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意外收获(上)

一场宴会,南家似乎成了最丢脸的人。

回到家,南靖生的阴沉的脸色就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鬼。

南心悦成了那个最倒霉的人,不但被厉珈蓝在宴会上责备,还被南靖生打了一巴掌。回到家,她就闹死闹活的。

华严凌看了最心疼的女儿被南靖生父女一起欺负,自是闹个不朽。

“都是你这个死丫头,你姐姐要是有个好歹,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华严凌将怒气首先发到厉珈蓝身上。扬手就要抽厉珈蓝嘴巴子,被南靖生挡住。

“你敢动心怡一个手指头,我就让你的那个野种女儿死的很难看。”南靖生一把抓住华严凌的手腕,像是发怒的狮子一样,对着华严凌低哮着。

“你……”华严凌气的全身发抖,以前南靖生总是对她退让三分的,自从得到玺林集团后,他就变得乖张起来,时时不将她放在眼里,尤其前些天为了她这个二女儿和心悦打架出手的事,还将她打了个凄惨,这口闷气,她一直憋在心里不得纾解,这次又眼见南靖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心悦,新仇旧恨的一起逼到眼前,让她实在无法忍受了。“好个南靖生,你别忘了,你是怎么得到玺林集团的……”华严凌指着南靖生的鼻子,泼辣发飙。

南靖生的目光阴深,冷笑连连,他慢条斯理的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根烟,悠然的吸起来,“说吧,你想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南靖生配不上你了?如果委屈了你,那么大门敞开着,自便吧。”言下之意,分明想着将事情闹大,将华严凌轰出去才好。

“好啊你,过河拆桥!”华严凌整张脸都青了。

吵吧,最好吵破了天。厉珈蓝在一边观战看热闹,听到华严凌提到玺林集团的事,仇恨就跃然厉珈蓝的心上,恨不得眼前这对狗男女互相残杀了才好。

“错了,是卸磨杀驴!”南靖生毫不退让,甚至咄咄逼人。

“好啊你,南靖生,我算是看透你的真面目了。”华严凌气到肺都快爆炸了,像她这样的女人擅长的,无非是传统女人惯用的伎俩,一哭二闹三上吊。

看到华严凌闹起来,南靖生淡淡的对着厉珈蓝说,“去睡吧,太晚了,这些猴戏太落伍了,没什么可看的价值。”将华严凌直接当做耍猴的,将华严凌一踩到底。

自然厉珈蓝只有坐山观虎斗的兴致,南靖生发话让她回去休息,她乐的解脱。

这一夜,华严凌母女的哭嚎声,就像是含冤而死的女鬼,折腾了一夜。

哭死才好。

伴着这种杂音,厉珈蓝却睡得很香。

看着南靖生和华严凌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恶劣,厉珈蓝心里的痛快感就越强。

然而第二天早晨,厉珈蓝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却意外的看见华严凌母女满含微笑的脸。要不是眼睛依然留着昨晚痛哭后的红肿和血丝,厉珈蓝都怀疑昨晚是不是真的招鬼,两个狼嚎的人不是眼前这对母女。

破例的,华严凌和南心悦在准备早餐。

看到她下楼,华严凌脸上带着微笑,而南心悦更是亲切的走过来,问她说会不会喜欢她们今天早晨亲手准备的早餐。

厉珈蓝在被南心悦抓手的时候,就像被仙人掌刺了满手的刺,有种本能的逃离感,但是南心悦却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开。

一夜的时间,她们就升华了?

脑子开窍了?

通常绝境会很能让人逆转的,这一点厉珈蓝知道。

有很多人是要撞了南墙,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的做法。看来华严凌这对母女是觉醒了。这对她们母女来说是好事,对于厉珈蓝来说,却是让她不怎么开心的事,她更宁愿她们脑残一点,那么才有好戏上演。可惜这对母女终不是简单的角色,一夜的思量后,有了现在的睿智。

她们脸上戴着的绝对是伪善的面具。可是明知道又怎么样?即使南靖生,也还是只能面对这假面具软化下来。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对谁都实用。

南心悦跟个佣人似的,伺候着他们几个早餐,不停“爸爸”,“妹妹”的喊着,似乎那个从前乖张的南心悦,只不过是他们记忆里的错觉。

看你们能装多久!厉珈蓝嘴角假装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慢慢的喝着粥。

南靖生吃完早餐就出门了。

南心悦这才坐下来安静的吃早餐。脸上没有半分仇人终于走开了的放松感,面具依然戴的自然又服帖。

而华严凌明显的是对厉珈蓝多了一分亲近。也说出了一句真话,“你们姐妹两个以后不要闹矛盾了,我们是骨肉血亲,要团结一致。”

团结一致做什么?厉珈蓝抬起眼,淡淡的望了华严凌一眼,看到她的表情上终于没有了假装的微笑,眼神黯淡无光,心里多少能猜到华严凌此时的心情。“团结一致”后面的词,不是“其利断金”,也会是“同仇敌忾”。

有时候表面的和谐,比疾风闪电更让人危险。因为一把刀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靠近了你,你却没有觉察。套用一句俗语,咬人的狗从来都是不叫的。

不过,厉珈蓝还是觉得这次她是赢家。那天她对华严凌说的话,还是起作用了。华严凌有了危机感。她现在对她好,不是因为作为一个母亲母性复发,而是将她当做了同盟战友。

南靖生昨晚的咄咄逼人,令华严凌感觉到了危机感,感觉到了自己的位置不稳,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试图抓牢什么。

厉珈蓝也不会简单的将华严凌当做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儿。事实上,她知道这个女人相当的不简单,相当的有手腕。除了乖戾点,她的情商绝对不是一般的高。

恰恰好在她现在重生成这个厉害女人的女儿,这个皮囊就成了她的保护伞,让她巧妙的生存在她的两个大仇人之间,却不会变成炮灰。

华严凌母女现在是将她当做最后的那根稻草了吧。没关系,她们将她当稻草,那么她就当。因为她从来没有天真的以为分化南靖生和华严凌就是达到了她复仇的目的。她要讨回来的仇恨,何止他们只是吵吵架,关系变得疏离那么简单?那家破人亡的仇恨,岂会就此便宜了他们,让他们只是羽翼受损,身心却受不了半分损伤?

这一晚,又是无休止的豪门宴。

华严凌和南靖生在众人眼里又成了被人啧啧称赞的情深伉俪,而南心悦变得低调了很多。不再像之前一样钻到那些贵公子的圈子里,享受众星捧月,而是和那些名媛们在一起优雅的谈笑。

厉珈蓝觉得自己真是该像华严凌母女学习,她们就像是修仙小说里的修练的人,一夜之间就飞升了?

至少那份哑忍力,让厉珈蓝自叹不如。她们不但是哑忍,还能哑忍到这么自然,可见其内心是多么强大。这点足够,足够让厉珈蓝觉得应该借鉴。

这时,一个佣人走过来,托盘上端着一杯果子酒过来,对着她微笑着说:“这是我家少爷的朋友,亲手制作的果子酒,特别吩咐拿过来,请南小姐尝尝。”

“哦,谢谢!”厉珈蓝含笑端起那杯果子酒,在佣人的指示下,看到不远处几个聚在一起的几个贵公子。不过不知道那个是主家的少爷,也更不知道是哪个主家的朋友特意赏她这份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