本来的位置。而这后宫更是,乱了规矩便不成体统。不应该存在的人,就要想方设法铲除,否则不会碍了本宫的眼。你待本宫好好着手调查此事,事成之后,本宫重重有赏。”羽纤缓缓伸出纤纤玉手握住了柳儿的双手。

眼睛里满是精光,主仆俩各怀心事,却相对一笑。

窦桑纯,本宫费尽心思,六年来本以为能在皇上心头占据一席之位。岂知,你本就该死,可偏生又活了过来。没事儿,来日方长,本宫定会好好整治你。这后宫的天下,将会是我冯羽纤的。

她抬首仰望苍茫天际,浩瀚星辰,茫茫宇宙,她能在三千粉黛之中脱颖而出,又怎么会败在窦桑纯手掌心之中呢?

只要留住了轩辕烈的心,皇后之位,后宫翘楚之首根本不在话下。

就在羽纤想得入神时,前方有灯火朝着她的宫院而来。

柳儿搀扶着羽纤站在原地,等来人走近时,羽纤挥挥手,示意柳儿退下。屏退柳儿后,来人这才对羽纤行礼。

“免了吧!本宫问你,窦桑纯的伤势如何?”她移动着脚步走到了回廊下,心上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

来人站到了羽纤身后,“回贵妃娘娘的话,皇后娘娘身上的箭伤修养个十天半月就能复原。目前,皇后娘娘终日留宿于皇上寝宫内。贵妃娘娘,您的地位恐怕岌岌可危。”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被来人挑拨而起,羽纤气得一手拍打在了回廊下的木柱上。五指涂着蔻丹的手指紧紧掐进木头里,好像要将所有的恨转嫁到木头上面。

“好你个窦桑纯,就算被打入了冷宫还不忘记勾引皇上。”羽纤低低呢喃着,双眼里狠光毕露。

她顺手摸上发髻,将一支白玉发簪推到了来人的手中。

“继续替本宫监视着,好好干,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羽纤把白玉发簪赏赐给了来人。

来人慌忙跪在了羽纤脚下,“多谢贵妃娘娘赏赐,奴婢告退。”

带来人提着灯笼离开后,羽纤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眼睛慢慢眯起,她嘴角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窦桑纯,既然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我就成全了你。剧毒治不了你,那好妹妹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好让你早登极乐,赶快投胎。

“柳儿,替本宫走一趟,送点好东西给皇后娘娘。”羽纤轻声一唤,隐退的柳儿疾步上前。

她招招手示意柳儿靠近一些,柳儿低着头走进羽纤身畔。等着羽纤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柳儿便点点头,心领神会。

皇儿,等母后夺得后位,会请高僧为你超度。你九泉之下,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