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崩溃的大哭起来。

哭声永远是最能博得同情和注意力的办法。

厉珈蓝心里因为温芸被温若儒拖累着,本来对她不愿意给什么同情,可是见她哭的好不凄惨,善良还是将她的心软化了。

毕竟伤她的人只是温若儒而已,温芸和她无冤无仇,何况现在温若儒已经面临惩罚,她和温若儒之间的仇恨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没必要再将仇恨延伸到无辜的人身上。所以厉珈蓝还是给了温芸一份同情。

看到温芸哭到崩溃,南靖生于心不忍,过去软语安慰。

“怎么办?季伟琪现在不帮我了,我连律师的诉讼费都交不起了,要怎么办呢?要怎么办?”温芸绝望的大哭着。

“有我呢,若儒是我的儿子,你是我儿子的母亲,放心,我会管好你们的。律师费,还有要交的罚款,都由我来负责。”在人最脆弱无助的时候,给予她帮助,是最容易打开对方心扉的。南靖生这时候站出来,给了温芸一份最安稳的支持,温芸自然要领情,并且感动。

“我听律师说了,要是交上欠款和罚款,若儒可以减刑的。”温芸满含希望的望着南靖生,期冀着能从南靖生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南靖生点头,沉声说道:“你放心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不会看着他在监狱里吃苦,现在保不住他避免牢狱之灾,那么我也要让他在监狱里面少受几年罪,我会尽快将钱款交到法院的。”

“靖生……”温芸眼里满含着热泪,抓住南靖生的手,情绪极为激动。这时候,南靖生已经俨然是她的依靠,她的希望了。

“别难过了,有我在,一切都由我来帮你承担。”南靖生声情并茂的说着,他也很激动,或者是因为温芸终于不再排斥他了。

如果不是场合不适宜,又有她这个电灯泡在场,或者南靖生和温芸会激动的拥抱吧。厉珈蓝在一边鼻子里轻哼着想。

真的是因为曾经夫妻一场,才余存伉俪情深吗?如果真的情深,当年也就不会分开了吧。厉珈蓝并不为南靖生和温芸的旧情复现,而有什么感慨,相反,她只肯给他们冷笑。

人家在那里情深意浓,厉珈蓝也不太好总留在那里当电灯泡,不作声的离开,去了停车场,却在停车场恰恰看到了华严凌。

她就说嘛,已经将有好戏上演的事,报备给了华严凌,华严凌怎么会忍心错过呢?

“妈!”厉珈蓝喊了华严凌一声。此时的华严凌双拳紧握,脸色苍白,身子有些摇晃,似乎已经没有力气站稳了。

没怎么废话,华严凌让厉珈蓝坐上她开来的奥迪车,让厉珈蓝开车,她此时的情绪太激动,不太适合开车。

她们就在停车场等着,眼看着温芸坐上了南靖生的车,然后车子开离了停车场。

“跟着他们。”华严凌的眼睛里流露出嫉恨的眼神,直视着前面的那辆载着南靖生和温芸的宾利雅致房车。

好戏真的上场了。厉珈蓝心里得意的笑着,甚至没把关紧,让她的嘴角泄露了她内心的兴奋笑意,只是华严凌正在愤懑的情绪中,自己都无法顾好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心神去注意厉珈蓝的神情?

她们一直跟踪着南靖生的车到了一个酒店,无疑,那该是温芸住的地方。

厉珈蓝和华严凌就跟两个特务似的,跟踪在南靖生和温芸身后,跟着进了酒店,看着他们进了电梯,去了七楼。两个人乘坐另一座电梯,也直上七楼。出电梯的时候,恰好看见南靖生和温芸进了一个房间。

两个就躲到安全出口那里。

华严凌已经变得情绪极为焦躁,或者她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冲进去,如果撕破脸,到最后,她的损失会有多大。

看着华严凌紧张的在原地直转,纠结的样子,厉珈蓝就给她搓火。“妈,这时候不能再心软了,你要是抓不到我爸的短处,他就会永远将你踩在脚下。如果他和温芸复合,那么我们母女损失可就大了。我爸是爱面子的人,你现在冲进去,将他们逮个现行,再用这个短处威胁我爸,就不相信他不会就范。只是,现在也只能由你自己冲进去,我不适合进去。毕竟这样的事,不好我们晚辈直接参与,而且我要是在场,以后也就没办法和立场中和一切了。所以,妈,勇敢一点,爸这么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姑息他呢?你一再的容忍、退让,只会让你失去的更多。等到我爸下定决定和温芸重修旧好的时候,一切后悔可都来不及了。”

人就是怕在本来没有理智的情况下,再被人拱火泼油,她情绪本来就激动着呢,你再激她,她更没能力把握理智了。

华严凌被厉珈蓝这么一煽风点火,火山立即爆发了。

她大步冲到南靖生和温芸走进的那个房间,“砰砰”的敲门,等门开了,华严凌冲进去。然后厉珈蓝就听见里面传来极为热闹的声音。尖叫、咒骂,还有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厉珈蓝觉得里面闹得也差不多了,才去求助楼层的服务员,“请快去看看吧,酒店房间里有人打架。”

酒店服务员又将这个消息通知了经理和保安,没多会儿,很多人都向温芸的那个房间奔去。

热闹看的差不多了,厉珈蓝满意的退场。

离开酒店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是谢煊夜。

“这么巧?”厉珈蓝首先说出这句话。怎么回事儿,她这边好像一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总能碰上谢煊夜。上次约季伟琪出来,两个人快要打起来的时候,就遇见了谢煊夜。

“心情不错嘛!”谢煊夜别有深意的望着厉珈蓝,微微蹙着眉说,“怎么来这里见客户,一切谈的挺愉快吗?”

厉珈蓝只能说假话,若不然怎么说?因为南靖生私会前妻,南靖生和华严凌打起来了?所以她很高兴,很兴奋?再怎么样,南靖生和华严凌现在也是她这幅皮囊的亲生父母,她不能表现的这么冷血。

“是呀,项目谈下来了,自然是很开心啊。”

谢煊夜仿佛一下子释然了,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还真是来见客户的呀。”

厉珈蓝一瞪眼。“不是来见客户,那么我来酒店做什么呢?我又不是外地人,没地方住,所以只能住酒店。”

谢煊夜笑得更开,“是呢,我说错话了吧。”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他还以为厉珈蓝是来酒店情人呢。既然不是,那么他自然要开心了。

“那么你是来干什么的?”厉珈蓝斜睨了谢煊夜一眼,这会儿她也有些反应过来了,知道刚才谢煊夜为什么说那句“还真是来见客户的呀。”

“见客户啊。”谢煊夜脸上仍挂着笑容。

“哦,还真是来见客户的呀。”厉珈蓝也重复了谢煊夜的那一句话,惹得谢煊夜伸手又对着厉珈蓝的额头来了一记爆栗子。

“干嘛!我说过的,不许打我的头。”厉珈蓝抚着额头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