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发呆,那苏逸之一把抓着我的衣带子,道:“走!”

我一个踉跄,差点给他拖的坐在地上,忙问道:“往何处去?”

“还能往何处去,自然是去清查那个人偶的下落了!”苏逸之放出了豪言壮语:“给黎民苍生一个安稳,方才是本捕头的天职,除暴安良,斩邪留正解民悬才是天道!”

“可是……这样的冲进去,只怕是不好……”我连声道:“这种事情,还是去求龙神爷是正经……”

“有什么不好,本捕头这是在执行公务!”苏逸之刚要将我拉走,秀才捕快突然嚷道:“兔子,你忘了咱们还要去马大户家寻那失了的宝物么!你这一去,马大户家怎么办?”

“马大户分明是疑心生暗鬼,丢了的东西,不是小妾偷了贴补情人,便是管家偷了拆东墙补西墙,横竖不是什么大事,那个花见姑娘这般的异事,才是危在旦夕的,事分轻重缓急,你连这个也不懂,也当什么捕快!”

给苏逸之这一抢白,秀才捕快也不支声了,只得跟在我们后面,往胭脂河边走过去,我忙劝道:“苏捕头,这样的贸然前往,若是惊吓了赵大叔一家子人,可也……”

“怎么便要惊吓他们了……”苏逸之瞪了我一眼,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知道什么叫调虎离山吗?”

“调虎离山?”

苏逸之一幅不屑与搭理我的模样,跟秀才捕快扬起了下巴,秀才捕快自然与苏逸之是心有灵犀的,忙重重的点了点头,做心领神会状

。(本书黒严谷;不多时,到了那赵大叔家的门口上,苏逸之将我拉到了旁边,秀才捕快且上前先去敲了敲门。

揉着通红肿胀眼睛的赵大婶子先出来了,一见秀才捕快的衣装,登时愣住了:“官差老爷往这里来是……”

秀才捕快清一清嗓子,道:“贵伉俪卖鱼的税务,在衙门清算时出了些差错,这当家主事的是谁,可能随着我往衙门里去走一趟?”

赵大婶子一听,登时脸都白了,忙回身喊道:“花见她爹!这……这衙门里面来了人了……”

赵大叔闻言自然也立时赶了出来,一听说了情况,急的连连搓手道:“官差大人,该交的税银,小的千真万确,是半分也不曾差过的,还望官差老爷再开恩核实一番,小的做的这糊口的小本买卖,能有几钱银子是算不清的?”

“没错,正是因着要再核实一番,才特地来前来请两位往衙门里清算清算,不过几钱的银子的事情,把账目算清楚了也就是了,你们且放心,青天大老爷明镜高悬,断然不会冤枉了你们,”秀才捕快和颜悦色的说着谎话,居然还是一幅头头是道的样子:“不消害怕,不多时便能回来的。”

赵大叔赵大婶子对望了一眼,赵大叔说:“花见娘,你且在家里留心看着花见,我且去衙门里一趟。咱们问心无愧,大概去去就回来,花见独个儿待在家里可不成。”

赵大婶子犹豫了一下,却说道:“可是那税银,却是我算好了,你交上去的,我留在家中,怕你去了说不清楚,既然不需要多久,那么我也跟着你去,两个人对证,算起来也好说,花见横竖那个样子,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且将她锁在家里就是了

。”

“可是……”赵大叔有些犹豫:“我也在是放心不下她。”

赵大婶子则坚定的说道:“花见已经这个样子,你若是再出点子什么事请,我们母女两个还怎生过活?也别磨蹭了,锁上门。咱们两个快去快回也就是了。”

赵大叔这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两人进了院子叮嘱了花见姑娘几句,锁上了门,随着秀才捕快自去了。

眼见着他们三个的背影且行且远,苏逸之从墙角里探出身子来,抓着那墙根儿上的石头块儿,几部就登了上去,翻身进了院墙之中。自是瞧也不肯多瞧我一眼的,我没有法子,只得自己也借助天女织锦,从高高的围墙上面翻了过去。

往下面一看,苏逸之正躲在正房外面,半弓着身子往里瞧呢,回身一见我也进来了,忙竖起了手指头“嘘”了一声,顺势往里面指着,我忙蹑手蹑脚的进去,跟着苏逸之往窗缝之中一看,只见那屋里并没有人,而是空荡荡的。

我忙低声道:“苏捕头,花间姑娘不在么?她能往何处去?”

“还用得着你说?傻子也看出来她不在了。”苏逸之不屑的哼了一声:“大惊小怪甚么,最近胭脂河畔妖气冲天,这也不算甚么,你跟着龙神爷这么久,也算得上是见过些世面了,眼皮子这么浅,可是惹人笑话。”

“……那苏捕头,咱们现在怎么办?要去寻一寻么?”

“废话,当然是静观其变了!”苏逸之一门心思往里窥视,眼珠子一转,道:“这样吧,横竖像是没有人的样子,进去瞧瞧也好。”说着抬腿往里面走。

这好歹也算得上是个私闯民宅,苏逸之倒是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探头探脑便要往里面去,正在这是个时候,我突然听见身后响起来了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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