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从林易香所用的东西来看,绝对不符合她家的经济条件。她父母都是县城工厂里的普通工人,家里还有病重的奶奶。那天她父母来d市公安局时穿着也都很朴素,与林易香衣柜里的衣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经过对屋内里里外外的检查,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除了那台笔记本电脑之外,并没有发现林易香的手机。宁致远示意时明亮将林易香的笔记本电脑装好带走,其他的东西都没动,依旧保持原样。

回到市公安局,时明亮开始研究林易香的笔记本电脑。“宁队,”电脑开机后,时明亮对宁致远说,“电脑设了密码,估计破解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需要点儿时间。”“嗯,你抓紧时间弄就行了。”宁致远随口答了一句,继续整理自己的思路。

直到下午下班前,张维和方建业才回到特案队办公室。从二人的脸色上就能看得出收获并不大。陈锋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方建业身边问:“怎么样?查出什么没有?”“唉!”方建业颓然地叹了口气,“仁心医院我们去了,说是医院,其实比小诊所大不了多少。患者记录倒是有,但好些都用的是假名字。有一个护士认出了林易香,但是其他三个被害人却没有人认得。”

“别泄气,”宁致远鼓励道,“这条路行不通,还有其他方法。明天开始,我们分头对大学城里的高校进行走访排查。重点先放在学校的教职员工身上,我总觉得凶手应该在这些人当中。”

翌日,还没等宁致远他们去大学城,就接到了分局刑警张超的电话,说是工业学院保卫科昨天半夜在学校附近巡逻时,抓到一个意欲行凶的男人,这个人就是他们学校后勤管理处的一个工作人员。

这一消息无疑让大家都很兴奋,宁致远让时明亮留在办公室继续研究林易香的电脑,和其他三人一起赶奔工业学院。

到达目的地时,分局刑警张超和邓孝言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工业学院的保卫科等他们。邓孝言先是对双方做了介绍,原来那个中年男人姓王,是工业学院保卫科的科长。

王科长等几个人都坐下后才开口道:“我们之前接到分局的通知,最近几天都加大的巡逻力度。昨晚十点多,我带人巡逻到学校北门时,突然听到北门外的小树林里有动静,听着好像是有人在呼救,不过声音不是很大。”

“我们赶过去,就看到一个男的把一个女的按在地上,正在使劲掐她的脖子。看到有人来了,那男的抬腿就跑,被我们科的大李追上去就给逮住了。抓回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我们学校后勤管理处的电工迟宏志。那个女的是物理系大一的学生刘春蕙,当时人已经晕过去了,被我们送到了市三院在大学城的分院。”

“迟宏志呢?他现在在哪儿?”宁致远问。“在隔壁的办公室绑着呢。”王科长说,“我觉得他有可能就是之前那个杀人案的凶手,昨天连夜我们就审了他,他说他和刘春蕙是男女朋友,在闹着玩儿,不承认是要杀了刘春蕙。昨天折腾一通,都后半夜了,我一想还是先绑他一宿吧,今天一早才给张警官打的电话。”

“先带我们去看看。”宁致远站起身,向王科长做了个手势。几个人跟着王科长到了隔壁的办公室,一开门王科长指着绑在椅子上的人说:“他就是迟宏志。”

迟宏志大概有二十五、六岁,身上还穿着学校工人的制服,头发乱糟糟地垂在额前。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起头,颧骨上有一块淤青,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脸色也极其地难看。

“我们是市局特案队的,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宁致远居高临下地看着迟宏志问。“没怎么,蕙蕙是我女朋友,昨晚我们就是在约会。保卫科的几个人突然冲过来,说我要杀蕙蕙,还把我打了一顿。”

“你把人都按地上了,还使劲地掐人家脖子,有你们那么约会的吗?”王科长气愤地瞪大了眼睛说。迟宏志白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说:“你们保卫科未免管得太宽了,你管我怎么约会呢,我女朋友就喜欢这个调调,怎么了?”

“嘴还挺硬,”宁致远冷哼了一声,“估计他在这儿也说不出什么来,带回局里慢慢说。”迟宏志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低吼着:“我什么也没干,你们凭什么要抓我!”

陈锋也没理会他,和方建业一起解开迟宏志身上的绳子,刚要给他带上手铐,迟宏志突然朝陈锋身上猛撞了一下,拔腿就往办公室外面跑。

宁致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当即把迟宏志的胳膊扭在了背后,陈锋上前给他扣上了手铐之后,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说:“我靠,这小子劲还挺大。”

方建业过来一巴掌朝迟宏志的后脑拍去:“你小子还想跑,也不看看都是谁在这儿。”宁致远伸手拦住他说:“先把他带到车上去。”

陈锋和方建业推搡着迟宏志,把他押了出去。宁致远对张超和邓孝言说:“我们先把迟宏志带回去。麻烦你们俩去趟医院,看看刘春蕙的情况怎么样了。”

“宁队长,迟宏志以前练过散打,这小子可有劲呢,没想到被你一下子就按那儿了。”王科敬佩地向宁致远挑了挑大拇指。宁致远谦逊地笑了笑:“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就先把人带走了。”

回到市公安局,迟宏志直接被带到了审讯室。宁致远看了一眼迟宏志,扭头对张维说:“你先检查检查他的伤口,给他处理一下。”迟宏志一愣,他没想到宁致远不急着审他,却让张维先给他处理伤口。

“愣着干嘛,配合点儿。”张维检查了他脸上的淤青,用棉签擦掉他嘴角上的血渍,给伤口上了药。转头对宁致远说:“没什么大事儿,上了药,用不了两天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