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什么想说的,都给小羽在书评区留言吧!同时,感谢心在彼岸打赏!谢谢~沉寂了一天呢,刚开张的说。)

幽暗的洞穴,丝丝的光线从外界透入,映出顶部的青苔,藤蔓。

这是亚当睁开眼睛看到的世界。

“这里是哪里?”亚当想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声音只在意识中回荡。

“我也不知道,让你停下来了,你偏不听,现在究竟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你那样做是对的。”意识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亚当问。

“我是谁你都忘记了?我是亚当啊!”

“你是亚当……那我是谁?”

“你是……好吧,你才是亚当。之前我也是亚当的,不过现在你才是。真该死,我得给自己起个新名字。例如……对了,父叫‘耶和华’,按照你的起名方式,‘耶’是姓氏,子随父姓,那我就叫耶稣吧!”

“‘耶稣’……你不能叫这个名字!”

“为什么?”

亚当答不上来,他现在的意识很模糊,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但他总觉得“耶稣”应该是某个厉害人物的名字,而且不只厉害,似乎还是个忌讳。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耶稣’,不错的名字,你不让我叫这个名字肯定有原因。这让我更想要这个名字了。以后我就叫‘耶稣’。这样就不会老和你混绕了。”

亚当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却说不出阻止的理由。

……

“我这是怎么啦?”亚当发现自己的身体一丝一毫都动不了,甚至应该说整个身体都失去了知觉,只有靠近头部的部分还能感觉到。可他甚至无法扭动脖子。

“你遭天谴了!”一个女声在意识里恶狠狠的说。

“天谴……之前那个叫‘耶稣’,你又是谁?”

“天哪!你居然忘记我是谁?你把我给吃了,然后问我是谁?你怎么不去死!”那女声在亚当的意识之海中咆哮。

“抱歉,我真的记不起了,我把你吃了?生吃?听起来真恶心,我真的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吗?”

“这算是道歉吗?我真想把你撕成碎片,可我得先想办法复活。”

“对了,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我记得亚当只吃了你的两只手和一条腿。”这是耶稣的声音。

“那家伙确实只吃了我的手和腿,但后面我被撕成碎片了,没有哪一块比被他吃下去的大,所以我的意识只好到这里来。”那女人无奈的说。

“你是蔷薇?”亚当问。

“终于想起来了吗?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没有,我只是忽然想起这个名字,问问,具体蔷薇是谁,我还没想起来。”

“该死的家伙!该死的家伙!该死的家伙!你失忆了吗?真他妈的好笑,回头我要是复仇杀你的时候,你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杀你,这样你让我的复仇怎么有快感?”

“好了。”耶稣插嘴道:“其实这里也不错,我在他的意识里呆了两千多年了,这里总体来说还算舒适。现在多了你这个聊天的对象,我感觉挺好的。”

“去你的死家伙!”蔷薇又发飙了:“老娘现在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有本事你让他多吃了些人,吃一百个或者两百个,不,要一万个!那就热闹了!我们连仆人都有了!”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耶稣严肃地说:“亚当,考虑下。真的!”

顿时,亚当听到头脑短路的声音,接着蔷薇又开刷了,意识之海中,蔷薇和耶稣闹成一团。而亚当再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看着外面射入的微弱阳光,看着顶上的青苔、藤蔓。

……

微弱的阳光渐渐淡化,变成昏红,在空中留下的轨迹也不再那么明显,只剩下一点点的明亮。

“醒了吗?”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亚当缓缓转动自己的眼球,这是他唯一能动的东西。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发女孩。准确的说是一张白玉一般的脸孔,透明,精致,有着单纯的气息。好像暖风一样的感觉。

瀑布一样的长发披肩,后脑勺上用头发编织着各种花样。

头顶上是一对毛茸茸的橘黄色狐狸耳朵。身上穿着一袭裘衣,手腕和脖子处都有像耳朵一样的茸茸毛发。不过与耳朵不同,是白色的。

此时,那女孩正用手托着腮,靠在亚当的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迷梦一般的眼睛中透着兴奋的神采。

“你是谁?”亚当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能动了,但却依旧发不出声音。

“你好像伤得很重,可是树爷爷说你身上的伤口都不是你昏迷的原因。”那女孩伸手挠耳朵:“树爷爷老说我很笨,可是这次看来他也不聪明,他也说不清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那女孩呵呵地笑了起来:“那样以后他就不敢说我笨了,因为他也不聪明,他比我多活了一千多年呢!我不懂,他也一样不懂!所以他也和我一样笨!”

这是什么神逻辑啊……亚当有点无语。记忆几乎没有,但逻辑思维能力他还是有的。现在失去的记忆似乎正在自然恢复,这一天的时间,他已经记起了很多。

他有一辆破脚踏车,经常会掉链,后来五十块钱卖掉了,卖给一个师弟,当时拿着五十块钱心里有点不安,就请了师弟吃饭,结果还亏了十块钱。

有一个母亲,总是苦口婆心的念叨,会做好吃的饭菜,喜欢看八点档的肥皂剧,看不得自己玩游戏并且希望自己去考公务员。

有一个父亲,总是喜欢背着母亲谈起年轻时如何风流倜傥,喜欢说自己在公司如何威风,但却绝口不提自己生意失败的事情。

有一个妹妹,总喜欢和母亲吵架,但每次出门都会给母亲带礼物,喜欢霸占网线看连续剧,然后声称自己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但却还是哭得稀里哗啦。

有一个爷爷,总是讲着老掉牙的故事,喜欢看戏剧,但每次都打瞌睡,关了电视他又声称自己其实醒着一直在看。每次听到老朋友过世的消息就会在角落里掉眼泪,然后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

有一个老是口是心非的胖子舍友。他毕业了,好像去当了什么策划文员。没事老是打电话来诉苦,说公司如何的不公平,某某某又抄袭了他的案子。

还与很多,很多多。

可是,这些和自己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呢?和自己脑海里那两个没完没了吵闹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再想想,应该还有很多东西没想起来……

“来,喝‘药’了!”床边的女孩端来了一个木碗:“果然是要这个才有效,我太聪明了,树爷爷都想不到。这几天我连着去,蚊子精现在看到我就主动送上来,因为他的骨头没我拳头硬。”

她扶起亚当,这使得亚当可以看清楚这房间的全貌。

准确地说,这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树洞。四周都是凹凸不平的纹路,就连地板也是凹凸不平的,那透入阳光的破洞其实是不知道被什么蛀空的空口。

树洞里除了亚当所在的铺了大量皮毛的床,其余的一切都是凹凸不平的。但却有歪歪斜斜的桌子,歪歪斜斜的椅子,感觉像是小孩子用刀刮出来的……

树洞这么大,这树该有多大?亚当忽然想。

女孩缓缓将木碗递到他的嘴巴,一阵腥臭的气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