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酒楼的一层,显得极其喧哗热闹,但是这二层却是显得格外淡雅宁静,而能够在这里的客人也都是皆由来历之辈,不是富豪便是一方权贵,雍容气度,衣着华丽,气质高贵。

然而这两个青年穿的都是一身素白儒袍,虽说言行举止显得温文尔雅,看上去气质非凡,但与二层雅间在座的众人相比起来,却就失了那种身份高贵的感觉,显得极其普通平凡,有些格格不入的意思。

这也使得很多人都在对他们侧目议论,抱着一种嗤之以鼻,不屑的态度。

对此,两个长得极其俊美的青年却是毫不在意,就连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

“蹬蹬蹬……”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楼梯口突然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步伐显得很是干脆,极富规律,每一步相距的时间和力度都好像一模一样。

宁静的客厅里头,近乎在座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下意识的向着楼梯口看去。唯独坐在窗户便的两个俊美青年没有丝毫动作。

一个身着白色玄袍,身材修长挺拔,长相堪称绝美的青年男子渐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入浴春风的感觉,可当看到他那双乌黑澄澈的双眸时,众人又感受到了摄人的锋芒,有些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白衣青年缓缓走到了靠窗对坐的两个青年面前站定。

似乎直到这时候,这两个儒袍青年才发现他的到来一般,这才不慌不忙的将看向窗外的目光移了过来,向他望去。

“你终归是来了。”坐在右首的俊美青年,神色淡若的看了站在旁边的白衣青年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痛色,平静的低声说道。

白衣青年含笑点了点头,自顾的坐了下来,拾起桌上的酒壶便自斟自饮。

“原本我还以为要等两天,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看来我们应该是你第一个找上的目标。”左首面色有些微白的青年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这两个人自然正是从天霞岛逃走的断源与寂晴风。

沈浪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咧嘴笑道:“这是你们的荣幸。”

“荣幸?”断源微愕,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的确是我们的荣幸!”自嘲的摇头说道。

“我们去外面吧!”寂晴风沉默了片刻后,看向沈浪说道,言罢便欲起身。

沈浪微微摇了摇头。“不用,在这里就好!”说话间他又给自己到了一杯海月酒楼独有的佳良‘欲火焚身’,饮了下去。嘴角还残余着一滴如鲜血般猩红的酒渍,看上去这张俊美到极致的容颜显得份外妖异。

“你难道就不怕这月夜城因此遭受无妄之灾就此毁灭吗?”断源瞳孔微缩,有些惊疑的看着他问道。

“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况且你们也没有这个资格!”沈浪抬手轻轻的擦拭掉嘴角的酒泽,看向断源,淡笑道。

听到他的话,两人皆是忍不住神色大变,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眸子中带着怒意。

“虽说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也未免太狂妄了些!”寂晴风目光中透着森寒的杀机,冷声说道。说话间他周身已经爆发出可怕的气势,一掌向着沈浪拍来。对面坐着的断源也同时动了,他似乎早就有所准备,手中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柄形状怪异的金色长刀,一刀猛地向着沈浪的天灵盖劈来,带起一道璀璨的金色刀芒。

强大的气势瞬间使得整座酒楼都开始疯狂摇曳,狂风大作,地面开始龟裂,即将崩塌。

可就在这时候,沈浪身上也涌现出了一股强大又玄奥的气息,硬生生的将这股可怕的气势给压制了下去,化解无形。

大厅中坐着的诸多客人,瞬息间感应到了那可怕的气势,纷纷吓得面色如土,全身瘫软在地瑟瑟发抖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惊恐,死死瞪着眼睛盯着那神秘的三个年轻人。

“啵——”

一声细微的气流炸响,裂天刀与寂晴风的一掌在袭至到离沈浪不足三寸的地方突然停住了,在空中荡漾出一圈涟漪。

顿时,两人大惊失色,眼眸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震惊。

瞬息间他们就感觉自己浑身气机都被禁锢住了,甚至连灵魂之力都无法动弹,这种强大又玄奥的感觉让他们胆寒,感到无比恐惧,这是远比寂望天还要强大的气息。

更可怕的是沈浪对气势与能量的控制,居然硬生生的将他们三人爆发出来的力量全部束缚在了这狭小的空间里,硬是没有泄漏出去半分,甚至连他们面前的桌子与上面的酒杯都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这份控制力实在是恐怖。

沈浪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别的动作,依旧在不慌不忙的自斟自饮,似乎极其喜欢这海月酒楼的招牌名酒‘欲火焚身’似得。

可他两侧的寂晴风与断源二人却是露出了无比惊恐的神情,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嘶吼,面目扭曲,狰狞异常。

一股股本源之力正在飞快的从他们身上流逝,向着沈浪汇聚而去,灌输到了他体内。

以肉眼所见的速度,两人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干瘪下去,直至双目涣散彻底失去神采,在未过多久,两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两张薄薄的人皮,掉在了椅子上。

而沈浪的身影,也在这一刻变得虚幻起来,在众人不可思议与震撼到惊恐的目光中诡异的消失不见了。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桌上的那一壶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厅堂中的人们才渐渐回过神来,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撼与惊恐,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幕,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似得,可眼前的那两张人皮又是如此真实,似乎在印证刚才的一幕并非梦境,而是真实。

距离月夜城不远的高空中,沈浪端坐在火麒麟身上,自顾的饮着那称之为‘欲火焚身’的名酒,在他手中悬浮着两件荧光闪闪,气息磅礴凌冽的神器。

一个是一柄墨绿通透的权杖,一个是样子有些怪异的金色长刀。

正是十大神兵中的裁决权在与裂天刀。

感受着上面强大凌厉的气息,沈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细细打量了几番后,这才将之收入到须弥万法戒之中。

可就在这时候,沈浪却突然顿住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目光看向前方。

在前方远处,有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正缓缓的向着他飞来。

这是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老者,浓眉大眼,浑身气势雄厚,锋芒毕露,带着一种强悍的气息。

老者一直飞到了沈浪近前才停下来。

“三少爷!”到了沈浪近前后,灰袍老者极其恭敬的行了一礼。

“牧野狂!”看着眼前的灰袍老者,沈浪瞳孔微缩,泛着一股寒意。“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来人赫然正是消失已久的牧野狂。

看到沈浪那一脸默然冰冷的神情,牧野狂不由蓦地心中一寒,脸上露出了愧疚与无奈的神色。“三少爷,很多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老奴也是迫不得已……”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吗?”沈浪一脸讥讽的冷笑道。

听到这句话,牧野狂一张老脸越发的难堪起来,脸色涨的通红。

“老奴的确背叛了三少爷,如果三少爷想要杀老奴的话,老奴绝对不会反抗,甘愿一死!”牧野狂沉吟了许久,眼中重新露出了坚毅的目光,铿锵有力的说道。

“你也反抗不了。”沈浪越加不屑嘲讽起来。

“但是在这之前,还请三少爷随老奴去见一个人,等三少爷见到她之后就会明白一切了。”牧野狂丝毫不以为意,坚持的说道。

沈浪的眉头微微蹙起,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好,我就最后相信你一次。”

“谢三少爷!”牧野狂感激的说了一声后便领着沈浪向着远处飞去。

没过多久,两人一兽便来到了南方最大的城市云天城。

最后在一座庄严浩大的府邸面前停下。

府邸大门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南天圣王府’,这里居然是南天圣王的府邸。

沈浪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心中疑惑万千。“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

“三少爷随我进去便知晓了。”牧野狂脸上有些淡淡的悲意,有种忧心忡忡的感觉。言罢便推开大门率先走了进去。

沈浪耐不住好奇也跟了进去,毕竟他本身就想找南天圣王。

可当进了府邸后,两人都惊住了。

偌大的府邸显得静悄悄的,居然没有一个人影,而且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

牧野狂脸色骤然大变,就好像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一样,身形如飞,顾不得沈浪,自顾的向着里头冲去。

沈浪的神情也忍不住微微动容,以他的修为,自然感觉出来了,这座府邸里面没有生人的气息。

随着牧野狂一路深入,渐渐的在他们视野里出现了一具具尸体,鲜血淋漓,染红了地面,越往府邸深处而去,尸体就越多。

整个南天圣王府居然被人屠杀一空,没有任何活口留下,当真是鸡犬不留。

牧野狂一路狂奔,直到后殿才停下来。

他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怒目圆睁,双目都变成了红色,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后殿墙壁上那几个血淋淋的大字。

“想救她,就来剑神山!”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充满了杀机与暴戾的气息,光是看一样就让人心悸胆寒。

刚刚走进来的沈浪也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沈浪眉头紧蹙,盯着跪在地上的牧野狂问道。心中满是疑惑,她?她是谁?难道是南天圣王吗?可是以南天圣王的修为又有谁能够将她挟持?挟持她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要挟牧野狂?或者是轩辕无疆吗?但牧野狂与她又有着什么关系?为何见到这个情景后,会如此激动?

种种疑惑,充斥沈浪的内心,隐约间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能够解答他这些疑惑的人,恐怕也只有眼下的牧野狂了。

过了许久,牧野狂才从这种悲愤焦虑,痛苦激动的情绪中缓和下来。

“南天圣王……其实就是小姐……”牧野狂的声音显得极其嘶哑,神色痛苦无奈。

然而,听到他这句话,沈浪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就懵了,挺拔的身形不由自主的跌跌后退了两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脑海空白,耳边不断的传来嗡嗡的声音,让他丧失了六识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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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猜猜究竟是谁挟持了南天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