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贯道:“这次出来前,陈山晨不是付了我们这次任务一半的定金吗?这笔钱的数目也不小了,足够我们衣食无忧地生活大半辈子的了。我们把陈东生丢到济南后,就别回去复命了,直接隐姓埋名的找个地方安定下来,或着去无拘无束的浪迹天涯吧。如果我们回去复命,依照陈山晨的性子,多半是会杀人灭口。”

破天锣道:“可我们没回去复命,陈山晨如何能相信我们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处置陈东生。如果因为他疑心我们为了留条退路,而没将陈东生独自丢在济南任其自生自灭的,反而带着他逃命地话。恐怕陈山晨不会让我们的日子过得太平。”

万贯道:“他会相信的,你别忘了我与陈东生的父亲有着杀父之仇,我这些年潜伏在陈府,就是为了报仇,怎么可能放过陈东生呢?”

陈东生回忆到这,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后来我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只好出声,我以为万贯他不会敢以真面目来见我,没想到他一点乔装都没有的就打开了箱子,对我道‘陈东生,你也别怪我狠,这父债子偿,是天经地义的事,要怪就怪你父亲生前造孽太多。这边有些干粮你先吃着吧,到到时候把你丢在济南,你能不能找到吃的都是个问题。’我没说话,也没哭闹,因为我明白在那种情况下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徒劳的,还不如留点精力想想如何自救。我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下安静的吃完了手中的干粮。吃完后,他们就又把我给整晕了,装在箱子里,直到到了济南他们才把还在昏迷中的我我从箱子里抱出来,随意的搁置在一处就走了。”

林成听到这,看着眼前只有8岁大的孩子,想到三年前的他,还那样小,就开始承受着本不该属于他的年纪的伤痛和沧桑。心里感概万千,心里面对于古代孩子的过早的承担起生活的重担,有些同情,同时又不得不钦佩他们的少年老成。在这清朝的世界里,有许许多多的人十三四岁就成家了,然后就成了父母,成了一家之长。他们早早的就开始要学习各自阶级的生存技能。富贵人家的孩子尤其是如此,他们为了在如海深的家族世界中获得生存的一席之地,过早的就开始接触各种计谋权术。然后就开始了一生不死不休的斗争,比方说眼前的陈东生,比方说八岁就成了帝王的康熙。

陈东生见林成听完自己讲述身世之后,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心中莫名的就有些失落,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才翻了两页左右,陈东生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惊奇地到:“林少爷,我记得我们被拐骗的那会儿,不是有个小女孩跟在你身边吗?她的名字好像是安好吧。我听说她是你将来的妻子?她现在还好吗?”

林成道:“她现在和我一起出来浪迹天涯,不过因为礼教对女孩子的束缚较多,所以为了少些不必要的麻烦,她女扮男装,在人前她的名字是安明。”

陈东生道:“浪迹天涯?你们好好的少爷小姐不做,跑出来流浪?难道你们也是被家族里的某些个人给整的呆不下去了?”

林成笑道:“没有,是我们自己想效仿谢灵运他们走访名山大川。再说了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我们想出来看看这外面的天大地大。体会一下无拘无束,潇潇洒洒的感觉。”

陈东生道:“呵呵,林少爷听你这么说,我也想和你们一并去了。”

林成道:“你不会选择这条路的,因为从你之前的言谈举止来看,你对被你族叔霸占的原本该是你的家产,还有心夺回。你适应那种富贵人家的生活,而且可以游刃有余,并且可以乐在其中。你要不是为了报杀父杀母之仇而潜藏在山寨里三年,你也许早已想办法回去把家产给夺回来了。你的内心深处对于浪迹天涯的那种清苦漂泊的生活,其实压根儿就不感兴趣。”

陈东生道:“知我者林少爷也。那么林少爷可否帮帮草民实现这个愿望呢?”

林成道:“看在我与你这么有缘分的份上,我当然要帮你一把。不过听你刚才所言,你的那位族叔,恐怕也不是吃素的,估计要夺回你的家财,还得费一番周折。不过你潜伏在山寨的三年间,除了想着如何毁了那个山寨,替你的父母报仇之外,你应该也有筹谋着等大仇得报的时候,如何去对付那个对你下狠手,又夺去了你的家财的族叔吧。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的计谋,然后告诉我,你需要我们帮你解决什么问题,你的计谋才能得到实施。”

陈东生道:“的确我在山寨的日子里,我有想过夺回属于我的东西的方法。但似乎没有什么可行的方法。所以我才想借助于官府的力量,本打算让李知府替我主持公道。但我现在的族叔,结交的权贵也不少,据说还有朝廷的人。这三年来,我的相貌也多少有了些改变,再说了,就算没有什么改变,这世界上想象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他硬说我不是陈东生而是冒充,那么恐怕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我的身份。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三年我都忍下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趁着现在无事一身轻的,我倒想借这机会好好的游玩一番。林少爷,如果你不嫌弃我是商贾出生的话,可否赏脸陪我一起在这天津游玩一番。”

林成也想到这陈东生一旦夺回家产,就要开始不休不止的争斗生活了。于是道:“我也正想在这天津游玩一番呢,那么明天起我们就开始吧。“

陈东生道:“安好也一起吧?当年要不是她,我们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逃离魔爪呢?那时分开的时候彼此都很匆忙,我还没来得及向她表达我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