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君宁怔怔看着青黛,半晌后,疑问道:“五姐姐究竟出了何事?”

司徒君宁这样询问,青黛才意识到方才过于紧张,竟然忘记了说五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微微整理了思路,青黛缓缓道:“奴婢也不太清楚,但如今府里都流传,说是五小姐在楚府偷人了。”

偷人?这可是极其严重的事情了。

如今,燕京,女子的名节最大,五姐姐出嫁了却不守妇道,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莫说是楚府,即便是一般百姓之家的女子做出这等事情,那也不能被饶恕。

“这些消息可是确定?”司徒君宁微微眨动眼睛,心里冷笑一声。

司徒君荣真是不知好歹,到了楚府人的眼皮子底下,还不好生服侍着楚大少爷。即便楚大少爷仍是小孩子心性,总比如今要好吧!

青黛微微叹息一声,淡淡道:“这许是真的了。别的事儿即便说说就罢了,这可是关乎楚府及司徒府名声的事儿,只怕没人敢乱说。若是谁敢乱说出这样的事儿,那侯爷与老夫人也不会饶恕的!”

司徒君宁冷笑一声,心道:司徒君荣,如今轮不到我去修理你,你竟然作茧自缚。如此,倒是省了我的事了,这回,你就自生自灭好了!

转眸,司徒君宁淡然一笑,道:“青黛,不需担心,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既是五姐姐不知好歹,这后果只有她自己承担

。这一切,就要看楚府如何处置了!”

既是已经押到官府,这司徒君荣不守妇道的事儿可就在燕京流传开来了。

楚府大少爷是个傻子,对于***之事当然是不清楚。可是司徒君荣即便在糊涂,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真是可笑之极!

“小姐,这真没事儿吗?”青黛微微蹙眉,心里仍是焦急不已。

如今五小姐出事儿,三小姐出嫁了,接下来可就要轮到四小姐、五小姐的亲事了。四小姐如何,青黛不关心,但是六小姐的亲事,会不会因司徒君荣这一闹受到影响呢!

司徒君宁一瞥青黛,瞧出了她的心思,呵呵一笑,道:“没事儿,你将心放回肚子里好了。若是有闲心呢,你还不如瞧瞧有没有心仪的人儿,如今你也不小了,我也不能总是将你放在身边,这就显得我多么不厚道!”

司徒君宁故意打趣青黛。

她心里的确是不着急,只因一些事儿她还没有处理完,这成亲的事儿当然是急不来。

再说,若是有人真心实意待她,会因为五姐姐出事而悔婚吗?

不管别人如何想,司徒君宁始终认为,若是能接受她的人儿,定然要有极大的耐心。

青黛无奈的半眯着眼睛,小姐如此不着急,她却是更加着急了。

不过,方才小姐的话儿,青黛听闻,缓缓垂首,轻言道:“小姐,快别取笑奴婢了。若是小姐哪日嫌弃了奴婢,奴婢自然会消失。”

这些日子以来,青黛不敢多想。大少爷成亲她打心底祝福,但是她对大少爷的爱意,并未减少,反而增加了。

司徒君宁并不多言,即便看明白青黛的心思。

一些事儿,只能自己看透,其他人,谁也帮不上。唯有如此,真正懂得了生活,才能求得幸福

这件事儿,在司徒君宁这儿并没有掀起半点波澜,但在肖氏那儿,却起了异常大的风浪。

如今,清香苑,正房内。

司徒君惠撅着嘴儿,顾自生着闷气儿。

半晌,司徒君惠抬眸,冲着肖氏撒娇道:“母亲,五妹妹怎能做出这样的事儿?真是羞煞人也!”说罢,她伸出脚踢了身边的小杌子,小杌子因她的力道过大,骨碌碌的滚到了一边去了。

肖氏深深叹息一口气,气愤道:“这贱丫头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你要说亲的时候出事,这不是明摆着跟我作对么!”说罢,肖氏长叹一声。

如此时刻,即便她破口大骂,亦是无济于事。

楚府怎会容忍这样一个儿媳?本来三小姐变成了五小姐,楚府就只当没看见,可这一次不一样了,楚府的颜面何存,他们怎能忍下这口气!

知道的,那就明白这全是五小姐所为;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司徒府故意为之。

“就是,五妹妹平日里和我亲近着呢,这怎么刚出嫁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儿。更让人咽不下去这口气的是,她为何不在六妹妹说亲的时候出这样的幺蛾子,倒是在我要说亲的时候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儿!”司徒君惠此时那还记得早日她与司徒君荣之间的情谊。

她本就是个自私的,如今恨不得扒了五妹妹的皮,用皮鞭子在她身上重重的抽打下去。

可是,如今,司徒君惠却是有气发不出,恨得牙痒痒,用力的跺着脚,撒娇道:“母亲,您说如今该怎么办啊!华大少爷这回若是知道了这事儿,只怕更不会愿意了。”

原来,司徒文远不同意这门亲事儿。

但是肖氏自然有她的主意,她越过司徒文远与华夫人单独商议。可是如今的事儿,不是她有嘴就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到时候若是华夫人不应,这只怕真的就黄了!

如今,肖氏低眉看了一眼女儿,爱怜道:“孩儿,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有母亲在呢,母亲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

虽是如此说,肖氏却是没有底细了。

这样以来,肖氏不敢去华府找华夫人了。

然而,三日后,却发生了一件令肖氏其实诧异的事儿。

她没有去华府,华夫人却是来了司徒府。

如今,司徒府,清香苑,紫藤树下,肖氏与华夫人对坐品茶。

“这虽是去年的茶,但这是太子赏给老爷的,府里可是稀罕着呢!”肖氏一边华夫人斟茶,一边笑着说道。

这话的言外之意,华夫人怎会听不懂。

肖氏这是告诉她,她将自己当成是贵客,只有贵客到访,才会烹这等好茶。

华夫人言谢道:“如此贵重的茶儿,我今日可是第一次喝道,这味道果然是不错的!”

肖氏听闻,微微一笑,道:“是呢,就连老爷都舍不得饮用。”

华夫人听闻这话,心里觉得不舒服。这可是明摆着显摆,但是如今她即便心里不高兴,却不说一个字儿,任由肖氏自言自语好了。

肖氏本来是有求于华夫人,但见到华夫人亲自来府,已是猜出了她的心思。于是,即便知晓华夫人的来意,她也不将事情挑明。若此时有华夫人先提出来,那自己不是高高在上了吗?

华夫人本等着肖氏先开口,可是这茶盏里的茶儿去了一半儿,肖氏仍是未有说的意思。

华夫人心头无奈叹息一声,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司徒夫人,我今儿前来,其实是有一事相与夫人相商。”

肖氏终于等到了,心头一喜。

可是面上,肖氏并不表露半分,而是略有惊讶道:“什么事儿?”

华夫人既然来了,什么情况都预见到了,这会子并不生气,而是配上笑脸道:“贵府四小姐出落的越发美丽,这不,前些日子,成君偶然遇见,便中意了

。但因为前些日子的事儿,他抹不下这个脸过来,因此才要我来商议商议。”

虽如此说,但华夫人明白,华成君心里唯有一个人,那便是司徒君宁。

但是司徒君宁,太过聪敏,若是她真到了华府,华府的秘密岂不是要暴露了。但是司徒君惠就不见得了,她虽有主意,但却藏有私心,这样的人儿就有弱点。

到时候,她嫁入华府,只要拿捏住了她的缺点,就不怕她不乖乖听话儿。再说,嫁人了,就是华府的人儿,那时候,她即便心里不乐意,亦是要为夫君着想。

肖氏听闻这话,心里更加有谱了。

故作微微沉思状,片刻后,肖氏抬眸,笑对华夫人,道:“原来是这事儿!”稍稍停顿片刻,肖氏又道:“说起这事儿,其实这四丫头早就喜欢成君了,只是这女孩子不便开口,但她又是放不下,这些日子天天磨着我,我都要烦死了!”

肖氏很是聪慧,并不明说,拿司徒君惠说事儿。

不管真相如何,如今二人说出的话来,这司徒君惠与华成君对对方皆有意思,这事儿不成,怎么可能!

华夫人一听这话,嘴角的笑意渐浓,眸中都带着笑。

“若真是如此,这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本来我还犯愁呢,这下子可是好了,回去我就着手办这事儿。”华夫人说的十分利落。

肖氏亦是心里乐开了花。

“如此甚好。”肖氏嘴角勾起,笑着道:“如今,四丫头也快及笄了,这事儿等四丫头及笄之礼一过,就可以动手去办了。”

肖氏如此说来,心里早就盘算好了。

夫君不答应,但是若真的生米熬成熟饭,到时候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那时候,他就算不答应也得答应。

肖氏明白,司徒文远极其要面子。若是这事儿燕京城流传开来,他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