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宁致远抿了抿嘴唇:“我最初跟你说过,我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一个姑娘,更别说把姑娘带回家里了。我对你是认真的,是打算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那种。不知道你跟我是不是一个想法。”“我当然也是认真的了,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很随便的人吗?”安静有些生气,鼓着嘴不加思索地答道。宁致远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既然你我都认定了对方,住在一个房间里又有什么关系,况且以前也不是没住过。”

安静听他又把受伤住院那段拿出来当理由,不禁气结,咬了咬下唇,微蹙着眉头说:“那时候不是因为要照顾你嘛。现在是在你家,你父母、姐姐都在,他们会怎么看我?”宁致远抬起手,用拇指舒展着安静的眉头说:“这就是我妈的主意,不然你以为张婶会随便把别人的行李放到我的房间。你没注意到我俩的行李箱一直放在门厅,直到吃团圆饭的时候张婶才拿到楼上吗?””安静疑惑地望着他,说实话,她真的没注意张婶是什么时候把行李送到楼上的。

宁致远笑了笑说:“我爸妈对你都很满意,愿意让你做他们的儿媳妇,才让张婶把你的行李箱一起拿到我的房间的。如果他们不喜欢你,自然会给你安排一间客房。所以,如果你执意要住到客房去,才会让他们多想呢。”

安静一想到晚上要跟宁致远共处一室,不由得脸腾的一下红了,小声的嘀咕着:“可是……,可是……”宁致远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语气却是很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如果你实在觉得别扭,我可以睡沙。”

事已至此,安静也没有什么可辩驳的,进卧室拿了衣服去卫生间快洗了个澡。这期间宁致远一直在客厅的沙上闭着眼睛小憩,连卧室都没有去,这让安静放下心来,不再去计较房间的事情。等宁致远也洗完了澡,两个人才一同下了楼。

迎财神、放烟花、吃饺子。十二点一过,宁致遥一家三口和宁致远、安静一同给宁家二老拜年,宁妈妈每人给了一个红包,聪聪这才心满意足地跟着爸爸妈妈回房睡觉去了。坐在客厅沙上的宁爸爸冲自己的老伴使了个眼色。

宁妈妈笑着点点头,拉过安静,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从沙旁的小边几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大红色小锦盒。她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对翡翠耳环,从样式上看应该是对老物件,翠面种质极精细,水头精透,精致的银质底托和翠绿的翡翠配在一起,给人以一种清新却又高贵的感觉。

“这对耳环是当年我嫁进宁家的时候,致远的奶奶给我的。她老人家说这是宁家传了几代的东西,让我一定好好保存,将来再送给我的儿媳妇。”宁妈妈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耳环,好像在回忆她当年嫁给宁爸爸时的场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转而她把小锦盒放到安静的手上:“今天我就把它交给你,等将来有一天你当了婆婆的时候再把它给你的儿媳妇。”

安静闻言顿时惶恐起来,她推了推宁妈妈的手说:“伯母,这个我不能要,您还是自己收着吧。”宁妈妈温和地笑了笑:“小远是我的儿子,他的性子我知道。一旦他认准了你,那是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的。你对小远什么样,致遥也都跟我们说了。我和小远他爸爸不常在国内,我俩商量着趁今天这个好日子,就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如果你觉得你和我们家小远能走到一起去,你就收下。”

宁妈妈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安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转头看向宁致远。宁致远用食指摩挲着嘴唇,表面上一幅事不关已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很紧张,生怕安静坚决不收下。见安静看向自己,坐直了身体认真地说:“妈给你,你就收着吧,反正这对耳环早晚都是你的。”一直端坐在旁边沙上没有作声的宁爸爸开口道:“小远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小静,你就不要拂了他们母子俩的一片心了。”

话已至此,安静没有理由再拒绝,况且从她答应宁致远做他的女朋友那天起,她的内心深处就已经认定要跟宁致远一直走下去。接过小锦盒,羞涩地笑了笑说:“谢谢伯父父母。”此时,宁致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站起身说:“爸、妈,你们这回该放心了吧。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去休息吧。”宁妈妈知道儿子这是要赶人了,揉了揉肩膀说:“是啊,今天高兴了一天,这会儿也是累了。你们俩要是不困就守守夜,明天不用早起。”

宁家二老一走,宁致远拉着安静也要上楼,安静踌躇着,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与宁致远同处一室的局面。宁致远见状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说:“走,我带你去看风景。”

进了房间,宁致远直接拉开挡在露台前的窗帘,宁家的别墅所处地势较高,这又是三楼,从露台望出去正好可以俯瞰s市的远景。此时远处的点点灯光好似夜空里的繁星,时不时还有烟花腾空而起,升到高处,炸开绚烂的花朵。

宁致远将安静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多美!我小时候最喜欢看除夕的夜景。”“没想到你也有这等浪漫的情怀。”安静将头倚在宁致远的胸前,看着窗外的美景,心里的不安情绪逐渐得到舒缓。

夜已深,宁致远拍拍安静的肩:“累了一天,去休息吧。”“那你呢?”安静有些犹豫。“你先换衣服去睡,不用管我。”宁致远说着将安静推进卧室,自己转身去了旁边的书房。

安静躺在**,室内一片宁静,困意很快席卷而来。睡梦中卧室的门开了,因为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听不到脚步声,但安静依稀感觉到好像有一个人影走了进来,转念一想,宁致远是一个守信之人,既然他说过不会对自己怎么样,那就一定会信守诺言,也就放心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