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若有所思地说:“有时候是这样的,喜欢是缘也是孽。今天我上山时候要清理门户。”

“清理什么门户?”张山奇怪地说。

明珠山

“表姐,你过来一下。”进了堂屋,见丽儿正在悠闲地喝茶,鱼儿大声说。

丽儿奇怪地问:“什么事?”

“请你现在收拾好东西,马上离开。”鱼儿简短地说。

张山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要赶表姐走,连忙问:“鱼儿,你为什么这样呀?

“收拾好东西?你是要赶我走吗?你凭什么赶我走?这是我姨妈的家。姨妈,姨妈?”丽儿没想到鱼儿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情急,不由对着里屋大声叫。

这时候张婶听到丽儿咋咋呼呼的,就走了出来:“怎么了?出什么事?”

鱼儿冷静地说:“娘,你说过咱家是我当家,我现在就要让表姐离开。”

“为什么?她是我的亲外甥女,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张婶觉得不高兴了。

“我容不下她,她上次把我引到陷阱旁,我的脸受了伤,我没有怪她。上次我被毒蛇咬伤,我在她身上闻到了雄黄味道,我也没怪她。不管她怎么害我,我都可以忍。现在她是在酒里做手脚,让全村那么多人都受害。我这次绝对,不能放过她。”鱼儿愤怒地一一历数。

丽儿没想到自己害鱼儿的事情,她都心里有数,不过一直没有说出口。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愣在了那里。

张婶也是聪明人,一看她蔫蔫的样子,就知道这中间事有蹊跷,不由怒道:“丽儿,你真的是太过分了。”

“你说我害你有什么证据?”丽儿辩解道。

“证据,我随便一抓就一大把。那个陷阱附近,我去看过,找到了一根你的银钗。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晚你和我出去,明明头上是什么也没戴的。还有山下茶馆的老板看见你和杏儿见面,那天外面还来了个卖蛇的。你们一听打到卖声就赶忙出去了。还有我被毒蛇咬的那一次,你身上有很浓的雄黄味,难道你未卜先知,知道会有蛇吗?这次我回来后,张新大哥就对我说曾经看过你,在酒缸旁边转过,样子怪怪的。”

“丽儿,你疯了吗?这次姨妈也不能帮你了。”

张婶想到上次鱼儿受伤的脸,女人的脸那是最重要的。何况是鱼儿这么花骨朵般漂亮的女人,如果脸上留了疤痕还怎么见人呀。还有山儿鱼儿种中了蛇毒,险些丧命的那次,现在她想起来就后怕。这个歹毒的丽儿呀,差点就害得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

“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姨妈同意鱼儿的决定,你走吧,这里容不下你了。”

张婶对她真的是很寒心,于是径直走到里屋去了。毕竟是自己当女儿般疼了这么多年的丫头,看着她走,她的心里也是很难受。

“山,你帮帮我。鱼儿你原谅我一次,以后我一定会改的。”

“这些事情我早就调查清楚了的,我就是一直想给你一个机会,没想到你现在变本加厉,竟然让我们这么久的辛苦都全毁了。山哥哥,今天如果你心软。留下她,我就走,”看着山儿有点心软的样子,鱼儿大声说,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想起那些痛苦呻吟的乡亲们,张山也横下心来,走进了里屋。

鱼儿冷冷地对丽儿说:“表姐,看清楚了吗。你的姨妈,你的表弟都不会帮你,现在去收拾东西吧,快点离开。”

“鱼儿,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丽儿想到这次离开,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张山的面儿了。不由放下面子,抱住鱼儿的腿哀求着。

“表姐,你不要这样。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办法影响我的决定。我没有把你做的这些事情都捅出去,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了。总之,以后你就好自为之。”鱼儿冷冷地用力掰开了她的手,也走了进去。

这时候张新走了进来,丽儿想着这次都是因为张新告密。才会让事情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心中恼恨。照着张新就开始是厮打起来:“你是她的跟屁虫吗?打鱼儿的主意,小心我表弟那天阉了你。”

“山儿,你听着,这个人喜欢鱼儿很久了。你若是容着他们,总有一天头上的绿帽子会一摞摞地带。”她歇斯底里地狂叫着。

“你说什么呢?”张新被她抓得满脸是痕,心中恼怒,却还是不想打女人。听到她这样叫,才是在忍不住了,照着丽儿的脸就是用力一巴掌,她的脸上顿时高高肿起。

听到外面传来恶毒的诅咒声和清脆的掌掴声,鱼儿和山跑了出来。一向老实的张新,今天竟然动手打了人,不由心中暗叹:“看样子这赶急了,兔子也会咬人呀。”

这时候,外面突然雷电交加,丽儿跑到张婶门口跪下说:“姨妈,你是最疼我的了。外面这么大的雨,你就开开门,让我再住一晚上吧。”

听着外面丽儿凄厉的恳求声,张婶一时心软,打开了门。看着丽儿红肿的脸,她冷冷地说:“你今晚再住一晚,明天早上就走吧。”

看着婆婆终究是不忍心,鱼儿叹了口气,对余怒未消的张新说:“张大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明天会去给你采些药草来治伤。放心,保证你脸上不留疤痕。”

“我一个大男人被那只疯猫抓了几下,还擦什么药呀。好了,很晚了,你们也回去睡吧。”张新大大咧咧地说。

回到房间,张新照旧吧两团棉花塞在耳朵里,好抵御张山和鱼儿亲热的声音。想着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中,他真的是心里好恨呀。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亲眼看着丽儿在酒里做手脚,没有当面阻止。

但是没想到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看着鱼儿心力交瘁的样子,他真的是非常非常后悔。

“村长不许我们再做酒,而且还要赔偿村民的医药费,看来这条路是断了,还好我们有些银票,应该够应付这件事情了。”鱼儿想起藏在自己樟木箱里的那些银票,就觉得还是有些底气的。

“你忍了表姐很久了吧?”张山怜惜地抱紧鱼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