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柳如烟那个贱人做下的?”

张风扬摇摇头,苦笑道,“没有证据,我也不敢查,不过我可以肯定,三禾会的事情一定和她有关,因为在今天上午,她曾经出现在大雾山。”

顿了顿,他又道,“白先生,她身边那四名保镖的实力,你也见过,这样的人,若是想要灭掉三禾会,实在太轻松了……”

这句话说出,白峰的面孔忽然狰狞起来,显然也想到令他恐惧而屈辱的一幕。

许久。

他才强压下去,深深呼吸一口气,冷冷道,“若是我以正常商业手段出手呢?”

“这……”

“张风扬,别忘记是谁一直暗中扶持你走到今天的,若是连这点忙,你都不肯帮的话……”

剩下的话没有说,但张风扬的脸色却是极具变化,变的非常难看。

沉默片刻,他只好点点头,“我会单独去找柳如烟谈一谈,不过王先生,我想提醒你,不要过激,否则的话,我根本保证不了什么。”

“无需你提醒。”白峰脸色平静下来,“你只需要遏制和警告她,在正常商业竞争中不使用暴力便可。”

“既然这样,那我告辞了。”

张风扬站起身,向外走去,白峰靠在沙发上,眯缝着眼睛,不语。

待他走后,白峰的眼睛才缓缓张开,那张老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扭曲来。

“我儿子被打,我白峰更是让白家蒙羞,水太深又怎样,过江龙又如何,这件事绝不能罢休,你们……都该死!”

他低吼着,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砰的一声狠狠砸在地板上,顿时碎屑迸射。

许久。

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从桌上拿起电话,很快拨通一个号码。

只是很快,他的脸色不由变了,因为里面传来无法接通的盲音。

忽然,他想到保镖曾经说过的一件事,下午时分,儿子白天逸似乎打了一个电话,似乎想要请人杀掉那名保镖。

后来,既然那名保镖出现在餐厅,那么伊凡先生肯定没来得及动手。

可为什么……联系不上?

难道……

这一刻,白峰忽然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被他抛之脑后,当即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一次拨打的是13K胡大海的号码。

然而,白峰又一次失望了。

仍然联络不上。

“该死,都在看我的笑话吗?”

……

浅水湾的深夜很宁静。

王五穿行过一条条街道,一栋栋豪宅,最终止步于移动庄园式豪宅前方。

云霞庄园。

陆氏家族所居之地。

此刻云霞庄园重门深锁,内部却是有一道道身形彪悍的保镖不断巡视着,这些人的目光如同鹰隼,有煞气透射,显然都是好手。

王五远远望着,这里防护虽严,却是挡不住他。

当即,就要进入虚无潜行。

然而,就在他双臂缓缓上扬时,猛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微微顿了一下,黝黑的眸子眯成了一道缝隙。

他此刻所处位置,距离庄园足有三百多米远,身周左右是草坪小路及林木。

而就在刚才的瞬间,他竟然感到了一丝若柔若无的杀气,源自于右侧的一颗树上。

这道杀气极其平淡,似有似无,若非王五感知敏锐,只怕也难以察觉。

这令他十分惊讶。

微微沉吟,转身,迈步,慢悠悠前走,同时开启透视眼。

果然,并不粗的枝桠上,伏着一道蜷曲着瘦小身影。

随着接近,那道身影仍然一动不动,而杀气愈发变得飘渺。

所谓艺高人胆大,王五面色不变,只是眼睛眯缝成了一道缝隙。

淡然前走,超越那颗树木,脚步不停。

不过,王五已经死死锁定了对方。

突地。

一道森冷地杀气在黑暗中绽放,如闪电一般猛刺王五后颈。

不得不说,不论是隐藏自身,还是出手时机,此人非常老到,刹那间爆发,出手极为果断。

无需回头,王五就可断定,对方是血族。

他的身形也非常的诡异,近乎无声。

总的来说,这名血族暗杀的经验十足,而且犀利果断,换做别人的话,定然会被一击致命。

不过,他遇到的是王五这样的怪胎。

当即身形一侧,头也未回未,王五反手一拳轰出。

砰!

一拳轰击在对方肩胛,只听噗的一声,空中迸射一道血箭。

这名血族显然老道之极,挨了一拳之后,硬是死死咬着呀没有吭声,而是借助一拳的力道,如同一只大鸟般身形爆退。

这一切发生在刹那间,如电光火石的一瞬。

从对方出手到他一击远退,连一眨眼的时间都没有用到。

王五的眉头凝蹙一下,而后展开身形不慌不忙追了下去,远远吊在身后。

方才一切都是刻意为之,若是他用全力的话,只怕对方早已经横尸当场。

他很想弄清楚,对方究竟是怎样的身份。

今夜他亲自来此,只有死神的几名成员知晓,因此王五可以断定,绝非他们泄露自己的行踪。

换言之,对方并非刻意暗杀自己。

再近一步逆推,这名血族很可能和伯西阿德拉有关联。

当他进入到一条非常狭长而黑暗的巷道深处时,不由挑了挑眉头。

这条小巷是个死巷,尽头是一幢十几层高楼的侧面,只有来时一个入口。

显然,那名血族也知道他在追踪。

果然如猜测那般,对方的目的并非刺杀自己,而是将他引导此处围杀。

怪不得在逃窜途中,几次故意放缓速度,显得如此笃定。

小巷漆黑如墨,王五却是没有丝毫惧意,不徐不疾前走。

如今的他远胜往昔,又有诸多秘术加身,只要不遇到昊天那样的存在,他有信心在任何情形之下安全退走。

并非自傲,也非自大。

他也从不认为自己天下无敌,这是一种源自于强者的本能自信。

当然,自信归自信,他自然不会大意,透视眼和纹理视野不停转换,观察四周。

约莫走了二十多米距离,三个身着宽松黑衣的家伙并排站立,挡住了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