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回到局里特案队办公室,陈锋从户籍档案中查到了冯笑天的个人信息,令人吃惊的是,冯笑天并不是大学城里某个高校的在校大学生,而是大学城里一家社区医院的护士。

宁致远立即再次召集特案队的人继续之前刚要进行的案情分析会。按照惯例依旧是张维先就尸体解剖情况进行说明。

张维环顾众人,抿了抿嘴唇说:“冯笑天,女,二十三岁,死亡时间八日凌晨十二时左右。身高一米六二,体重四十九公斤。同林易香一样,被害人颈部有明显的扼痕,左侧一个,右侧四个。颈骨有骨折现象,这一点比林易香的更为严重,冯笑天是被人直接掐断了颈骨。与之前案件不同的是冯笑天没有怀过孕,更没有做过人工流*产手术。”

“被害人背部及胸前有皮肤擦伤,应该是与地面摩擦所至。另外大腿有淤青,是掐痕,这些都不是生活反应。说明死者是被直接扼喉而死,然后才被侵犯。同上次一样,前后都被侵犯,凶手做了防护措施,没有留下体*液。但是……”看着大家平静的脸色,张维拉了一个长音却又停住了。

方建业眼睛一亮:“但是什么,你快说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是不是凶手留下什么东西了?”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张维的身上,只见他挑了挑眉,睨了方建业一眼说:“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正要说呢嘛。我在被害人的头发里发现一小片断了的指甲,虽然指甲用来做dna分型效果比较差,但聊胜于无。另外我在明亮捡回来的烟头上也提取到了dna样本,对比结果今天下班前应该能出来。”

这一消息对于特案队的人来说无疑是很振奋人心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查,终于有了一点关于凶手的线索。

时明亮见张维已经讲完,便接着道:“冯笑天案虽然与林易香案有许多相似之处,但却要比上次多出一个现场。第一现场位于世纪公园外的那条四车道小路的路边。冯笑天应该是在那里被凶手袭击的,她的手机掉在了现场,可能因为天黑或是其他原因,凶手没有发现,手机上比较清晰可提取的指纹只有冯笑天一个人的。”

“第二现场位于世纪公园内的小树林里,距离游乐场施工工地大概有四、五十米的距离。凶手将扼喉而死的冯笑天带到这里实施了侵犯。根据地上的脚印和周围树枝折断的情况可以推断出凶手身高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三之间,体重七十五到八十公斤,与林易香案的凶手基本一致。”

“第三现场位于游乐场施工工地二、三十米远。凶手在完成侵犯之后,将被害人移到这里仰面摆放好。现场衣物依旧叠放整齐,外衣在下,内衣在上,文胸缺失了一条左肩带。被害人手里握着卷成纸卷的圣母像,圣母像上的血迹为被害人冯笑天的。。”

“除了在第一现场捡到的手机和第三现场的衣物之外,没有其他物品,被害人的衣服口袋里也没发现证件或是其他东西。另外在离第一现场三十米左右,就是食杂店斜对面的路边发现几个烟头,如果dna结果与被害人头发里的指甲一致的话,那里就是案发前凶手曾经站过的地方。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宁队。”

宁致远点了点头:“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凶手与之前连环案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可以并案侦查。之前每起案件间隔时间都是几个月甚至半年以上,这次却只隔了不到半个月,而且凶手越来越大胆也越来越从容不迫了。”

“他把冯笑天移到小树林里实施侵犯,然后又将尸体摆到离工地更近的地方,这无疑是对警方的一种挑衅行为。从而也可以看出凶手的作案心理越来越成熟大胆,接下来他可能会有更加疯狂的举动。”

“从第一起案件至今已经有差不多两年的时间,直到现在还没有被警方抓住,凶手开始变得自信甚至自大。他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警方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

“宁队,”陈锋开口道,“是不是因为凶手过于自信,所以他才胆敢把作案地点由大学城临近市郊的位置转移到了市区?”

“对,我是这个想法。”宁致远对于陈锋的话给予了肯定,“这个人不仅仅在作案这件事上自信,对于其他方面他对自己同样也很有信心。我还是坚持之前的观点,凶手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他认为自己具有很高的才能,也许他真的在某一领域有一定的造就,但是他的成绩却没有被认可,他需要用更极端的方式来证明他是最优秀的。”

张维皱了皱眉头,思索着说:“这次有人见过凶手,我是说那个曾经站在路边抽烟的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做出模拟画像来让目击者辨认?”

“当然可以,”宁致远勾了勾唇角,“我已经联系了警校的模拟画像师,今天下午就让陈锋带他去找二蛋和食杂店的大爷去画像。”

方建业呵呵笑着说:“原来宁队已经有了打算了。”宁致远摆摆手:“不过别对这些抱太大的希望。一是目击证人太少,影响画像的准确性。二是凶手敢于正面暴露自己,肯定也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你是说他化了妆?”张维问道。“至少长头发不一定是真的。”宁致远淡然地说,“所以画像除了要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来画之外,还要经过电脑合成,这样也许会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宁致远顿了顿,话锋一转:“接下来,我们还是要围绕被害人来调查。这次的被害人冯笑天跟之前四起案件的被害人身份不同。他是社区医院的护士,并不是在校大学生。”

“会不会是凶手转变了目标?”一直没有作声的时明亮问。

宁致远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如果凶手转变了目标,那么势必会将作案的手法和形势也加以改变。可是除了被害人身份不同,其他并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