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蜘蛛早看穿了李绮堂的意图,抬起一只爪子便将天罡箭给格了下去,素来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天罡箭,居然也只是“叮”的一声,给撞落在了地上,化作了一团青烟不见了。

李绮堂皱起眉头,道:“苏逸之,不好办。”

苏捕头正色:“本捕头早告诉你了,速速去入赘,一命换一命,平息了那师太蜘蛛的怒气,本捕头可以带着龙神使者走,你放心的去吧!”

“甚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李绮堂握紧了天罡箭,道:“这个蜘蛛的弱点便在眼睛上,倘若天罡箭射中了它的眼睛,势必便会让它非死即伤!你且与在下配合着,在旁边包抄,看看能不能……”

“小子,你想的倒是很好,只不知道,你是否做得到!”那大蜘蛛怒吼一声,便扬起了爪子,口中吐出粗如绳索的蛛丝,便冲着我们喷射了过来,苏捕头无事一身轻,倒是敏捷的闪避过去了,李绮堂要顾着我,似乎没办法轻捷的避开,眼见着那大爪子便要扫过来,我忙抓着李绮堂的衣襟,心念一动,让天女织锦带着我们飘摇而上。

李绮堂一下子闹了一个大红脸,忙别过头去看着那地上张牙舞爪的蜘蛛,道:“梅姑娘,你且去寻了那万天儿,躲在安全的地方,那个大蜘蛛,在下来想办法!”

我忙点点头,把李绮堂放下,便跑到门口去,却发现万天儿已经不见了,我张皇失措的抬起头来,往四下里一寻,只见在场的,只有那几个蠢蠢欲动的蜘蛛夫人,却不见了那香韵姑娘。

苏捕头回头一看,也瞧出来了端倪,皱眉道:“原来这是一个调虎离山,李绮堂

!那万天儿早给小蜘蛛拖去拜堂了!”

李绮堂忙道:“这里在下来对付,苏逸之,你赶紧带着梅姑娘去寻那万天儿来!都到了这个份上,八成万天儿他有危险!”

“桃花运变成是桃花煞,当真可怕可怕。”苏逸之道:“你先撑着,本捕头去去就来!”

李绮堂忙又道:“务必……务必照看好了梅姑娘!”

苏捕头点点头应下了,带着我便往宅子后面寻过去,几个蜘蛛夫人见状,扭曲着自己的躯体便要上前来,不想苏捕头挥舞起手中的宝刀,手起刀落,一刀便将迎在最前面的蜘蛛夫人的头削了下来,只见碧绿的血从颈子里喷涌而出,那夫人瞬时倒地,尸体化作了一个磨盘大的蜘蛛。

“妹子!”几个蜘蛛夫人见状,全然露出了愤怒怨毒的神色,张牙舞爪的便冲着我们扑了过来,那与李绮堂缠斗的大蜘蛛见状,也是一声哀鸣,便要冲过来,无奈李绮堂身形灵动,牵制在那大蜘蛛身侧,让大蜘蛛防御着雨点儿似的天罡箭,居然寸步难行,干着急的看着我们。

这个关口,苏捕头却把宝刀一收,一回身,伸出修长的双臂紧紧抱住了我。我的头给狠狠的撞在了苏捕头胸口上,吓了好大一跳,登时呆住了,苏捕头却嚷道:“你不是会飞么!还不速速带着本捕头飞起来!这样多的蜘蛛夫人,本捕头可也招架不住,再磨磨蹭蹭,别说去寻那万天儿了,一会儿咱们两个便全都死了!”

果然,那大群的蜘蛛夫人全扑了过来,口里还放出了粘稠的蛛丝。

“是……是……”我赶忙心念一动,离着蛛丝仅有几寸远的时候,那天女织锦瞬时带着我们腾空而起,蛛丝落了个空,那些蜘蛛夫人见状,纷纷怒吼起来,想够我们,却够不到,急的捶胸顿足

因为我的头只到苏捕头的肩膀,眼前只是苏捕头的皂衣,也看不清后面,只听李绮堂喊道:“苏逸之,你……”

苏捕头忙道:“权宜之计,你可不要多心,等一下寻得了万天儿,必将龙神使者完好无损的还给你,嘻嘻嘻……”又对我说道:“快,北面应该就是后宅,你可看见了那灯光?紧着飞过去!再晚一点儿,怕是就要给万天儿收尸了!”

我忙把头用力一伸,穿过苏捕头的肩膀往北面一看,果然,一道小径之中,亮起了一盏橘色的灯火,看上去,像是有两个人正行色匆匆的赶路。

“没错,八成便是那一对郎才女貌的新婚夫妇!”苏逸之一手抱着我,一手去指那个光点:“快快快!”

我只好催动天女织锦,离弦之箭一般冲着那两道人影冲过去,离得越近,看得越清楚,正是那苗条妖娆的香韵姑娘和五大三粗的万天儿!

不料正在这个关口,那香韵姑娘一回头,却发现了我们,一张嘴,突然也喷吐出蛛丝来,苏捕头赶忙松开我猫一般的跳到了地上,再抽出宝刀狠狠一劈,瞬时便将那蛛丝斩断,香韵姑娘原形毕露,再没有了那温婉可人的模样,而是一脸狰狞,阴测测的望着我们,将万天儿护在身后,一张口,源源不断的吐出了蛛丝来。

苏捕头饶是刀法利落,可耐不住蛛丝不仅越来越多,还十分粘稠,不多时,便将苏捕头的宝刀死死的缠住了。苏捕头似乎也慌了神,眼见着拔不出那宝刀来,万天儿忙道:“香韵姑娘,能不能,放了他们……”

“我放了他们,谁来放我?”香韵姑娘一面说着,一面更加奋力的吐出了蛛丝来,我见事不好,赶紧从背后抱住了苏捕头,飞到了半空之中,苏捕头沉声道:“不好……”

我忽然腰上像是被缠裹上了甚么东西,接着给那东西以好大的力道一拉,便给拽了下来,低头一看,不禁也傻了眼,只见那腰间正是香韵姑娘吐出的粘稠蛛丝,一瞬时将我和苏捕头紧紧的包裹在一起,勒的我胸骨一痛,几乎喘不过气来,苏捕头情况也不比我强,只见他别过头,也给勒的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只见眼前那白花花的蛛丝越来越多,眼前只是发黑,不多时,便甚么也瞧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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