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锦亲王府的二少爷萧夜吉为了被逼着与二少奶奶苏茹同房的事而醉生梦死。这边的世子院内的萧夜玄却是一样的憋屈,不同的是萧夜吉是不想要却不得不要,而他却是被自己的小妻子罚坐了了冷板凳。    深夜,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间被大片的乌云笼罩,天空中雷鸣闪电不断,阵阵狂风大作,伴随而来的是倾盆的大雨。澎湃的大雨冲刷着地面,却带不走男子心头的烦躁。    片刻之后,一名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之中迅速朝着不远处的世子府内的药庐方向飞身而去。    没过多久,世子院内的书房之外,被男子半夜唤过来的薛青泽还未进门,便已经感觉到了这间书房中的气氛十分的不对劲,探头望去,首先见到的便是那平日一见到自己便龇牙咧嘴的雪狼此刻却是无精打采软趴趴的伏在书房的红毯之上,好似它的主人没给它饭吃一般。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这狼由大哥萧夜玄亲手抚养长大,与他基本上是心意相通的,变成如今这般的状态,实在是诡异的很,原本想要唤一个影卫出来问问,耳边已经传来了男子低沉的声音。    “薛青泽······”    听到义兄萧夜玄幽昧的唤声,薛青泽退后的脚步又伸了回来,慢慢走进这间书房之内,一进去便见义兄萧夜玄此刻近乎妖邪的模样:一头墨锦般的黑发顺着一袭黑袍有些凌乱的垂在两肩,剪裁显得十分清爽利落的衣物此刻也穿着的十分松散,结实的胸膛从微微倾斜的衣襟出露出些许,那一双狭长的眸子更是火光闪烁明灭不定,隐隐有什么东西要爆发的迹象。    见这般的情景,走近前的薛青泽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大哥,你······这么晚叫小弟过来有何要事?”    过了许久,那边都没有一丝的回音,看着直直的望向这边的萧夜玄,薛青泽好似忽然间想到什么,双手环抱在胸前。    难道自家大哥在成婚三日随大嫂回门之后,猛然间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男人,现在正处于万分煎熬,彻夜难眠的状态,为了试水,所以就把自己给找来了?    想到有这种可能,薛青泽白皙的面色变得犹如转动的调色盘,颜色是变了又变。然而在见到男子那望着自己瞬间变得清幽下来的眸色,这样的想法被消除的一干二净。呸呸呸!自己的大哥稀罕那大嫂都稀罕的天上有地下无,恨不得拴在裤腰带上,怎么可能喜欢男人。正要再开口询问,那边的人已然开了腔。    “为什么三五天不能同房?”    回门得到了丈母娘与小舅子云杰的高度认可,一路表现良好,可入夜后,便被如歌下了禁令,晚上不能吃肉了。已经尝过了男女情事的萧夜玄如何能罢得了手,几次试探的结果是惹恼了小妻子,让她挪到西厢的客房中休息去了。    这样的转变这让萧夜玄实在是想不通了。问下面的人,却只得到支支吾吾的回答,只道女子的身子就是这般,每个月皆是如此。思虑再三,实在忍不住了,便将精通医理的薛青泽给叫了过来。    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放心了,放心了······    听到男子所说的话,看了一眼男子有些泛红的面色,薛青泽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有些褶皱的衣物,大大方方的走到萧夜玄对面的书桌前坐下。    “这个三五天不能同房大概是因为大嫂那个······月信来了,这女子来了月信身子是十分虚弱的,经不起折腾。大哥在北地不也见过手下那几个将士一个月总有那么三五天脸上像便秘,邪火没处撒,整天喊着训练要加倍的吗?估摸着也都是碰到这种情形了”。    在薛青泽看来,类似于《**注策》这等的书籍按道理皇家应该有专门讲授。原本以萧夜玄的身份又是在宫中长大的,这些个玩意儿完全是一清二楚的。不过那时候这位爷早就已经到边疆打仗或者是平乱去了,哪里顾得上看这些东西。不过话说回来大哥还真是可怜,守身如玉二十七年,好不容易点燃了内心里的一把火,烧了没两天发现没柴了。教训那,日后为了婚后的幸福生活,一定要在成亲之前打听清楚未来小媳妇的月信日期,坚持将那几天推到后头,避免这种方才开荤便要吃素的惨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身子虚弱?”就在薛青泽在内心深刻反省的时候,对面的男子咀嚼着这几个字,眉头微皱。    “自然是虚弱的,据医书上说,这女子来了月信之后,身上会腰酸背痛,身下会流血不止,若是不好好养着,累着了,着了凉或者是受了风,日后再来的时候还会疼得直打滚”。看着往日淡定无比的萧夜玄脸上出现的惊慌失措,薛青泽心中心情无比的爽快,当了这么多天的盯梢加廉价劳工,终于找到掰回来的机会了。自己说的可都是事实,只不过说得严重了一点点而已。不过自己的大嫂可是一位医术高明的,万一大哥紧张过度被拆穿了······    “不过,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只要这几日都好好养着,月信过了以后,这身子不但不会差还会比以往要好”,为了避免遭遇不可预见的报复,还是老实一些的好,谁让我薛青泽就是这样一个英俊潇洒,玉树凌风,医德高尚超伦常,兄弟义气重泰山的绝世好男儿呢!    “如何养?”显然,一向精明的萧夜玄此刻并没有发现对面坐着的人面部表情的变化,只专注于如何完成为小妻子保养身子这项崇高而又艰巨的任务。    “说起这个养身子呢,就是一门大学问了······”    书房之中,一脸夫子相的薛青泽立在书桌前侃侃而谈,在他的对面,一袭黑袍的男子手持着狼毫笔在册子上将他所说的一切注意事项一一记录在案,邪厉的俊颜上的表情是难以言喻的认真。    而此时在世子院的西厢的一间客房之内,浅眠了一会儿被外面的雷电吵醒的如歌直挺挺的躺在青儿等人收拾好的床榻上,透过窗纱看着外面一闪一闪的亮光,心里却是开始惦记着被自己留在寝室之中的萧夜玄,自己的月信一向是很准时的,这次不知为何竟然提前了十余天,又不好对着萧夜玄说出口。每到月信来临之时,如歌就会倦的不行,被他缠了缠便住到客房里来了,现在还不知道脸色会有多难看。    “方才成亲便将他一个人留在厢房里也不知道生气了没有”,坐起身来,穿上摆在床边的绣鞋,走到客房的门前“吱呀”一声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外面躁动的天空,便向着正房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却看见新房那边的烛火已经灭了。    唔,好像睡下了。    想了想便打算挪回方才住的那间客房去。    当走到那秋院的孩童所住的厢房之外时,里面一样的响动却吸引了如歌的注意力。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房内“嘎吱,嘎吱”牙齿打架的声音,连带着压抑着却依然清晰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    察觉到有人进入房内,坐在床榻上的人紫色的双眸中划过一丝残厉,却在看见来人之时瞬间变得清澈如初,原本悬握的双手之内流窜的点点光芒亦如同流星般瞬间消逝。然而有些东西却始终来不及隐藏,在房内亮起烛火的那一刻,终于被人发现。    “小薰,你······?”    看着孩童粉色的唇边**的两颗尖利的牙齿,如歌一愣,扫了一眼凌乱不堪的床榻,缓步走向床榻上的人。    望着逐步向自己靠近的女子,榻上的人的淡紫色的眼眸瞬间呈现如同魔魅般的深紫,定定的看着向这边走来的女子那双如水的眸子,那里面没有惧怕,没有轻视,更加没有厌恶,有的是一丝探寻与淡淡的担忧,    忽然间,天边一阵雷声伴随着闪电划过,孩童浑身不可抑制的开始打起了寒颤,当即就从床榻上倒了下来。    见此,如歌快步走向前,将倒下去的孩童接住,拉开那遮住手臂的衣袖,脉线瞬间而出,缠在了那只幼小的胳膊上。奇怪的是脉象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异状。感觉到被抱住的人正打着寒颤,毫无头绪的如歌只能先将人抱住拉过床边上放着的被子紧紧的将人裹住。    望着此刻将自己紧紧抱住的如歌,窝在女子怀里的被如歌唤作小薰的男童将头深深的埋进了这个躲避雷电的港湾。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空渐渐恢复了一片清朗宁静,怀中的小家伙也平静了下来,慢慢将头从如歌的怀里钻了出来。    打量着乖巧的坐在自己跟前的孩童,摸了摸孩童嘴边长出来的两颗尖利的牙齿,如歌淡笑着问:“怕打雷?”    被如歌一碰,孩童浑身一僵,不自然的转过身去,再回过身来之时,两颗犹如虎牙一般尖利的牙齿已经消失不见了,望着等待着自己回答的如歌,迟疑了片刻后方才点点头。    “我明白了”,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依旧没有一颗星子,不知道何时又会有一声突如其来的惊雷。站起身来,摸摸孩童的小脑袋,示意他躺好,便抬步向外走去。    不多时,女子已经手持着一个放着针线布头等物的簸箕走了进来。    按照女子的吩咐乖乖躺在那里的小童子好奇的望着那边的人穿针引线在缝补着什么,一针一线,穿插的极快,一层又一层的加厚,填充了好些棉花等物。没多久,两只圆圆的东西便被缝制了出来。    将耳朵套缝制的厚厚的,放在自己的耳朵上试了试,在耳边打了个响指,已经是全然听不清楚了。如歌满意的点点头,走到床边将缝好的东西一只套在了男童的一只耳朵上,笑着说道:“有了这个,就听不到打雷声了”。    给小家伙包好了小耳朵,看着他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呼吸渐渐变得均匀,那安然入睡的睡颜让如歌淡淡一笑。伸手探了探那整齐的牙端,方才那两颗尖利的小虎牙仿佛不曾出现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小家伙难道是一打雷就会长牙不成?    在床边上小坐了一小会儿,外面仍旧风平浪静,如歌拿着放在桌上的簸箕走到烛火前,将灯芯灭了,向着自己住的那间客房走去。    女子离去之后,原本躺下的人缓缓的坐起身来,感觉到耳边一片寂静,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耳际那软软的物件,将它取下来后,窗外的风声都是那般的清晰。    忆及方才女子的所为,孩童的莹紫色的眸中闪耀莫名的光。见到这样的自己都不曾退却的,这么多年来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呢!    她,果然是与众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