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谢煊夜就离开了番阳市,也没让厉珈蓝送他,到了机场后,才给了厉珈蓝电话,告诉她,他马上要登机了。

“讨厌,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好去机场送送你啊。”厉珈蓝有些抱怨的在电话里嗔啧着。

“女孩子都是爱哭鼻子的,本来就是出个差,到时候会弄的跟个永别似的,多让人受不了,所以还是省了吧。”谢煊夜半开玩笑的说着。

“哈哈,这可是你不想让我送行的啊,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人,特别会得了便宜还卖乖吗?告诉你啊,我就是。你不让我送行,你可亏大了,得罪我了,不拿我当朋友,等你回来,好好请我迟顿饭赔罪吧。"厉珈蓝有些无赖的说着。

“没问题,别说一顿饭,就是一辈子的饭,只要你乐意,我都请了。”谢煊夜还是不忘往话里添一丝暧昧进来,让厉珈蓝有些不太舒服了,她一直以为谢煊夜是她的蓝颜知己,她是他的红颜知己,一切都只停留在知己这个身份上。

“行了,别贫了,一路平安。我要去买东西了,挂电话了,再见。”厉珈蓝找借口挂断电话。

好像都是是那天那个旭日集团的叶董的错,要不是他那天对谢煊夜说了那么一句——,“这么好的女孩子,只是做知己,真是太可惜了,怎么不努力一点,追她当女朋友?”,她和谢煊夜之间,可能还是比较好的异性知己而已,谢煊夜不会多想别的吧。厉珈蓝将一切的错,都归咎到那个多嘴的叶旭日身上。

她新家那边早就装修好了,没急着搬过去,是知道那些装修材料会散发甲醛出来,影响健康,所以等味道没那么重了,厉珈蓝才搬进去住。

她心里一直还记挂着她们家的那房子,到底是被谁拍下来的,这一天就心血**,去那边看了下,似乎已经买下房子的人,已经搬进去了,厉珈蓝隔着铁艺墙,能看到那房子里有人影晃动。

不认识搬进去的新主人,厉珈蓝也不好随意的去按门铃,就在外面等着,看看什么时候,那个新主人会出来。

一直等到中午,才终于等到有人从房子里出来。是个佣人,应该是看到厉珈蓝一直在外面对着房子里窥探,所以才过来问她的吧。

“对不起,小姐,请问您为什么一直在这里?”佣人的脸色起初是很不好看的,表现出似乎是厉珈蓝再不走,就要报警的样子。

“哦,不好意思,这里以前是我的家,我是很想知道,现在是什么人搬进了这座房子里。”

那个佣人听厉珈蓝这么说,又看厉珈蓝身边就停着辆名车,而且厉珈蓝本人也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就没怎么为难她,笑着回,“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到这里工作也很长一段时间了,也只见过我们这所房子的主人一次。事实上,这里也好像不是被主人拿来住的,倒好像是来怀念什么人的。”

厉珈蓝越听越觉得有玄机,马上拿出五百块钱,交给那个佣人,想着多打听些事情出来。

没有人会拒绝钱的诱惑,那佣人一看厉珈蓝出手大方,对厉珈蓝也就多了几分好感,接过钱塞兜里后,才凑近厉珈蓝说,“这家的主人,很奇怪的,一天也没在这里住,却要我们每天都要将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还要往二楼的一间卧室里每天插上一束蓝玫瑰。那个卧室里挂了一张一个漂亮女孩子的照片,第一天,我们那个主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对着那张照片哭了好久,看样子,应该是我们主人家的女儿什么的,我就听到她哭的时候,好像喊了一句‘蓝蓝’……”

厉珈蓝听到这里马上就愣了,蓝玫瑰?蓝蓝?这怎么让她都觉得很熟悉呢?

她还想再进一步的问下去,房子却有人在喊这个佣人,佣人一边答应着,一边对厉珈蓝说,“还是赶紧走吧,不让我们管家会报警的。”说完,就匆匆的回去了。

厉珈蓝更想知道究竟是谁住进了这座房子了。是她多心吗?蓝玫瑰,是她以前最喜欢的,而蓝蓝?那是她的名字啊。

难道是已经失踪半年之久的母亲和宛如,回来了吗?

厉珈蓝这样怀疑着,却又觉得这想法和事实有点矛盾,别说之前和宛如一直是委曲求全的给南家当佣人,就是南家人被抓的被抓,跑路的跑路之后,也还是她在给和宛如生活供给,她要是真有那么多钱,买下这房子的话,何必承受那么久的委屈呢?

可是否定她猜测的答案,那么又会是谁,将这房子当做怀念的地方的呢?买了钱,买下来,不是为了在这里住,而是空着怀念什么?

太值得怀疑了。

厉珈蓝还是觉得有必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买下了这座房子。

只是,既然现在她已经被房子里的人注意了,真的就不能再多呆下去了,人家已经警告过了,再不走,怕是真要惹急人家报警了。厉珈蓝开着车离开。

已经中午了,厉珈蓝在街上随便找了家店,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准备回家了,她这段时间,除了整天闷在家里,被忧困着,真是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了。

下午的时候,就接到律师的电话,说南靖生的案子这几天就能宣判了。裁决的结果一定是无罪,因为南靖生现在的精神状况,已经不再适用于法律的条框。

这结果,厉珈蓝早就猜到了。

到了开庭宣判的日子,厉珈蓝到了法庭现场,从她坐进去之后,就一直对左侧第二排的一个人产生了注意。她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是真的想不起来了。那是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墨镜,在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当厉珈蓝的视线落到那个年轻男子的脸上的时候,她猛地想起来了,那个年轻男子不就是在拍卖会上,打扰她竞价的那个人吗?而那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正是那天拍下厉家那房子的人。

如果是在拍卖会上遇到这两个人,厉珈蓝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不管他们是什么人,目的是为了买那座房子,住也好,留下等待房子升值也罢,目的性都很明确。可是他们怎么又会出现在法庭的旁听席上呢?要不是和南靖生认识,或者有什么过密的私人交往,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他们认识南靖生?

厉珈蓝一直对那两个人投注关注的目光,后来那两个人似乎发觉了,没等到法庭正式宣判,就匆匆离开了。

是来看热闹的吧。厉珈蓝冷笑一声,那两个人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却不同她有什么交流,那么一定不是南家的亲人或者朋友了。剩下的唯一身份就是敌人咯?南靖生和华严凌以前都不是什么好鸟,会得罪什么人,这真的不是什么意外。

只是让厉珈蓝越来越想不通的是,那个她并不认识的中年男人,为什么买下了她们家的房子,却不住,还用蓝玫瑰什么的,似乎在怀念着什么人?难道之前她的猜测真是她多心了?什么蓝玫瑰?什么蓝蓝的?都只不过是凑巧而已吗?

如果能当面问问那两个人,应该就能得到答案了,可惜法官已经宣布全体起立,准备宣判了,这个时候,她根本无法追那两个匆匆离开的人出去,只能遗憾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