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纱,”南宫辉把瘦弱的紫纱紧紧的圈在怀里,鹰样的眸子只关注着她怀里脸色惨白的紫纱,对余小曼像是忘了,忘了她是何许人,“好点了吗?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他知道程奕寒掐她的力道有多大,如果他不快一点,程奕寒真的有死她的可能,想着她将死在他的面前,他的心就如被人生生剜走了一般的疼痛,六年为,自己想的全是她,六年后,她却以这样柔弱得像是瞬间就会晕倒在他面前的样子出现,他能不心急吗?六年前的纷扰,紫漫不说,他就带着这个纷扰痛苦的活了六年,她再次的出现,他一家要知道为什么?要知道六年来,自己的爱都是错误的吗?爱的也不过是一个影子吗?他不相信自己是如此睿智之人,会把她当成一个虚幻的爱着。

在他心里总是认为,对紫纱,他真的爱过的。

紫纱等自己不再有晕眩的感觉才挣出了他的怀抱,“姐夫,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对他没有任何笑容,甚至感觉有一些疏远。

‘姐夫’二字,听得南宫辉的心好酸,好痛,就因为这二字,他跟她之间有一条永远也跨不过的鸿沟,也是因为这二字,致她逃离自己六年之久吗?

他知道她心中的痛,在同一时间里,一个天之骄女的千金小姐的天突然的塌了,一瞬间没了亲人,没有家族企业,当时,真的不是他袖手旁观的,自己被下约,紫漫怀孕,他想娶紫纱那种争切心境,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里难受,让他对紫家了恨意,他不想成为紫家的利用工具,所以撤资。

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天成纺织’已经到了黔之驴的境地了,撤资之后,也没听紫漫提起,紫纱也是拒而不见,他也年轻气盛的视而不见,却不想……

南宫辉想到这,他再也不敢往下想了,后来发生的事,全都是他一个人错,对紫家他是千古罪人。然而,其中的痛苦,他却不能向任何人解释。

他压下心中哪股疼痛的感觉,有些迫不及待询问着,“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跟程奕寒扯上关系的?

“没什么!”她的事,对他,她不想多谈,连眼眸都冷淡如冰,像是根本就没有认识似的。

“紫纱为什么现在你谈都不愿与我多谈!这些年,你去了哪里,跟程奕寒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辉急切的想知道那个小女孩为什么说是程奕寒的孩子,难道她不堪生活的压力,所以……

种种的惴测在南宫辉那焦急的心里不断的打着转。

“我与你没什么好谈的。”紫纱从淡定到有些冷漠,无神的眼神始终没有正眼的看他一眼。

“为什么?”南宫辉紧抓着她。

她的眼神中终有了不一样的冷漠,南宫辉这时才惊觉,那不是原来她看他的情绪,是他抓痛了她。

他松了力道,却还是抓着她,“你告诉我,为什么五年前一走了之?你以为你一走了之,我们之间就结束了吗?”

紫纱不愿提起此话题,她的眼中完全透出了不耐烦,“姐夫,你能让我先处理好今天的事吗?我们之间的事,我以后跟你谈好吗?”她要的效果已经达到,现在最紧要的是要他承认小茜,而这只有找他的母亲。

“行,我陪你!”他不会再让她再次的消失,他也很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纱无所谓,他要跟就跟吧!她转身向梁淑贞走去,她必须找她谈谈。

南宫辉一步之遥的紧跟在后,把至始至终都跟在他身后的余小曼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余小曼心如尖刀划过般的疼痛,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公对别的女人温柔如水,细心呵护,今时今日,她终于明白,他的心里没有她一丝一毫的地位。或许,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她。娶她或娶任何的女人,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她们都不是紫纱,他的心里只有紫纱。

她不再跟在南宫辉的后面,她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却不由自主倒退着,他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那不争气的眼泪慢慢的迷朦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他了,也不要再看清他。

南宫辉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余小曼就朦胧着双眼,一步一步的退着,直到看到南宫辉走到梁淑贞的面前都没有转身的看她一眼,她伸手,一点也不优雅的抹了一把眼泪,可是眼睛更是模糊不清了,她再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坚定,有些决裂。然后,毅然的转身离去,没有回头,昂起胸走得很坚定。

既然他的幸福来了,就让幸福吧!

“梁夫人!还记得我吗?”紫纱不卑不亢的站在缩在程晏官怀里瑟瑟发抖的梁淑贞面前。

看着理直气壮的站在她面前的紫纱,像是从来都没有亏欠过谁一样的理所当然的傲然神情,梁淑贞不由的气急攻心的站了起来,手指都有些颤抖的指着紫纱,她其实好想煽她一巴掌。

南宫辉不由的紧上了一步,他真怕梁淑贞煽紫纱。

“你为什么还要出现,既然选择逃跑,那又为什么要出现?就是要出现,却为什么要选到今天?”她不顾自己眩晕的感觉,紧抓着紫纱问个明白。“是想要更多,一千万花完了?”

‘一千万’?南宫辉心里真的打了盹,紫纱真的是为了钱,出卖了自己吗?他从来都知道紫纱娇生惯养的,却也没想……

唉,都怪他,如果他不是那么意气用事,至少‘天成纺织’还在。

也是怪这么多年的执念,如果他花一点点的心思找她,今日之事,就不会再出现了。这都是怪他啊,因为自己的愧疚,怕去面对她,也怕面对她之后,如紫漫最后所说,她如天仙、如精灵的纯洁模样在自己心中全然的瓦解,为了保留她在自己心中的完美形象,他居然让她自生自灭,她还是那么年轻,她怎么能适应社会的种种险恶啊?

这都怪他,南宫辉此时心里全是对紫纱一家的愧疚,脑海里萦绕的全是紫家的事,把余小曼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淑贞,别激动!”程晏官站起扶着激动无比的梁淑贞坐下,然后看了一眼紫纱,很有气质,想必出身也不会太俗,“紫小姐,南宫贤侄!你们也坐吧!”

南宫辉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扶着紫纱坐下了。

程晏官犀利的双眸中充满了深思,她是南宫辉的谁,南宫辉对她这么小心翼翼的百般呵护,他抬眸不着痕迹的向周围觑寻了一遍,恰见余小曼挺起僵直的背走出教堂。

他不由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辈年轻人的爱这么多的纠纷呢?

然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他回眸看了一眼只专注的看着紫纱的南宫辉,微摇了一下之后,把眸光一定,语语陡然的变得锋利,“紫小姐,我不管你今天意为为何,都得过了今天再说。今天是我小儿的大婚,虽然耽搁了一下,可是还得进行,谁都知道程奕寒只爱叶妍桐,他们的婚礼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我想紫小姐,对奕寒也没有什么感情,你的目的也不再此。所以,过了今天来谈此事行吗?”

紫纱能说不行吗?姜真的是老的辣。

“程老董,如果说就是要‘帝尔国际’董事长夫人的位置呢?”紫纱微微一笑,有此惨淡。

南宫辉为她的话一惊,她何时也变得这么的市侩了?

这完全就是不他所认识的紫纱,什么改变了她?是这几年生活的压力吗?

到现在,他不敢问车祸之后,岳父,岳母怎么样了?

此时,他的真的觉得自己是世间最无情的,居然就那样的不管紫纱父母的生死了,就算再怎么震撼,也不能把人命抛在脑后啊?

可是,他们出那样的车祸还是因为自己吗?

“是吗?”程晏官听了,情绪未见任何的起动,“你要的不是那个。”非常的肯定,但是他却猜测不出她到底想要什么,既然逃走了,为什么要自动的出来,如果他们要争孩子的抚养权,她是一成的胜算也没有。

紫纱很聪明,这个问题她肯定能想到。

他不懂她!

……

“哦!”欢腾的热呼声,让这边的几人不由的看了过去,原来新娘子丢了棒花。

“紫小姐,我看宴席快要开始了,一起过去吧!你的事明天我们到‘南寒嫣园’再说,你觉得怎样?”程晏官笑得如只狐狸。

“程老董不是已经说了明天再说吗?”对于程晏官老江湖的说辞,她不甚在意,“至于宴席我还有事就不参加了。”她伸出骨瘦如柴手掌,轻轻的抚了抚有些细小汗珠的额头,“小茜就暂时让她在你们这里吧!”

南宫辉带着不可置信的眸子想重新的审视面前这个女子,她是真是他原来所认识的紫纱吗?她居然那么狠心把自己的女儿丢在一个她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她甚至比他还要狠心,这是她吗?小煜虽然没有得到更多的父爱,却也是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身边,让他感受到父亲的存在的。

“你还真有自知自明,既然你把孩子带到我们面前,你就不可能还能把孩子带走!”梁淑贞更是气极难忍的不由句句带着冷哼。

紫纱无谓的挑了挑眉,站起身来,“程老董,梁夫人,小茜就麻烦你们了,我就先走了。”

“行,你就别担心!”程晏官看了一眼那玩得正欢的三个小孩子,“看样子小茜不怎么认生。”

“哼,太好笑了,看她的样子,她会担心吗?”梁淑贞在心里很是鄙视的看了紫纱一眼。

南宫辉也一瞬不瞬间的盯着紫纱的面上所有表情,可是,他失望了,紫纱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向有小茜的小小身影的地方。

她的心何是变得这么狠了,南宫辉心里突然的涌出无限的失落。

紫纱说走,却站定了好几分钟才举步,额上也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南宫辉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心里一惊,慌忙的问道,“紫纱,你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

程晏官看了一眼对紫纱完全不屑的粱淑贞,并未多说什么。

“姐夫,我没事!我只是感觉有点热!”紫纱拂开了南宫辉想为她抹汗的大手。

“真的?”南宫辉疑惑的把浓黑的剑眉深深的皱起。

“我先走了。”紫纱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南宫辉赶紧的大踏一步跟上了紫纱的脚步。

姐夫?程晏官和梁涉贞意叶深长的看着远去的紫纱。

“姐夫,你也去忙你的吧!”紫纱站在教堂前,看了一眼这喜庆洋洋的教堂,她觉得这里与自己格格不入。

欢乐的气氛永远都不属于她!

她冷冷一笑,不过,这又能怪谁呢?

“我没什么好忙的,我最忙最急的事,就是你。”南宫辉鹰眸只锁住了她,几年不见,她清瘦了好多。

他想狠狠的把她打一顿,既然要逃走,逃开他的身边,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潇洒些,过得更好些,几年后再出来在他的面前却是如此的憔悴和狼狈,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姐夫’?他从来就不想听到这两个字,他也恨这两个字,就是这两个字,让他的人生颠覆,让紫家的命运走向灭亡。

如果不是他不得成为紫漫的丈夫,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不会在这六年里生活痛苦得如地狱。

“姐夫,我今天真的还有事,我们的事在小茜的事解决后,我一定给你交代清楚,行吗?”紫纱微微的闭了闭眼,有些无奈。

“不行!”这次,南宫辉说什么也不让她再走掉。

“姐夫,你就相信我,好吗?我女儿还在程家,”她轻轻的垂下眼睑,“再说,现在我想跑也跑不掉啊!”

她说得极轻,极为的悲伤,可惜,说得太小声,南宫辉根本就没有听见。

“而且,你老婆还在等你,你负了我姐姐,你还想再负她吗?”紫纱再抬起眼睑,悲伤的情绪全然不见,只有些许的不耐烦和心急。

经紫纱的提起,南宫辉才想起,至始至终,他都把小曼给忘记了,他只想到跟紧紫纱,想把六年前让一切都改变的纷扰理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却忘记想到自己那个永远跟在自己身后人儿会怎么想?

天啊,他又犯了什么愚蠢的错啊?

南宫辉想要哀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