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自往后面跑:“梅姑娘等一等,到了饭点儿了,容我去给你准备着点素斋……”

“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大成一面说着,一面便往后厨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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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井摇摇摆摆的进去了,与那石像对望了一眼,居然掌不住笑了,瓜片也嚷道:“又一个多管闲事的!又一个多管闲事的!”

我忙凑过去听,只见龙井往那石像上面一摸,石像居然吱吱的叫了起来:“龙神爷来了……龙神爷来了……小的怕冷,实在没法子出去,还望龙神爷见谅!小的在这石像之中给您稽首了!”

“免礼罢,横竖本神也看不见,并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稽首。”龙井且翻了一个白眼。

“诶?”我瞪大眼睛:“这个声音,怎地,像是个老鼠?”

瓜片嚷道:“不是老鼠,不是老鼠!是燕子,是燕子!”

“燕子?”我越发的满头雾水起来:“这燕子怎地倒是也往石像之中来了?”

“太冷了……懒得走,便留在这里了,”那个吱吱的声音道:“百十年了,因着这里些微有点子没人吃的香火,咱仗着这点子道行,便一直住在这里过冬,哎呀,太冷了,太冷了……却不知道,今年时运低,居然好心办坏事,缠上了是非……”

“既然你便在此处,怎地不曾早早现身说一个公道话呢?”瓜片嚷道:“不明事理

!不明事理!”

“哎呀,鹦鹉兄,可不是咱怕别的,委实是因着自小瞧着大成长大,咱可不想将大成给拖下了水,再者说,咱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倘若当真胡乱现身,这里哪里还会给咱留一个容身之处!”那石像里的声音恭恭敬敬的说道:“现如今龙神爷大人有大量,心底又宽厚,肯定能相帮着将这悬案了结了,也还大成和这姻缘庙一个清净,咱若是不出来,便是咱不明事理了。”

龙井喝道:“话说的这般圆滑,你胆子倒是不小,敢往这里来蹭香火了,怎地,蹭了香火不说,还冒充起主人来了?”

“这其实不能怪小的!”那个奇怪的声音吱吱的说道:“小的不过是一时兴起,才想着帮那两个人一把,谁知道成了这样,小的也始料未及……”

龙井抱着胳膊,道:“既如此,你只管好好的说了来听,究竟是怎生给那一对男女,指了一条死路的?”

那个声音吱吱喳喳的说道:“龙神爷,那条死路,本来并不是死路啊!可是,谁知道酿成了这样的麻烦,咱悔的肠子都青了!”

“既然那两个人不是大汉害死的,也不是你害死的,必然是家中有人趁着机会,将事情趁机嫁祸到了那大汉的头上来,让本神来猜猜……是了,便是那个侍郎府里的主子罢?”龙井眨眨眼睛,叹口气,道:“若是没猜错,想必又是那些个凡人们的烟火私情。”

“啊呀,龙神爷,可当真目光如炬,明察秋毫!”那个吱吱喳喳的声音说着几乎每一个妖怪都会对着龙井说的老一套,忙道:“龙神爷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个害人的,不是那个大汉,是……是那个户部侍郎自己下的毒手!小的那个燕子窝,便搭在了侍郎府三姨太的房檐上,夏天出的那些个事情,小的全数看在了眼睛里,现如今事情着实教人看不过去了,小的方才决定在过冬之前想一想法子,帮帮那两个人,讨一条活路的,可是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出来这样的祸事,小的听了,爪都吓麻了

!”

“户部侍郎?”我愣了一下:“可是我听说,那个户部侍郎,不是最宠爱三姨太的了么?怎么会下这种毒手?”

那个吱吱喳喳的声音道:“要说宠爱么,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不瞒你们说,那个三姨太,背着老爷,有了新的相好……”

“不守妇道!不守妇道!”瓜片大叫起来:“是谁!是谁!”

“这个相好再没有旁人,准是那个罗渭南了,”龙井叹口气:“想必是个皮相好的,都说女子红颜祸水,男子大概也能招惹是非。”

“龙神爷说的一点错也没有!”那个吱吱喳喳的声音道:“三姨太一见那罗渭南生的眉清目秀的,便喜欢上了,趁着珠儿这一层关系,与那罗渭南,便私底下好上了,只道是瞒着了侍郎大人,谁知道,那珠儿假装恭恭顺顺的,哪里是眼睛能揉沙子的,一早就瞧出来了,早想着一解心头之恨呢!这不,便寻了个机会,将这件‘引狼入室’的事情,告诉给了侍郎大人去了。”

“女子的妒忌之心起来,自然是不计后果的,”就叹道:“何况,这东西本是自己的,却转手让人,没有甘心的。”

“正是啊!这后果,估计也断然不是这个珠儿能想得到的!您想,那侍郎大人身份显赫,居然要受这种折辱,难道能不发怒?便想着寻一个机会,将给他戴了绿帽子的那个三姨太料理了,只是苦无机会,生怕露出了甚么马脚,坏了自己的名声,可是这个大汉入室劫财的事情,则刚好,给了那侍郎大人一个机会,侍郎大人趁着乱,便将那三姨太给……”

“不用想,这个入室抢财的事情,八成便是那珠儿去告诉给了侍郎老头子的了。到当真算得上一个正中下怀。”龙井转转眼睛:“只怕那珠儿头上的伤,也是侍郎老头子,想要杀人灭口才做出来的了,只不过那珠儿脑袋也真够硬的,居然愣是命不该绝。”

“对对,便是如此!”那个吱吱喳喳的声音忙道:“那侍郎大人当真不愧是个做大事的,那手脚,端地是个利落!当时小的尚且耐着寒冷,住在那三姨太窗台下面,看了一个一清二楚,啧啧,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龙井问道:“杀了人,也就算了,何必要将那头砍下来?岂不是更麻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