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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平原、远处的呼喊的灵梦等人,近处与自己紧握着手的梅莉(莲子)全都消失了。

好黑、好黑、好黑!

茫然失措的想要睁大眼,却发现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突然,爆炸般的剧痛从灵魂最深处爆发,仿佛要将粉碎灵魂。

想要绝望的尖叫,但有在尖叫吗?

听不见呐!

加大手中的力量想要握紧什么,可有在用力吗?

感觉不到呐!

痛苦无法挣脱,只能徒劳的在这黑暗的绝望世界无声的哀鸣。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疼痛突然消失。紧接着感觉到自己变得空白的思维开始飘散,仿佛天际的云彩轻飘飘的在远离身体。

时间又过去了多久?一秒?一天?一年?还是永远?不知道呐!

世界一片寂静,世界一片混沌。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觉不了。

这些都是哥哥曾经历过得吗?

好孤独、好可怕、好绝望。

哥哥、哥哥、哥哥。真的好想在你的身边抱着你的手继续撒娇。但果然,我再也无法做到那样的事呢。

哥哥,对不起,不应该恨你。

哥哥,对不起,应该更早的来找你。

哥哥,对不起,再也无法陪伴你。

最后的最后……哥哥,我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

……终于,我终于能为你做些什么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呢。

虚无的世界中,微笑的少女如此想到。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梅莉!!!莲子!!!”

随着莲子和梅莉在女子的怀中闭上眼,变成光消失,让整个世界都在恐惧的狂怒咆哮突然响起——天塌地陷!

不是比喻,不是形容,天真的塌了,地真的陷了。

天空美丽的星河被不知何处而来的黑色闪电撕的粉碎,只留下一道道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黑色伤痕。星辰一颗接一颗坠落,毁灭的流星雨同时降临。

脚下的土地在颤抖,完整的大地龟裂成数不尽的细小板块,然后被火的海洋包围、吞噬——那是流淌的大地血液,岩浆!

“谁允许你那么做!谁允许你那么做!谁允许你那么做!!”

深黑色的雾将一切笼罩,如地狱归来的魔神,黑发狂舞,毁灭的黑气形成黑焰将身体笼罩着,在黑焰中若隐若现的陈安踏着岩浆而来。

身后的世界化作虚无,脚下的岩浆偕同大地被毁灭的气息染成最深沉、最绝望的黑色。

如火山爆发,毁灭的黑色火焰涌起瞬间席卷苍穹,一脚将脚下的空间踏碎令岩浆逆流,陈安愤怒的咆哮。

“告诉我,究竟是谁允许你那么做!!!”

终于……要结束了。

哀伤和欣慰之色同时在眼中闪过,女子不做解释,而是跪地用力叩首:“愿领罪!”

紧盯着女子,嘴角勾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面无表情的陈安忽然笑了。

“如你所愿。”

随着陈安轻轻吐息,天空的黑焰倒灌而下。眨眼间,女子连同她所在的地域全部化为了虚无。

“现在……轮到你们了。”

仿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变得六亲不认。陈安微笑着转头看向不远处因为天灾降临而紧凑在一起,看着他面露警惕和绝望的少女们。

他笑道:“放心,不会痛的,只要闭上眼就什么都会结束的。”

没有人回答,别提年轻的魔理沙、灵梦和之前因为女子的话而心灵失守的紫,即便是冷静稳重的茨木华扇和蓝在如此天灾之下看到如此的陈安也不免心中绝望。

现在的陈安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

看着微笑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陈安,察觉到这点的茨木华扇痛苦的闭上了眼。

“不、不可能……”

似乎没察觉到濒临的死亡,瘫坐在地上,哭泣的紫依旧在喃喃着什么。

“真是没想到,最后会和你这家伙死在一起啊。”

“啊,怎么也没料到这样的结局啊。”

背对背紧靠在一起,魔理沙和灵梦皆是苦笑。

“还以为会像前辈一样死去,没想到最后会和你这只黑白老鼠一起死在这啊。

“别喊老娘黑白老鼠!”

气恼的喊了一声,魔理沙就郁闷的碎碎念起来。

“真是的,为什么这么年轻就要死啊,我可是想要活上一万年,活到世界毁灭呢。”

“咦,人类怎么活那么久?要是敢变成妖怪的话,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哦。”

“啧,真是无情的家伙……才不怕你呢,去永远庭顺点蓬莱药,要不然变成魔女这样你总管不着吧。”

“那倒也是,只可惜你已经做不到了。”

“是啊,做不到了。”

失神望着被毁灭的天空,魔理沙对天空伸出了手。握了握拳仿佛要抓住什么。望着自己什么都没握住的拳头,她忽然咧嘴笑了,笑的很大声。

“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

笑啊笑啊,魔理沙就哭了:“混蛋,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没做,还没有变成幻想乡最强,老娘一点也不想死啊!”

“我也是啊,虽然没啥牵挂,但露米娅那小鬼头还是让我放不下心啊……真是的,变成小孩就算了,干嘛要变成那种贪吃的笨蛋啊,真令人不放心呢。”

灵梦和魔理沙放弃了抵抗在交谈什么,那边蓝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像紫一样心灵失守,还陷在恨与爱,自责和痛苦的矛盾中,也不像茨木华扇一样明白陈安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颓废的不想动手。

依旧恨着陈安的蓝在这样的绝境下决心反抗。

即便或许会死……不,是肯定会死。

即便肯定会死,她也要保护自己的主人,也要在那个抛下她千年的家伙身上咬下一块肉!

“紫大人,请保重!”

跪下重重的给紫叩首,蓝仰天长啸。

——“狐~~!!!”

在仿佛要冲破云霄,将天空的黑焰都驱散的响亮尖啸声中,狂乱摇曳着九条狐尾,体态优雅的金色九尾天狐出现了。

伏下身,狭长的双目紧盯着那个男人,发出数声细小的呜咽,九尾天狐再次长啸。

她开始奔跑,像金色的闪电,九尾天狐奔驰在碎裂的大地,然后掠过炙热的岩浆,最终跃起在天空中。

“狐!!!”

九尾天狐低头凝望陈安,然后决然的发出尖啸,下扑而至他的身前。张嘴想要撕咬他的同时,身后狂舞摆动的九尾化为九柄锐利的标枪呼啸刺向陈安的胸膛。

在这个时刻,时间突然变慢了下来。再这样的时间流速下,感知仿佛被无上限的提升。

她看到了自己的尾巴刺出在空气带起的流动轨迹,也看到了陈安身上黑焰的消散痕迹;她听到了自己张开的嘴不受控制闭合时颚骨发出的细微声音,也听到了肉体被穿透的声音和陈安轻不可闻的叹息;她感觉到了风拂过身体,毛发被带起的最细微震动,也感觉到了炙热的**流过尾巴带起的战栗感和陈安拥着自己脖子那最温柔的力道。

“蓝,被咬死,这种悲惨的死法我可不接受哦~”

最后,在一声轻快的抱怨中,她嗅到了鲜血和绝望的味道。

……

“蓝,你在看什么……咦,想吃吗?喂喂,我们今天可没弄到钱,买了这个晚上可就得睡大街……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真拿你没办法,今晚睡街上就睡街上吧。”

……

“啧啧,看到没有蓝,那边的姑娘蛮漂亮的……你那是啥眼神?大爷我只是欣赏的赞叹一下明白吗……话说蓝,你可得加快点速度修炼,九尾天狐……唔,你变成人以后一定很漂亮,哈哈,没错,我家的蓝肯定会很漂亮的。”

……

“下雪了……蓝,今夜的雪景很美呢。……冷吗?哎呀呀,明明毛茸茸的是你,为啥每次到这时候都得我抱你啊……快进来吧,冻坏了我可是会把你烤熟的哦。”

……

“哎呀,瞧我过去怎么说的?果然吧,蓝变成人之后是位超级大美人儿呢。过来过来,给大爷摸摸脸,看看手感和以前比起来咋样……混蛋!我要摸人脸,你这蠢狐狸变回去干嘛啊!!!”

……

“真想一直陪着你~但对不起啊蓝,这件事我做不到啊。蓝,好好活下去,蓝一定要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

……

伴随着那个人再次死去,禁锢心灵的力量终于消失。曾经的一切美好过去的记忆形成汹涌的潮水逆流而上将极端的恨冲的粉碎,逆转的爱恨在这刹那间被拨乱反正。

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因为不可置信,瞳孔收缩到了极点;因为不可置信,浑身都在战栗。

失去了力量,九尾软弱的从陈安胸腔滑落。鲜血满溢,飞舞于天空盛开凄美的花朵。

狭长的眼中满是崩坏的恐惧,修长的面庞被绝望笼罩。

察觉到搂住自己脖子那最温柔的力道消失,绝望的眼泪潸然而下。

“安……安……”

身姿优雅的九尾天狐蓦地消失,悲戚蓝跪在地上徒劳的向那束光伸出手想抓住它,但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点点荧光从指缝悄悄飞走,欢快的飘上了天空,藏进了黑焰之中。

无力的颓废、自责的矛盾、绝境的悲恸的表情在这一刻全都僵硬在灵梦她们的脸上,然后通通被崩溃的绝望和不可置信替代。

“陈安……”

“哥哥……”

少女们绝望的恸哭,在碎裂的大地上狂奔向那片光,同时呼喊着那个人的名字。似乎是回应了她们,升上天空,本应藏进黑焰中消失的光突然重新出现。向冲破黑暗的晨曦般美丽,光彩化为美丽的雨落下。

在这美丽之物中,焚烧苍穹的黑焰熄灭消散,笼罩世界的黑雾消弭,滚烫流淌的岩浆随之凝固;

在这美丽之物中,绿色在蔓延,满目疮痍的大地焕发新的生机。伤痕在消褪,昏暗无色的夜空重新点缀上无尽的繁星;

在这美丽之物中,之前被虚无吞噬的世界重新出现。在那里,女子依旧跪在地上。她呆呆望着夜空,朦胧的泪水从面颊点点滴落;

在这美丽之物中,有人从虚空而来,她们来到女子身边仰望夜空,轻声说道:

“开始了。”

“结束了。”

“呜呜,那个笨蛋……”

在这美丽之物中,数以万计,总计数量的闪光出现在这个世界,她们变成人,然后单膝跪地,同时说道:

“吾主,如您所愿。”

在这美丽之物中,女孩们悲恸的伸手呐喊。

“陈安!!!”

“哥哥!!!”

“安!!!”

……

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有着这样一颗种子。

它是毁灭的结晶,是世界被毁灭后才能诞生的产物。但同时,它也是世界的起点。因为当它开始发芽,一个新的世界便新生了。

它现在的名字是世界之种,它过去的名字是……艾诺尔斯!

现在,在沉睡中历经不可数的岁月,这颗种子终于发芽了。

黑色、白色、灰色、绿色、金色、银色……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颜色同时出现,不知该怎样描述其色彩的世界嫩芽破开种子虚幻的外壳,然后开始生长。

嫩芽、树苗、大树。超脱时间的限制,世界嫩芽在一瞬间成长为了参天大树。

虚幻的躯干充斥了虚空,枝条无休止的蔓延贯穿所有位面,壮阔的树冠眨眼间遮蔽了整个世界。

在这一瞬间。

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是天地间最动听的旋律,那是一个新生的世界重新焕发的脉搏。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是全世界最美妙的景色,那是曾毁灭的世界在舒展着身姿,重新萌芽。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是一生中最绝对的感动,那是最伟大的母亲,世界在拥抱你。

而又在下一瞬间,在所有人的瞩目中,一场最终的救赎开始了。

……

那世界,如同幻想一样,美丽的彩色泡泡漂浮在空中,身边附着无数微小的气泡。

众神眷恋的幻想乡,幻想的世外桃源,创造于妖怪贤者八云紫手中,维持了数千年的梦。

幻想造就的一切存在,终究要被常识的力量消灭殆尽。那么,幻想的世外桃源,幻想乡呢?

寒冰是什么?缺少温度而已。最冷的两极人类早已征服,害怕什么寒冷?

幻想乡的笨蛋⑨,那位成天自信的喊着“老娘是最强的”冰之妖精琪露诺,已经有好久没人目击过她了。

黑暗是什么?缺乏光线而已。照明工具的存在早已将最角落的黑暗驱散,恐惧什么黑暗?

琪露诺的好朋友,那位成天摸着饥肠辘辘的小肚子四处游荡找吃的的宵暗妖怪露米娅,也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夜雀?根本没有这种鸟,不过是夜行鸟种类的泛称罢了。

曾经常在兽道哼着欢快的歌做着烧烤生意的夜雀姑娘米斯蒂娅·萝蕾拉现在还好吗?灯火通明的兽道上即便深夜也经常人来人往,但却再没人见到那个小小的烧烤摊。

昆虫?无脊椎的节肢动物罢了。害怕?哈!那种随处可见,随手即可拍死。就算是毒性很强不敢动手,也不过杀虫剂一下就能弄死的生物有什么好怕的?

莉格露,曾经强大无比的虫姬,现在已经虚弱的连人形也维持不住了。吱吱叫着在草丛里蹦来跳去,然后消失不见了。

被鸟吃了吗?被野兽踩死了?还是被谁给发现,当成新物种如获至宝的带走了?谁知道,因为谁还记得她呢?

大妖精总是很迷惑。记得曾有几位很要好的朋友........是谁呢?

她总是在已经失去雾气的雾之湖和兽道之间来回走着,目光时不时寻找似的四处打量,但没人知道她在找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龙?那是什么?古代人的幻想而已。百鳞之长不过笑话,幻想的生物根本不存在,祥瑞不过是人们给自己的安慰罢了。鱼跃龙门,现实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事情!

红魔馆的女仆长在走进大门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拿出飞刀,但面对空无一人的大门,愣了一会儿,又总是将飞刀放了回去。

一条红色的鲤鱼在早已没有雾的雾之湖里游着,过了几年,它远远望着红魔馆,孤独的死去了。

吸血鬼是什么?宗教的传说,当然,也可能是什么怪病吧。这种少见的疾病,恐吓了人类无数年,但最终还是被随同科学发展的医疗技术攻克了。

唯二生活在红魔馆的帕秋莉在享用着女仆长咲夜的服侍,或在院中喝下午茶时总是喜欢思考一些没由来的问题。

咲夜为什么是女仆长呢?红魔馆根本没有其他女仆啊?红魔馆,这里又是为什么叫做红魔馆呢?只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红色吗?还有,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喝添了血,还必须得是B型血的红茶呢?是什么怪癖吗?自己为什么总是笑,明明一点也不开心啊?

帕秋莉总是思考这种没由来的问题。

魔法?魔法使?骑着扫帚在天空飞行的魔女?那些是什么,孩子们童真的幻想而已。魔法不存在,魔法使不存在,骑着扫帚在天空飞行的魔女更不存在!

地下的图书馆中一排排的空书架是用来干什么用的?……图书馆?不对,那里明明书很少啊,那为什么要叫图书馆?只是为了好听吗?或许吧。真是怀念当初的图书馆中,小恶魔和那混蛋在身边的日子.....等等!?小恶魔和那混蛋又是什么?

帕秋莉想呀想,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想到。而且她累了,再也没有力气思考那些没由来的问题了。身上沉重的仿佛要压垮她的配饰叮叮当当相互撞击着,帕秋莉疲惫的在院中的躺椅上闭上眼,再也没有醒来。

“帕琪......”

咲夜弓着腰走了过来,枯老的手抚摸着帕秋莉的苍苍白发,脸上满是悲伤。

“帕琪也死了,大小姐,在下该怎么办.....大小姐?那不是帕琪吗?在下老糊涂了吧....”

终于,红魔馆只剩下了女仆长孤零零一人。

这里为什么叫红魔馆?只是因为这里是红色的吗?自己为什么是女仆长?明明红魔馆只有自己,根本没有女仆啊!自己为什么会爱喝掺着B型血的红茶,怪癖吗?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在笑?明明一点也不开心啊。

咲夜总是一个人思考着这些没由来的问题。终于,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夜晚也死去了。

……

香霖堂,这个营业了几千年却没卖出去多少东西的杂货铺不知道何时已经关门了。

“几千年?我在想什么啊....”

白发苍苍的霖子嘴角噙着笑,小声的,好像说什么大秘密一样的告诉来看自己的侄女:“无缘冢那里有很多小东西,可以捡来用.....。”

魔理沙似乎结婚了,只是从没见过她丈夫是什么样子。问她也不说,只是成天握着那条老朽的挂坠露出悲伤的笑。那种时候似乎总有说谁的名字,很耳熟,但问她却总说那是谁啊?对啊,那是谁啊?明明很耳熟,但那是谁啊?

霖子得不到答案,于是便好笑的看着望着自己的小女孩,怯生生的样子真是有趣。

对了,这孩子叫做什么来着?雾雨……雾雨……等等,是姓雾雨吗?

“无缘冢?”

牵着孩子的手魔理沙努力回想,似乎对这个地方有点印象,而又想不起来。脾气有点暴躁的她记忆总是不好。

“那是哪里?”

“是.....”

霖子慢吞吞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却发现记忆混沌一片。

对啊,无缘冢?那是哪里?有这个地方吗?朱鹭子似乎知道……等等,朱鹭子是谁!?

混沌的记忆无法回忆,而当霖子好不容易从那混沌中抽出身而出时,却发现魔理沙和那孩子早就不见了。

她无奈的笑笑,不能怪魔理沙,为了那孩子,她也吃了不少苦呢....

霖子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老朽不堪,已经动不了了。

“到时候了吗.....”

她叹息着,微笑着,然后解脱的倒在地上,死了。

……

传说在东方的山上藏着一座神社,神社里住着一位巫女。传闻她有天仙一样的美貌,樱花一样的娇柔,少女一样的活力和圣人一样的善良。但过了不知道多少年,却终究没有人看到过那位巫女。

那山上,高大的山门早已倒塌了,不知道谁建造的石阶长满了杂草,而石阶两旁本应盛开无数美丽樱花的樱花树也早都已经枯死。

从霖子那里出来的魔理沙牵着自己收养的女儿的小手,就站在这座山前,面对这一摊杂草。莫名的,她知道,前面是一阶石梯,踏了上去,果然是。

一级一级,似乎无穷。她的女儿突然大声哭闹起来,让她猛地清醒。

“博丽神社……灵梦?”

说着连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的话,她眺望山顶好一会,接着自嘲一笑,抱起女儿原路返回了。

山顶,杂草的海洋中,埋着这样的一座神社,老朽的门,老朽的窗,老朽的一具枯骨。

传闻中仙女一般的巫女,早已化作了红粉骷髅。

……

那座神社以南,传闻永远盛开着粉色铃兰花,是花的海洋的无名之丘早已被世人踏遍。但和传闻不一样,这里根本没有铃兰花,更别提粉色的珍惜铃兰了。在这里,有的只不过是一些经常从土里挖出来的老朽人偶罢了。

唯一一次出名的,不过是挖出了一个抱着小人偶,体型和人类小孩一样大,精致的和真人一样的人偶罢了。那人偶据说有剧毒,那次毒死了不少人。至于结局?那当然是被烧了,要不然还能怎样,留着害人吗?

说起人偶,在无名之丘西边一些的一座森林里,似乎有着这样一位少女。传闻她拥有着比人偶还要精致的五官,细腻嫩滑的肌肤,天仙也要为止嫉妒的美貌。传闻她能做出世界上最精致的,还能自由行动的人偶。

这样的少女存在吗?不存在。

森林的角落,一栋木屋孤零零的伫立。打开门,门扉砰的倒地,里面有的不过是满屋蛛网和一些腐朽到看不清本来模样的人偶罢了。

至于那人偶般精致的少女?根本不存在,只是传说罢了。

传说?传说在这块土地的某处有间屋子,那是传说中的妖怪贤者,八云紫的住所,那屋子叫做迷途之家。

那里存在于虚实之间,还有着一位服侍妖怪贤者的策士少女,她是拥有倾城倾世美貌的大妖怪,九尾天狐八云蓝。

有一天,那处传说的地方突然被人找到。屋上的匾额果然有迷途之家几个字。但这里没有什么妖怪贤者,更没有什么有着倾城倾世美貌的大妖怪九尾天狐。

有的,不过空荡的屋子和一只脏兮兮,总是在夜晚对着月亮哀鸣的小狐狸罢了。

那只脏兮兮的小狐狸从不愿接受别人的帮助,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了。大概是饿死了吧,谁在意呢?

传说?不过只是传说罢了!

……

整个太阳系都早已被人类探索,月球上哪来的嫦娥?哪来的月之都?无聊的神话罢了!

一座竹林内,生活着一对老人家,她们的房子被她们固执的称呼为永远亭。永远庭后有几块墓碑,上面没有名字,问两位老人家是谁的,她们却总是迷茫的回答说不知道。

人们不知道两位老人家姓什么,只知道她的名字分别叫做辉夜和妹红。辉夜和妹红总是分别抱着一只小动物。

辉夜抱着的动物是只白兔,说那是她的亲人,来自月球的亲人。人们总是笑着问她:你是嫦娥吧?月球的兔子恐怕只有你有。而辉夜说不是。

妹红抱着的动物远远看着像只猫咪,但近看却完全不是。她说那是白泽,是她曾经的家人。人们总是对她嗤之以鼻:白泽?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和小孩一样爱做梦?而妹红这时总会暴躁的拿拐杖打人。

最后,人们终于对她们都没什么兴趣,现在恐怕早已饿死了。只是不知道那只兔子和名叫做白泽的古怪动物,是被她们吃掉了,还是同她们一起饿死了。

……

这地方,曾经有一片山,山脉连绵不绝,一眼看不到尽头。传说山里有壮阔的瀑布,有美丽的大湖,还居住着天狗、河童和神明。但现在,这里除了一座孤零零的小山什么也没有。

而在那孤零零的小山上,还有一个神社,称作守矢神社。神社不知在何时已被废弃,威严的鸟居倒塌,连屋子都被杂草长满。

神社里敬拜的不知道是什么神明,神像早已腐朽,只有后院两块大石,约莫能看出人的模样。

神社没有巫女,只有一个表情总是凄苦的老人家结芦住在废弃的神社旁边。她没有家人,也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偶尔有孩子跑去那山上玩的时候能看到她在对着那两块大石碎碎念着什么。

仔细听,似乎是在和谁说话。

和谁呢?没人关心,况且已经很久没人见到她了。

而在这座小山的西边,有一条长长的河,叫做三途河。这条河河水清澈明亮的一眼就能看到底,认真看,还能看到不少鱼儿在河里游动。

传说死神、判官、幽灵都住在这条河的那边,三途河的西那边是彼岸,这边是现世。可现在那边已住满了人,却没人见过什么幽灵。

幽灵存在吗?不存在吧。即便曾有人说在樱花盛开的时候,在一颗巨大而美丽的樱花树下看见有身体虚幻的幽灵女孩唱着歌跳舞,但那是幽灵吗?谁知道,反正那个流言再也没人听过,那棵巨大的樱花树也在再没人见过。

这附近的地方,传说还有一片花田。哪里有什么花田呢?总是有人追问不休。但果然,那只不过是传说罢了。

没人见过那片花田,只有从古老的书籍上可以看到:传说,有个地方叫做幻想乡。那里无比美丽,是最悠闲的世外桃源。那里有间叫做博丽神社的神社,有风景秀丽叫做妖怪山的山脉,还有个叫做人间之里的村庄和一片广袤无垠的太阳花田。

那片花田里,有着大片大片的太阳花,还有着一栋和梦幻世界相连的洋馆。洋馆里住着一个绿发的女子,她和竹取一样美丽。

但最终,传说也只不过是传说,在常识的发展中不过是被淘汰的腌臜罢了。

众神眷恋的幻想乡——不过是空泛的幻想。就好比飘散在空中的七彩泡泡,纵然再美丽,也迟早会破灭。

幻梦终醒,徒留唏嘘罢了。

……

盘膝坐在腐朽的迷途之家那长满杂草和苔藓的破败走廊上,面无表情的陈安闭目无言。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了。声音似男似女、似老似少、似神似魔、似仙似圣,仿佛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它满怀恶意的说道:“汝很痛苦吧。”

陈安睁开了眼,乌黑的双眸中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了一片淡漠。

深深望去,仿佛可以从那淡漠里看到他的内心。什么也不关心,什么也不在意。一切空白,只有比钢铁还坚硬的冷漠心灵。

他冷淡的道:“为什么要痛苦?”

“汝在乎尔等。”

“那是过去。”

“不再爱尔等了吗。”

“爱,那是什么?”

“谁知道,过去的汝不是很清楚吗?”声音用最恶意的口吻说道:“为了爱,汝毁灭了吾等。而为了那些爱,强大到毁灭了无数世界的汝却死了无数次,现在居然来问吾等爱是什么,真是可笑。”

“可笑?那不应该是你吗。”陈安面无表情,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波动:“趁着我的心灵出现破绽,让我失去感情变回最开始的样子不是你吗?现在居然和我说这种话,刻薄的水准不觉得太低吗?”

“低吗……无所谓。因为吾等要让汝体会到最可怕的痛苦。要让汝眼睁睁看着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死去却无法作为!吾等要让汝亲手杀死那些人,让汝感觉到绝望是什么!”

“然后——”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神有魔、有仙有圣,无数的声音集结着狂怒大吼:“去死!去死!永远都活在暗无天日的炼狱吧!!!”

“哦,你们还得努力。”

从走廊站了起来,陈安轻轻跺了下脚。随着蛛网般的缝隙在长满杂草的走廊蔓延,然后布满整个迷途之家,他来到了院子。

回头看着粉碎化为烟尘随风而去的迷途之家,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八云紫是境界妖怪。事物存在建立在境界存在的根基上,没有生,死就无法存在;没有思考,智慧和愚笨皆是虚假;没有幻想,常识和非常识就是同类。”

“失去了棱线,山和海不复存在。失去了境界,世界只有混沌。”

“不是基于幻想而诞生,而是因为规则而出现,即便幻想死去,八云紫也不会消失。”

“八云蓝是九尾天狐,不是虚幻之物,真实的存在,即便幻想死去,她也不会死去。”

“风见幽香,在遥远的时代便以存在的大妖。幻想是什么?锦上添花的辅助剂罢了。”

“死神、阎魔、亡者。没有死就没有生,如果他们消失了,生命又是什么?”

“守矢神社,她们是神明不是神灵,不会因时间衰老,不会因无信死去。化为大石,那是玩笑吗?”

“妖怪山,河童、天狗和山上的妖怪们早已自成一脉。基于幻想?世界从不止人类一种智慧生物。”

“八意永琳、藤原妹红、蓬莱山辉夜。喝下了不死蓬莱药的她们不老不朽亦不灭,除非抹掉她们最基本的存在,位面毁灭依旧能活。”

“月之都?数千万年的存在,可比人类诞生的还要早上无数年。”

“妖精不是基于恐惧才诞生,征服了寒冷?只要有冰存在,琪露诺永远都是那样。”

“黑暗被客服?最令人恐惧的黑暗源自内心,而内心的黑暗永远不会消失。”

“……”

随着陈安一句一句说着,黑色的怨念突然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溢出。

怨恨渲染整个世界,连同天上明亮的太阳也变得乌黑一片。

陈安豁然转身,望着天空黑色的太阳,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

“更重要的,也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破绽。那就是,就算只是美丽的泡泡,幻想也永远不会死去。”

“幻想——永不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揭穿了世界真相,怨灵们恼羞成怒的狂吼。

“去死!去死!永远都活在暗无天日的炼狱吧!!!”

天空被撕裂,大地被崩碎,世界破碎出现无数狰狞、向外无穷无尽冒着黑色淤泥的黑洞。黑泥向海啸一样遮天蔽日的向陈安压下。

望着这一幕,陈安无动于衷,只是轻轻闭上了眼。

……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在一声响在所有人耳边“你们都会死”的冰冷宣言中,他回来了!

幻想乡的少女们心中被喜悦和绝望的情绪所充斥。

喜悦的是,时隔多年,那个男人终于回来了。绝望的是,时隔多年,回来的那个男人再也不是过去的他了。

曾经那个不正经在表面,却将温柔和善良刻在骨子里的陈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嗜血成性,冷酷无情的大魔王。

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知道在那个男人回来的第一天,毁灭性的黑焰在迷途竹林无声燃起。无情的黑焰肆虐了一天一夜,直至将迷途竹林中的最后一棵竹子、最后一片竹叶、最后一个生物化作虚无才终于停下。

除了藤原妹红、上白泽慧音等人不在迷途竹林,永远庭的因幡帝、优昙华院·铃仙,包括八意永琳、蓬莱山辉夜两位蓬莱人和生活在迷途竹林里的众多兔子、妖怪,只要没有从那场大火中逃离便无一幸免,全部死去。

这并不是结束,因为在第二天,魔法森林也发生了和迷途竹林一样的惨剧。

不再是毁灭的黑焰,而是诡异的黑雾。黑雾不知从何处飘来,仅仅一个眨眼便将魔法森林笼罩。而在其她人闻讯而来时,那场诡异的黑雾已经消散,陪同黑雾消失的还有魔法森林,只留下一片灰蒙蒙的混沌。

悲惨的事,和黑雾一起消失的不仅仅魔法森林,居住在魔法森林的雾雨魔理沙、霖子、魅魔、爱丽丝·玛格托洛徳,包括所有生活在魔法森林的毛玉、妖兽、魔法使也和魔法森林一起消失。

事情并未到此为止。

第三天,当一道金色闪光划破天际,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大响声,飘荡在幻想乡天空的辉针城坠落大地。

而因辉针城坠落时处于的位置正好在人间之里上空,又一场悲剧发生了。

人间之里在辉针城坠落在地上的瞬间毁灭了大半。

不知是有人故意还是恰巧,在大半人间之里毁灭,大家都还没从绝望中回过神来时,一场规模很小,但震级超过所有人想象的地震同时降临了人间之里。

在这场地震中,坠毁的辉针城和人间之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地上一个深不见底的恐怖大洞。

就此,住在人间之里的人类、妖怪,包括第九代御阿礼之子稗田阿求,藤原妹红、上白泽慧音和上次迷途竹林灾幸免于难的迷途竹林居民全员死去。

被恐怖的阴影笼罩,所有人惶惶不可终日。

而在这样的氛围中,第四天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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