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您可是没瞧见,现如今跟柳家的人扯上关系的如今都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呀,老奴出府采买之时,便见二少爷闹完了在出苏府那条大街上被人扔了臭鸡蛋,哎呦,你是没瞧见,那二少爷的脸都绿了,当真是有趣儿极了”。    芙蓉院中,一脸谄媚笑容的张嬷嬷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自己的所见所得。    “果真有此事?”,刚刚敷完养颜花泥正躺在软榻之上享受着身边的女子为自己那双巧手按摩的锦亲王妃陈氏听到妇人所言,双目睁开,内里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自然是真的,这样的事哪里能作假,这事情虽说都过去了好几个月,但是奴婢瞧着,这柳家怕是当真要遗臭万年了。现在这京城中的百姓一听到柳家都还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呢!”    听着妇人的话,陈氏肆意的笑道:“合该如此”。    “到底是咱们世子爷英明,才将柳国公这等祸害给揪了出来”    许是老天爷给的张氏机会,这王妃身边奶嬷嬷夏氏家里头出了极大的变故,不得已向王妃告了假,在这芙蓉院现今最得宠的丫鬟绿腰的推荐下,好吃懒做的张嬷嬷被提拔到了王妃的身边伺候。这一个月多月来,张嬷嬷那是废了许多的心思讨陈氏的喜欢。知道陈氏不喜柳侧妃,便将柳家往地底下踩。    “本妃的儿子自然是向着本妃的,那柳如梦实在是下作,竟敢打夜玄的主意。柳家有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还有那柳妃那贱人,竟然敢在御书房中行刺······哼!柳家算是彻底的完了!”,原本因为福寿膏的事,这柳家的人只要被贬为庶民,谁知这柳妃又对洪帝动了剑,伤了龙体,这原本是诛九族的罪名,念着方才甍逝的柳太后,柳家的人才被洪帝酌情流放了,不过那三皇子最是没种,在得到柳妃行刺的消息后,吓得从出宫的马上摔了下来,脑袋着地,当场摔得头破血流,经太医诊治之后成了个两眼发直的傻子,多余的惩处也都用不着了。    自从三个来月之前,柳家倒了,陈氏便以“家风不正,子孙亦是不贤”的由头让挨了一顿板子的柳侧妃到外面的庄子上静思己过去了。锦亲王虽然为此不悦,可柳家的事闹大了,也不好在此时跟陈氏闹起来,只能三不五时的跑到庄子上安抚那因柳家败落伤心欲绝的柳侧妃。至于那庶子萧夜吉虽然算不得柳家的子嗣,却也与柳家有些关系,这些日子在礼部受了不少的气,以致后来干脆便辞了礼部的差事,整日的在戏院之中去醉生梦死,对那二少奶奶苏茹依旧是十分的嫌弃。半个月前,苏茹一气之下回了娘家。苏大将军听闻事情的经过之后,大恼,当即就派人到戏园子里面去把人给揪出来狠揍了一顿,如今这萧夜吉都还被留在苏府赔礼。这府里面的眼中钉都走得差不多了,陈氏便也舒心了。    “王妃说的是”    听着舒坦的话心里头舒服了,被人按着摩,身子也爽利了,陈氏示意身边的大丫鬟松了手,正了正身子问道:“除了这个可还有其他的?”    “有倒是有一件,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张氏欲言又止的模样,陈氏不免有了几分好奇,“张嬷嬷,有话便直说吧!这屋里头也没有外人”。    自从打定主意要让女儿攀上高枝儿,这张嬷嬷是日日盯着世子的动静。希望找到机会让自己的女儿搭上府里头的世子爷,可机会还没找着,这世子爷便带这世子妃搬出了王府另住了别处,连见世子爷面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不是要断了自己的女儿飞上枝头的的路嘛!    这俗话说只要锄头锄的好,世上便没有撬不了的墙角。这男人没有不喜欢偷腥的,眼下这世子爷怕是被这位世子妃给拿住了。要接近世子爷,还得另寻他途。这不,便将视线转到了世子妃玉如歌的身上。皇天不负有心人,一连数月,果然有所得。    “是,昨儿个晌午,老奴替王妃到锦绣坊中定布匹,经过城西的药仙堂时,无意间见到了世子妃的带着两个婢子进了那药仙堂中。这一进去,便是好几个时辰,老奴回府的时候,还见到了世子妃的马车停在药仙堂外头。按理说世子妃若是身子不爽利,世子的府中有府医,宫中有太医,何须要到那人多嘴杂的药仙堂中去。而且前两个月,奴婢好几次瞧见世子妃身边的丫鬟拿着一堆的药包回世子府。如今想着甚是蹊跷,便放在了心上”。    闻言,陈氏的眼角猛地一跳,“你确定是她?”    “回王妃娘娘,奴婢瞧得真真儿的,不敢胡言乱语”。    望着眼前双手做发誓状保证的嬷嬷张氏,锦亲王妃的面上微沉,嘴里面嘀咕道:“想当初本妃一入王府便怀上了,如今夜玄日日宠着她,这都三月有余了却还是没有一丝动静,难道她身子果真有亏?所以偷偷的去看了外面的大夫,若是她同那苏茹一般,是个生不得的或者七八年才生一个,本妃岂不是要闹了笑话”。    虽说夏嬷嬷临走之前,千叮万嘱陈氏要好生与儿媳妇玉如歌相处,这儿媳妇搬出王府之后也是时常送来孝敬,可骨子里,陈氏对于这个家世门第不显贵的儿媳妇玉如歌还是有些看不起的。这苏茹在将军府那还是嫡出,在家养的精细,进得府来四年都不能生,那这原本是不得宠的庶出的······,陈氏越想越不对劲,便看着下首哈着腰的张氏道:“前些日子,本妃听人说,你手上有能验出女子是否能生子的土方子可是真的?”。    因着绿腰平日伺候之时,只说手中的养颜方子乃是祖宗传下来的,王妃陈氏用着效果显著,眼角的细纹都淡了许多,因而对张家的方子倒是十分的信赖。    下首的张嬷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头的女儿绿腰一眼,见女子微微颔首,便言道:“自然是真的,这乃是大补养身的药,服药后半个月莫行**,半个月后再行夫妻之礼,若是自此的第二个月女子依然没有消息,那定然是身子有亏,很难生养,王妃莫不是想让世子妃······”。    “的确,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让她服用着试试看,若是果真不奏效······夜玄到底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没个子嗣不是!昨日这夜玄方才从外营之中回来,若是忍不住,本妃从身边寻一个得力的人送过去便是,她进门也三个月有余了,如此这般也不算是薄待了她”。    原本指望着儿子回到王府可以为自己撑住场面,谁知经王爷那么一闹,这夜玄是铁了心的要搬出王府,即使自己在宫中如何求着皇后同洪帝商量着将夜玄留下,也是不顶用,这些日子,除非是自己亲身前往世子府内,否则,便是连个人都见不着的。看着夫妻二人情投意合的模样,再看看自己。锦亲王一趟一趟的往外跑,儿子对自己又不冷不热的,当真是像孤家寡人一般。    再说福寿膏大案的告破,这洪帝赏赐的东西不知凡几,却都是收到了世子府的库中去了,也未见得交到自己这个母妃的手中来。    一个月前的武考,自己原想替近日来走得近些的曹郡王夫人的外甥从负责巡考的儿子萧夜玄那讨要一个入选的名额,方才开了口便被堵了回来。转眼间,儿媳妇玉如歌的弟弟却在武考入选名单之中。这让陈氏心里多多少少不是滋味,左思右想,还是因为儿子的身边没有自己的人的缘故。如今听到这消息,陈氏连想都没想便动了在儿子身边放人的念头。    虽说有柳甜儿那个先例,不过陈氏却是不以为意,在她看来,萧夜玄之所以会那样的对待柳家的人,多半也是为了替自己这个母妃出气。自己这个娘亲为他选的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最起码也会是个贵妾。到时候,儿媳妇不再一个人被专宠着,自然是会像那苏茹对柳如梦那般,想着法子的来讨自己的欢喜······如是想,陈氏已然下了某种决定。    听到陈氏所言,下首的张嬷嬷与陈氏身后的婢女绿腰面上俱是一喜。要知道这陈氏身边得力的婢女不多,除却放出去配了人的两个。如今便只有丫鬟春香同绿腰二人,那春香早已经同张管家的小儿子定了亲,是断然不可能指给世子爷的,那剩下的不就是绿腰了吗。    想到女儿当真能给世子爷做妾,张嬷嬷就喜不自禁。    “一会儿你便带人将这药方子给开出来,拿到府医那边去验一验,若是可用,便将药备齐熬好了,本妃亲自去送与她”。    见锦亲王妃陈氏这般说,张嬷嬷当即奉承道:“世子妃当真是好福气,能有王妃这般世上难寻的好婆母”。    “嗯,本妃倦了,你们母女二人先去张罗着吧!”    “是”    伺候在锦亲王妃陈氏身边的二人应声退下。    芙蓉院的一处厢房之内,张嬷嬷看着身边身着锦绣翠衣的女子写出来的药方子,说话间带着浓浓的疑问:“绿腰,你写的这个方子当真是能验出能否生子的秘方吗?这可是要拿到府医那边去验看的,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就不妙了”。    听言,长相清秀的女子浑不在意的笑道:“母亲放心好了,这方子的确是上好补药方子,府医也看不出什么来,这世子妃服了一定受用的很,至于能不能生子这样的事,那是老天说了算,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能知道”。    “可我见世子爷对这世子妃那是十分的宠爱的,就算是咱们给王妃放出了消息一个月不能怀上便是身子有亏。这世子爷不在意,你到了世子爷的身边也得不了宠啊!”    女子听得张嬷嬷所言,笑道:“这男人岂有不在乎女子不能生的,何况我们要用的也不单单是这张药方子,这熬药的时候还要加上一味能让她失宠却不会被人察觉的药引子才行啊!”。    说着,女子走到厢房内的一个雕花樟木大衣柜的最低层取出一只极为普通的蓝布包边锦盒。轻轻打开,从内里取出一只五寸于长的干蜈蚣,直惊得张氏几乎要尖叫起来。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望着眼前通体赤红的蜈蚣,张氏压低声音问起来。    “女儿在红玉楼中带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要懂些本事的。如今我所知道的这些药方子和蜈蚣原是红玉楼的一位异域客人传给我的,如今给世子妃弄得这张药方子单用起来便是对女子极好的养身补药,可若是将这蜈蚣磨成粉放进去。这名服药的女子在数日之间便会肤色暗淡,继而浑身长出一个个的红色小疙瘩,容貌将会越变越丑,还难以与男子······,整个过程缓慢却是查不出究竟来,如此一来,世子爷到时候一准就会厌弃于她”。    听到女子所说查不出究竟,张嬷嬷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是有另外一层思虑:“可这药那是世子妃若是不喝,岂不是白忙了一场”。    “经府医验看过的补药方子,又是王妃亲自送过去的,所谓长者赐不可辞,即便她是世子妃,也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说道此处,女子的双目中划过一丝得意的笑,“待她容貌损毁,又是那般的身子,世子爷自然能看到我的好,我再对这位世子妃恭顺体贴一些,将来在这王府中的地位定然低不了”。    张嬷嬷闻言,亦是眉开眼笑:“当真是我的女儿,脑子就是好使,如此这般,莫说是个妾,就是侧妃也是使得的”。    “那是自然”,若非出身不好,如今又是个奴籍,哪怕是再高的位子,也不是要不得的。    ------题外话------    猫猫的女配好像多了一点,渣男那,猫猫想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