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姐姐。”火红的头发随风飘扬,雅易安的声音几乎不容奥古斯丁置疑。

“雅易安小姐,我不小了。”迎风吹拂过来的香气直袭奥古斯丁的鼻腔,他有些心神不定地争辩道。

“小屁孩子,你才不到九岁,就想充成熟?”雅易安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满地叫嚷道。

囧:“小小屁孩?”

奥古斯丁觉得自己被摧残了。

“我都快要一米七了。”他抓着自己最后的争辩资本。

“那是因为你是怪胎,你还是比我矮,你还是只有九岁,哦,我想起来了,你好象还没有到九岁。”雅易安极其不屑地瞄了一眼奥古斯丁。

“我不是小弟弟”

“小弟弟”

“我不要当小弟弟”

“小弟弟”

“我不是!”

“你是小弟弟!”

“不是。”

“是。”

“你欺负人。”奥古斯丁低下了头。

“小弟弟乖,小弟弟听话,姐姐到时候给你糖吃。”看到奥古斯丁似乎有屈服的意向,雅易安的嘴角不自觉得翘了起来,形成一条美丽的弧线,眼中满是笑意。

“我”奥古斯丁哦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缩着肩,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紧紧跟在雅易安的后面,他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耀眼的女子绝对不是现在的自己有资本可以反抗的。可是,就这么被对方定了刑认了罪,他心头又有些不甘心,嘴唇抖了半天,最终依然把那句近乎哀怨的话缩回了肚子里:“我我要生根,我要发芽,我要长大”

他决定不再争辩,他实在不明白,这那迦圣城里真正的土霸王为何会一见面就会叫自己小弟弟,而且还一副非得逼迫自己承认不可的架式。

“苍天啊,大地啊,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小弟弟啊”他最后只差没有哭出声来了。

那雅易安见奥古斯丁不再争辩,遂开心地笑了起来,好似完成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任务一样,就在奥古斯丁终于不再打算争辩这极度让他伤心的小弟弟话题之时,雅易安已然轻车熟路地领着他穿过了大半个帝国学府,来到一个幽邃深暗、古木参天的树林当中。

一条小径直通林中,有一处飞檐从那林间的小道上斜斜地伸了出来,勾心斗角,予人一种古朴宁静的安详心理。

顺着雅易安一起,很快地便穿过了那林间的小道,眼前一亮,深红色的墙体横亘于眼前,两扇暗红漆漆就的大门斜斜地微掩着,雅易安推门而入。

“维撒爷爷,维撒爷爷”她轻快地叫了起来,然后丢下奥古斯丁径直地闯了进去。

奥古斯丁呆了,眼前的一幕让他仿若一下子回到了前世那个胖子所处的时代。

合抱粗细的木柱顶着翘起的飞檐,清幽的走廊掩没在草丛之中,一口古

旧的大钟悬于那大梁之下,整栋建筑雕梁画栋,特别是正中间墙壁之上一个巨大的字让奥古斯丁的心头狠狠地被蜇了一下,连带着他脸上的肌肉都一下子抖动起来。

佛!

“好大一个佛字!好大一座庙!”他失神得忘记了继续前行,就那么怔然地站在原地,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甚至可以看到不远处有数座塔林屹立其间。

“MLGBD,这里怎么会有这种建筑,怎么会有这种庙宇?”他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某种震颤,这种震颤就好象他当初第一次知道自己重生成兽人一样,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议。

“难道,我不是第一个重生者?”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直到那庙宇城面传来一声浑厚的笑声。

“雅易安,你这个捣蛋鬼,不去好生修行,一天到晚就会来找你维撒爷爷的麻烦。咦”

那声音的主人显然发出了奥古斯丁,惊奇地叫了一声,紧接着,一股极其古怪的气息越过那雕梁,顺着那幽深的走廊,再绕过那合抱粗细的圆木柱朝着奥古斯丁所立之处堂而皇之地侵了过来。

“嗡”也不知道是突然而起的风声吹动了那撞钟的杵木还是那极其浑厚的古怪劲力带动了悬于梁上的巨钟,原本安静的庙宇之前突然敲响了一声悠长的钟鸣。

奥古斯丁一下子自那无限震憾之中清醒过来。体内的金钟罩内息自然而然地反抗着外界侵入体内的劲力,一股淡金色的气芒冲体而出,然后全身劲力不受控制一般朝着那劲力反击过去。

可是,那劲力来得快,却得更快,在稍一接触到奥古斯丁淡金色的金钟罩内息之后,微一抖动,便一下子绕着奥古斯丁的体内打了一个转,迅速地不见了踪影。

只是,那钟声突然如重锤一般,发出如长洪大河决堤一般地咆哮声,带着莫大的压力朝着奥古斯丁全身挤压过去。

天地微暗,奥古斯丁心头一丝警兆立现,竟是一声轻喝,体内的金钟罩劲力离体三寸便不再前进,化为一道无形的壁障把自己全身尽数包围在里面。

他修行了八年的龟壳在这个时候再没有任何的保留,浑身的肌肉微微凸起,爆炸性力量悉数冲出体表绕于四周,脚下的碎石小径被他强大的力量踩得龟裂开来,脚底板之下的石头更是成了一片粉沫。

钟响过后,那淡金色的金钟罩内力竟是淡薄到极点,一丝颓然自心头油然而生。

“好可怕的人!”他第一次对这个世人的某些存在产生了一丝畏惧,不过,这丝畏惧之中,依然夹杂着强烈的探求愿望。

“这是什么功法?内力?隔空袭物?劈空掌?”熟悉的建筑,熟悉的那个佛字,甚至,连那个侵入他体内的功法似乎也有些熟悉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这么急迫地想见到一个人,从来没有这么急迫地想弄清楚一件事情。

也未待那人传言,他便迈步朝着那庙堂之中走了过去。

“奥古斯丁遵从院长大人的吩咐前来求见。”在庙门之前一步之处,他突然又停下了自己的身躯,整了整衣衫,同时,强行按奈下自己心头过于激动的情绪,朗声说道。

他突然有些害怕见到那个叫维撒的院长大人了。一方面,他希望这庙宇的一切真的就是自己前世见到的那些物什,另一方面,三十年的人生又在心头不断地告诫他,希望越大,往往失望也就越大,这种复杂的心情与他乡遇故知,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极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