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格非急忙噢了一声,身形略微一动,未见他起身上纵,身形已起,直向擂台上飞去。

近万群豪一见,立即暴声喝了个好。

许格非由于心里一慌,自觉愧对尧庭苇,所以才在不觉中用露了平步青云绝学。

这时一听群豪喝好,悚然一惊,才知露了真相,心中十分懊恼。

因为,他一直藏拙的目的,就是要尧恨天认为他许格非功力没有传说的那么强,因而才敢露面杀他。

如今,展露了平步青云绝技,虽然有些人只觉得曼妙好看,但行家一入眼,便知这是一项极深奥的绝学。

许格非一登上擂台,彪形大汉已做然抱拳道:“在下龚平海,请你也报上名来。”

心中十分懊恼地许格非,淡然一笑道:“如果你阁下胜了我,我自会将我的名字告诉你。”

彪形大汉龚平海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双目一瞪,怒喝道:“你以为在下胜不了你吗?”

许格非含笑拱手道:“你能胜了我,东南武林霸主就是你的了……”

话未说完,龚平海已暴喝一声道:“好狂的小子。”

暴喝声中,飞身前扑,双拳虚晃一招,底下突然飞起一脚,直踢许格非的小腹。

这是一式怪招,可说鲜有人施展或见过,是以,台下群豪不少人发出愣怔的轻啊和低笑。

许格非武功之高,早巳到了动在念先的境地,虽然神色一动,但左手早已翻掌将对方的脚腕握住。

紧接着,轻哼一声,振臂一抖,龚平海一声惊叫,一个彪形身躯已经翻滚飞起。

台下群豪一见,一片惊啊,顿时大乱。

许格非本不愿一个照面就将对方打下台去,一方面不愿骤施绝学,一方面为了多在台上待一会儿,便多一份发现尧恨天的机会。

如今,对方突然施了一记怪招,使他本能地抖手将龚平海掷到台下。

有了这一记妙招,东南各门各派的一般高手可能已不敢再纵过来。

当然,也正因为施展了这一招,也无法再和后上台的人多周旋几下了。

就在台下接住龚平海的同时,彩棚上再度一声大喝道:“在下来会你。”

大喝声中,再度纵至台上一人。

许格非一看,只见这次纵过台来的壮汉,和方才的龚平海是同一流的人物。

但是,这位纵过来的黑衣大汉,双腕上却各自套着一个多刺钢环。

黑衣大汉向着许格非一抱拳,满面怒容嗔目沉声道:“小伙子,报上你的名姓来,还有你在武夷山庄内是否就是少庄主?”

许格非淡然一笑,拱手道:“如果方才那位龚大侠上台时说的话,阁下都听到了,阁下你再这么问那不就是多余了吗?”

黑衣大汉怒哼一声道:“你小子可是捡来的野孩子,没名没姓,没祖宗……”

话未说完,左彩棚上的百清道人突然跑至棚口,怒喝道:“出口骂人,有违擂规,理应被逐下台去。”

话声甫落,右彩棚上突然有人怒喝道:“慢着。”

暗泛怒火的许格非,回头一看,只见发话的人,正是身胖,大肚,光着头不戴帽子的铁门寨石寨主。

百清道人立即沉声问:“石寨主有何高论?”

铁门寨的石寨主,这时才满面怒容地由椅上站起来,抖一抖身上的紫缎袍,沉声道:

“这位少庄主,恃技凌人,欺人太甚,人在气氛之下,难免口出不逊。”

说此一顿,特地又望着许格非,沉声问:“人家问你名字,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让大家听一听呢?”

许格非立即和声道,“你过来,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石寨主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嗔目怒喝道:“你道本寨主怕你吗?简直是笑话。”

许格非立即蹙眉问:“那阁下为什么不过来呢?”

石寨主怒声道:“现在老夫出场有份。”

许格非更加不解地问;“要到什么时候阁下才出场呢?”

石寨主哼了一声道:“要等各派各门的精英高手,二代弟子及长老们都交过手后,老夫能上场。”

许格非立即问:“上场来一脚把我踢下台去吗?”

石寨主听得一愣,旋即怒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格非正色道:“可不是吗?你们左右彩棚上,各门各派的高手不下百数十人,如果在下一个一个地打下去,打到你上场时,在下岂不早累趴了吗……”

话未说完,台下群豪立即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许格非继续道:“那还用得着阁下你动手?仅用你的尊足一踢,东南武林的霸主宝座就是阁下你的啦……”

话未说完,刚刚歇落的哈哈大笑,再度掀起来。

也就在群豪大笑,石寨主气得无话可答的一刹那,傲然立在台上的黑衣大汉,已震耳一声大喝道:“小子找死!”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高举着铁环双拳,照准许格非的后脑双肩砸下。

许格非既然知道了要一代一代地打下去,当然也就不敢过份消耗真力。而避免消耗真力的唯一良策就是速战速决。

由于想通了这一点,许格非再不迟疑,上身略微一偏,右掌疾出如电,立即扣住了黑衣大汉的手腕,大喝一声,振臂向右彩棚送去。

黑衣大汉一声惊叫,一个魁梧身躯,翻翻滚滚,凌空直飞,径向对面彩棚上的石寨主飞撞过去。

台下群豪一见,又是一阵轻啊惊叫。

石寨主和老花子尉迟九一见,双双大喝一声,同时将黑衣大汉接住。

放至台上的黑衣大汉,依然萎缩在台板上,右手握着左腕,继续惨嗥不止。

石寨主、老花子以及祥云寺的老方丈了然法师等人,急忙围过去一看,俱都面色一变,脱口轻啊,立时愣了。

因为,黑衣大汉的左腕已断,套在手腕上的多刺钢环,已被指力深深地捏进腕肉内,鲜血径由指缝间汩汩地喷出来。

石寨主看罢,不由怒目望着许格非,哼了一声,切齿恨声道:“好狠毒的手。”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口出不逊,理应严惩,姑念他粗俗无知,仅仅给他一些苦头吃。”

石寨主一听,不由怒声问:“你方才对本寨主说话,可曾谦恭有礼?”

许格非淡然道:“至少在下没有骂你没名没姓?没有祖宗的野孩子。”

石寨主一听,只见他气得两眼圆睁,小胡子颤动,倏然回头怒喝道:“赵四,你去会会他。”

喝声甫落,在他椅后的六名灰衣汉子中,立有一个身材削瘦的汉子应声出,向着石寨主抱拳躬身应了个是,立即飞身向擂台上纵来。

许格非见称赵四的汉子,身材瘦削,但唯独肩后和双腕较凸出,知道是一个擅打暗器的能手。

是以,根据他看出百清道人偏袒武夷山庄的心里,一俟赵四纵落台上,立即向着左侧彩棚上的百清道人,拱手问:“请问大会执事百清仙长。”

百清道人见问,立即忙不迭地向着许格非稽首还礼道:“少庄主有话请讲。”

许格非继续问:“大会可有徒手相搏时,应打何种暗器的规定?”

百清道人急忙道:“除飞蝗石珠外,任何暗器都违擂规……”

话来说完,对面的石寨主已厉声道:“兵器交手,杀了人尚且不必偿命,何况动用暗器?”

许格非闻声回身,立即望着石寨主,沉声问:“阁下是说,赵大侠如果用袖箭背弩暗算在下,在下也可要他的命喽?”

石寨主神色略显迟疑地道:“那要看他射你的部位是否要害。”

许格非道:“阁下是说,他要是射我的两眼,我就可以挖他的双目!”

许格非说着,并以右手中食二指作了一个二龙取珠的手势。

站在一旁的赵四看得面色一变,神情立显怯意,两手微提,想是准备偷袭。

但是他知道,不管他偷袭是否成功,按规定他都要被处死。

赵四想是觉得划不来,因而也没敢动手。

右彩棚上的石寨主,看了许格非弯曲如钩的两个手指头,也不由含糊地道:“那要随你自己。”

许格非又追问了一句:“假设在下打败了这位赵四侠,阁下你是否就要过来呢!”

如此一问,台下群豪立即掀起一阵**和嗡嗡的议论声。

石寨主见许格非这样锲而不舍地逼他,不由气得浑身颤抖,厉声道:“你放心,如果其他门派没有弟子或长老上台,老夫第一个向你挑战。”

许格非一听,立即含笑赞声道:“好,奉劝阁下这就脱下紫缎锦袍准备吧,俄顷之后就轮到阁下你了。”

石寨主一听,只气得天旋地转,眼冒火花,几乎一头晕倒在台上。

但是,说罢回身的许格非,却向着赵四,拱手和声道:“赵四侠,请先赐招吧!”

赵四见许格非谦让,碍于当着东南群豪的面,只得也抱拳道:“你先赐招。”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如在下先赐招,你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输了……”

话未说完,赵四已气得嗔目厉喝道:“赵四爷却不信。”

许格非一听,颔首称了个好,故意向后退了两步道:“赵四侠小心,在下可要出手了。”

赵四一听,立即全神贯注,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许格非,脚踏子午,双掌护胸,摆好了师门拳掌起始的架势。

这时整个祥云寺内,挤满了近万英豪,个个翘首上看,俱都屏息以待,竟然全寺没有任何杂乱声音,出奇的静。

当然,这些人都是被许格非的那句豪语面吸引如先出掌,赵四便没有了还手的机会。

尤其,赵四双掌护胸,脚踏子午,这是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的万全架势。

岂知,退了两步的许格非,一声大喝,身形疾进,双掌一绕,即向赵四拍去。

赵四心情过份紧张,误以为许格非的掌法必然其快如电。

是以,一见许格非大喝前扑,便先心慌急封,双腿也连退数步。

岂知,许格非就是要对方双掌急封有空隙,因而他的身法不停,右手像疾风闪电般在赵四的前胸上摸了一下。

赵四大吃一惊,魂飞天外,误以为这一掌真力一吐,自己必死无疑。

是以,心中一慌,忘了自己立身何处,再度一声惊喝,飞身暴退,直向台下坠去。

群豪一见,纷纷大感意外地发出—片轻啊,喝彩和哄笑。

因为,绝大多数的英豪都看出来,是赵四自己太紧张太大意了。

许格非望着左右彩栅,含笑拱手道:“还有哪一位愿向在下指教?”

但是,左右彩棚内竟无一人回答。

这并非意味着无人敢再上台,甚至各门各派放弃了霸主宝座,而是各派弟子级的高手已没人敢再上台出丑了。

台下群豪一见,再度掀起一阵议论和**。

许格非一看,只得望着仍立在彩棚上的石寨主,含笑和声道:“阁下现在可以过台指教了吧?”

岂知,石寨主竟摇摇胖头,淡然道;“老夫从无领袖东南武林同道的野心,对霸主宝座,更不感兴趣。”

如此一说,群豪大哗,纷纷热烈地议论起来。

左右彩棚上的各派掌门长老更是大感意外地愣了,彼此对了对眼神,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二次的争霸擂台,虽然不是石寨主发起,但他却是最热心的赞助之一。

当然,任何人也看得出,他对东南武林霸主的宝座,比谁都感兴趣。

但是,这时突然见他临阵退缩变了卦,怎会不令知情之人大感意外。

岂知,许格非偏偏再度含笑问:“假设在下指名要向石寨主请教呢?”

石寨主依然摇头道:“那不合大会规定,打擂人只能自动上台,不能强拉别人交手,再说,老夫万一动了真怒”

许格非不解地问:“阁下动了真怒,又怎样呢?”

石寨主突然怒声道:“老夫动了真怒就要杀人。”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今天咱们两人中有一个……”

话未说完,台下群豪立即掀起一阵哄然大笑。

就在这时,左彩棚上的辛巴庄欧阳老庄主,突然起身怒声道:“既然大家如此礼让,老朽愿先与这位小哥走几招……”

话未说完,近万英豪早已欢声如雷地喝了声好,真是声震宇瓦,直冲云霄。

许格非闻声回头转身,发现欧阳老庄主,瘦削干瘪的身体,已凌空飞纵过来。

欧阳庄主身形一落在擂台上,立即双目炯炯地望着许格非,大刺刺地道:“小哥儿,你在武夷山庄住了这些年,咱们却第一次见面……”

许格非见对方没抱拳,因而自己也没拱手,而且,他在昨天观看偏殿开会时,曾听好几个人说,这位老庄主,一向自命不凡。

这时一听,立即淡然一笑道:“老底主,非常抱歉,在下虽然有权进入武夷山庄,拆毁武夷山庄,甚或放把火烧了武夷山庄,但我却一天也没在里面住过。”

欧阳老庄主立即道:“那当然,你是武夷山庄的少主人,你自是有权毁掉它,但咱们直至今天才相会,那也总算有缘。”

许格非也学着他的话头,微一颔首道:“那当然。”

欧阳庄主继续道:“小哥你既然不愿将尊姓大名,师承门派公诸天下,老朽也不必再问。”

许格非一笑道:“最好是这样。”

欧阳老庄主却突然问:“你小哥可愿告诉老夫,你为什么不愿说出你的师承门派来?”

许格非正色道:“在下午前已经说道,在下半年以前的记忆完全丧失了……”

了字方自出口,欧阳老庄的双目一瞪,突然怒喝道:“胡说,根据你的仪态,眼神和辩词,在在都是聪慧正常的人,分明有意刁顽蒙蔽,愚弄东南群豪。”

许格非一听,顿时大怒,但仍强捺怒火,沉声问:“老庄主,你上得台来为了交手争霸,还是专一为了与在下拌嘴?”

欧阳老庄主两眼一瞪道:“两样都有。”

许格非沉声道:“那就请老庄主先动手!”

欧阳庄主目注许格非,右手向后一伸道:“拿我的三节棍来。”

话声甫落,左侧彩棚内,立即有人应了一声,人影闪处,飞身纵过来一个中年人,双手捧着三节棍,径自送到欧阳庄主的右手下。

欧阳庄主看也不看,伸手握住棍柄,咻咻声中,先耍了一团棍影银花。

但是,他的一双老眼,却一直炯炯地盯视在许格非的脸上,自觉威风神气。

许格非神色自若,淡然含笑,也以欣赏的目光望着他耍。

欧阳庄主耍罢,觉得送棍的人已经纵回去了,这才望着许格非,沉声问:“你为何还不撤剑?”

许格非淡然道:“我又不想杀人。”

欧阳庄主一听,勃然大怒,浑身颤抖着道:“你说你能杀我?”

许格非正色道:“在下没那么说。”

欧阳庄主气得举手一指许格非腰间罩有布套的宝剑,怒声问:“那你为什么不撤剑?”

许格非也随之低头一看,道:“老庄主,你可看到它是用布包着的?”

欧阳庄主的确有些不解地问:“那是为了什么?”

许格非道:“那是装饰,用不着它。”

一向自命不凡的欧阳庄主,哪能当众受此奚落,立即大声喝道:“好个狂妄小子,老夫今天就要你用它。”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三节棍,咻咻连声中,一个棍花接一个棍花,径向许格非左右和当面打下。

许格非自是不敢大意,疾展身法,左闪右避,进退如风,有时飞旋,有时腾空,刹那间,人影棍影,咻咻声中闪着银练银花,早巳看不清谁是谁了。

这时,久已寂静的群豪,才突然喝起如雷烈彩。

也就在彩声暴起的同时,呼的一声,一条三节棍直飞而出,径向寺外飞去。

台上的棍形倏敛,人影也分开了两个,台下的近万英豪也啊一声静下来。

因为,许格非面不红,气不喘,神色自若地立在台上,而辛巴庄的老庄主,却气得老脸苍白,浑身颤抖,瞪着许格非久久说不出话来。

许格非两手一摊,含笑道:“老庄主.你也没赢,我也没输,只是你的三节棍太滑了,使你没办法将它牢牢握住……”

话未说完,台下群豪立即掀起一阵快意大笑。

欧阳庄主气得一跺脚,哼了一声,转身向彩棚上纵去。

就在欧阳庄主纵向彩棚的同时,右彩棚上突然响起一声娇叱。

群豪急忙循声一看,只见一道淡黄纤影,凌空而起,轻飘飘地向着擂台中央落去。

近万英豪一见这种曼妙轻功和身法,便不由得同时喝了个好。

许格非不必细看,便知是那位褐石谷的女谷主,一身淡黄劲装的美丽少女魏小莹。

魏小莹一落在擂台上,立即一翻皓腕,呛的一声,寒光如电,—柄耀眼生花的宝剑已横在身前。

紧接着,左手纤指一指许格非,怒声娇叱道:“你要不要撤剑?”

许格非当然知道魏小莹错把他当了魔窟的人,早巳起了杀机。

是以,急忙一指腰间的屠龙宝剑,郑重地道:“姑娘,这的确是装饰做样子的……”

话未说完,魏小莹已圆睁杏目,娇靥罩煞地怒斥道:“废话,姑娘不管你的宝剑是真是假,姑娘都认为你自恃艺高,轻蔑不拔……”

拔字出口,疾领剑诀,作势就要出招。

许格非一见,急忙挥手阻止,道:“姑娘慢着。”

魏小莹立即收势横剑,怒声问:“你有什么遗言交代,尽快说出来,姑娘向以慈悲为怀,愿意破例为你转达。”

许格非立即道:“在下还不想死,所以也没有遗言交代……”

话未说完,台下早已掀起一阵快意大笑。

魏小莹气得一咬嘴唇,哼了一声道:“你不想死也不行。”

说此一顿,特地又怒声问:“我问你,你为什么阻止姑娘动手?”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姑娘这一式平沙落雁,姿势曼妙,声息毫无,便知道姑娘武功不俗,不能等闲视之……”

话未说完,魏小莹似乎多少减低了怒气,仍剔眉娇叱道:“贫嘴滑舌,姑娘要你赞美?”

话声甫落,台下不少英豪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竟有人笑着道:“这倒有些像小两口斗嘴。”

附近的人一听,更是大声的笑了。

魏小莹被说的娇靥一红,突然向前一步,横剑怒声问:“你倒是拔剑不拔剑?”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当然要用剑,但在下要向台下的英雄侠女们借一把……”

把字方自出口,一道纤细绿影,飞身已纵上了擂台边缘。

群豪一见,不少人发出轻啊。

但是,就在群豪轻啊的同时,一柄绿丝剑穗绿鞘剑已掷给了许格非。

许格非不必细看,便知是丁倩文。

但是当他手接剑,举目看向丁倩文时,绿影一闪,她又纵下台去。

许格非接剑在手,心头一震,顿时愣了。

因为,一闪纵下去的丁倩文,柳眉紧蹙,暗透忧郁,那情形显然不是因为妒嫉。

正待细思,魏小莹已娇声催促道:“既然有了剑,为什么还不撤出来。”

许格非由于看了丁倩文的忧郁神色,心头突然一沉,胸间立即打了个结。

这时一听魏小莹催他拔剑,立即凝重地正色道:“魏姑娘,你这时的心情在下非常了解,而且这样的心情在下也曾亲身体验过,你现在是既没有把握肯定在下是元凶,而又不愿把这个机会放过……”

话未说完,魏小莹已嗔目怒叱道:“废话少说,纳命来吧!”

怒叱声中,飞身前扑,手中宝剑一式彩风点头,照准许格非的咽喉闪电刺到。

群豪看得神色一惊,不少人发出惊啊。

但是,群豪的啊声方起,许格非已呛的一声身随剑走,如电寒光一闪,就在许格非的身形滑走至魏小莹的身后时,群豪再度暴起一阵惊恐震骇的齐声惊啊。

因为,台下的每一个观擂英豪,都看得眼睛一花,好像许格非在滑走撤剑的同时,寒芒四射的剑身,也拦腰斩过了魏小莹的小腹。

这声惊叫不单是惊恐震骇,也兼有惋惜的意味在内。

但是,一剑刺空的魏小莹,一见许格非滑向身后,心中一震,急忙闪电回身,但是,她突然愣了。

因为,滑走至她身后的许格非,卓然静立,宝剑也跟着入了鞘。

显然,这是交手已经完毕,胜负已分的架势。

魏小莹一见,十分生气,正待说什么,蓦然发现台板上多了一条杏黄丝剑穗。

心中一惊,急忙举剑一看,她的剑柄上的剑穗果然不见了。

也就在这时,左彩棚上已响起百清道人的朗声宣布道:“胜负已分,魏谷主可以下台了。”

魏小莹听得娇靥一红,但也知道许格非是剑下留情,没有要了她的性命。

是以,她不由望着许格非,娇哼一声道:“总有一天,我也饶你一次。”

许格非已有心事,仅微倾上身,淡然谦和地一笑道:“在下一定仅记在心里。”

魏小莹哼了一声,倏然转身,足尖一点,直向右彩棚上飞去。

许格非提剑转身,正待走向台缘看看尧庭苇和丁倩文,但是,他的目光冷芒一闪,顿时愣住了。

因为,他一直本能地经常将目光扫向台下的群豪,这一次,转身游目间,突然发现山门内的不远处,正有一人炯炯地望着他瞧。

许格非心头一震,急忙凝神。

但是,那人竟悚然一惊,急忙将头低下。

紧接着,迅速转身,急忙用力分开附近拥挤的人群,仓惶地向山门外挤去。

许格非一见那人的后脑背影,突然一声震耳厉喝道;“老贼尧恨天你哪里跑?”

厉喝声中,身形凌空跃起。

但是,闻声吃惊的尧恨天,也飞身纵起,双足一点别人的肩头,仓惶纵出门外。

凌空跃起的许格非,势如苍鹰搏兔般,呼的一声,也径向山门扑去。

这时,群豪大哗,顿时大乱,纷纷吼叫起来。

尧庭苇、丁倩文,以及单姑婆,为了察看真情.三人也同时纵上了擂台。

只见许格非已撤出剑来,俯冲下飞的身形,也在山门内不远处轻点了一个人的肩头,直飞山门外。

山门外仍有不少人,同样的愕然不解,情势混乱。

也就在许格非冲出察看的一刹那,突然有人大声道:“那人下去了。”

许格非复仇心切,一听下去了,右前方不远就是斜坡,立即向前追去。

一到斜坡边缘,下面均是松竹,立即大喝道:“尧恨天哪里走!”

大喝声中,仗剑追下。

进入松竹密林,继续向深处迫去,因为,他断定尧恨天必然加速飞驰,绝不敢在附近停止。

由于尧恨天也是时下著名的高手,尤其轻功不俗,因而使许格非不敢将身形慢下来。

一直加速前追,直至前面现出阳光,追出密林,他才将身形停下来。

林前是一条溪流,中间怪石丛生,水花高溅,对面即是斜岭高山。

许格非细看对面密林内,多为松柏青杉。

凝神静听,并没有丝毫因飞腾纵跃带动的枝叶衣衫磨擦声。

许格非见溪流宽度,仅五六丈且有礁石,自是阻不住尧恨天。

但是,对面密林广阔,并连高山,要想找到尧恨天谈何容易。

心念至此,非常懊恼,觉得这一次必须手刃老贼,否则,错过这次机会,要再找到老贼可就难了。

当然,对他方才没有能及时追上,更是懊恼不已。

回想当初,仅两三丈之差,如果不是有山门阻隔,尧恨天无论如何也逃不脱。

继而一想,顿感不妙,他许格非可能受骗了。

因为,他和尧恨天老贼相距只不过两三丈距离,而山门到崖边却在十丈以上,他不相信尧恨天能在刹那间飞纵到斜坡之下。

有了这一发现,他顿时想到了方才高喊指示的那人的企图和用意。

显然,那是老贼尧恨天事先早已预设的眼线。

果真那样,老贼尧恨天,可真谓老谋深算,狡如白狐了,要想手刃老贼,必出奇谋不可。

许格非心念及此,知道又上了一次尧恨天的大当。

许格非想到懊恼处,不由挥剑斩断了一根粗竹。

一用手中的剑,才想到了尧庭苇和丁倩文以及单姑婆三人。

他知道,他这时不便转回祥云寺去,因为他根本不想争夺什么霸主。

但是,他认为即使他不回去,尧庭苇三人挤出寺院后,也会紧跟追来。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他提剑走回林内,他以为不出数十丈,即可碰到追来的尧庭苇三人。

岂知,就在他进林不久,深处已传来了飞腾纵跃所带起的枝叶声响。

许格非一听,知是尧庭苇三人追来了。

正待出声招呼,但他突然警觉到声响的轻微,似乎不像三个人急急找来的样子。

于是,心中一动,急忙闪身在一株巨松后。

由于林中枝叶茂盛,虽是白昼,光线依然暗淡,但功力深厚的许格非,二三十丈外,依然看得清楚。

随着轻微声响的接近,前面已现出—道人影。

许格非一看,果然是一个人,而且,根据来人的身影,显然是个女人。

一看是个女子,许格非的心中一宽,他断定尧庭苇三人是分头追进林来。

是以,他急忙向前迎去,同时凝目察看林中左右。

但是,当他再回过头来,神色一惊,急忙刹住脚步,因为他看清了追来的女子,并不是尧庭苇三人中的任何一人。

来人是个女子,身材较之尧庭苇丁倩文都要高,而且,神情举动也不像是匆匆追来的样子。

继而凝神一看,心头不由一震,神情诡秘追来的女子,竟是午前遇见的司徒华。

正待闪避一下,司徒华已发现了他。

司徒华神色一惊,也急忙收住了脚步。

许格非闪避不及了,只提得剑迎过去。

司徒华自觉武功不如许格非多多,尤其看到许格非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提着宝剑走过来,立即急忙翻腕,呛的一声也将剑撤出鞘外。

许格非本想将剑入鞘,但他知道司徒华,赋性阴险,手段狠毒,称得上是个蛇蝎美人,是以,一直将剑提在手中。

距离司徒华尚有四五丈距离,司徒华已先开口怒叱道:“许格非,站住!”

许格非闻声止步,立即沉声道:“司徒姑娘……”

话刚开口,司徒华已美目圆睁道:“哪个要你这样称呼我?你不是记忆力完全丧失了吗?

以前的事完全都忘光了吗?又何以认识我司徒华?”

许格非正色沉声道:“司徒姑娘,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在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徒华冷冷一笑道:“聪明人是你,却不是我司徒华和尧庭苇,你装疯卖傻,痴呆作假。”

许格非一听,立即怒叱道:“闭嘴。”

司徒华柳眉一剔道:“我偏要说。”

说罢,继续冷冷一笑,道:“哼,尧庭苇当初不听我的话,她终于尝到了苦果,爱上了你这个伪骗子,你连她也欺骗在内了……”

许格非内心一阵惭愧,但却理直气壮地道:“苇妹她了解我的苦心,她一定会原谅我……”

话未说完,司徒华已阴刁地咯咯笑了,同时讥声道:“她会原谅你?告诉你,她恨透了你,她已经转回西北山区了。”

许格非听得大吃一惊,俊面立变,脱口怒叱道:“我不信。”

司徒华冷冷一笑,有些得意的问:“你不信?那她为什么没有来找你?”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这一次他的确有些慌了,是以,冷冷一笑,强自镇定地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话字出口,转身就走。

司徒华神色一变,目露凶芒,立即怒喝道:“站住。”

许格非止步沉声问:“你待怎样?”

司徒华娇靥罩煞,神色怨毒,继续怒声道:“还我师父的命来。”

许格非冷冷一笑道:“你明明知道杜前辈不是死在我的手里,你偏偏要这样诬赖。”

司徒华立即道:“那还有伤我的一掌。”

许格非不由怒声道:“那是你咎由自取。”

司徒华一听,脸肉**,一声怒叱,飞身前扑,同时怒声道:“不留下命来,你休想离开。”

说话之间,匹练翻滚,剑花飞洒,娇吧声中,一连就是几剑。

许格非心急去找尧庭苇,无心和司徒华久缠,是以,一面挥剑进逼,一面怒声道:“你再无礼纠缠,你今天算是死定了。”

司徒华一点也不放松,继续一剑跟着一剑。

但是,她在嘴里却恨声道:“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许格非知道,不使煞手司徒华绝不甘休。

是以,为了尽快摆脱司徒华的纠缠,只得震耳一声大喝道:“不信你就试试。”

大喝声中,剑势大变,一片如山剑影,直向司徒华罩下。

司徒华一见,大惊失色,尖叫—声,飞身疾退,手中宝剑也胡乱飞舞。

因为,她看不清许格非的剑势虚实,究竟走的是上中下哪一路?

由于过份心慌意乱,一不小心,再度一声尖呼,脚下一绊,咚的一声仰面跌倒。

司徒华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自己没命了,再度一声尖叫,急向一侧滚开。

紧接着,左掌一撑地面,腾身飞跃起来。

待等她落地一看,许格非已转身驰至七八丈外。

司徒华一看,心中毒念再生,大喝一声:“许格非你站住,告诉你,你虽然不杀我,但我还是要杀你。”

说话之间,飞身向前追去,同时在镖囊内取出了一只皮手套带在手上。

回头看来的许格非,发现司徒华正带皮手套,知道她要打含有剧毒的暗器。

是以,哼了一声,加速向前驰去,心里也自暗暗着急,因为,司徒华是尧庭苇的唯一师姊,他这时在此地杀了她,一定得不到尧庭苇的谅解。

但是,在后追赶的司徒华,却继续怒叱道:“许格非,我告诉你,你就是跑到西天边我也要杀了你。”

许格非不理,继续加速飞驰。

但是,司徒华也是以轻功著称,许格非回想去年冬天在乌拉庙追她到西北山区时,也是几乎被她甩掉。

心念间,又听身后的司徒华怒声道:“许格非,你跑吧,前面就是祥云寺散擂的各路英豪,我到时候说你纠缠调戏,意图非礼,那时群豪绝不放过你……”

许格非听得大吃一惊,心中也不禁暗骂一声无耻狠毒。

因为,她这一招太厉害了,果真这样,各路英豪,必然群起攻击他。

首先是武林规矩,对坤道多礼让,设非是浪子肖小,多不与妇女一般见识。

其次,司徒华美貌艳丽,如果她这么含血喷人,各路英豪一定相信。

更可怕的一点是,他已在擂台上亮相,而且,自承是武夷山庄的人。

试问,际云关周围百里之内,有多少暗探庄院的人被囚禁,收买,或被暗杀?

想想,那些人的亲人子弟和妻儿,遇上了这种千载难逢,人人皆可杀的机会,他们会放过吗?

许格非一想到这些,顿时急出一身冷汗来。

心念至此,觉得这时绝对不能回际云关。

于是游目一看,正南多是绝崖削壁,身形一转,直向正南驰去。

只听身后的司徒华,再度恨声道:“许格非,你不管跑到哪里,总有遇到人的时候,今天不是你亡就是我死,告诉你,赶快停下来拼个你死我活……”

许格非只想尽快摆脱她,理也不理,继续向南疾驰。

前进数十丈,眼前一亮,已到了林缘。

一出林缘,精神一振,因为,四五寸丈以外就是一道绝壁悬崖。

悬崖虽不险恶,但却壁立如削,上面虚悬着无数野藤丝萝。

许格非飞驰中,回头一看,发现刚刚追出林来的司徒华,正将带有皮手套的左手,探进镖囊内抓出一把东西来。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知道司徒华准备在将他逼至悬崖下时,再用淬有剧毒的暗器射杀他。

许格非心念至此,才觉得司徒华这个女孩子,绝对留她不得,否则,将来不知有多少人会被毁在她的那只纤手之下。

许格非一想到了司徒华的蛇蝎心肠和往事,心中立起杀机,起了为武林除害的正义之心。

但是,当他再想到司徒华是尧庭苇的师姊时,他又觉得司徒华不该由他来动手了。

心念之间,已到峭壁近前。

许格非急忙抬头一看,只见峭壁虽然陡立,但有可攀之处。

就这在时,急急迫来的司徒华已再度怒叱道:“许格非,你可是怕死了?告诉你,只有和我—拼,你才有活命的机会。”

许格非业已驰至峭壁下,闻声回音一看,发现面貌姣好的司徒华,双目圆睁,神色凄厉,说话时咬牙切齿,不但没有一丝少女美,而且看来令人可怖。

是以,他再不迟疑,一长身形,腾空而起,直向崖上飞腾升起。

上升不足六七丈,足下已响起司徒华的厉声道:“许格非下来!”

厉叱声中,由崖上悬垂下来的长藤丝萝间已发出了沙沙声音。

许格非已纵进崖上虚悬下来的丝萝长藤中,远处景物已完全被遮住。

这时,闻声低头向一看,发现脚下,一团飞腾黑雾,正向上升来。

许格非一看这情形,不由暗吃一惊,知道司徒华打出的是一把含有剧毒的铁砂。

许格非觉得非常奇怪,像司徒华这样的美丽少女,何以会拥有这种暗器?

震惊心念问,铁砂的毒烟已被崖下的山风吹向了一边,所幸没有升到他立身的裂隙间。

许格非低头再看,发现司徒华正趁那阵铁砂黑烟弥漫时,业已飞身纵至崖脚下,正待飞身向崖上追来。

显然,司徒华见没有击中他许格非,趁铁砂坠落地面的一刹那,企图再升高数丈用铁砂打他,务必将他置于死地而后已。

许格非抬头向上一看,崖壁更加险恶,即使尽快上升,终必被司徒华追至铁砂距离之内。

于是,心中一动,急中生智,趁司徒华飞身纵至崖脚下的一刹那,急忙挥剑,猛斩悬垂的丝萝长藤。

一剑斩下,即有一批下坠,接着连番猛砍,由于长藤虬结相连,加之分量极重,因而牵动了其他萝藤,轰的一声,下坠了一大片,直向刚刚纵起的司徒华罩下去。

司徒华哪想到许格非会用断藤法阻止她,待等发觉,纵身下跃,业已来不及了。

是以,一大片虬结的长藤丝萝立即把她罩了个正着,不由使她发出惊急尖叫。

许格非低头下看,只见司徒华在近千斤的大堆藤萝下挣扎尖叫。

看了这情形,许格非心中又老大不忍。

有心下去将她救出来,他可以想得到的,一旦将司徒华救出,她第一件事便是回敬他一把铁砂。

好在藤萝并非巨石铁筒,她在下面挣扎一会自会出来,何况她手中尚握有宝剑。

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片长藤上尚沾有不少司徒华刚刚洒过的一把剧毒铁砂。

这真是天理报应,司徒华想害人,没想到却害苦了自己,因而使一个美丽少女,也变成了一个母夜叉。

由于许格非没想到长藤上沾有毒砂,是以,展开身法,继续向崖上攀去。

上升七八丈,再度出现一道由多年雨水冲成的裂隙,而且,直达崖顶。

许格非一见,心中一喜,立即沿着裂隙向上爬去。

到达崖巅上,目光一亮,只见崖巅坡的下面数百丈处就是际云关的关内大街。

而且,隐约间,仍可看到悦来轩轩客栈的那座豪华高耸的酒楼。

再看祥云寺内,仅有少数人在那里走动,大多数人已走光了。

至于东南武林的争霸擂台是一个什么结果,百清等人是如何决定的,与他丝毫不发生关系,因为他对这个霸王宝座根本不发生兴趣。

但是,他最感关切的却是如何才能再找到尧恨天,以及尧庭苇是否真的负气转回了西北山区。

于是,他定一定神,转回悦来轩客栈看一看,也许单姑婆或丁倩文在那里等候他回去。

心念已定,急忙收好宝剑,展开身法,直向崖坡下驰去。

前进中,凝目一看,这才发现仍有数千各路英豪在际云关的内外大街上游荡。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本能地急忙刹住身势。

因为,在未上台打擂以前,遇见各路英豪,最多看他一眼。

如今情形就不同了,他是连闯数关,最具登上霸主宝座的人物,如今他再被群豪围困,问长问短,很可能又惹上一身麻烦。

心念及此,抬头看一眼偏西的红日,申时将尽,再半个多时辰就天黑了。

是以,他决定趁暮色渐浓时再潜回悦来客栈,这时回去,也许尧庭苇还没有回去。

于是,他游目察看,决心先找一个僻静处休息一会儿,他要好好地坐下来想一想,这一次的伪称丧失记忆,是作对了,还是作错了。

心念间,发现不远处就有一片乱石小树。

但是,就在他举步的同时,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少女声音,急呼道:“许少侠,许少侠。”

许格非闻声一喜,他听出少女的声音极像丁倩文,虽然因紧张急切而有些变了调。

回头一看,心头一震,顿时有些慌了,不自觉地展开身法向前迎去。

飞身急急驰来的丁倩文,尚未到达近处,已经先失声哭了。

许格非一看,更感不妙,不由急切地问:“尧姑娘和单姑婆呢?”

说话之间,双方已至近前,满腹委屈的丁倩文,竟情不自禁地扑进许格非的怀里,哭声道:“尧姑娘和单姑婆都走了。”

许格非虽然经过司徒华事先警告,这时一经丁倩文证实,仍忍不住脱口惊啊,顿时呆了。

丁倩文不禁哭声埋怨道:“小妹一再地向你提出警告,不应该瞒着尧姑娘,你总认为没关系。现在好,果然不出小妹所料,她噙着满眶的热泪走了。”

许格非听罢,心如刀绞,不由关切地问:“可知尧姑娘去了哪里?”

丁倩文抬头哭声道:“没有说,单姑婆也好言相助,她依然很伤心地走了。”

说话之间,想是发现自己扑进了许格非的怀里,立即借着拭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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