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那个冷艳女人依旧没出现。黑人女佣将晚餐给厉珈蓝端进房间。很丰盛的西餐,厉珈蓝并不习惯,可是依然要吃,她不会让自己出现缺少营养,变成亚健康。

别的都能想的开,在逆境中坚强生存,已经成为厉珈蓝早已经学会的态度。她的心态都很好,只是晚上休息的时候,达不到安然好梦的境界。在这样充满了危险的环境里,她的警惕心一刻也不敢放下,睡不好觉也是必然的。

凌晨的时候,窗外传来的汽车声音,让厉珈蓝倏然间惊醒。和衣而睡的她披上外套,走到落地窗前,看到一辆车已经驶进院子,车门打开,两个身影从车上分别下来,看身形,无疑是一男一女。

是——纪浩?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厉珈蓝那颗一直揪着的心,反而能稍微放一放。纪浩不会伤害她的。

没多会儿,急匆匆的脚步声就传至厉珈蓝的房间外,门被打开,灯光瞬间塞满了屋子。厉珈蓝转身,毫无意外,看到的就是纪浩。

“心怡……”纪浩深情呼唤一声,大步奔至厉珈蓝的身前,灯光下,他的眼眸深处恍如有绝美的夜雾,湿润而晶莹,绝美的面容,布满被喜悦洗劫之后,无法自已的激动。猛地抱住厉珈蓝,他的身子像是冷风中摇曳的树枝,在不停的发抖。

“好久不见。”厉珈蓝的声音淡淡的,她没有试图掩盖她的身份,没有价值,人已经在纪浩手里了,说些遮掩的话,只能降低她的素质。她要和纪浩谈清楚,有时候,爱了不对的人,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就像眼前的纪浩。她的人可以被他强行拘禁,但是心呢?

“你承认了吗?承认你那个无论我怎么爱你,都只会一味躲藏,逃离我身边的那个狠心的女人?”纪浩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侧头他张开嘴,在厉珈蓝的肩颈处,狠狠的咬着,像一头饿狼,突然看见鲜肉的纯美,发疯的撕咬。

厉珈蓝面色发白,她的双肩被纪浩的手死死抓着,肩部的骨头被他的双手握得如同要碎掉一般地痛,更恶力的是纪浩在她肩颈处的撕咬,像是要将她的皮肉生生的从她的骨头上撕扯下来,她痛得呻吟出声,一身冷汗,却没有丝毫挣扎。纪浩恨她,她知道。如果她也曾执念的爱上谁,怎么付出都暖不了他的心,她也会恨吧。

所有事情都是具有两面性的,即使是爱,这本来是让人幸福的一种力量,冲过了极限,也会变成一种罪恶的力量,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

当纪浩终于松口的时候,厉珈蓝那白皙的肌肤上,已经被烙下深深的齿痕,血,椭圆的齿痕,大颗大颗的渗出来,顺着她精致的锁骨,一路下延。

厉珈蓝大口大口的喘息,疼痛揪住她的神经,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滴滴落下。

“会留下疤痕的,以后这就是我给你独一无二的纹身,属于我的印记,永远别想剔除。”纪浩声音有些阴森的说着,似乎那一口撕咬,是他宣泄胜利的标志,残忍而让他嗜血的快感。

“没有用的,我是我自己的。涂上什么颜色,也改变不了我即是我的事实。”厉珈蓝冰冷的声音就像是冬夜浓深的冰雾。她不会再向纪浩妥协的,在她心里,只有霍焰一个人,别人给她的爱,都是束缚,都是负重,她无力承担,只能想办法逃避,逃不了,就以死顽抗。

“是吗?”纪浩像一只微微发怒的野兽,低哮着,猛地,他用手托住她的后脑勺,逼她慢慢凑近他,然后吻如暴风骤雨般落下,或者说他并不是在吻她,而是如野兽般撕咬吞噬着她娇嫩的唇,那两片芳唇上久违的美好那滋味,是如此的让他心神荡漾!

“放开……”厉珈蓝低吼着,用尽全力的挣扎,她受够了成为一个不爱的男人的发泄工具。性,本来是两情相悦下,宣告彼此相属的幸福写真,但是在不爱的人面前,这种行为只剩下纯纯的野性,是种残酷的凌虐,超越于皮肉之苦的精神上、肉体上的双重残暴。

他一直想着利用他的聪明编织陷阱,让她驯服的依偎在他的身边,然而,他错了,深深的错误。为了保持那份虚伪的文明,他花掉了前后三年的等待,然而他得到了什么?现在连家族的继承权都岌岌可危,而她当初不爱他,还是不爱他。即使撕碎了她,她的心会跳动,还是只会属于那个让他切齿痛恨的男人。

如果他用尽一切办法,还是不能得到她的心,那么她的心,他不要了。只要她的人,她的身体。

纪浩猛地将厉珈蓝抱起来,狠狠的抛在**,在她挣扎的想要从**爬起来的时候,他用他坚实的身体将她厚厚的覆盖。她是他的猎物,休想从他身边逃开。

“哧”,织物在空气中碎裂的声音,厉珈蓝绝望的惊叫着,用尽一切力气的挣扎逃离,然而在纪浩那铜墙铁壁的身体下,她就像是一只已经破裂的木偶,没有了完整的灵魂。

她笃定他不会伤害她的,现在她知道,她错了。

她刚刚发誓,不会再让他得到她,即使是死,他也休想染指她。

在纪浩想要去除他身上衣物的束缚之际,厉珈蓝得到了机会,猛地将他推开,然后向窗口跑去,只要她拉开窗口,一跃而下,那么一切都解决了。然而愿望永远都是美好的,当她冲到窗口,颤抖的双手想打开窗的时候,她又被纪浩抓到了。

这一刻的纪浩真的像疯了一样,他不再懂得怜香惜玉,更不再将避免伤害她,当做他小心翼翼的第一守护。他从没有这样疯狂执念的爱过一个人,爱上了,心就收不回,即使悬崖,即使绝路,他头也不回,如果他会下地狱,那么她也休想去天堂。宁可为了爱她粉身碎骨,她也休想逃离他身边。他死也不会松手,绝不。

“需要我帮忙吗?”如夜雾般清冷的声音响起。

纪浩红着双眼,猛地回头,看见不知道何时进来的凯瑟琳,他的眼睛里迸射出熊熊的怒火,暴吼,“给我滚出去。”注意力被凯瑟琳转移,他钳制厉珈蓝的力道稍微的松懈下来。

“别忘了,这是我的地盘,该滚蛋的是你们吧。”凯瑟琳冷哼,眼神冷的像冬天里的雪。

纪浩的怒火膨胀了一下,但很快又慢慢的冷静下来,拦腰将厉珈蓝扛到肩上,经过凯瑟琳身边,想要离开。

但是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迅速的伸出右手,对着厉珈蓝的后颈猛地一击,原本挣扎嘶喊的厉珈蓝,马上垂直了双臂,不再有动静。

“混蛋,有你伤她的份儿吗?”纪浩的眼睛血红血红的瞪着凯瑟琳,像是想要将凯瑟琳吃掉的野兽,除了他,任何人敢碰他的女人一下,他都恨不得让那个人去下地狱。

“快天亮了,该夜晚做的事儿,就别拖到白天了。”凯瑟琳凛然无惧的回望纪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走出屋子,将门重重的关上。

站在门口,凯瑟琳的背抵着门,泪水从她像栀子花一样冷艳的脸上,不停的落下来。屋子里是她深爱多年的男人,他在她心中的重量,甚至远远超过了她自己,为了他,她死都甘心。可是这眼前的痛……

爱情是一种蛊毒,明知是毒,却依然可以让人义无反顾。

她只要他幸福,只要他快乐,其他的,她含笑饮毒酒,让毒酒慢慢的腐蚀她那颗充满爱的心灵,直到它彻底麻痹,忘记痛的感觉。

伸手倔强的擦拭脸上的泪水,凯瑟琳大步走下楼梯。

接下来的黑夜,凯瑟琳将自己交给酒精去凌虐。身体痛了,心上的痛就会被忽略。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过,这样无法言说的痛,像一把锉刀,一点点将她心脏从完整锉成细碎的粉末。

夜月,淡淡的,懒洋洋的从窗口映射进来,照耀到凯瑟琳那布满泪水,苍白的和月光一个色泽的脸上,那凄楚的美丽,孱弱的闪耀在月光下,泪水已经在证明她的脆弱,但是倔强还是硬生生的被她塞进眼神里,她告诉自己,爱了,不一定拥有,只要她爱的人幸福安好,她能远远的站在他身边,深情凝望,那对她来说即是蜂蜜蘸焦糖般的甜。

人这一生,总会有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没有完美的幸福,不觉得有时候,天上那颗残缺的弯弯的月儿,反而比盈月,更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