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

因为我寂寞

我寂寞

有谁来安慰我

自从你离开我

那寂寞就伴着我

如果没有你

日子怎么过

往日的旧梦

好像你的酒窝

酒窝里有你也有我

酒醉的探戈

酒醉的探戈

告诉他

不要忘记我

啊酒醉的探戈

我哭了

因为我寂寞……

哼唱着邓丽君的《酒醉的探戈》,夏飞驾着车,一路悠哉游哉地往父母的住处驶去。夏飞一直比较喜欢音乐,但他的欣赏格调却有些与众不同,因为他只喜欢老歌,记得上学时,他珍藏的所有磁带里找不到一丝流行元素,全部都是邓丽君、蔡琴、费玉清这些七十年代歌手的歌,最夸张的是他还收藏了一张三十年代上海滩红歌星周璇的唱片,正因如此他经常被同学们戏称为“老古董”,但他从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这些歌曲无论歌词与曲调都有着丰富的内涵,几十年传唱不衰,堪称经典,绝非当前这些所谓的流行歌曲可比。

夏飞记得,十年后随着各种媒介特别是网络的普及,到处充斥着那些所谓的“草根”音乐,而这些“草根”音乐也的确“草根”得够可以,歌词要么绕口得不知所云,要么通篇大白话像记流水账,至于曲调则更是称其为靡靡之音亦不为过;歌曲的名字有很多完全与汉语语法相悖,经常让他这位颇有文学功底的人是有听没有懂,云山雾罩的,更另类一点儿的就是什么《狼爱上羊》、《老鼠爱大米》,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记得当年有位女歌手唱了首名字叫《猪》的歌,竟然大红特红,而且据坊间传言,sc省某养猪大县就因为该歌手唱了首这样的歌,竟要聘其去做副县长,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发展该县养猪事业。至于歌曲所表达的内容最是让人接受不了,除了情就是爱,要么就是第三者婚外情,没有任何积极向上的东西,反正什么都可以唱,五花八门,百无禁忌,有一首歌词这样写到: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味,擦干一切陪你睡……,夏飞记得楼下邻居家刚上初三的小女孩儿,当时就因为唱这首歌被她父亲狠狠地给了一大耳光。最让人痛心的是,这些没有是非分辨能力的孩子却心甘情愿、孜孜不倦地追求着这些低俗到极点的东西,他们视明星为心目中的英雄,他们能如数家珍地说出四大天王、f4的籍贯、爱好、喜欢的颜色,却在历史考卷上写不出四大发明具体是什么,答不出岳飞是哪个朝代的人。这不能不说是道德的沦丧,不能不说是教育的悲哀,真不知道中国五千年的灿烂文化在这一代人手里如何传承下去。

回到家时,夏飞看了下表,见时间已经是晚十点,家宴早已散去,客厅里洛琳与衣雪正陪着丫丫聊着什么,三个大小美女叽叽喳喳的,三楼则传来一阵唏哩哗啦的麻将声,不用说,爸爸四人一定是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战斗。

“老公,”“飞,”“哥哥,”三女见夏飞进门,同时站起身来招呼道,而丫丫则再次做出了她的招牌动作,跑到夏飞面前纵体入怀,将整个身子像树袋熊一般挂在夏飞身上。

“丫丫,怎么还没去睡?”夏飞与二女温情似水充满关切的目光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用慈爱的眼神看着丫丫问道。

“我们在等你呀,哥哥,雪儿姐姐和琳儿姐姐在给我讲故事呢。”丫丫与夏飞贴了贴脸蛋儿,眉飞色舞地说道。

“哦,讲什么故事啊,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还是大灰狼与小红帽?”

“哥哥,人家都是大人了,那些糊弄小孩儿的玩意我才不稀罕呢,两位姐姐在给丫丫讲她们和你的爱情故事,真是太感人了,还讲了你的英雄事迹,哇,哥哥真棒,丫丫越来越崇拜你了,来,奖励你一下,呜哇,一股酒味。”丫丫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小嘴像连珠炮一般说个不停,末了在夏飞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随后忙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小鼻子。

“小精灵儿,”夏飞摸了摸丫丫的小脑袋,怜爱地说道。

几人说了会儿话,楼上的战局也结束了,四员战将一起走了下来,老妈又是一脸得意地走在最前边,嘴里嘀咕着,“要不是时间太晚你们仨就惨了,这回知道什么叫高手了吧,哈哈。”

不用说,又是老妈这位常胜将军大获全胜,受老妈的情绪感染,夏飞也很高兴,这些都是自己最亲的人,现在通过自己的努力,他们的生活得到了根本性的改观,叔叔也找到了新的伴侣,没了后顾之忧的自己是到了大展身手的时候了。望着老妈那一脸的笑容,夏飞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个空间的父母,此刻他们在干什么?或许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而不能自拔吧。穿越的先辈有无数,但能穿越回自己身体的好像就他老哥一个,在这一点上他与那些穿越牛人相比还是少了很多缺憾的,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的幸运。“唉,想啥呢?珍惜眼前吧!”夏飞在心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把这些东西从脑海甩了出去。

众人重新坐定,夏飞从包里拿出两张填好的现金支票,说道:“爸,这一百万用来开一间店应该够了,具体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你们和叔叔婶婶商量着办吧。”夏飞把一百万交给四个根本不会做生意的人,这样的安排可谓随意之极,并非他钱多了烧手才随意挥霍,首先他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事必躬亲,再有就是他没想靠这家小店来赚钱,完全是为了给几位老人找点儿事做,同时做做善事罢了。

张阿姨被夏飞的称呼弄了个大红脸,她知道这是夏飞的故意为之,当下满怀感激的看了夏飞一眼。这时夏飞拿起另一张支票,递给夏援朝说道:“叔叔,这二十万你和婶婶拿去买套新房子,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你们的孩子,孝顺你们是应该的,你和婶婶都经历了太多的不幸,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以后的日子就快快乐乐的生活吧,丫丫的未来有我这个做哥哥的负责,我会给她创造最好的条件,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小飞,谢谢你,你们都是好人,我知道你们大家对丫丫爱得有多深,今天我就当着大家伙的面表个态,我一定会像亲生母亲一般呵护着丫丫,给她我全部的爱,不会让她受半点儿委屈,我张小云在sh市没有一个亲人,今后你们就是我最最亲的亲人,谢谢你们能接纳我。”张阿姨说完站起来对着大伙鞠了一躬,待重新坐下时却已是满面的泪水。

夏飞听完张阿姨的这番真情告白,对丫丫使了个眼色。丫丫立刻会意地站起身来,走到张阿姨身边坐下,将身子依偎进了张阿姨怀里,同时拉住了她的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吐出了两个字——妈妈,随即用力地搂住了张阿姨的脖子,像是要把这十几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样,大声的哭了起来。

“啊,孩子,我的好女儿,哭吧,哭出来一切都过去了,有妈妈在,今后丫丫再也不孤单了。”张阿姨搂着丫丫,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感动的泪水扑簌簌地滴落下来,用充满了慈爱的声音安慰着。

此情此景感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洛琳和衣雪一左一右依偎着夏飞的母亲,眼睛都红红的,夏援朝用手捂着脸抽噎着,夏飞也感到鼻子一阵发酸,忙点了根烟,深吸了几口,才缓解了胸口那种憋闷的感觉。

半晌过后丫丫终于停止了哭泣,解开了心结的她在张阿姨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眼角犹挂着晶莹的泪珠,凄美的面庞真是我见犹怜,令人心疼不已。

……

回去的路上,三人的心情都很轻松,洛琳和衣雪一直是情意绵绵地看着夏飞,洛琳道:“老公,我真为叔叔这一家感到高兴,简直太完美了。”

“是啊,叔叔是个好父亲,为了丫丫十几年未娶,这如山的父爱太让人感动了。”衣雪说到夏援朝亦是唏嘘不已,由衷地感叹着。

“父母对于子女的爱是一样的,有的于细微处见真情,有的是轰轰烈烈感天动地,总之都无愧于‘无私’这两个字,对了雪儿,抽个时间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你父亲,周日就回省城了,这次你们陪我一起回去。”

“什么,老公,你是说让我和雪儿陪你一起去?”洛琳听到夏飞说到要和衣雪一起回去看望父母时,心里没来由的一紧,脸上飘过一抹黯然的神色,直到听说夏飞准备也带她一起去省城时,才眼前一亮,还有些不相信地表情,满是期许意味地重新求证了一遍。

“怎么,你们不愿意?哎呀,我还以为你们舍不得与老公分开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失败,太失败了。”夏飞摇头晃脑、拿腔作调地调侃着,脸上挂着骚骚的笑容。

“哼,想得美,我们姐妹偏要和你去,省得你在外边拈花惹草,从现在开始经过我们二人研究,最后一致通过,准备以妻子的身份正式开始行使手中的监督权力,成立专门的家庭纪律检查委员会,由我本人任第一任书记,雪儿是副书记,对你进行严格的作风审查,对了,还得通知你一下,我们两人都享受正部级待遇。”洛琳对夏飞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很是嗤之以鼻,努力摆出了一张阶级斗争的脸,用诙谐幽默的语言深刻揭批了夏飞身上有可能出现的作风问题,并提出了严正的警告,那架势就差高喊着“打到一切牛鬼蛇神”的口号顺便在夏飞脸上贴几张大字报了。

“扑哧,”衣雪强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笑出声来,捂着小嘴儿,道:“琳姐姐,你装起严肃来真可爱,太有趣了,飞,这回遇上克星了吧?一身正气的洛书记要开始行使纪检监察权利了,有什么问题赶紧交代吧,我好你向铁面无私的洛书书记求求情,算你个主动坦白,也好从轻发落嘛。”

“雪儿,不是说好了要形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与一切恶势力做斗争的嘛,你这小妮子怎么这么快就叛变了,完了,坏人都让我当了,这下老公该不喜欢我了,呜呜……,人家好怕!”洛琳继续发挥着自己的表演天赋,换上了一副幽怨的表情,不停地拍着高耸的胸脯,还使劲儿眨着如水的双眸,可惜的是挤了半天也没流出半滴泪花。

“咯咯,琳姐姐,你那伟大的老公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没注意到老公看你的眼神么,那样地满含深情,就算是百炼钢怕是都能被他化成绕指柔了。”衣雪笑得前仰后合,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打趣道。

“呵呵,”被衣雪这么一闹,洛琳费了好大劲才装出来的严肃表情顷刻间荡然无存,也开心的笑了起来,笑的同时不忘隔着座椅伸出手去,用早已练到了第十重最高境界的‘洛式龙爪手’在夏飞腰间的软肉儿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咝,啊!”腰部受到‘重创’的夏飞倒吸了口冷气,夸张地大叫了起来。

夏飞对洛琳刚才的表现能够理解,他知道洛琳的话里虽是玩笑的成分居多,但也未尝没有她内心的真实感受,爱是自私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也没有错,自古以来在对待爱情上女人和男人相比都要好一万倍,女人能做到从一而终,男人却是没有不希望自己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都想修炼到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的化境。当然了,从古到今,没有一个女人不是醋坛子,表现方式不同而已,他相信衣雪的内心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不希望有太多的人来分享他的爱。在这一点上夏飞知道自己做得如何,所以他除了瞪眼说瞎话外根本不敢直撄其锋,为啥?底气不足呗,谁让自己在女人问题上已经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了,无数先辈血的教训在哪摆着,所以他一定牢记‘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十六字方针,坚决不说,打死也不说,实在遮掩不住那天再说。

“欢迎监督,毕竟绝对的放纵会导致绝对地博爱嘛,呃,不是,那啥,那个绝对地**吗,你们放心,老公我会一颗红心……(此处省略十万字),两个乖宝贝儿,一会儿回去老公给你们讲故事好么?”夏飞先是胸脯拍得啪啪响地发了一番不值一毛钱的誓言,随即很无耻地转移了话题。

“太好了,老公,我们都想听。”洛琳和衣雪同时回答道,顷刻间把要监督夏飞生活作风的事忘到了爪哇国。

“唉,沉迷于爱情中的女人哪,你们的智商真地是负数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