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总裁为她挑选的礼服吗?

礼服是他负责去取的,当时看到它时,他毫无感觉。

可是如今穿在桑幽幽的身上,却让他移不开视线。

他从未见过对衣服的驾驭能力如此强大的女人,撇开那些世界顶级名模,没人能比得上她。

他找不出任何贴切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女人,心里只有一句话,如果她不是桑海洋的女儿,该有多好!

“陈助理?陈助理?”

桑幽幽轻唤了两声,陈思才回过神来,他狼狈地撤回视线,为桑幽幽打开了车门。

“夫人,请。”

“谢谢。”

桑幽幽一直保持着微笑,端庄、大方、美丽。

车子行驶于去往奥丽加尔大酒店的路上,这是锦尚旗下的一个五星级酒店,也是上流社会的聚集场所,在天江市,能出入这里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不到七点,奥丽加尔大酒店的停车场上,已经停满了各式豪车。

光鲜亮丽的女人和风流倜傥的男人多数结伴而行,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请柬,从步入酒店的一刻起就有专人引领着,直到顶楼的宴会厅。

桑幽幽的车停在了酒店门口,她望着来来往往的各色男女,不由得有一丝胆怯。

她嫁给井晨风,恐怕所有人都会把她当成灰姑娘。

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有一种灰姑娘的感觉。

只是谁也不知道,当午夜的钟声敲响之后,她会变成王后,还是会被打回原型。

忐忑地从劳斯莱斯车上下来,她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四周,并没有见到井晨风。

还是陈思走过来,一路引领着她来到了顶楼的宴会厅。

经过的人都在对她议论纷纷:一个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女人,能有多高贵?让她做井晨风的夫人,会不会太勉强了?真不知道井晨风看上她什么了,除了一张蛊惑人心的脸蛋,她什么也没有!

类似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入桑幽幽的胸膛,让她心如擂鼓,可她并不生气,因为那些人说的都是事实。

她突然开始怀疑,爱情的力量到底有没有那么伟大,能让井晨风放弃其他身家百倍的女人,而娶了她!

可如果不是因为爱情,井晨风根本没有理由娶她!

但……他却从未说过爱她!

她的目光有些闪烁,突然觉得周围的灯光好刺眼,让人一阵阵眩晕。

眼看就要到宴会厅门口了,她下意识地转过了身,想要逃跑。

陈思却拦在了她的面前,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小声说:

“夫人,镇定!您是个演员,就算演,也要帮总裁把今天这场戏演完。”

有了陈思这句话,桑幽幽的心马上稳住了。

他说的对,她是个演员,她的舞台经验非常丰富,而且今天这场招标开幕酒会,关系到井晨风的生意,她不仅要帮他演完这场戏,还要演好。

她还记得那个名字,“丁苏荣”,标底就在这个人的手上,这才是她今晚的目的。

她没有资格自卑、慌乱,只因为,她是井晨风的妻子。

她想起了江子秋的样子,昂首挺胸,下巴微微抬起,一副傲视群芳的模样,今晚,她就应该是这副模样。

“谢谢你,陈助理,是你提醒了我。”

此刻,她的目光闪亮,将发育良好的胸脯挺起,傲人的事业线立刻秀了出来。

尖小的下巴微微高抬,脚下踏着高跟鞋,走在红毯上,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独一无二的魅力。

闲言碎语依然在耳边飘过,她却充耳不闻,为了井晨风,她必须做到。

终于到了这一刻,宴会厅的两扇大门,为她而开。

当她身着华服、带着绝对的女王气场踏入大门的刹那,宴会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去。

她信步走入宴会厅,唇角含笑,优雅、自信、端庄,两个浅浅的酒窝让她的笑容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身上的金色礼服,正是井晨风亲自为她挑选的。

礼服分两层,里面是抹胸、修身的设计,只遮到大腿,边缘用钻石装点着,在灯光的照耀下,映射出无限光华。

外面是一层闪着金属光泽的细纱,前短后长,直拖到地面。

走起路来,细纱随风飘动,就像湖面上荡漾的波纹,泛起人心中的阵阵涟漪。

直垂腰际的长发被她随意地打了些大波浪,散在肩头,头发的光泽极好,尤其与圆润的肩头摩擦的瞬间,不知增添了多少风姿与妩媚。

今晚的她,无疑成了整个酒会现场的顶级美女。

男人们甚至早已用目光贪婪地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处,连那裹在金色高跟鞋里的脚趾都没放过。

只可惜,这个女人,只属于一个男人,那个她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

她走到宴会厅里站定,脸上虽然带着迷人的微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有多快。

她在心里喊着,井晨风,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出现?

目光在整个会场里搜寻着,直到她望眼欲穿,却还是没有看到那抹黑色的身影。

意外地,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直奔她而来。

江明达?

他也来了?

自己真傻,他来有什么奇怪的,像这种招标,应该落不下江华集团吧?江明达作为江华集团的继承人,当然应该来。

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拄着拐杖,一头黑色的碎发高高扬起,露出那张白净帅气的脸庞。

高大的身躯配着一根拐杖,另一手端着一杯香槟,一瘸一拐地向她走来,那样子真有点滑稽。

她看着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此刻能在这里遇到他这样一个熟人,她的心也算稍微安稳了些。

“江明达,你负伤了也不在家好好休息,怎么,你最近看上的那款喜欢黑发、镜框的美女也在这里么?”

桑幽幽打趣着,仿佛这样就能掩饰她心里的不安与忐忑。

不是说人越是哪方面缺失,就越喜欢把哪方面夸张地表现出来,她现在就是如此吧。

江明达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上下仔细打量着她,眼里除了赞赏,却有一丝惆怅。

这个女人,恐怕他永远也得不到了,只是看着她时,他仍然会痛。

他自嘲地笑了笑,向她走来,说:

“我带你去找井晨风吧,他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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