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染第一次看到顾修离这样温柔的去劝一个孩子。她没想到,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顾修离就学会了怎么去哄一个孩子,怎么去宠一个孩子。她想,这或许是他们父子俩天生的血缘关系;也或许是顾修离真的喜欢这个孩子,真的用心去对这个孩子好了。

而对于苏落,这也是她苏染自从上一次分别以后,第一次看到落落能这样亲昵地跟顾修离相处。

看着这些,她真的很高兴。

虽然不为自己,但至少能够为儿子这么快接受顾修离而高兴。

当然,最让苏染开心的就是,她没想到相隔了这么久,顾修离竟然还能记住她当年最爱吃的食物。

随后,胡姐就笑着去小玻璃房里做酒酿圆子了,而苏落则乘机去厕所里遁尿去了。

一下子,病房里就只听到苏落小朋友在浴室里弄出的一片响声,和胡姐在小玻璃厨房里弄出的点点动静。

顾修离坐在苏染的病床旁,又开始别扭了起来。

眼看两人就要再一次陷入尴尬,他立刻撅着嘴唇别扭着性子出言打破这片平静:

“别以为我总是想来看你,也别以为我担心你,若不是儿子放学非要来看你,我才不会来!”说完就转过头去,透过厚厚的落地玻璃窗望着医院外面的景色,一副非常傲娇的样子。

苏染看着他这个样子,一个没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顾修离发现了她的异样,又立刻回头瞪了她一眼。

苏染掩唇为这样孩子气的大男人偷笑,却不点破。

就在苏染偷笑的时候,苏落小朋友又立刻蹦跶着出来了,他一下子又爬上了床边的高凳上,然后扑在床边继续和苏染你侬我侬

他问:“妈咪在笑什么?”

苏染笑:“妈咪在笑你爸爸的脸色!”

苏落回头,看了顾修离一眼,不解道:“臭脸有什么好笑的咩?”

屋子里的大伙儿,一下子再也没忍住,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连一直呆在小玻璃厨房里的胡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刻,她总算明白这顾总和这苏染大影后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这顾总就是那种男人。明明自己心底想得要死,在乎地要死,也爱得要死,却刀子架在脖子上都不会承认自己爱着人家的那种,像她这种经历了太多事情和岁月的中年妇女,一看到这种别扭的男子,就突然间觉得特别可爱,可别有意思。她想,她以后得多多帮着这么可爱的顾总找回自己的心了。

随后的时间里,苏落开心地吃完最爱的酒酿丸子以后,就屁颠屁颠地牵着他爸爸的手离开了。

在离开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扛着脑袋,歪着脖子跟他爸爸确认:“爸爸,明天我们还来这里吃酒酿丸子是不是?明天放学以后我们还来是不是?”

顾修离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于是,在往后的时间里,这接送苏落上下学的工作,顾修离是明明可以交给司机去做的,但是他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每天都要亲力亲为的去做好,顺便再带着苏落去医院看望苏染。

当然,在他心理,他充分的相信自己是觉得接孩子才是最重要的;看那个人,才是其次的;而且他也不过是因为儿子要来看她,他才跟着来看她的。

当然,这段时间他也渐渐由以前的工作狂,变成了现在准时上下班,又准时进出办公室,且准时接孩子回家的三好模范父亲了。

最近的好心情直接影响他的面色,就连整个顾氏集团都感觉最近上头好办事多了

首先,集团下面的一些公司的执行官觉得老板最近气色不错,以前经常做面瘫状态,甚至是冰山状态的老板,最近似乎好了很多,不但不像从前那样苛刻严格,更是偶尔的时候还会面带笑容。

这些集团下面的子公司的ceo发现,若是在这时候去找老板批字调度大额的资金,只要不是特别过分,基本上都很好搞定。而这种气氛是可以传染的,于是,在整个顾氏集团里,最近就形成这样一种感觉,首先从集团总裁,再到集团分子公司的总经理,再到下面的管理人员,最后到下面的职员,都纷纷表示,上头似乎有喜,事情好办很多,日子也好过了很多。

起初的时候,苏染因为尾椎骨做了手术,基本上都必须躺在**不能动,有时候躺久了,背部就很难受,这时候就需要一个人将她翻过来,然后去推拿做做运动。平时的时候,这些工作都是麻烦胡姐去做的。而胡女士也会利用在照顾她饮食起居之外的时间去给她翻身,或者是做背部推拿按摩。

有时候顾修离带着苏落过来的时候,如果碰巧遇到胡女士出去买菜了,顾修离就会别扭着脸蛋“假装”仁慈地问道:“整天这样躺着,背部应该很难受吧?”

苏染点了点头。

然后顾修离这家伙就会非常别扭地上前,皱着眉头用那硬硬地语气喏喏地说道:“看在儿子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推推背吧!你可别以为自己的魅力有多大似的,若是在平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轮得到我!”

苏染立刻笑着揶揄道:“那也是,你可是我们c市的国王呀,c市的小居民们又有谁敢要求国王来做这种体力活呢?不过啊,我不一样啊,我可是儿子她*妈咪!既然你说看在儿子的份上给我做这个,那就赶紧吧!”

顾修离一听她这话里的得意,还有这丝毫不客气地吩咐他做事的样子,就冲着鼻翼连着哼了好几声“哼哼”。可随后又抿着嘴唇屁颠屁颠地给苏染做事去了。而他的脸上,虽然一副好受委屈的样子,可是行动上却是一副好享受的样子。

听着苏染刚才说她自己是妈咪,他又想起了苏落称呼他为爸爸,于是,他就非常不满地抗议道:“你这些年怎么教孩子的,让他一会儿叫妈咪,一会儿叫爸爸,洋不洋土不土的,丢不丢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