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若儒在明显的躲避这个话题,厉珈蓝却不肯善罢甘休。她似乎心有抱怨的说着厉珈蓝的各种不好。想着刺激到温若儒心中的落点,引起他的共鸣。

开始温若儒还是表现的很不在意的听着,直到听着厉珈蓝几乎是辱骂那个曾经爱过他的女人,他才脸色微变的阻止厉珈蓝说下去,“不要再提她了,好不好?”

“干嘛?你不爽我提她啊。”厉珈蓝假装不解的昂起头,浓浓的蹙着眉头,不开心的望着温若儒。

“呵呵,只是不习惯听你说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你骂她那么多,可是我又不知道她,让我无法回应你,真的很尴尬。”这就是温若儒的借口。

你完全不认识的人?厉珈蓝突然想哈哈大笑,她爱过,缠绵过的人,甚至为了他家破人亡,丢掉了自己性命的人,今天对她的评价,只是一句完全不认识?

厉珈蓝已经觉得自己完全不在乎温若儒了,可是听到他说出这样的鬼话,她还是气的全身发抖。她因为他丢掉了性命,然而在他心中却连一滴露珠的价值都不值。

“怎么了?”温若儒注意到厉珈蓝的表情变化。

“看到哥哥不喜欢听我说话,所以伤心了。”厉珈蓝的即时反应还是很快的,一句话将她异常的情绪掩盖了过去。

看到厉珈蓝不开心了,温若儒软语哄着,“好了,我认真听你说话还不成吗?是哥哥不好了,好妹妹,乖乖,不气啊。”

“那么你是承认你不对啦,既然这样我要惩罚你。”厉珈蓝无赖的撒娇,让温若儒背她。温若儒又好气又好笑,更无奈,只好身子微微蹲下去,背着厉珈蓝跑了一段路。

趴在温若儒的背上,厉珈蓝情绪变得很不好,她在商场上曾经是有名的女强人,但是在爱情面前,她却败得一塌涂地,她是那种可以为了真爱粉身碎骨的人,可是越是期待真爱,越是在乎真爱,就越得不到好的结果。

在商场上可以叱诧风云,但是在情感面前,她惨到现在温若儒连说起她时,都不愿意承认认识过她,何其悲哀。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在厉珈蓝倍感失落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那把坚定无比的声音,像是突然有一只手在生生的撕扯她的心,瞬间,她痛得全身冷汗。

霍焰——

厉珈蓝心中低叫这个名字,然而她并没有纵容自己太想起这个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这世界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对错,都是自己的选择,她会蹙眉心痛,但是绝不允许自己再将头转回去。

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在爱情面前是没有自尊和骄傲的。就像季伟琪,虽然她并不认同季伟琪为了爱卑微的程度,但是至少季伟琪在说明着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是深爱一个人,那么无论那个人做什么伤害你的事,背叛你的事,你到最后,还是会为了那份爱原谅他的。

今生,厉珈蓝吝啬了,她不会再主动付出,她只等那个甘心为了她付出的人。

一个选择,就让那个真爱的人,从此恨得她咬牙切齿,那么那份所谓的真爱也太经不起考验了。

晚上,厉珈蓝躺在**,辗转反侧,很久她没有这样觉得漫漫长夜如此难捱。

“为什么?为什么?”尽管她不愿意去想,耳边还是不停的回荡着那个质问她的声音。

“原来你这样无耻的女人……”伴着一声低吼,那个早已经变成回忆里的响亮的耳光,却让现在的厉珈蓝还觉得生生的疼。

不要去想了,都已经过去了。月光从窗口投射进来,映照在厉珈蓝的脸上,却没有照亮她脸上的淡然,只有两抹晶莹的波光流转在那双像黑夜一样漆黑的眼睛中。

昨夜,只是偶然的一个情绪而已,所以她可以让自己很快的恢复过来。

伤口会留下丑陋的疤痕,但是除了疤痕很难看,伤口却不会再疼。已经愈合的伤口就不会再疼,不是吗?

尽管一夜无睡,第二天,厉珈蓝还是一副清爽的样子上学去了。

只是向来是好学生的她,第一次在课堂上趴着睡起觉来。顾盼盼看到厉珈蓝这样子,都有点不相信。

“你昨晚上去你爸的公司加班啦。”顾盼盼像揉面团似的,揉着厉珈蓝的头发,将她乌黑亮泽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的,不过,她一松手,那头发还是柔顺的披散下去,让她含着艳羡的嘟囔,厉珈蓝的发质怎么这么好,她的头发干枯的都跟枯草有一拼了。

“别捣乱,让我睡一会儿。”厉珈蓝声音慵懒的呢喃着。

“真搞不懂你呢,你看看跟你个水平线上的人,哪一个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享受青春,你倒好,现在就去你爸爸的公司做事,多傻。”顾盼盼还是在折腾厉珈蓝的头发,谁让这头发让她恨得牙根痒痒呢。如果也能将厉珈蓝的头发揉成一团杂草,那就再好不过了。顾盼盼阴险的笑着,天知道,她有多嫉妒,厉珈蓝长发飘逸的样子,她轻轻的甩甩头发,那份潇洒飘逸的气质,就能迷倒一大片男生呢。

“好了,你又打算给我灌输什么思想呢?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你像我们邻居家的老太太了,特唠叨。”厉珈蓝抬起头,将被顾盼盼弄乱的头发抚顺,然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

“我,呸,我这样青春无限的花姑娘,你居然说我像你们邻居家的老太太?”顾盼盼被厉珈蓝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哟西,花姑娘的干活。”厉珈蓝挤着一只眼,歪着嘴角对着顾盼盼邪笑,被顾盼盼伸出胖手对着她的脑门就一巴掌拍下去。

“少给我来这个没正经的。自从上大学以后,你和军旗都变了。变得我都觉不认识你们了。”顾盼盼突然感慨起来,提起了会让厉珈蓝过敏的那个名字。

厉珈蓝脸色变了,可是瞬间她的脸上又变得一片平静无常。

对于转移自己的烦扰的情绪,厉珈蓝早就有过硬的应对手段。前世她失恋的时候,都会将自己埋到疯狂的工作里,让自己没有时间想那些伤痛的事。

现在这样的方法也依然有效。

她放学后,到公司里去加班。然后让自己累的像一条死狗似的,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这情形下,她困得恨不得大睡上三天三夜,失眠?死一边去吧,别来烦我。

“除了星期天,别的时间,你还是别到公司里去了,看你这几天精神都不太好,累坏了吧。好好注意身体。”南靖生注意到厉珈蓝这几天明显的消瘦了,迟早饭的时候,对着厉珈蓝这样关切的说。

厉珈蓝懒得说话,只对南靖生笑一下,点点头。

“心悦的礼服订好了吗?你们娘俩的品味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还是让心怡帮着把把关。”南靖生转而对华严凌说,他虽然不喜欢南心悦,但是毕竟南心悦也是他的继女,要是订婚的时候,穿得太不得体,他还是要受牵累,丢面子的。

“礼服是煊夜和心悦一起选的,这你就别操心了。”华严凌这些天还是很高兴的。南心悦也是一样,谢煊夜之前和他的司机互换角色,和南心悦相亲的事情,南心悦已经知道,在得知真正的谢煊夜一表人才,器宇不凡之后,南心悦脸上那从她做了流产之后,就没怎么见过的笑容,重新恢复起来。

厉珈蓝对谢家本来就没太多好感,一个将儿女的婚姻当做生意场上的交易的家庭,实在不配她给太多的尊重。前一阵儿,还不同意和南心悦的婚事,这会儿经济上出问题了,就转了脸孔,主动贴过来。也就是南心悦吧,这么能讲究,要是她,早就一脚将谢煊夜踢出地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