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庭苇见八个女铁卫在后台搬出一面大鼓来,知道是听鼓声为信号,是以,也急忙在擂台的右端站好。

因为高台就紧临擂台搭建,在擂台上就可比赛,夺旗后当然还要落回到台上。

就在尧庭苇身形站好,刚刚抬头上看的一刹那,咚的一声鼓响了。

尧庭苇绝顶聪明,她早已提防到那些女铁卫们投机,事实上,她们一定会偏向她们的公主,而故意让她尧庭苇吃亏。是以,在别人看来,她好像漫不经心,实则她时时暗凝真气。

这时,一声鼓响,立时腾空而上,就像突然离弦的火箭般,一道直线地向台上升起。

一到台缘上,双脚一蹬,继而一夹,一枝小旗已应声拔起,接着一个云里翻身,顺势将小旗拿在手里。

尧庭苇这时虽然看不到下面群豪的疯狂神态,但那声惊天动地般的彩声,使她身在半空中,都感到撼人上冲的声浪震动。

也就在她云里翻身的同时,她清楚地看到哈马公主刚刚升上台缘,玉手正熟练地去摘小旗,但在她的美丽娇靥上,却充满了焦急。

哈马公主小旗到手,身形疾泻而下,直向擂台上落去。

尧庭苇却有她的打算,她要借这个机会炫露她的武功和绝技。

她的炫露绝技不是为了在武林中的声誉,而是为了她们闺房中的幸福,因为台下的近万英豪,没有哪一个知道她就是尧庭苇。

她首先顾虑到的是许格非和哈马公主会不会弄假成真,因为哈马公主是国王的唯一女儿,招亲并不是儿戏。

她认为,果真成了事实那也是天意,但她尧庭苇必要哈马公主知道她尧庭苇武功并不在她哈马公主之下。

至于许格非果真成了察干哈马国王的女婿,她尧庭苇的名份地位,她已不愿去计较了。

其次,她也看出雪燕儿的心中充满了傲气,果真这样任由她雪燕儿滋长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将来也绝没有好日子过。

如今,不如趁这个机会,让雪燕儿知所收敛,有利将来同室姊妹们的和气。

这些心事都是尧庭苇早已想过而又决心这么做的。

是以,一见哈马公主疾泻而下。她反而一连两个“云里翻身”,早已翻出了擂台的范围以外去了。

下面仰首上看的近万英豪,大惊失色,高声呐喊,纷纷本能地将双手高高地举起来。

只见人头攒动,目如繁星,惊叫之声震耳欲聋,每个人都张大了嘴巴准备接住由半空跌下来的尧庭苇。

气氛紧张,扣人心弦,每个人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但是,一连翻了两个“云里翻身”的尧庭苇,却突然四肢张开,腹面向下,就像浮游在水中的金鱼般,徐徐盘旋,飘飘而下。

疾泻而下的哈马公主,仰首一看,花容立变,这时,她突然惊觉到,这个生了两道白眉毛的绛衫少年,较之她的武功高多了。

心惊之余,觉得她也许命中注定要嫁给这个呆里呆气,而又英俊纤弱的白眉少年。

想想,自己能嫁给这么一个生有异秉,武功高绝的夫婿,面子上也算有光彩,也该心满意足了。

由于想通了这一点,心中懊恼尽逝,立即也随着台下群豪仰首上看。

只见半空飘浮而下的尧庭苇,仅在擂台以外绕了半个弧形,看看到达擂台正面,猛地一个俯冲,直射中央台面。

紧接着,双臂一振,挺胸拳腿,轻飘飘地落在擂台的中央。

群豪一见尧庭苇半空四肢张开,飘浮而下,不知何时,一声惊啊后俱都张大了嘴巴惊呆了。

这时一见尧庭苇突然又疾如脱箭般直射台面,飘然落在擂台中央,俱都如大梦初醒般,哇的一声如雷烈彩,接着疯狂地欢呼起来。

尧庭苇一见,只得装成傻乎乎的样子向着台下群豪拱揖答谢。

近万英豪一见,更是欢呼不歇,有的人竟大声吆喝林驸马。

这情形使得立在台上的哈马公主也觉得同感光荣,羞红着娇靥在那儿笑了。

尧庭苇一看这情形,不敢久待,为了争取时间,立即转身向哈马公主身前走去。

群豪想是为了听清尧庭苇和哈马公主说些什么,欢呼之声竟然突地停止了,但欢笑的余音仍飘荡在空中。

只见尧庭苇走到哈马公主面前,立即傻乎乎地拱手一揖,将手中的小旗一晃,爽朗地含笑道:“公主,我比你升得快,你比我下得快,咱们这一场又是平手了!”

哈马公主羞红满面,但却轻声笑着说:“你赢了!”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在下不敢,你别忘了,就是我当了你的驸马,你还是比我大,我见了你还是要行礼的……”

话未说完,台下群豪早已哈哈大笑起来。

哈马公主先含情地看了尧庭苇一眼,转身望着八个女铁卫,一挥手道:“后台备马。”

八个女铁卫一听,同时朗声应了个是,急忙转身,分别由擂台左右角门走下去。

尧庭苇一看哈马公主的眼神,不由暗吃一惊,她是女孩子,焉有看不出哈马公主表情的道理?哈马公主对她已经动情了。

由于有了这一惊觉,加之又没听说前去马场,她深怕就这样入宫了,因而神色一惊,急忙追至哈马公主的身后,焦急地问:“现在可是前去举行马战?”

哈马公主一听,急忙刹住脚步,不由蹙眉回头,迷惑地望着尧庭苇问:“怎么?你不会骑马?”

尧庭苇一听,不由连连颔首正色道:“会,会,我只是问一问,现在是不是马战?”

哈马公主突然似有所悟地问:“怎么?你也准备回去拉马?”

尧庭苇急忙道:“噢!不用,我骑什么马都行!”

哈马公主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惊异地问:“什么?你是说,你骑跛脚马也能胜我?”

尧庭苇傻然一笑,急忙摇头道:“我可没那么说,当然是你骑啥我骑啥!”

哈马公主抿嘴一笑道:“好,那我们走吧!”

说罢,当先向角门走去。

尧庭苇一听我们,心头又是一震,因为这称呼是由心理变化自然的亲蜜而在不觉中说出来的,是以她特别注意。

回头再看一眼台下嘈杂的群众,正熙熙攘攘向对面马场前涌去。

由于台下人头攒动,完全改变了形势,尧庭苇已不知道许格非和百花仙子等人位在何处了。

转首再看,哈马公主已走出了擂台角门。

于是,再不迟疑。举步追了出去。

一出擂台角门,即是,道铺有红毡的木梯。

哈马公主,以及她的八名女铁卫,还有二十几名佩有番刀的铁甲武士,分别警卫在后台四周。

只见哈马公主已走到自己的坐骑近前,正在等她,而另一匹灰马,由于拉马的女铁卫正望着她,尧庭苇知道是为她准备的,于是急步走了过去。

哈马公主一见,不由关切地问:“怎么?跟着你来的还有其他人?”

尧庭苇一面接马在手,一面回答道:“有,还有我哥哥和三个弟弟,还有我们兄弟的教书先生和管帐的先生以及一个老仆一个书僮。”

哈马公主一听,不由惊异地说:“你们来了这么多人,他们呢?”

尧庭苇故装不高兴地说:“谁知道,方才我在台上找,一个也看不见了,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哈马公主立即宽慰地说:“不用怕,待会儿到马场上就会看到了!”

哈马公主把话说完,前面已有十多个铁甲武士在前开道,接着是四名女铁卫前导,哈马公主也一抖丝缰催马向前走去。

尧庭苇一见,急忙也催马向前。

跟在尧庭苇和哈马公主身后的,是另四名女铁卫和另十多名腰佩番刀的铁甲武士。

由于他们上马之处就是高耸半空的高台下,四面围着蓬墙,所以并未受到群豪的阻挡。

但是,一出蓬墙门,纷纷拥向马场的各路英豪,立即又转向围过来,同时欢声高呼,纷纷挥手呐喊。

前面开道的十数铁甲武士,立即奋力推进,同时连声呵叱。

尧庭苇一看这等声势,不禁暗自焦急紧张起来。

尤其,许多观擂的人,纷纷向着她招手欢呼,一口一个林少侠,使得她深怕群豪拥过来弄掉了她的一对白眉毛。

所幸后面的铁甲武士也跟上前来在两边保护,才算勉强迫使那些人拥不上来。

前进非常缓慢,尤其红日即将落山,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天就黑了,因而使尧庭苇更加焦急。

好不容易才挤到马场东端,尧庭苇和哈马公主同时跃下马来。

尧庭苇游目一看,正是方才银袍少年上马的地方,旁边马栏上一列拴着十多匹神骏高大的健马,一看就知道个个都是能行的龙驹。

就在尧庭苇打量间,哈马公主已愉快地说:“林少侠,请你任选一匹快马?”

尧庭苇仅看了一眼,那些高大健马便铁蹄移动,昂首低嘶,显得既急躁又不耐。

一看这情形,尧庭苇故意望着哈马公主问:“你不也选一匹?”

哈马公主听得黛眉一蹙,一个女铁卫已和颜解释说:“这些都是和公主不相上下的快马,有的马比公主的马还快……”

尧庭苇立即道:“是哪一匹比公主的还快?我要公主骑最快的,我骑公主那匹较慢的……”

话未说完,挤在两边横栏外看马战的群豪,立即大声喝了个好。

哈马公主一听,不由失声笑了,同时,笑着说:“看你长得傻,实在你很聪明!”

说罢,毅然颔首道:“好,我就依你,换一匹马比赛。”

说罢,径向马栏前走去。

尧庭苇不敢怠慢,立即大步跟在身后。

两面参观的群豪,又是一阵热烈喝彩。哈马公主走到马栏前,举手一指方才银袍少年骑过的黄骠马,介绍道:“这匹黄马是群马中最快的一匹,速度不下我那匹红马,但方才由于德布鲁图少酋主不懂得御马方法而掉进浅壕里,现在再骑,恐怕有失蹄之虞!”

尧庭苇赞服地点点头说:“好,那你就为我再选一匹吧!”

哈马公主继续一指另一匹黑马和花马,继续说:“这两匹马是同等级的,要看御马人的技巧而分胜负。你随意选挑一匹吧!”

尧庭苇虽然对马术一门曾在西北总分舵上很下过一番苦功夫,但是,马不是自己训练常骑的,自然会大打折扣。

但她根据往日的经验,黑马虽属乌骓,却远比不上花马的精气神。

是以,她略看一眼,立即笑着说:“花马好看,黑色不吉利,我骑花马好了!”

哈马公主神色一呆,似乎大感意外,又似乎惊于尧庭苇善观马的气色。

是以,她强自一笑道:“我仍想骑黄马试一试!”

尧庭苇毫未迟疑,立即愉快地颔首应好道:“不过我真担心你会马失前蹄,我劝你比赛时随时当心!”

哈马公主一听,绽唇一笑,美丽的脸蛋上立时升上两片红晕,同时柔声道:“我知道!”

说话间,两个女铁卫早已过去将花马黄马拉过来。

尧庭苇急忙过去拉过花马,并向女铁卫颔首致意。

女铁卫们想必看出尧庭苇武功惊人,很有人选驸马的可能,加之公主又对尧庭苇情眼有加,更是不敢怠慢,因而也一直恭敬有礼。

一俟尧庭苇将马拉过的女铁卫,立即恭声提醒道:“第一场比赛马,闻锣起跑,纵高栏,越广壕,直达对面的终点。先到者为占先,跑出场外者除权!”

尧庭苇一面会意地颔首,一面打量马场上的情形。

马场长百余丈,宽九丈以上,共有双马道,每条马道上有两道高栏,高栏均在两端。

再看地面上,共有两道广壕,和无数道小沟和陷阱。

两道广壕分别挖在两道高栏的前后,许多小沟和陷阱均在马场的中央,目的在增加马战时的惊险和困难。

尧庭苇刚刚着了一遍,不远处已有人朗声高唱道:“上马”

马字出口,尧庭苇和哈马公主已同时飞身纵落在马鞍上。

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阵**和议论声。

尧庭苇曾经看过方才银袍少年骑着黄马和哈马公主交战的情形,知道黄马可能要高出自己座下的花马一等。

是以,她一面试着马鞍的稳定,一面亲切轻柔地抚摸花马的马颈和马鬃,口里并不时发出安定抚慰的亲切声音。

哈马公主虽乘马站在数丈外的平行线上,但看了尧庭苇的慰马动作,知道尧庭苇是驯马老手,娇靥上不由掠过一丝忧虑。

就在这时,一旁发令人,突然拉长声音高唱道:“预备”

尧庭苇一听预备,突然坐直上身,同时拉紧丝缰,一面呵叱,一面脚催马腹。

花马正在享受尧庭苇的轻柔安抚,突然猛地一阵紧急催促,花马一惊,突然一阵急烈踢奔,但马缰相勒又不能奔出,因而昂首愤怒低嘶。

就在花马刚刚踢奔怒嘶的同时,发令人的锣声已响,同时喝了声跑。

尧庭苇一听,立即一声大喝,同时抖缰催马,上身前倾。

花马刚一阵惊怒无法奔出,这时突然又松缰催驰,满腹怒火,立时如飞冲出,身法之快,疾如脱兔。

群豪一见,纷纷挥动着拳臂欢声加劲。

鼓声也随之咚咚地擂起来。

尧庭苇知道赛马的要诀,一心御马,互相配合,注意壕沟的宽度栏高,适时纵马提气,至于对方哈马公主的超前落后,根本无须注意。

因为,她的马快如果超前,你看也无济于事,很可能因你一时疏忽而马失前蹄。

是以,她飞马纵过了广壕,接着已到高栏,立即提缰俯身,花马凌空腾起。

群豪一见,欢呼喝彩之声,突然高涨起采,尧庭苇知道她的花马可能要比哈马公主的黄马好一些。

越过高栏,觉得中央布满了小沟和陷阱,因为马速过快,愈感到陷阱星罗棋布。

这时,尧庭苇不敢坐实马鞍,上身前伏,左手一面领缰指挥,右手一面拍抚着马颈,花马不但马蹄不紊,飞奔前进,而且不时昂首轻嘶,精神抖擞。

一到空场,七八丈外即是第二道高栏。

尧庭苇立即直身催马,不停低喝,花马似是也知道又该跳高栏了,速度突然加快了不少。

全场群豪喝彩声不绝,真是如痴如狂,地动山摇,惊心动魄。

尧庭苇一看这情形,也不禁心情激动,血脉沸腾,心中当然也高兴。

是以,一到栏前,娇喝一声,坐马腾空而起,花马极轻松地纵了过去。

但是,尧庭苇娇喝一出口,顿时惊觉,所幸全场彩声如雷,也许未被群豪听到,但猛向前倾,花马也似乎知道了飞越广壕的时候,略显迟疑,依然飞纵了过去。

一过壕沟,尧庭苇立即纵马飞驰,到达终点时,发现仅一马首之差,险胜哈马公主,但看来似不分胜负。

哈马公主就在马上挥手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附近的群豪却纷纷惋惜地大笑道:“林少侠,方才你该接着纵马越壕就胜了。”

“怎么搞的,马出毛病了吗?”

“就你方才那么一迟疑,错过了超前一马获胜的机会!”

“你恐怕没看到,你飞马越过第二道高栏时,哈马公主她还没有纵马!”

尧庭苇无法答复群豪的这些问题、建议和评论,只是本能地向着嘈杂的人群含笑挥了挥手。

就在这时,哈马公主已催促道:“林少侠,现在你可以前去对面准备第二场的马战兼比暗器。”

尧庭苇一听,心中一动道:“既比暗器,公主可否把你弹丸借我两粒?”

哈马公主听得一愣,问:“你没有暗器?”

尧庭苇一笑道:“我会打七种以上的暗器,如果都带在身上岂不是累赘?”

哈马公主听得神色一惊,知道这个白眉绛衫少年,的确是个身怀绝学之人,立即转首望着马后的女铁卫等,命令道:“给林少侠几粒!”

尧庭苇急忙道:“有两粒足够了!”

哈马公主一听,心中不禁有气,因为尧庭苇的口气那么肯定,好像两粒足可打中她似地。

但是,由于尧庭苇的武功惊人,再加之听说可打七八种暗器,这使得哈马公主心气之余,也提高了警惕。

心念间,女铁卫已恭谨地将两粒泥弹丸交给了尧庭苇。

尧庭苇接过弹丸,立即向着哈马公主含笑致意,领缰拨马,沿着横栏马道,不疾不徐地向马场东端驰去。

她选在横栏边道返回的原因,是希望在就近的群豪中,能够发现许格非,百花仙子和丁倩文等人。

但是,横栏外的各路英豪十分热情,纷纷向她挥手招呼,并祝她得胜。

就在她驰过马场中央时,横栏外突然传来许格非的声音道:“林少侠,先发制人,先发制人!”

尧庭苇闻声一喜,循声一看,只见许格非,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单姑婆,俱都紧邻横栏站立。

百花仙子、楚金菊,以及雪燕儿和小芸,也在不远处的人群中。

一到近前,百花仙子急忙提醒道:“越栏防弹,过壕防索!”

尧庭苇一听,立即向着百花仙子几人会意地含笑点头。

由于许格非指示她先发制人,使她突然增加了灵感。

是以,当地经过第一道高栏时,特地在心中测量了一下两道高栏斜角的距离。

尧庭苇一看,立时默记在心里,这个距离,以她现在的功力和腕力,足足有余。

到达东端尽头,留下来的两个女铁卫,立即帮着尧庭苇检查蹬条和鞍座腹带。

尧庭苇为防万一发弹落空,是以,立即把宝剑撒在左手反扣,右手紧捏两粒弹珠。

就在这时,发令人已高手朗喝道:“第二场,马战开始,预备”

尧庭苇一听发令人朗喝,立即激刺坐马情绪,同时目光注视着前面广壕,以及西端黄马上的哈马公主。

她见哈马公主弹弓已控在左手,右手轻领马缰,目光也正向这边望来,断定她右手中早已捏好了三粒弹珠。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尧庭苇必须注意哈马公主飞马射向她马首的连发两弹。

就在她心念电转的刹那间,发令人已喝了声跑,锣声同时也响了。

紧接着,战鼓咚咚擂起,较之方才尤急。

尧庭苇早在锣声响起的一刹那,业已飞驰纵出,如飞前驰。

群豪早巳形如疯狂地欢呼起来,真是响彻云霄,震人心神。

尧庭苇听得出,全场近万英豪,俱是为她尧庭苇加劲声,可见各路英豪是多么希望她击败哈马公主。

到达广壕前,尧庭苇纵马飞过,接着就是那道决定胜负关键的高栏。

尧庭苇不敢怠慢,就在准备纵马腾空的一刹那,她发现哈马公主也刚刚越过广壕准备过栏。

是以,再不迟疑,就在尚未腾马的一刹那,一声大喝,抖腕打出一弹。

只见一点灰影,势挟轻啸,比脱弦之箭还疾,直向斜对面高栏的上空射去。

尧庭苇的花马,就在尧庭苇大喝发弹的同时,也一声低啸,腾空而起,径向高栏上空的对面纵去。

斜对面相对面驰的哈马公主,万没想到尧庭苇先发制人而又有这么强的内力。

是以,一声娇叱,飞马腾空而起,就在黄马轻松地越过高栏的一刹那,—丝轻啸,劲风袭面,一点黑影已到面前。

哈马公主虽然早已有备,而且她也是先发制人的老手。

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就在她的黄马刚刚越过高栏,尚未下落的一刹那,对方弹丸已经到达。

哈马公主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声娇叱,急忙择弓拨马,上身一低,那粒泥弹,势挟劲风,呼的一声,就在她的肩颈上空飞过。

但是,黄马经过拨缰,马首已偏,方向己斜,而尧庭苇的第二粒泥弹已呼的一声再度飞达。

哈马公主这时已无心驾御座马,就在黄马前蹄尚未着地的一刹那,泥弹已直奔她的鞍头与前胸之间。

是以,闪躲业已不及,只得猛扭上身,弓背闪电迎向泥弹,只听叭的一声脆响,轻烟一旋,泥弹应声粉碎。

黄马经过如此一番折腾,双蹄落地,就地打了一转,哈马公主知道大势已去,心中着实生气,拨马抬头一看,尧庭苇已含笑勒马站在她的广壕对面。

全场群豪疯狂欢呼,喝彩声一直未绝,只有哈马公主的八个女铁卫以及四周的警戒武士们站在原地发呆。

因为,这是六年来哈马公主第一次被对方真正地击败,所以都愣了。

哈马公主虽然娇靥通红,但由于她已认定这是命中注定姻缘,反而不觉得太难堪,因为,广壕对面的白眉绛衫少年,半个时辰之后,就是她的夫婿,察干哈马王国的驸马了。

正因为这样,哈马公主立即羞红着娇靥,愉快地笑着说:“林少侠,你又胜了!”

说罢纵马,绕过广壕径向尧庭苇马前驰去。

尧庭苇方才怕激恼了哈马公主真的拼打起来,所以一直不敢收剑。

岂知,这位哈马公主倒是一个胸襟开朗,极为豁达的人。

是以,这时一见哈马公主亲切地迎过来,也急忙收剑,策马迎了过去。

立在马场两端尽头的八名女铁卫和二十几名铁甲武士,立即飞步奔了过来。

哈马公主一见尧庭苇含笑迎了过来,心坎里立时升起一丝甜意。

一俟两马到达近前,哈马公主立即愉快地说:“现在我再带你去另一个场地!”

尧庭苇故意神色一惊道:“还有哇?”

哈马公主听得一愣道:“你不知道还有一场?”

尧庭苇装得傻傻地一摇头,憨声道:“我认为我现在已经是你的驸马了!”

说此一顿,挥手一指全场仍在欢呼的群豪,继续憨声道:“喏!你看,他们已经在欢呼我是驸马了!”

哈马公主失声一笑道:“他们欢呼没用,你必须连过五关才会被父王和文武大臣们承认你是驸马,尤其你是汉人。”

尧庭苇明知故问道:“还有一场什么嘛!”

哈马公主含笑道:“还有一场叫地叉天刀火焰山!”

尧庭苇听得故意蹙眉问:“难不难?”

哈马公主立即道:“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如果你懂了它的步法和诀窍,以你的武功,即使不能胜我,也可应付过五十招!”

尧庭苇为了预留后步,只得故意蹙眉道:“公主,你不会是害我的吧?我怎地没有听说还有什么叉什么刀的呢?”

哈马公主见尧庭苇愁眉苦脸的很有趣,不自觉地格格一笑道:“那是因为这几年来,还没有人能通过我的马战—关,所以也从来没开启比赛过,当然也就很少有人知道了,不过,布告上有规定,你可能没有看到?”

尧庭苇一听,只得故意无可奈何地说:“好吧,那我们先到现场看看去吧!”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向着八个女铁卫吆喝了一声,并挥了个手势。

也就在哈马公主挥动手势的同时,方才的发令人,已向着全场群豪,朗声道:“请诸位英雄豪侠移驾北马场!”

如此一宣布,群豪立时欢声雷动,纷纷向北涌去,就像牛群潮水般。

尧庭苇和哈马公主并马前进,依然由二十几名铁甲武士和八名女铁卫,前护后拥,夹在群豪的人潮中。

这时人声嘈杂,喧声沸腾,俱是谈论尧庭苇很可能人选为驸马的问题,真是傻人有洪福,能娶到这么美丽大方武功高强的公主为妻。

尧庭苇高坐马上,徐徐前进,但见万头攒动,尘土飞扬,早已看不见许格非、丁倩文、以及单姑婆等人在什么地方了。

正在打量间,哈马公主已含笑问:“林少侠,你今年真的十八岁了吗?”

尧庭苇一听,只得憨声道:“十八就十八,十九就十九,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哈马公主一笑,继续问:“你们家是由哪一代才迁来包头城的呀?”

尧庭苇一听,顿感不妙,哈马公主已开始盘问她的身世年龄了,显然对她已有了下嫁之意。

尧庭苇由于有了这—想法,立时提高了警惕,因而摇头憨声道:“是哪一代迁来,在下没有听说过……”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惊异迷惑地问:“令尊令堂没有对你们兄弟谈起过?”

尧庭苇一听,只得黯然道:“我们兄弟命苦,父母都去世了!”

哈马公主也同时地噢了一声,继续问:“方才你说,你们兄弟都来了,你们一共兄弟几个?”

尧庭苇道:“我们一共兄弟五个!”

哈马公主惊异地噢了一声,极关切地问:“你们五兄弟,个个都有如此高的武功吗?”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动,故意摇头道:“不,我大哥的武功最高……”

哈马公主听得神色一变,不由吃惊地问:“你大哥的武功比你还高?”

尧庭苇故作惊容地正色憨声道:“嘿,告诉你,比我高出五六倍呢。而且,他和人交手,绝少用兵器,也绝少碰过敌手……”

哈马公主再度吃惊地噢了一声问:“这就怪了,你们不是同一位师父吗?”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是呀,是同一位师父呀!”

哈马公主更加迷惑地问:“那为什么你们两人的武功差那么多呢?”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说:“他比我聪明嘛!”

哈马公主不由含笑关切地问:“他怎么个聪明法?”

尧庭苇立即道:“他会读书画画,还会弹琴吟诗……”

哈马公主一听,更加关心地问:“那么你呢?”

尧庭苇一笑道:“我什么都不会,只知道我的名字叫林侠玉,今年十八岁……”

哈马公主一听,不知为何,脑际轰的一声,险些一头栽下马去,想必是听了尧庭苇的话,觉得嫁给这么一位夫婿而猝受打击。

尧庭苇觑目偷看,发现哈马公主突然娇靥苍白,知道她已中计,故意突然正色问:“喂,你知道我大哥的武功还有一个比我高超的原因吗?”

哈马公主心乱如麻,但又不能不答话,只得望着尧庭苇疑问地噢了一声。

尧庭苇故意加强语气道:“那是因为他的年龄比我大,他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你知道吗?”

哈马公主似乎已无心再和尧庭苇谈话,这时当听,立即摇头淡然道:“我不知道。”

尧庭苇心中暗笑,继续赞声道:“我大哥他身材健美,气宇不凡,在中原不知风迷了多少美丽的侠女,哼,他都不要,所以直到今天还没成亲!”

哈马公主听得神色一动,不由惊异地问:“他可是学的混元童子功?”

尧庭苇立即摇头道:“不是,是他要选一位武功好,而人又长得标致,不必像天仙般美,只要他看了喜欢就好……”

哈马公主听得柳眉一蹙,不禁有些生气地问:“这么说,你方才登台,就是他的主意了?”

尧庭苇一听,知道哈马公主听了心中既不服气又不是滋味,所以才有此一问。

因为,如果她说的那位大哥果然在场而不上台,当然就是说,以她哈马公主的地位,容貌,和武功,同样不为所动。

尧庭苇是女孩子,怎么不知女孩子的心理?

是以,急忙正色道:“不,我大哥先去了托托山,要到今天傍晚才能赶来!”

说话之间,尚转首看了一眼红日已没半轮的西天边。

看罢回头,发现哈马公主也正望着她欲言又止,因而关切地问:“公主,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哈马公主见问,娇靥微微一红,但她仍含笑道:“傍晚你大哥回来了,请你告诉他,就说我要见见他好不好?”

尧庭苇以前也常听人说过,边陲蛮夷之帮的女子,大都爽朗豪情,不像中原妇女那样严守男女界限,有时过分拘泥俗礼,今天看来,这位哈马公主就是位爽朗豪放型的塞外女郎。

心念电转,早已兴奋地正色道:“好呀,当然好,可是……”

说着,又蹙眉迟疑,面现难色。

哈马公主立即问:“可是什么?”

尧庭苇故意愁眉苦脸地说:“可是,我现在又要去比武,假设这时我已经是你的驸马了,我大哥一定会去公主的宫里去找我,那时你不是就见到我大哥了吗?”

哈马公主一听,面上立现凝重之色,因而道:“这件事等你通过了地叉天刀火焰山再说吧,也许……”

许字方自出口,正在思索措词之际,前面已有人大喝道:“诸位只准围着栏杆观看,不准近前!”

尧庭苇闻声一看,只见近万英豪已拥到了另一个广场。

广场很大,呈圆形,四周均有房屋,正西一道高近两丈的广墙,里面有华丽的飞檐,殿脊高耸,那里可能就是察干哈马王的王宫。

这时,只见群豪渐成一个围观的圆形,俱都面向中央,中央是一个近十丈的大圆坑,有一个高大的木架耸立在中央。

尧庭苇高坐马上,清楚地看到那座大木架的中央有一根主柱,主柱的四周是个罗盘形的圆架,而架上又有长短不一的下垂木杆,每一根木杆的头端均系有一柄锋利尖刀,刀尖向下但没看见火。

看了这情形,尧庭苇渐渐似有所悟,所谓的天刀,可能就是这座高架上下垂的木杆尖刀,因为空隙间,看到地上竖了近百条木桩,但是,近百条木桩中,有的是桩,有的却是筒。

因为,那些个筒的颜色是黑色,显然都是铁制的。

一到圆场的中央,前面开道的武士立即向左右分开了。

尧庭苇这时再看,才发现地上布满叉尖向上的雪亮钢叉。

群豪一见尧庭苇和哈马公主到达,立即停止议论,纷纷热烈喝彩欢迎。

尧庭苇先向四周群豪挥手含笑打个招呼,这才仔细打量场中央的地叉天刀。

细看之下,发现木桩铁筒,有高有低,上面木杆上的天刀,也有长有短,有的木桩甚至已低于地上的钢叉。

正打量间,身侧马上的哈马公主已和声问:“林少侠,你看懂了没有?”

尧庭苇虽然似有所悟,但却木然摇头道:“我还没有看懂!”

哈马公主一听,神色刹那间数度变幻,不知她是喜是忧。

如果是喜,当然是因为尧庭苇不懂即不能通过地叉天刀火焰山这一关,那样,她便不致嫁给这么一个有几分憨傻而又生了一对白眉毛的少年。

假设是忧,当然是听了尧庭苇看不懂个中妙诀而担心失去了这个天生异秉,而又有几分可爱傻气的丈夫。

尧庭苇业已看出双方交手必是登上那些铁筒和木桩,这情形很有些像梅花桩,但较之梅花桩却不知危险了多少倍。

为了便于许格非百分之百地获得成功,尧庭苇必须问得详尽些。

这时,四周近万英豪,更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的摇头晃脑,喷喷称难,有的则说,看不出什么地方像火焰山。

尧庭苇也正为此迷惑,因而望着哈马公主,憨声问:“你说是地叉天刀火焰山,已有了叉啦,可是还没有火呀?”

哈马公主一看尧庭苇这情形,知道尧庭苇是入选无望了。

这时见问,立即望着刚刚到达的魁梧奇装大汉,命令道:“发动起来!”

魁梧大汉一听,立即朗声道:“发动起来!”

来字方自出口,装有天刀的圆盘高架,在一阵轧轧轻响中,缓缓地转动起来。

尧庭苇一看,这才发现天刀竖杆的长短作用,竟是用来配合地上木桩铁筒来伤人的,而且,有时刀尖在木桩铁筒的上方一尺余处飞过去。

但是,这种情形,在每一个木桩铁筒上共有四次天刀划过的情形,也就是说,如果你熟悉了桩筒位置和天刀滑过的情形,便可熟练地在上面纵跃和进退。

就在尧庭苇细心观察,默记天刀长短和桩筒位置之际,高低不等的数十铁筒内,突然冒出了滚滚黑烟。

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阵**和新奇的议论声。

紧接着,滚滚黑烟中,渐渐有细小火苗升起。

群豪一见,顿时大哗,议论纷纷,认为这种玩艺儿不是比武,简直是要人送命,难怪哈马公主五六年来都找不到夫婿。

也就在群豪哗议间,火焰突然大炽,黑烟立被冲上半空飞逝,而旋转的天刀,也愈转愈快,顿时让人眼花缭乱起来。

只见火苗熊熊,卜卜有声,加上如飞旋转的天刀,及火光的映照,每柄尖刀都像血样红。

四周观看的英豪们一看这情形,不少人变颜变色,有的甚至愤声责骂。

尧庭苇不为外界四周的嘈杂叫骂所惑,反而格外仔细地察看刀桩之间的巧妙和形成的空隙。

渐渐已让她看出了要领,那就是飞奔前进,或左右跳跃时,必须迎着当面旋飞过来的天刀前进,切不可随刀前进。

其次,每踏三根木桩,必踏一根火焰熊熊的铁筒,假设一步踏错,立被迎面而来的尖刀滑个正着,势必当场跌在地上的钢叉上死亡。

再者,圆盘的中央最安全,既没刀叉,也没有火焰,那可能是在打斗时,万一自知不敌,也就纵进中心去。

观察间,蓦闻哈马公主关切地问:“林少侠,有把握吗?”

尧庭苇立即道:“把握是没有,不过我想先试一试!”

说着偏腿,飞身跃下马来,径向旋转如飞的圆盘前走去!

哈马公主一见,不由大吃一惊,脱口急声道:“要等圆盘慢下来再进去……”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答了声不用了,足尖一点,竟飞身纵进了地叉天刀火焰山中。

群豪先是惊得一呆,接着暴起一声如雷烈彩。

只见尧庭苇身如飞燕,在旋转的尖刀和火焰中,竟像飞穿在林隙间,不但美妙,看来也令人心惊胆寒!

哈马公主看得神色一变,同时一呆,她确没想到,尧庭苇就在圆盘飞旋中,飞身纵入,飘逸前进,并没有等圆盘慢下来。

而最令她感到震惊的是,原是在一个地方或附近的桩上腾跳闪避的同一动作,而尧庭苇却竟以飞燕穿林般的身法,优美曼妙地前进。

一看这情形,哈马公主知道尧庭苇不但武功高她一等,而智力和悟力也比她强了许多,他并不傻。

就在她心念发愣的一刹那,蓦闻群豪纷纷欢呼道:“该哈马公主了,该哈马公主人场了!”

哈马公主一听,只得急定心神,飞身下马,一个箭步纵到了飞旋的圆盘外。

她知道,她今生今世是嫁定这个生有一对白眉毛的少年了。

但是,就在她纵落在圆盘近前的同时,火焰熊熊,刀光如林中的尧庭幸已飞转了一周,一声惊叫,喝叫飞身纵了出来。

群豪一听惊叫,彩声突然停止,俱都以为尧庭苇被刀划伤了。

哈马公主一见尧庭苇飞身纵了出来,神情也不由一呆。

只见纵出圆盘的尧庭苇,双脚一落地面,立即故作紧张地连声说:“啊,太危险了,只见四面八方都是刀,满身都是火!”

说话之间,似乎突然发现了愣在面前的哈马公主,急忙一拱手,同时急声道:“好了,公主,你的地叉天刀火焰山实在厉害,在下自知不是你的敌手,只有请我大哥来和你比了,再见!”

说罢转身,也不等哈马公主说什么,径向出口处走去。

哈马公主由于内心已觉得尧庭苇技高了她一筹,因而不自觉地脱口阻止道:“慢着!”

尧庭苇闻声一惊,深怕哈马公主就此宣布。她已经是察干哈马王国的驸马了,是以,神色一惊,急忙回身问:“公主还有什么话说?”

哈马公主一看尧庭苇,身材和她差不多高,同样地瘦削,还生了两道白眉毛,是以,到了唇边的话,只得改口问:“你要去哪里?”

尧庭苇急忙道:“我去找我大哥来和你比,我大哥这时可能已经回来了……”

话未说完,身后出口处,突然传来一个苍老声音,恭声道:“启禀二少爷,大少爷已经来了,还有沈老夫子他们!”

尧庭苇闻声一惊,急忙回头,发现化装成老仆的单姑婆,正满面含笑地望着他,左手则指着人群中。

只见许格非,丁倩文,以及百花仙子等人,俱都立在进口边缘的人群中。

尧庭苇一见许格非,立即愉快地招呼了一声大哥,径向许格非等人身前奔去。

尚未奔至近前,许格非和百花仙子等人已迎了出来。

尧庭苇本待过去,悄声告诉许格非一下她刚才体会的要领,这时一见许格非等人迎出来,知道他已看出个中奥妙了。

是以,急忙刹住脚步,快愉快地拱手一揖道:“大哥,小弟等你无聊,所以就来登台打擂了,小弟一连过了四关,只有这个地叉天刀火焰山述摸不清门道!”

许格非微一颔首,唔了一声道:“那是因为你目为眩迷,觉得它惊险厉害,其实,它比轻功马战都简单!”

附近群豪一听,俱都面现惊容,立即议论纷纷,闹不清这位蓝衫蓝呢帽的中年儒士是什么人。

一旁仍立在原地的哈马公主却早呆了,她不但惊于许格非的豪语,更为许格非的仪表所迷,所吸引。

哈马公主觉得这位蓄着小胡子的蓝衫侠士,不但气质儒雅,充满了书卷气,而且他腰佩宝剑,更显得英姿勃发,气宇不凡。

听了他方才的话,知道他根本没把惊险至极的地叉天刀火焰山看在眼里,当然也有十足致胜的把握。

现在,她已经对林侠玉赞美他大哥的话深信不疑,绝没有半点吹虚。

哈马公主觉得越看越爱,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驸马爷,不管是年龄、仪表、身材、气质,样样都比她原先想像的为高。

她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武功,还没有和他交手,但她根据林侠玉的武功来判断,他大哥的武功绝对差不了。

现在,她甚至已经决定,不管林侠玉大哥的武功如何,即使他不会武功,她也在所不计了。

心念电转,那边的尧庭苇已拉着许格非,愉快地欢声道:“喏,大哥,你快看,那就是美丽大方、武功高强的哈马公主,来,我为你们引见引见,你一定能够连过五关……”

说话之间,硬拉着许格非向她面前走来。

哈马公主一见,立时脸红心跳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她真担心林侠玉的大哥看不上她。

但是,被尧庭苇拉着前进的许格非却突然觉得尴尬不安,但是为了早日救出师祖长白上人脱险,也不得不权变一时了。

哈马公主一见许格非随着尧庭苇走过来,心里当然高兴,由于碍于公主身份,不便先行招呼,只得先展出了一丝亲切微笑。

尧庭苇一将许格非引至哈马公主近前,立即爽朗地憨声道:“哈马公主,让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我大哥,他要是和你比地叉天刀火焰山,一定能通过。”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以亲切柔和的目光望着许格非噢了一声。

许格非为了表示尊敬哈马公主的身份,立即微一欠身,拱揖和声道:“林贤玉参见公主!”

哈马公主赶紧含笑还礼道:“林大侠你好!可是刚到?”

许格非谦声道:“我二弟和公主较量轻功时,在下已经赶到了!”

哈马公主一听较量轻功,娇靥不由—红,因为那—场她输了,这时,再见许格非神色淡然,显然并不感到惊异,似乎对他二弟的表现,也不太满意,由此也可证实了他的武功的确惊人。

但她在此地自摆下这个招亲擂以来,塞外武林道上,还没有哪一个敢进入飞旋的罗盘内,今天他们兄弟二人,一个轻易进出,一个则淡然视之,心里当然不是滋味。

由于心中的不服气,哈马公主立即一指仍在飞转的天刀罗盘问:“林大侠,你对我设计的这座地叉天刀火焰山有何看法?”

许格非先是一笑,但却谦和地说:“当然,公主匠心,奥妙独具,不但令人看了胆战心惊,真的进去也必死无疑。”

哈马公主听得花容一变,四周围观的近万英豪听了也立时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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