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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苦寒冰原,呵气成冰,大地之上霜白一片,积雪寒冰终年不化。

只是如此寒冷的地方居然会有行人,而且更加奇妙的是这个行人居然没有穿多少衣服。一件破破烂烂的青色布条挂在身上,只是遮住一些重要部位,大腿和胳膊乃至部分上身都露在外面,满头长发散乱,不是叶天又会是谁!

三日前,被鲲鹏甩下背,竟是直接飞到了冰原大陆之上。

接连三日来,叶天就如同一个流浪者一般,在冰原上行走着,一路向着南方,希望可以走出这个鬼地方。

三日来,一滴水没有喝,一粒饭没有吃,再加上寒冷的侵袭,还有几个月前和青龙朱雀大战的内伤后遗症,已然将他折磨得很是憔悴,再也不复先前风度翩翩的模样。任谁看到现在的叶天,都不会认为他是青云弟子,估计都会把他当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人。

老天爷仿佛在捉弄他一般,叶天越是想要走出这里,越是往南走,冰山越是繁多,或大或小,他已经翻过了不下于十座……

眼前的,又是一座冰山!事实上,冰山并非完全有冰构成,而是真正的山脉,只是上面附着了化不开的冰雪,方才称为冰山。

“不知道翻过这座冰山能不能走出冰原?”叶天仰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冰山,心中默默想到。接连三日来,就属眼前这座山最是高大,也最为险峻。

……

青云山,大竹峰。

春天,下午,阳光正好。

张小凡却独自一人盘坐在属于自己的**,脸上一派坚毅之色,一遍又一遍地练着太极玄清道,即便收效甚微,而且枯燥不已,但是他那执拗坚韧的性子却使他坚持了下来。

他入门已经三天了,非常听师傅的话,勤励为舟,刻苦修道。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晚饭的时间到了,张小凡随着几位师兄按时来到膳厅,依次入座,不待多久,田灵儿以及田不易和苏茹夫妇也过来入座。

田不易胖手一挥,道:“吃饭吧。”

田灵儿这个小丫头夹了一块鸡肉,吃了一小口,顿时脸色一变,哼声道:“六师兄你今天做的红烧鸡也太难吃了吧!”

田不易也夹了一块放到嘴里,顿时脸色一变,不过好在涵养还算不错,闷头吃下去了。

苏茹注意这父女俩的情况,也夹了一块,吃了一口,倒也没有变色,只是道:“老六想是将盐放的多了。”

杜必书尴尬一笑,今日想东西想入神,烧鸡时一不小心多撒了些盐。

张小凡偷笑,旋即便继续吃饭。

几位师兄显然非常够义气,一人夹了一块烧鸡,强忍着吃了,然后将剩下的全部倒给了杜必书。

田灵儿显然并不想过早放过杜必书,自顾地道:“要是七师兄在就好了,他烧的菜最好吃了……”

气氛忽然凝固了起来,张小凡也有所感。

他也听过这个七师兄,而且印象颇深。因为宋大仁给他介绍的时候,唯有这位师兄的名字是两个字,而且名字中不带“大”字,虽然杜必书也不带“大”字,但那是因为改名字的原因,不作数。

之后,便再也没有这位师兄的消息了,甚至连面都不曾见过,越发增加了这位师兄的神秘感。

田不易不由自主地放下了筷子,忽然道:“老七下山也有一年多时间了吧。”

各位弟子点了点头,心中都蛮想念这位老七。

老七是大竹峰的骄傲,田不易曾言。即便是惊才绝艳的掌教师伯道玄真人也不得不承认老七的天资堪称天骄!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老七心中的苦,心中的痛。

老七不曾跟别人说,却常常独自一个人喝酒,默默流泪。

他是大竹峰的骄傲,也是一个寂寞而孤独的人!

此刻骤然提起,每个人不由想起了他,想起他现在是一个人,会不会更加寂寞更加孤独。

苏茹叹道:“天儿他……也不知他何时回来?”

……

冰山,绵延千里,高逾万丈,直插云霄,恍如一头睡卧的冰龙,寒气透入骨髓!

叶天脸色铁青,一步一个脚印地向着山顶登去,钢铁般的意志不屈不饶,眼睛之中投射出的满是坚定之色。

布鞋已然磨破了,赤露的脚掌因为寒冷的缘故,磨出的鲜血都已经凝固了。

山风越来越大了,越来越冷了。

叶天手脚冰凉,浑身发颤,便是太极玄清道的运转在此刻也有一些停滞了。实在是太冷了,这是他第一个想法,但是我一定不可以放弃,这是他最强的信念。

陆涵代他去死,让他好好活下去,他已经让陆涵失望一次了,决然不能再让陆涵失望。陆涵的在天之灵正在默默注视着他呢!

一想到这个,他忽然觉得这些寒冷算得了什么!

自己一定克服的,一定可以的!

因为,他要活下去,要好好地活下去。

他此生唯一的心灵破绽便是陆涵,除了陆涵,即便有人可以打倒他,摧残他的肉体,也无法令他心生退缩之念,令他精神上屈服……

……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或许是一个小时,或许是一整天,反正叶天已然登上了山顶,而且此刻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那是……”叶天一瞥下方,忽然惊呼了出来。

说来也是奇怪,叶天自从遇到夔牛以来,见到的生灵一只比一只巨大,先是夔牛,而后是鲲鹏,现在便是眼下这只……

冰山四周凸起,构成的谷地仿佛一个巨大圆盆一般,里面一只巨大的异兽静静地趴在谷地之中,即便如此,整具身体的高度竟是比这山峰还要高大,只是由于其周围霜白色的寒雾萦绕,所以先前从远处没有看得清……

此刻终于看清了……

这感觉就好像一个大西瓜放在脸盆中,而一只蚂蚁凑巧爬上了脸盆的边缘一般……

现在,叶天就是那只蚂蚁,脸盆边缘便是这周围的山峰,而那只巨兽身躯便是那个大西瓜,在脸盆中显得格外硕大,带来了无穷的压迫感……

“玄……武……”叶天艰难无比地吐出这两个字眼。

远处两对利角若奇峰突起,巨首低垂,依稀可以看出是龙首。巨首之后,脊背宽大、圆润,正是龟身!

整只玄武巨大的身躯横卧在山谷之中,横卧在叶天的眼前。

他现在也不知道寒冷了,甚至连自己究竟是什么情绪也无法诉说了,常人想要看到夔牛也是难上加难,看到鲲鹏几乎没有可能,自己倒好,先跟夔牛来了一次零距离接触,然后乘着鲲鹏以跳伞的形式飞到了冰原之上,这会儿爬山都能碰到玄武!

只可惜,叶天能看出这只巨大的玄武已经坐化多时了,身体已经和这万丈冰山连为一体了,只因为这千年不化的冰雪,方才使得它的肉身不朽。

真正难以想象昔日这只玄武活着的时候是何等的气势。便是鲲鹏那堪比小型岛屿的身躯动辄之间,天地阴阳亦为之所慑,更遑论比鲲鹏大了大了不下十倍的玄武。

怀着自己也说不明,道不清的心绪,叶天运起体内不多的真气,小心翼翼地向山下走去。他现在可不敢御气飞行,莫说这寒冷罡风令人难以忍受,便是前面看不真切的层层迷雾也令他不敢冒这个险。

脚底磨破的疼痛、手掌磕破的疼痛、阵阵寒气的侵袭冰冷……所有一切的痛苦都被叶天忽略了,他的眼中现在只有那只庞然巨大的玄武。

他现在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明悟。

曾经,张三丰观龟蛇之战,创下太极雏形,真武之道;曾经,庄周观鲲鹏之体,立下《逍遥游》,流传千古;今时,自己先看夔牛,再乘鲲鹏,最后观玄武之躯,是否也该有些收获呢……

这个念头一经生起,便怎么也摆脱不掉!

寒风冷冽,云雾随之而动,变化万千。

叶天一袭破布遮体,在此时居然显得越发飘忽,若神亦若仙!

……

夜已深,无数辛劳一天的人们各自安睡了,叶天方才踩到坚实的地面。

他此刻回首仰望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冰冷的山崖,重重了呼了一口气,一对有些冰凉的手互相搓了搓,心道:“先前爬上来的时候也没觉得山有多高,怎么下的时候就这么难下呢?”

不过,很显然这鬼不生蛋的地方是没人回答他心中所问了。

摇了摇头,叶天甩开杂念,借着幽冷的月光继续向着南面走去。

……

漫漫长夜,长夜漫漫!

叶天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是当那破晓的第一束阳光投射而下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一根擎天“巨柱”!

那“巨柱”直插地里,其上鳞甲斑驳,花纹无数,充满了古老而沧桑的气息。

这便是玄武的一条腿!

叶天仰望着这条粗壮若山峰的腿,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顿感一股古朴而苍凉的气息穿越无尽的岁月传了过来。

气息悠悠荡荡,有着无边的广阔,又有着无边的压抑!

玄武的尸身究竟存在了多少岁月?

恐怕唯有苍天大地知道了。

叶天慢慢走了过去,伸手想要抚摸那古老的鳞甲,更贴近地感受荒古的气息。

略显苍白,寒冷如冰的手伸出去了……

风,忽然大了起来……

叶天感觉四周迷雾越发紊乱了起来……

时间仿佛刻意变慢了一般……

手,一点一点地贴近那深黑色鳞甲,贴近那玄奥无比的花纹……

碰到了,真的触碰到了……

刹那间,时间定格,叶天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