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您啊,您果然不是普通人。”我看着那张慈祥的脸惊喜地说。

她爽朗地笑了,刚才的诡异感觉顿时烟消云散,说:“可你刚才畏首畏脚的,还不敢坐到我身边来呢!”

说到这儿我有些脸红起来,嘟囔着说:“跟您分别后,我经历了太多诡异的事情,我不得不防啊。”

她又往火堆里扔了一块柴火,双手烤着火说:“你经历的这些,我都知道。好了,有什么话,吃完东西再说,把你的小情人儿也叫过来吧。”

我回头向大胸妹招手道:“妹子过来吧,有东西吃。”

大胸妹见危险解除,赶快就奔了过来,我们俩撇了树枝当筷子,很快就把那餐盒里的东西全部都吃光了,吃完还意犹未尽地打着饱嗝。

大胸妹兴奋地说:“老婆婆,你做的野味真好吃。”转而又对我说:“哥,这老婆婆是你的朋友吗?听你们刚才聊得那么亲热。”

我笑着对她说:“我这块虫珀就是这位婆婆送给我的。”

她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很快就问:“婆婆,你认识我爸爸吗?”

她的思维跳跃非常之快,连我都没有想到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立刻联想到了他的父亲。只因为,他的父亲曾经也有一块绿色的虫珀。她说着还把那块从她父亲骨骸上摘下来的绿珀举到了那婆婆的眼前。

我补充说:“婆婆,我妹子的意思是,她方才在树林的地下发现了一具骨骸,她从这块绿珀项坠上断定,那具骨骸就是她出走多年的父亲。”我顿了顿,又补充道:“而诡异的是,她发现这块绿珀的时候,里面封着一只虫子,而不久就变成了一只晶莹剔透的净珀!”

那婆婆收了我们手中的军用餐盒,又往火堆里添了一些柴,不接我们的话头,竟说起了另外的事情。她说:“小子,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走阴的。而且,心底还算善良。”

这婆婆,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平白无故地揭穿了我的底细,还这么夸我。她能够看出我的身份,这一点儿都不奇怪,毕竟一个灵魂力非常强大的生命,一定有着非常深厚的背景。但她这么夸我,我就真的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了。

我试探着问:“婆婆,我们刚才说的话,您——”

她仍然慈祥地看着我和大胸妹说:“不着急,不着急,是我引你们来的嘛,先让我把话说完。”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还能紧追不舍吗?只好低眉顺眼地听着这老人家的教导。

她抬头看了看天,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树,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和大胸妹瞪着眼睛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这老婆婆为什么说出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这逻辑思维比大胸妹还要跳跃。一会儿夸我心地善良,一会儿又让我们猜她是什么人。搞得我们晕头转向的。

我和大胸妹齐齐地看向她,又齐齐地摇了摇头。我讪讪地说:“婆婆,我又没您这道行,怎么能

猜出您老是谁呢,如果非猜不可呢,我说您是这里的山神爷!”

大胸妹少有地白了我一眼,拖着长音儿嗲嗲地叫了一声哥道:“婆婆是女生哎,怎么会是山神爷呢?”

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也就是胡诌而已,却马匹拍在马腿上,犯了这么个要命的低级错误。

而婆婆并不在乎我无厘头的猜测。笑盈盈地说:“你小子还真是有一套啊,我就是这里的守岛人。”

耶,被我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猜着了!我说:“您果然是山神爷,见过山神庙里泥塑的神像,倒真是没您这般慈祥的。”

大胸妹吃饱了撑的,竟然反驳道:“婆婆说的是守岛人,并没有说她是山神爷哦?”

我说:“这是我们的行话,你不懂!”说着就照着她的脑袋狠狠地敲了一家伙。

她果然就乖起来,嘟着嘴很委屈的样子。

那婆婆很有耐心地听我们俩斗嘴,一点儿也没有嫌烦的意思,脸上总带着慈祥的笑容。

我实在不好意思起来,刚刚吃了顿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当着婆婆的面跟大胸妹打闹。

我整理了一下尴尬的表情,说:“婆婆见笑了,晚辈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婆婆海涵。”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着恶心。搞的自己像个古代赶考的书生。可那婆婆却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是我要求你办事呢。”

我讪笑道:“婆婆请讲。”

那婆婆说:“说出来,我怕这位小妹妹害怕呢,不如让她回避一下吧?”

大胸妹挺起她傲人的双峰道:“我不怕!您尽管说。”

守岛婆婆就收了笑容,正色道:“想必你们刚才也已经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说道这里我的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刚才那些幢幢鬼影。心里暗道:这婆子果然跟那些鬼物是一伙的。

我没有接茬,用目光告诉她,请她继续说下去。那婆子接着说:“不蛮你们说,这里的每一颗树下都埋葬着一个冤死的魂灵。”

我奇怪地问:“您说的是每一棵树下吗?”

她点点头,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伤感,悠悠地说:“是啊,他们有的已经死了好多年,有的是新死的,有的死了魂魄却早已不全。”她看了我一眼,又说:“所以,我就请小哥儿你来把他们都带走吧。带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好让他们投胎做人。”

我急道:“婆婆,可我不是阎罗王啊,不,我只是外号叫阎罗,可只是个普通的阴探啊,而且,所有的鬼魂都是要经过审判才能决定他们的去留,并不是我了算的啊。”

我说的只是实话而已,并不是有意推脱。可婆婆脸色竟然阴沉下来,之前的慈祥表情瞬间消失,周围的树林同时发出了伤心的叹息,那叹息声听起来是那么的失望,原来这些鬼魂一直都在我们身边,而且他们就埋葬在每一棵树下。

这声音阴气十足,是众多鬼魂怨念凝结而成。就连大胸

妹都听得真真的,她看到那婆子阴郁的脸,往我怀里缩了缩,抬起头乞求地说:“哥,你就帮帮他们吧?”

我在想,这婆子真是讨厌,翻脸比翻书还快,千辛万苦把我们引到这荒岛上来,竟然提出一个这么荒唐的要求。我特么的不是普通的走阴人儿,我是走阴人儿当中的特殊工种——神枪阴探!况且,我自己还特么没有真正的走一趟阴,没见过阴曹地府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但我们现在身在人家的地盘,一时半会儿也脱不了身。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姑且答应她又有何妨。白化不是答应过我,等我出完这趟差就带我走一趟阴么,到时候顺带脚的捎上这些好兄弟,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我说:“婆婆别生气,说实在的,我吃阴间饭也没多长时间,而且您哪儿听说过这么大规模的灵魂摆渡?不过,既然婆婆都说了,我就先答应着,努力去办,如果实在办不成••••••”

那婆婆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摆一摆那干枯的手掌说:“你办得成,你一定办得成!”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但愉快的只是这些冤魂而已。

我立刻抓住机会说:“婆婆,刚才我们说的问题,您还没有回答呢?”

她神秘地笑了笑说:“小伙子,你摊上大事儿了,你摊上大喜事儿了!”

靠,这什么情况,我现在身处绝境,怎么就摊上事儿倒是真的,特么的我还能摊上喜事儿?

接下来,那婆婆的目光就变得很渺远,然后用一种非常平和的语气开始讲述。据她所讲,我所佩戴的这块绿珀项坠儿,其实是一块灵珀。那里面封印着的并不是一条实体的幼虫,而是远古海洋生物板足鲎的灵魂。传说中,如果唤醒板足鲎的灵魂,将会获得一种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是人类所向往的,特别是有些邪恶组织,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想要得到这块灵珀。而这块灵珀的守护人正是婆婆,她为了逃避邪恶组织的追踪,就仿制了一块一模一样的假灵珀。

果然,那邪恶组织代号叫鲨鱼的头目,盯上了这块假灵珀,并对持有这块假灵珀的人,展开了疯狂的追杀。为躲避追杀,这块假灵珀的持有人抛弃了家庭开始云游四方••••••

故事还没有讲完,大胸妹已经泣不成声了。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绿色净珀,突然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喊:“爸爸,你为了一块假货,竟然抛弃我,还把自己害的葬身在这荒岛上!爸爸!你的女儿来看你了!”

从那婆婆的讲述里,我也听出来了,大胸妹父亲一直佩带着的那块绿珀竟然是一块假货。我之前,就认为他一定知道这虫珀隐藏着的秘密。他是正宗的医家传承,对物的形状有着深刻的体会,他不可能看不出这块绿珀是个假货啊。

但据大胸妹之前所讲的,她经常看到父亲对着这块绿色的虫珀而高兴地发笑。但疑惑也正是在这里,他既然知道手里的是假货,为什么还要如此珍爱,而不惜抛弃家庭,远走异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