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夜轻歌也很满足。

猫咪一样轻盈娇弱的小女子,初经人事,百般承欢,令他很是受用,经夜不息,很晚才入睡。

如此,两人便睡了很久,日上三竿尚未起身。

夜轻歌其实早就醒了,但他贪恋怀里那只“小猫咪”的温暖娇柔,便一直拥着她,舍不得下床。

但,突如其来的急促脚步声,打扰了两个人的美好早晨。

“奴婢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影如梦的声音,冷冷地从外面传进来:“太子殿下还未起身么?”

“殿下已经起身了,但不在房里……”

啪——很响亮,很清脆的一巴掌,穿透房门,清晰地传进来,与之伴随的是影如梦的声音:“一个贱婢也敢对本宫撒谎?还不滚开,是不是想要本宫打你的大板?”

不好,如梦生气了!夜轻歌立刻掀被,跳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匆匆穿上。

才穿了一半,房门就被推开了,影如梦优地走进来,与他对上视线。

正值新婚,她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他,才在娘家呆了一天,她就受不了这份狂热的思念,今天一大早就匆匆赶回来,等着她的,却是她心爱的新婚丈夫躺在别的女人**,临近中午了还没起床。

她一时间,都不知该做何想了。

不会大闹一场吧?夜轻歌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淡淡一笑,一边不紧不慢地穿衣,一边亲切地道:“如梦,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也不先派人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他以为影如梦至少会冷嘲热讽两句,然而,影如梦垂了垂眸后,抬眼,嫣然一笑,走上前来,细心地给他整衣领子,然后系腰带,嗔道:“你堂堂一国太子,起这么晚,也不怕人笑话么?”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她都不能让他看到她的另一面,该忍的时候,她必须能忍。

夜轻歌握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柔声道:“你又不是外人,我还怕你笑话么?”

影如梦娇嗔地轻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讨厌!”

夜轻歌笑道:“你刚回来吧,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吧?咱们一起吃去。”

“嗯,我已经在水榭里准备了早膳,就等你回去吃呢……”

“那咱们快走……”

夜轻歌搂着影如梦的纤腰,看都没看**那个昨夜承欢的女人一眼,似乎她并不存在。

柳媚烟埋在薄被里,咬着唇,只露出一只眼睛来,看着床账外的两个人,双手抓紧了床单。

她刚才就已经被吵醒了,但她怕触上影如梦的霉头,没敢动,装作仍在沉睡的样子,太子就这样搂着影如梦离去,连声招呼都不打,令她又产生了受辱的感觉。

太子昨夜的轻怜蜜爱,令她觉得自己被太子珍惜和疼爱着,但现在,她开始觉得昨夜的感受只是错觉,甚至觉得这个跟着影如梦离开的男人很陌生,就像青楼的嫖客,嫖完以后就跟着原配走了,对刚刚睡过的妓女没有丝毫留恋。

为什么站在太子身边的女人不是自己呢?

突然,不知是不是错觉,走到门口的影如梦似乎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异常阴狠毒辣,如一枝带毒的箭,刺破空气与纱账,狠狠地刺进她的身体。

这种感觉,令她惊喘,打了一个寒颤。

她扯下薄被,想看清楚时,影如梦已经和夜轻歌消失在门口。

影如梦走了,却将恐惧留了下来,柳媚烟感受着这种无形的恐惧,战战兢兢,昨夜的甜蜜已经荡然无存。

完了,影如梦不会饶过自己的,任何女人想给太子陪床,必须经得影如梦的点头,而她,趁着影如梦不在,将太子留在自己的**,影如梦能饶得了自己?

影如梦,会采取什么方式对付自己?她想到就怕。

她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影如梦也在想这个问题:她该用什么手段整治这个不要脸的柳媚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