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喟然长叹道:“罢罢,鹰飞高空鸡守笼,两者志向各不同。老夫应该明了,你们不是像老夫这般只有守笼之志的人,而是有着鹰飞高空之志。这世间有守笼之志的人,还是比较容易找些,但有雄鹰之志,而又有能力飞翔九天的人毕竟还是少数。让你们守着这些个书籍还真有点大材小用了。老夫也就不勉强了,免得满没了人才。但老夫的确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请你们停下你们的贵足,在这呆一段时间,把这里的书籍内容给背下来,然后再离开。正如林成小兄弟所言,这些个书籍,纵使藏得隐蔽,但也难免会有个万一。倘若它们真的那么不幸,还是难逃被焚毁的厄运,那么还请你们凭借你们的记忆,帮忙还原我朝的历史真相。”

林成和安好对视了一眼,然后互相点了点头。

于是林成答道:“您客气了,这也是身为汉族子孙的我们应该做的。只是这里的书籍还不少,要背下这些书籍,恐怕得花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那么我们得想想该如何安置随我们一起前来的那位同伴。”

张昭道:“人以类聚。我想你们地那位同伴的人品也不差,不过听你们之前的言语,他似乎嘴上不是很牢靠,会一不留意,就泄露了秘密。”

林成忙道:“那是因为他还小,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是他充分认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相信他会严守秘密的。”

张昭道:“他是你们的同伴,你们害怕我担心他会泄密而对他不利,自然会替他说好话。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所言?凭什么相信他不会有意无意的泄露了秘密?”

安好知道古人很相信龙生龙,凤生凤的言论,于是道:“就凭他是朱方旦之孙。”接着安好把黑子的身世向张昭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张昭听完,沉吟良久道:“若他的身世诚如你们所说,那老夫定然不会质疑他,但你们该如何证明他的身世呢?”

安好道:“黑子的行礼中带有他爷爷的玉佩。你要不信的话可去看看。”

一个月之后

林成,安好,黑子三人像学生等待考试似的等待着张昭的提问。

张昭道:“这些书籍你们三人当真都背下来了吗?”

林成道:“我们三人分工了,把这里所有的书分成了三份,各背了一份。”

张昭:“这怎么行。我是要你们都把这些书背完,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哪一天你们当中有谁不幸遭遇横祸而亡,也不影响到这些书籍的内容,完整的公之于世。”

林成道:“没那么多万一,如果天意如此,那么纵使我们三人都把这些书籍背下来了,也有可能使得我们三人都不幸遇难,到时候,很可能什么都传不下来。再说了,我们三人可以在周游的路上互相交流各自所背的内容,这样也可以使得我们三人都记下这边书籍的全部内容。”

张昭有些疲惫的道:“是老夫思虑不周了。那老夫现在就开始提问吧。也好让你们早日继续你们自己的周游之旅。”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的时间内,林成,安好和黑子都在回答张昭的提问中度过的。

等张昭提问完,并满意的点头之后已是深夜了。

此刻死一般沉静的乾清宫,康熙忽然拿起御案上的茶杯,猛地砸向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身上。

倾倒在那名侍卫身上的茶水,此刻还冒着热气,那名侍卫的脸部已被烫的一片血红,茶杯磕破了侍卫的额头,然后跌落在地,哗啦的碎裂了一地。乾清宫的奴才宫女‘刷’的跪了一地。而那名侍卫似乎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自己的伤势,只是不住的用力磕头,地面上已经沾染了他额头的血迹,触目惊心的血红,在乾清宫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显得格外的刺眼。那名侍卫谦卑的道:“奴才罪该万死,辜负了圣恩,还请皇上降罪。”

康熙怒道:“文斌,你当然罪该万死,朕当初千交代万嘱咐的,要你好好的给朕在暗中保护好清婉公主他们,可是你既然给朕跟丢了,而且跟丢了也不及时汇报给朕,而是擅做主张的自己在暗中寻找,寻找了半个月还没找到,才来向朕汇报。现在都一个月了,你带着朕指派给你的十几个大内高手,既然还没有找到清婉公主他们的下落。一个月了,三个未经历过风雨的小孩,在这一个月内可能会遭遇到什么,你想过没有。文斌,朕现在姑且留你一命。你最好回去给清婉公主好好的祈福,朕的清婉公主要是受到了半点伤害,朕绝不轻饶你。”

文斌道:“是,奴才罪该万死,愿意接受一切惩罚。但还请圣上再给奴才一个机会,让奴才有机会再为寻找公主的下落奔走。奴才定会全力以赴的去寻找公主。”

康熙:“不用了,都找了一个月了,还没点音讯,估计再让你找下去,估计朕就得亲自给她写挽联了。朕会另派人选前去寻找,至于你,先去死牢给朕呆着吧,那天得到清婉公主平安的消息,那天就是你的出狱之日,那天要是不幸得到了公主受伤或着死亡的消息,那么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说着不顾文斌磕头苦苦的哀求,康熙提高声调道:“来人呐,御前三品带刀侍卫文斌,玩忽职守,有辱皇命,即刻消夺其官职,打入死牢。”

乾清宫门外进来的四名侍卫齐声道:“扎”然后压着文斌进入了死牢。

乾清宫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静。

李德全:“皇上,夜了,今晚招哪位主子前来侍寝?”

康熙没回答李德全的问题,反而道:“李德全,你心里有没有替文斌鸣冤”

李德全忙跪下,诚惶诚恐的道:“万岁爷明见,奴才对万岁爷的敬佩,犹如苍生对于日月的膜拜。心里明白万岁爷的任何决断都是有远见的,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比拟的。怎敢质疑圣上的圣断,对于圣上认为有罪之人给以同情呢?”

康熙沉声道:“罢了罢了,朕也不难为你了。朕心里清楚,这件事不能全怪文斌。朕指派给他的事太多了,使得他一边要暗中保护清婉公主,一边又要向沿途的情报人员收集情报的。那天他见清婉公主他们安然的进入了山洞躲雨,又亲自看了看山洞,觉得没什么安全隐患,这才暂时离开清婉公主他们,去找朕安排在当地的情报人员打听情况。他也是没料想到这一离开,就使得清婉公主他们消失了吧。但尽管如此,朕还是要让他吃点苦头,毕竟这也有他考虑不周的地方。再加上一个月了,还没那小丫头的消息,朕心里头实在是担心的紧,心里头的火气不免就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