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三十分整,夏飞推开老板代生金的办公室门,八点三十分三十秒,夏飞扬长而去,用三十秒钟结束了这份自己从事了五年的工作,虽然简单,但却并非意味着草率,“老代,辞职报告,再见!”门口回头又很拽的加了一句:“竖子不足与谋,反思自己吧你!”这就是三十秒里夏飞送给班台后那个胖家伙的临别赠言。

电梯里夏飞回忆着刚才老板那一脸难以置信的错愕状,忽然想起了徐志摩的那首《再别康桥》,“轰轰烈烈的我走了,不象我轻轻的来,摔一份辞职报告,让那个胖家伙无精打采!”“哎呀,老子啥时候变得这么有才了?难道是失业后人变聪明了?看来这份工作真不适合我,辞职算对了!”夏飞嘴里嘀咕着,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摆了个很骚包的pose。

迷茫的站在中融大厦的门口,回望了一眼自己战斗了五年的地方,转身离开的刹那夏飞忽然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痛快,“小爷我要结束旧生活,奔向新生命,让所谓的都市白领,见他妈鬼去吧,”某人很“阿q”地叨叨咕咕着上了自己那辆差半年即将报废的两厢夏利,“老伙计,真对不住你了,燃油涨价,失业的我只能和你说声再见了,希望到二手车市场能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愉快的度过接下来这六个月,我也算仁至义尽了,也不枉你风里来雨里去的陪着我这悠悠岁月,哎,不能给你亲自送终,真是我毕生的憾事啊!”爱车在感动的发抖中,呜咽着以自己的极限速度四十公里/小时往二手车市场驶去。

夏飞,性别:(处)男,政治面貌:曾经的党员,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体重:七十公斤,在学校时号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束梨花压海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遗憾的是因终日忙于学业拼命拿各种过级证而一直对身边的美女恐龙一概无视,人送外号“新时代的柳下惠”,一九九九年毕业于h省某著名高校国际金融专业,就业的第一份工作是h省h市某大型国有企业汽轮机厂,不过令我们的小夏同志郁闷的是,因为当时没有money孝敬人事处那几位大爷,他被很荣幸的分配到了数控车间,一个国际金融专业号称英语八级日语九级电脑十级的高才生,每天面对几十台数控机床,没有疯掉得充分承认他的心理素质,那叫一个字:真tmd过硬,抗打击能力真tnnd强,(什么,不是一个字,那你查完了改过来呀,俺不太识数)!对于夏飞这种寒门学子来说,他不怕工作条件的艰苦,但学无所用才是真正让人义愤填膺的事情,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父母含辛茹苦、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那点儿收入已经全部用于他的学业,实在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来用于他去疏通关系,当然夏飞本身也不想让父母为了他而再次节衣缩食、四处举债,他觉得靠他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够闯出一番天地,让自己吃了大半辈子苦的父母颐养天年,怎么说他也是历经寒窗十五载,真金白银、如假包换的学士学位。

可当第一个月三百零三元八毛的工资拿到手之后,他才发现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差距居然如此的遥远,因为伴随工资袋而来的还有三份请柬,明天是国庆节,刘主任关总工张处长等一系列他还不知是何许人也的领导家的姑娘儿子孙子孙女要在这天结婚,中国号称是礼仪之邦,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怎么都要庆贺一下不是,摆那么三十五十百八十桌的,给大伙提供个平台乐和乐和本就无可厚非,也是拉动内需的一种方式嘛,只要你带着礼金去人家一定会笑脸相迎的,嘿嘿,大家还要在厂里混下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好意思不去呢!

最后结果是:一个国庆节过去了,夏飞的钱包还有三十八大毛,所以上班后他作了一个号称是此生最英明伟大的决定,毅然决然的主动向厂里提出了解聘要求,在厂里很仁慈的开除双籍(厂籍、党籍)并通报批评的处理意见下终于“得偿所愿、光荣下岗”。出来后自己到人才市场找了一家做进出口业务的民营企业,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扎实的业务功底,很快独当一面升为了部门经理。

二手车市场位于h市的西郊,需要走机场高速十公里,“这破天,又是雪又是雨的,太考验俺的车技了,马虎不得啊,幸亏车虽然破但刹车还是蛮灵敏的,慢点开吧,”夏飞在内心里不断提醒着自己。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致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致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夏飞哼着刘欢的《从头再来》,下高速后抬头看了一眼前方50米丁子路口的路标,很自然的点了一脚刹车,咝,吸了口凉气,没反应?再踩,还是没有,我踩我踩,我踩踩踩,啊,失灵了?不会吧,老天,你不要玩儿我好不好,虽然我今天失业,但我没有怪你啊,上帝保佑,路口一定没车,回去我就改信耶和华!“哐”,伴随着一身巨响后一道白光亮起,夏飞最后的意识是对方是sf牌农用三轮还有老天和上帝今天到底哪个王八蛋当班儿,是不是这俩老小子一个搂着嫦娥一个搂着雅典娜在睡回笼觉来弥补昨晚的辛劳过度。

“夏经理,帮我签个字”,刘芳,部门唯一一位女性业务员,站在夏飞的班台对面,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白色小衫儿实在难以遮挡胸部的旖旎,用嗲的发腻的声音说道,“这张大巴车票是自己打印的吧,我记得你上周二就回来了”,夏飞毫不客气的指着刘芳差旅费报销单后粘贴的一张票子说道,“我看一下是哪张”,刘芳将身体尽量前伸,以便让小衫的开口更大一些,方便某人的近距离观看,“签了吧夏哥,人家也不容易嘛,人家晚上请你吃饭好不好嘛?!”同时不忘抛了一记媚的滴水的卫生眼给夏飞。

“最近天气有些干,总留鼻血,得买台加湿器了”,夏飞抽了一张纸巾,并为自己的无耻找了个拙劣至极点的借口,同时不顾失血过多而亡的危险用带有触须的**眼狠狠的触摸了那白白的胸脯儿十秒大脑充分意**了十一秒后大笔一挥在部门负责人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嗲的发腻的声音再次响起:“就知道夏哥你最善良了,你的签字真帅,下班等我电话呦,没事我出去了”,“等等,刘芳,你家的打印机是不是应该换个鼓了,票子打的这么黑,还有别忘了我可是业务员出身,你这套办法我五年前就曾经用过,拜托有点儿创意好不好,为什么不考虑到火车站前去找卖旧火车票的大娘呢?哈哈,一般人我还真不告诉她,出去吧。”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醒醒,看你做的梦有多么下流龌龊”,夏飞慢慢的睁开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我怎么穿了这么身衣服,咦,不对,这不是我高中的校服么,上面sh二中的字样清晰可辩,陌生,绝对的陌生,我不是撞车了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点伤都没有,我的车呢?

“谁在说话,我这是在哪?”夏飞迷茫的问道,“此乃何处?我正要询问于你还望小哥儿能告之一二,”夏飞又四周看了看,确定真的没人,“你到底是谁,不要神神秘秘的好不好,有种你出来”!“我是何许人也想必你定是毫无所知,鄙人浪翻云,现在在你脑袋中,至于如何才能出去我并不晓得”,“什么?等等,你说你是谁?”夏飞的大脑从死机中恢复过来,“浪翻云?那个覆雨剑浪大侠?在我脑袋里?”因为对黄易的作品的熟悉程度,所以夏飞的嘴巴成了大大的0型,惊讶的问道。做梦?玄幻小说后遗症?用力的掐了一下大腿内侧,疼!不会是我撞了一次车引发时空错乱了吧,那浪翻云又是咋回事?乱了,彻底乱了,一时间玄幻小说的桥段在夏飞的脑海里纷至沓来,穿越?重生?让我同时碰上了?我还真tmd不是一般的走运。“你知道我?那么你又是何人?”不仅是夏飞,浪翻云同样吃惊不小。

良久的沉默后夏飞开口说道:“我看咱俩有必要认真的沟通一下了,先说说你是怎么来到我脑袋里地,在我脑袋里又是怎么和我说话地?”浪翻云沉默了一会儿,估计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开口说道:“要说我现在也是云里雾里的,当时我正和一个叫庞斑的家伙在洞庭湖上决斗,哦,对了,庞斑你可知晓?”,“那厮我知道,武疯子一个,不懂爱情的家伙!”“想不到你连老庞都知道,太精辟了,他绝对是个不懂爱情的家伙,对,当时我就是和那个傻x在决斗,我俩打的那叫一个爽,天昏地暗,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stop,浪大侠,如果我记得没错应该是八月十五月满拦江,敢问当时日从何来呢?”夏飞想着老浪手舞足蹈的样子极度不爽,不假思索的揭露道,“哦,那个,可能大概差不多就是那么一回事,我估妄说之,你就估妄听之,反正就是那么个场面,你要觉得不妥换成遮天蔽月也行”,“打住,你真够唐僧的,”“唐僧?何许人也?也是高手?”浪翻云迷惑的问道,“谁是唐僧我一会儿再告诉你,继续吧先!”“啊,我俩旗鼓相当、难分轩轾,谁也奈何不了谁,在最后时刻我和他二人均悟到了武道的极致,大道得成,我看到庞斑发出一道白光后在小舟上消失不见,破空仙去,当时我还在想这个绝情的傻x到是走的无牵无挂,可我怎么也得看一眼我的小秀秀儿再走,我正在高崖上很牛x的往下挥手时时,一道闪电就劈了过来,然后我的元神就到了你的脑袋里,至于怎么和你说话吗,那是我在用神识和你交流”。

……

“哦,那个夏飞小兄弟,男人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可厚非无可厚非,可以理解地,嘿嘿,风流而不下流才是英雄本色,再说谁说我是大侠,傻x才说自己是大侠,要不是为了争怜秀秀而和庞斑那个老傻子好勇斗狠,俺覆雨剑浪翻云也不至于流落至此,哎,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英雄主义害死人那,好好的决个哪门子斗啊,他庞斑看一眼就看一眼呗,又没真的伸手去摸,你说我当时火咋那么大呢,红颜祸水,悔不当初啊!”。

“我说老浪”,因为对大侠这个概念的颠覆和彻底的失望,夏飞直接忽略了对浪翻云应有的尊敬,“我说你能不能少在那儿唧唧歪歪的,接下来怎么办啊?”,“夏小子”,两个龌龊男已经完全的互相鄙视,所以称呼都改了过来,“说正经的,现在是什么年代?”“一九九几年,”夏飞很随意的回答道,因为他只能根据自己的校服判断,可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是高二还是高三,“离我那个年代有多远?”,“六百多年了,你那是明朝,按我们的纪年方法应该是公元一千四百年左右”,“那现在是什么朝代,皇帝还姓朱不?”,“老大,现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朱性皇帝也只干了两百多年,就被外族给赶下台,而且早在几十年前中国就没有皇帝这个概念了,现在是中国共党领导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全国人民共同管理国家,你明白?”,“不明白”,浪翻云回答的到是干脆,“你明白与否现在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关键的问题是,你现在借用了我的身体,你那所谓的什么神识和我共用一个脑袋,你回不到你的明朝重新做你的龌鹾大侠,我也回不到十年后我的时代中去,这都需要我俩来共同面对,underst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