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长,在叛军受到重创的同时,原本已经垂死的福特纳王室却奇迹般的恢复了生机。

在被俘两周后,格纳里中校在公开媒体宣布脱离军官团,重新效忠于福特纳王室,而作为回报金丽公主签发了特赦令,并任命其为福特纳国防军的少校,受命重组国防军。当然了他身边总是跟着一个王室代表,以前是给金丽做近侍的,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却是忠心耿耿的。

格纳里中校受命重组福特纳国防军,大家推测他不过是个幌子,不会有什么实际权力,一开始好像推测的对,格纳里少校几乎没什么权力,但后来大家才发现这可不是什么噱头,随着时间的流逝,各种权力有条不紊的移交到了格纳里少校手里,王室代表虽然盯得紧,但尺度保持的不错,仅仅是监督而已。

不过毕竟新的国防军的主体构成是战俘,因此训练也与一般的军队不同,首先新的国防军的训练是由禁卫军承担的,以‘忠诚’教育为主,附带军事训练。事实上这帮战俘的‘忠诚’和军事素质同样的糟糕,要想真正的成为一支忠诚善战的队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忠诚教育方面,依照冯楠的建议,金丽公主提出了忠诚三大原则:既忠于福特纳人民、忠于福特纳未来的宪法,最后才是忠于金丽公主殿下。凡是知道点中国文化的人都看得出这是体现了‘民为贵’和法治思想两种大政原则。

不过要想把战俘改造成合格的国防军士兵一点儿也不容易,因为叛军的横征暴敛的举**事体制,那些战俘里好多原本是对当兵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只不过是因为害怕被杀才加入,现在落到了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中,再让他当兵打仗是不可能的。

不过就算不愿意当兵的战俘也不能立刻释放,还是要先进行忠诚教育,经考试合格后仍不愿意为金丽服兵役的,就发给三天的口粮释放。原本是打算发点路费的,可是这帮黑哥们儿,兜儿里一旦有了钱,难保不在望东城这样的花花世界里潇洒,等到身无分文流浪街头时,又会成为治安问题。但即便是如此,也只有少数人重新返回叛军的控制区,大多数人仍然选择留在了望东城,在经过短时期的适应和混乱后,他们大多在望东城找到了工作,安顿了下来,也有人生活无着,重新回来找金丽的,也都被安排重新服兵役或进入军工厂。

说起王室的军工厂,其建立也和战俘政策有关。

在战俘中有很多伤员,其中部分还落下了残疾,既然公主殿下这么仁爱,自然不能不管,所以金丽就建立了一个军管局,全称是福特纳王国残疾军人管理局,由金丽的近侍莎尔娜出任第一任局长,在战斗和勤务中中负伤残疾的禁卫军军人担任各级干部,下属有医院,对这些残疾军人进行照顾,但也不能寸功未见就这么白养着啊,所以又成立了军工厂,让这些人做点力所能及的的工作,参与军事建设,毕竟金丽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并且又要建军,又要准备反击,今后还有王国的重建,要用钱的地方多的很。

关于莎尔娜出任军管局局长一职的任命,有人对此颇有微词,都说莎尔娜是靠着给金丽洗内裤才身居此高位的,但是知情人才知道,莎尔娜曾经在埃及留过学,虽然没毕业,但也扎扎实实的读过几年书的,不算是不学无术之人。后来所展现的工作能力也映证了这一点。

国防军新建,缺乏大批的军官和士官,光禁卫军那点人还真不够,无奈,又只得向自卫军求援,聘了一批外员,而最终解决问题的,还得靠了一个军阀——原望东城驻军的指挥官布曼中校。

世上的人大多只喜欢肥上添膘,罕有雪中送炭的,当初福特纳王室在叛军的猛攻下节节败退之时,那真是一个众叛亲离,如今叛军被重创,王室又开始崛起之际,四方大小军阀也开始纷纷递来了橄榄枝,各类示好效忠的信件也滚滚而来,虽说现在王室的势力还不算大,对抗叛军也没有明显的胜算迹象,但多留条后路也不是什么坏事,这其中最典型的当属原望东城的驻军,其军鼎盛时期有七百多人。

在望东城驻军是福特纳王国主权的一种表现形式,望东城驻军的待遇和装备也都是在王**队中都是最好的,不但拥有内河巡逻艇,还装备有数艘鱼雷艇和炮艇,另外还有两架轻型直升机。

当王室最初准备避难望东城的时候,布曼中校倾巢拔营而出接应,倒也结结实实的和叛军打了一仗,只是没打赢,还折损了两百多人马,所有的王室成员除了金丽公主先行到了别墅打前站之外,余者尽没,没死在乱军里的,也在一周内就被塔纳将军签署命令枪毙了。在被枪毙前一些女性成员还受到了**。

布曼中校大败而回后,原本可以依托望东城,继续和叛军作战的,但是他可能觉得这个祸闯的太大,把整个王室都赔进去了,不知道是怕金丽公主治罪还是其他什么的,反正一路败退回营地后,居然一把火把营地烧了,然后又一路向南溃逃,直逃到和邻国边界的地方才安营扎寨安顿下来。

金丽公主后来给布曼中校写了几封信,调他回防,布曼中校回信称:他要从南方侧翼打击叛军,减轻主战场的压力。

这封回信写的中规中矩,和当时所有的大小将领和军阀的口吻一模一样,好像他们正在为了王室与叛军时刻浴血奋战一样,但实际上不过是拥兵自重坐观其变罢了,唯一的可赞之处就是他们依旧对外宣称是效忠于王室的。

望东城攻防战没有开始之前,冯楠就对布曼中校的部队很是忌惮,且不谈战斗力,若是布曼中校最终倒向叛军,这把刀子就算是插在王室的后腰上了,因此他建议金丽和望东城给了布曼中校不少的安抚,先把他稳住再说。

望东城攻防战爆发后,布曼中校信守承诺,一直坐山观虎斗,等叛军败落后撤的时候才趁机袭击了一支叛军负责掩护侧翼的小船队,谁知叛军虽败,但战艇部队并未受重创,所以非但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又损失了两艘内河战艇,几十名士兵。

偷鸡不成,布曼中校又把叛军得罪了一回,但他手下颇有几个聪明人,建议他立刻写信向金丽表忠心,并且谎报战情,把攻击叛军的船队也提前了,这样一来就不算是趁火打劫了,而是在攻防战最紧张激烈的时候袭击并牵制了叛军主力艇队,是望东城攻防战胜利的大大功臣啊。

非但如此,布曼中校又在信的结尾又恬不知耻的伸手要功劳,要军饷,还说这段时间整日奋战,和王室又联系不畅,王室也一直没有给他的部队发放军饷,那意思好像还是王室欠了他的。

金丽接到这封信后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细想想,布曼中校再不堪,总算也和叛军打过几仗,现在又宣誓效忠,总强过另外一些人。于是就和几个近臣商量了一下,任命一位老臣做钦差大臣,去给布曼中校授勋发奖。

这些老臣都是些屁本事没有,在别处混不下去,只能靠着金丽混吃混喝的主儿,平时金丽也没分派活儿给他们做,因为即便是给了,他们也未必做得下来。不过这个钦差的活儿到很适合他们,反正就是下去骗吃骗喝嘛,再假模假式的说几句话就好了。

但是这次去绝对不能白去,在禁卫军里有两三个士官曾经在原望东城驻军里服役,金丽就派他们做钦差的‘护卫’,其实这他们才是正主儿,金丽让他们到了布曼中校的营地后多走走看看,和老朋友聊一聊,好好摸一摸布曼中校的底。

至于授勋,很简单,反正为了表彰此次攻防战的将士,金丽订做了很多勋章,也不在乎多一两枚,于是就让钦差带去了十枚战功勋章,都是银质的,只是外面的涂层不同,颁发给布曼中校的是鎏金的,其余的人就是原色了。另外还有一笔奖金,但只颁发给参战和受伤的人员,至于军饷,得布曼中校亲自去金丽那儿领。

布曼中校不傻,才不会来呢,但是他也不聪明,趁势把一干伤病员大约六七十人给金丽送来了。他的本意是:金丽殿下不是仁慈吗?不是连俘虏都救治吗?这些人都是你的子弟兵,军饷你不发,这些人你总不能不管吧。反正这些伤病员已经拖累了布曼中校很久,此刻正是甩包袱的时候。

金丽让人不让,不但把伤病员全盘接收了,连派来的一个班的护兵也收下了,现场签发调令,让这些人去新组建的国防军预备营做士官,你们布曼中校都说了你们是福特纳王室的兵,但要去哪里我这个做公主的说了难道还不算?而且那些人早就还念当初在望东城服役时的美好时光了,如今每人又都升了一级,薪俸不但补发了,而且还加了一些,自然也就不愿意回去了,反正生逢乱世,哪儿舒服就哪儿待着呗。

非但如此,那些伤病员痊愈后,也几乎没有回布曼中校那儿的,高官厚禄和人性的关怀让他们选择留在了金丽这儿,身体强健的去国防军预备营做了军官或者士官,身体残疾或羸弱的去了军管局做干部,一句话,凡是留下的混的都比昔日在布曼中校的手下好,于是布曼中校哪儿开小差又跑了好几个,消息传开,其他军阀那里也有偷跑过来的,金丽照样收下,先做两周的忠诚教育,然后因才适用。

布曼中校这才明白,金丽公主的勋章和奖金可不是白拿的。到了这一步,与其等着手下的人慢慢跑光,不如趁着现在手里还有些实力,好好的跟金丽谈谈价钱,也好谋个好出身,不然混到一点利用价值都没了,金丽又要找他算当初王室尽没的老账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