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楠笑道:"这什么爹啊,真够呛。"

女孩一边把手放在的头顶上,一边说:"干爹啊,总不能是亲爹嘛。"

冯楠说:"看新闻,奇葩的亲爹妈也有,但毕竟是极个别。"

女孩说:"那是了,不过我那爹妈也不咋地,不然我`干嘛这么小就跑出来?还落个这鬼地儿?我手重吧,重了你说话,他们都说我手劲儿大。"

冯楠微微点头说:"正合适,不重。我看你也就十七八岁,出来几年了?"

女孩儿说:"初中毕业就出来了,到这鬼地方也就半年吧,真是吓死人了,才一下船就听说码头上才打了一仗,我还看见有人那水龙头冲地上的血呢,听人说是你领人打的。"

冯楠说:"是我的计划,不过我不在,我在山上。"

女孩儿说:"知道知道,都说你血洗王宫来着。"

冯楠说:"是死了不少人。"

女孩儿忽然说:"哎,我说,平时你可是我这样儿的遇不到的贵人,要不我甩了现在的干爹,认你做干爹得了。"

冯楠忍不住乐了,说:"干爹?就我这岁数,怎么养的了你这么大的女儿?再说了,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当你干爹,我有什么好处?"

女孩儿把手从冯楠的头上滑下来,从背后趴在他身上说:"都说了是干爹了,至于好处嘛,我陪你开心,你罩着我啊。像你这么有本事的人体会不到我们这些人的苦处的,我是到这儿才知道,都说中国人在国外可能被歧视,可实际上最整自己人的还是自己人呢。"

冯楠有些为难地说:"我还是觉得不太好,我自打一进门,你干爹就满脸笑容客客气气的,我这要夺人所爱……不太好吧。"

女孩不屑地说:"什么所爱啊,赚钱工具而已,白天晚上的帮他赚钱,他要了,还得陪他白睡,不愿意也得愿意,不然让他扔到黑人堆里玩群`p,一回下来,不死也脱层皮,而且护照也在他那儿,想跑也跑不了……"

冯楠皱着眉,心说:怎么那儿都有人渣啊。想着,入了神,没及时给女孩儿回话,女孩就摇着他的肩膀说:"怎么样嘛干爹,你就当救救我呗。"

冯楠支支吾吾的说:"嗯,看情况吧,我这次回来……也挺忙的。"

女孩叹了口气说:"男人就没个靠得住的。"话说完,继续给冯楠按头,但手上明显的是怠慢了。匆匆完事后又惯例性的问了句:"帅哥,要不要的别的服务?"

冯楠说了声:"不要了,可……"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女孩就急匆匆出去了,把个冯楠晾在屋里不管了。

冯楠离开那个所谓的vip房间后,又出来和兄弟们胡混了一会儿,时间就不早了,这些兄弟们第二天都还有各自的工作,于是不到十一点就散场了,哄笑着结了帐就要走。

冯楠和大家一起上了出租小艇,坐到了杨立明的旁边对他说:"立明儿,明天抽个时间帮我办件事呗。"

杨立明说:"没问题啊,现在都可以开始。"

冯楠说:"不急,就明天,要是查的有问题……你就把今晚给我按头的那女孩儿给我带回来,老规矩,有账全记在金丽头上。"

他说着,又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我这人真是二,自己都一身麻烦了,还惦记着管闲事。"

杨立明说:"别说这个,所有人都一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由于众人去的地方不一样,人数又多,就分乘了几艘小艇,一开始还沿着一条水道走,后来就分开了,众人在小艇上挥手相互说再见,这就是出租小艇的优势了,出租车就没这么直观了。

冯楠就住在琴海酒店,因此半道就下了小艇,挥手送走了杨立明等人,当小艇正要启动的时候,梁永浩忽然扔了一个包给冯楠说:"少校,文光带给你的。"

冯楠伸手接住,那包沉甸甸的,他已猜出那是什么,深感穆文光的一片心意。

走进酒店大厅,萨姆正等在大堂,见他进来就迎过来说:"上尉,文件包已经放在你的房间了,杰瑞局长说您可以明天再开始工作,晚上开心吗?"

冯楠说:"还不错,都是老朋友。"

萨姆说:"下次记得叫上我。"他说着,想帮冯楠拿包。

冯楠避开说:"当然当然。这个我还是自己拿。"

回到自己的房间,冯楠连澡都没急着洗,就打开了穆文光送给他的包。

果然猜的不错,包里是一把带导轨的特战9毫米,经过改装,弹容十五发,附件齐备,另外还有个冯楠没猜到的,是两枚美制钢珠手榴弹,真不知道穆文光是从哪里弄来的。

冯楠放下手枪,拿起手榴弹上下抛着玩儿,边玩儿边自言自语地说:"有这玩意儿,够打一场战争了。"

摆`弄够了两样武器,冯楠才打开系统,正式的查阅特勤局送来的文件包,看看这个苏伦王子这几天到底是怎么败家的。

莫斯塔加发生政变之后,民选总统试图搭乘民用飞机出逃国外(冯楠当时也在机场,远远的和这位总统有过一面之缘),谁知飞机被叛军击落,总统的家人和幕僚都在这次攻击中丧生,唯有他最不喜欢的一个儿子,因为被留在部落老家,反倒捡了一条命。

苏伦王子和金丽公主是有婚约的,之所以有这个婚约,是因为两人都不被各自的家族所喜欢。造化弄人,这两个不被人喜欢的孩子,现在却成了各自家国的唯一的继承人。

莫斯塔加前总统不但是莫斯塔加的民选总统,还是家族部落的首领,而部落的继承制还是家族继承制,所以当总统死后,苏伦王子就成为了部落的最高领导者。

苏伦王子和金丽公主同岁,也就是说,在莫斯塔加发生政变的时候,他几乎也还是个孩子,而且各方面的能力也不如金丽,好在他身边还有几个贤者,另外还有些政府的幸存者也前来投奔,在这些人的辅佐下,苏伦王子在一两年间积蓄了相当的力量,开始准备反击。

看到这里,冯楠觉得有些奇怪。苏伦身边还是有些人才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积蓄起这么强大的力量,但是当苏伦在反击中犯下诸多致命错误的时候,这些贤者人才又在哪里呢?难道这些贤者就不阻止苏伦干傻事?可无论是特勤局还是王室情报局都没有做出说明。不过冯楠还是从现有文件中发现了一些倪端。很多在前期颇有名望的贤者名字,在后来的进攻中都消失了,这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苏伦王子有可能进行了内部的清洗,为的自然还是权力。

冯楠得出这个结论后,忍不住冷笑:看来不管是王子还是公主,骨子里都是一路货。都说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可苏伦王子和金丽公主更是领先一步,还没怎么地呢,就开始自毁长城了。

冯楠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就离开座位,把自己扔到chuang上,仰面朝着天花板,并把右手手心朝上,手背轻放在额头上,似乎这样有利于思考一样。而事实上,他也确实在思考。

《战争论》早有论述,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很多职业军人,在战场上骁勇无比,可一遇到政治立马输的一塌糊涂,就是因为没有参透这句话啊,我绝对不能这样,否则怕是要没命回家了。

冯楠想着,翻了一个身,改为侧身躺着,又接着想道:"苏伦王子这次算是彻底完蛋了,前一次只是没了江山,这次若是真的在反击前进行过内部清洗,那么恐怕连人心也失去了,这么一个家伙,应该是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了,可金丽为什么还要召自己回来相救呢?"

冯楠一时没想通,就从chuang上站了起来,重新回到电脑旁查看相关资料,无意中又发现了一处很有意思的情况。

根据情报,苏伦王子此时已经算得上的兵败如山,身边的集结的部落武装已经开始成建制的溃退,但奇怪的是,苏伦王子身边仍有一批死忠的家伙,是真正的死忠,为了能让苏伦王子逃走,甚至不惜以全部阵亡为代价。这本身不奇怪,既然是贵族,身边有几个死士倒也正常,但这些死士却往往和溃散的部落武装同属一族。比如某个部族武装队伍,有一百人,其中八十人都逃掉了,剩下二十人却为保护王子死战不退,而且从相关战术动作来看,他们不像是自发主动这样做的,倒像是接受了某种命令,这就让人奇怪了。

冯楠又在房间里来回来去的走了两圈儿,忽然一下豁然开朗,忍不住笑出声来,自言自语地说:"苏伦王子啊,你到底还是没能把身边的贤者杀光啊,这下你惨了,他们已经彻底离开你了。"

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想的通了,连金丽为什么要赶他走也一下想明白了,如此一来,几天以来心中的郁结之气顿时顺化,不过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想的是否正确,冯楠拿起电话打给了权广文。

权广文很久才接电话,但他的声音略带喘息,冯楠就笑道:"干嘛?正和我们家小慧忙和呢?"

显然是说中了,冯楠能否感觉到权广文的尴尬,因为他支支吾吾的半天不答话,正想再逗他几句,却又听到郭慧的声音:"广文,谁啊。"

冯楠就笑道:"权教授,其实真的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可是这件事要是今晚弄不明白,那可真的就天无宁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