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宋明一口气说完,看着会议室里的众人。大杨挠了挠头问:“宋哥,你说阿纳日是被肖玉平杀死的,那王靖呢?她又是去哪儿了?跟肖玉平有没有关系呢?”“王靖的事儿到现在还没有有效的线索,只知道她离开医院后接到过一个由医院分机打去的电话。”宋明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单凭这一点,我不能断言肖玉平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王靖的失踪会不会仅仅是个巧合,与这个案子并无关联呢?”吴力涛挑了挑眉,看向宁致远。江雪摇着头,否定了吴力涛的看法:“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吧,警方刚想找王靖了解情况,她就失踪了。”宁致远凝眉思索片刻说:“无论是不是巧合,通报给各分局,让他们在各自辖区内留意有没有王靖的线索。技术科的现场勘查报告出来没有?”吴力涛连忙将报告递给宁致远吐吐舌头说:“我来之前去技术科取回来的,刚才忘了给你。”

宁致远接过报告看了一遍,递给了身边的宋明。宋明看了看说:“通往楼顶的门上只有肖玉平的指纹,这点不奇怪,但电梯间附近的车轮印是个什么东西?”陈锋探过头看着报告说:“难道肖玉平在上面骑自行车了?”宋明拍了他脑袋一下:“你做梦呢?谁大晚上的跑楼顶上骑自行车。再说了,自行车在哪儿呢?肖玉平跳楼之前先把自行车变没了?”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打我干嘛!”陈锋摸着脑袋嘟囔着。“这肯定不是自行车的车轮印,”宁致远说,“如果是自行车,技术科的报告上会写明的,现在应该是技术科还没有确定这个轮胎印属于什么样的车子。”宋明叹了口气:“本来以为肖玉平是畏罪自杀,现在看来她的死还另有蹊跷。”

“小吴和江雪,一会儿你们去把给分局的通报了,一定要落实到各个基层派出所。另外去营业厅调取肖玉平的通话记录。”宁致远说,“宋明、陈锋还有大杨,我们去中心医院门诊大楼的现场再看看。总是坐在家里分析不行,还得是去现场找线索。散会!”宁致远起身,张维搭着他的肩说:“那个,我手头还有别的事儿,去现场我就不参加了。”宁致远拍掉肩上的手,嫌弃地看了一眼张维:“你怎么还在这儿?”张维翻了翻白眼:“宁致远!不是你非得让我参加你们的案情分析会吗?”说完又笑嘻嘻地接着道:“我觉得你们分析案情挺好玩的,就一直在旁听。要不啥时候我也调你们二队来,尝尝当刑警的滋味?”宁致远上下打量着张维:“可以考虑,不过要看你的表现。”

几个人驱车赶往d市中心医院,医院门诊大楼前的警用隔离带已经撤掉,地上的血迹显然是被清理过了,但地面上还隐约留有深色的印迹,似乎在提醒人们昨天晚上这里生了恐怖的一幕。宁致远带着几个人上到顶楼,那扇通往楼顶的门此刻紧紧的关着。他推开门,一阵寒风灌了进来,楼里的仅存的一点儿暖意瞬间荡然无存。

上到楼顶,宁致远很快在电梯间附近现了技术科勘查报告上所描述的轮胎印。那是一个大概六、七厘米宽的印迹,比一般自行车的车轮印要宽,花纹也不太象自行车的车轮,倒是与汽车轮胎有些相似,只是要窄小了许多。车轮印在电梯间附近比较繁杂,一直延伸到离楼顶边缘大概四、五米的位置就停止了。而车轮印停止的前方正是肖玉平跳下去的位置。

宁致远驻足于车轮印的尽头,盯着地面上的印迹凝眸沉思。从这里到肖玉平跳下去的位置虽然有一定的距离,但凭借着楼顶上d市中心医院几个字组成的霓虹灯和Led灯条的灯光,足以让人能够看清眼前的景象。也就是说肖玉平是因为看到了车轮印这个位置的某个东西,致使于她受到了极度的惊吓,选择从楼顶跳了下去,可她当时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宁队,你们来看。”不远处的陈锋蹲在地上向宁致远招招手,大声说道,“这里就是勘查报告上提到的肖玉平最初站立过的地方,她在这儿站了一会儿,后退几步,然后才走到楼顶的边缘。”宁致远走过去,果然地面上还有几个鞋印,鞋印已经有些模糊,但仔细辨认仍然可以看出其行动的轨迹。

“难道肖玉平真的不是自杀?”宋明站在宁致远的身边,看着脚印问。宁致远笃定地点点头:“如果肖玉平想要跳楼自杀,为什么要选择到门诊大楼来?手术室也是顶楼,她那天又刚巧在手术室做了一下午的手术,完全可以直接上到病房大楼的楼顶去跳楼。没有必要跑到这儿来。”陈锋直起身,不解地问:“如果不是为了跳楼,肖玉平到楼顶来干嘛?而且她连棉衣都没穿,我现在穿这么多站在这儿都觉得冷,她只穿件白大褂,还是在晚上,不所被冻死?”

“肖玉平没有回科室取棉衣有两个原因,”宁致远思索着,“一是,她知道我们在等她。二是,她急着要赶到这里。”陈锋挠挠头,还是不太明白:“第一点很好理解,肖玉平知道我们要找她,觉得自己剽窃和杀人的事情败露了,不敢回科室。可这第二点是怎么回事儿?就算是要跑路,也不应该往这儿跑呀!她大晚上的,到这儿来干什么?”

“哎,”宋明睨着陈锋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有人把肖玉平约到这儿来的呢?”大杨拢了拢大衣的领口说:“这么冷的天,怎么会约在这样一个地方。”“也许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气氛。”宁致远沉吟着,“用肖玉平感兴趣的事情把她引到这里,利用这些制造出一个恐怖的现场,让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天气很冷,晚上这里又有闪烁的灯光,这些本来就给人以阴森的感觉,这个时候再出现令人恐惧的一幕,所以肖玉平选择跳楼来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