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哥哥心中正发烦,听了这个话,忙挥手道:“宋妈,也不能怪你,谁能劝得了她们!你且寻个地方歇歇去吧,这里我来想办法!”

宋妈宛如得了赦,巴不得这一声呢

!口中“哎哎”的应着,飞快的躲进了厨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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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生死交关,你还想什么办法!”大嫂子怒气冲冲的说道:“非要这个妖怪将咱们这一家子都给弄死才算数么?你看看你这副模样,优柔寡断,老婆汉像的,真真是瞎了眼,才嫁与了你!你眼前的这个阿雅姑娘,连下毒害人的事情也做得出来,难道能是你的亲妹子么!”大嫂子率先发难,却是咬牙切齿,句句如刀。

齐家哥哥脸登时有些发青,尚且不曾开口,那阿雅姑娘早抢过了话头去,啐道:“青天白日,红口白牙,你诬陷谁呢?那些个毒,是谁下的,犹未可知,你倒是先贼喊捉贼起来,既然这里又是妖怪,又是凶手,可是凶险的很,如此,你还不赶紧着回娘家去?我们齐家人对不住你,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另寻一个嫂子,也不是难事,你知难而退,我们乐不得呢!哥哥,你说是不是?”

齐家哥哥刚要说话,那大嫂子杏眼圆睁,怒道:“好一个恶毒的小丫头子,人家都是劝合不劝离,你倒是个正宗的搅屎棍,哪里有乱哪里更添麻烦,姓齐的,今日我只问你,这个家里,闹出了这样的大事,你打算怎么办?这个妖怪,你除还是不除?”

阿雅姑娘毫不示弱,一双杏子眼滴溜溜的望着齐家哥哥,道:“哥哥,你也休要害怕,横竖咱们是血脉之亲,她一个外人,就算是耍了甚么手段,又能翻弄起多大的风浪来?咱有理说理,事情不是妹子做的,妹子心里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甚么也不怕!”

“夫人呐!”齐家哥哥先哄起来了大嫂子:“阿雅岁数小,又不曾在宅院里住过,你莫要与她计较,这件事情,八成是个甚么意外,也说不定,阿雅她带着金锁片儿,年纪相貌也全然对得上,不是妹子是谁呢?我知道你昨日看花了眼,心有余悸,这误会,咱们得慢慢解开,不是么?”

大嫂子一听,显然是向着那阿雅说话了,瞪着眼睛啐道:“你说的这是甚么胡话?昨日没有证据,你说我看花了眼也就算了,可是今日里,明明那小猪死了,你这一对窟窿也瞧见了,偏生还要这样袒护?难不成,当真要你给她害死了,再往那阎王殿里去伸冤么?黄花菜可都凉了!”

阿雅姑娘冷笑道:“嫂子也知道甚么毛尾巴的没有证据?我可是有理有据,却是我哥哥的亲生妹子,我们血浓于水,还指望着哥哥护着你?你挑拨离间,不觉得太愚蠢了么?”

“你……”大嫂子咬牙道:“姓齐的,我可是险些丢了性命,无论如何,今日里,你得给一个说法

!”

齐家哥哥左右望望,知道哪一边都得罪不得,忙将我推到了前面,道:“梅菜,你,你快帮着哥哥想想法子!龙神爷可有旨意,这件事情,究竟是怎地回事?”

我回头望了望站在窗外的龙井,龙井做了个手势教我不要瞧他,免得露出踪迹,我只得答道:“这个么,龙神爷的意思是,家和万事兴……”

“她是外人!不是家人!”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望着对方,两双眼睛一对,简直能听见电闪雷鸣的声音。()

“哎呀,”我只得说道:“这个么,毕竟是因着齐家哥哥,咱们才能有缘分待在同一屋檐下,齐家哥哥这样难做,相信两位也都是心疼的,事情还不曾查清楚,咱们还不知道下毒的是谁呢!不幸中的大幸,没出人命,只是伤了猪……”

“所以我就说!”大嫂子忙道:“这个阿雅姑娘,不是自称神医的徒弟么?自然大大的通晓医理了!既然通晓医理,毒的性质,也不会不明白,既然这样明白,不是她是谁?”

我忙望向了阿雅姑娘,问道:“阿雅姑娘,且不知道这个毒物,您能分辨出来么?”

阿雅姑娘一听,立时道:“那是自然,这种毒物,可是大有讲究的。你知道那是甚么毒么?”

我忙摇摇头道:“梅菜不懂那样高深的学问,自然不知道。”

阿雅姑娘虽然只与我见过一两面,却是待我十分亲热的,一把拉过我,往院子里一指:“你瞧见没有,那猪可不是普通的毒药能害死的,那可是绛珠断肠草!”

那小猪通体肿胀,死死瞪着浑浊的眼睛,四只蹄子僵直的伸着,一张嘴张着,死不瞑目的样子,十分骇人。

“甚么草?”我望着那死状凄凉的小猪,满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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