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白马非马 1

多年前我看过琼瑶的那本书，今天，会以这种方式想起，给内心的感受，相信这一切都是命，躲也躲不过，我自嘲，假如，以前不曾看过这本小说，如今我该如何释怀？或许，冥冥之中，命运之神给过我暗示，只是当时愚钝，不曾想那么远，谁知道，在未来的日子，我会如此幸运，跟我喜欢多年的姑娘会有交集。

故事发生后，像将碎了的玻璃渣子揉进心里的那种疼，我想要告诉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我决定当面讨个答案，亲自听小琪说不爱我了，她爱另一个人，就像她说的：“见到许锋我才知道才感觉才有那种——爱的味道！”

这句话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读懂，她不但否定我和她的爱情，还向我洋洋自得的摆弄她并没忘记她的初恋。

这就是女人。

当她不在爱这个男人时，这个男人已失去尊严，可任意践踏。我痛的没了呼吸，瞬间的苍白让我意识到，这个和我说爱的女人，我从未真正了解过，居然不了解她！多少时光的相处，那些洁白的日子，居然看不透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心。

我将所有的工作都交给了黄锋，甚至在一个下雨的时刻将遗书都写好了。

我打算成全别人。

而我！只有死或者永远离开这个我熟悉的地方，向远方漂泊无疑和死亡差不了多少。

我买了站票，搭火车向她家赶去。我的旅途又开始了，这次没前两次的幸福二字装饰，而是彻头彻尾的悲伤，不敢回忆，害怕回忆，和她在一起的画面此刻都成了对我最大的嘲讽。

下了火车，匆匆忙忙搭上了去安定的车，脚步虚浮，蹒跚，绝望，像被押逋刑场的囚犯。

对曾经我留恋的兰州城，似乎每次都像情人之间的擦肩，好多时候我都愿意在这个城市的街道走走。

我是一个善于怀念的人。

也是一个忘不掉过去的人。

路上风景依旧，只是穿梭在高速公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变了，他们那些行踪早已被生活的浪潮带到了许多陌生的地方。

安定小城孤独的看着我回来，我难过的站在火车站那条长长的马路上第一次认真的想要看透这个小城，可小城虽小，它并不透明。我不知这个家乡的小城会不会容纳我这个精神和**上已然无家可归的人。

也许身边不仅仅缺少了一个身影，而是永远要失去那个身影了。我走到买柚桃的小摊前，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见我来用那最熟悉的家乡话问我好，问候那么纯粹，自然，亲切，面对着久违的乡音，我一度黯然神伤，我难过，如果此刻小琪在身边该多好，我一定会带她走遍小城的角角落落，不论走多远，家乡永远是最令人牵绊的。而此刻，家乡，我哪有勇气面对这一切熟悉的东西？

“刚从外地来啊！”阿姨眼力过人，除了我身上的装备说明我出门在外外，她怎么知道我是本地人，可她说话那么自然真切我没证据怀疑她在刻意和我套近乎，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心情沉重，不知所云。我只简短的苦笑了一下，到底有没有笑的表情，无法感知，因为我的心早已冰固了。

“两斤柚桃。”我说。

“这个时候吃柚桃健康，常吃，多吃，每次少称点可以吃到最新鲜的…”阿姨边称边解释着说，不像有些生意人管你健康不健康，需不需要，只是给你多称多卖，压根不考虑顾客的心理。我感激的看看阿姨，她的桃子的确看着很新鲜，很脆。

我拿了一个习惯性的在衣襟子上简单擦擦咬了一口，边吃边往候车室走，我还要倒一班车，才能到我想要去的地方。

桃子汁甜的的我满口生津，想起和孟小琪前一次一起买桃的情景，不过短短两个月，历史就已改写。

是什么在潜移默化着？

是什么让我们相遇又分离？

是什么让岁月如此陌生？

是什么让我们永远回不到来时路？

一大颗眼泪肆无忌惮的落了下来，在阳光灿烂的时光里变成了一颗伤害的钻石，闪闪发光。我没顾忌别人怎么看我，余光中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瘦瘦的女孩在疑惑而木然的看着我。

我消失在了人群里，像一颗星星藏在了白昼里，无法找到。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流动的阳光照进车窗，缓缓的在我腿上流动，斑驳，隐约疏离。光和影闪烁着我颓废的青春倒影，难过蔓延，再蔓延。

不敢再想的事情离我越来越近了，我发短信告诉小琪我要亲自听到她说“分手”！为了这俩字我居然奔波一千多里，分手的代价如此昂贵，从未曾想过，意念里我们怎会永有分离的那一天？好比月亮和星星那样永恒，而历史告诉我，我们的爱情才勉强走过两个季度！

两个季节的变迁，人类就显得如此肤浅，那宇宙要是也和人类一样，岂不是天塌地陷。

她爱许锋！

天啊！谁听了谁信？鬼都不信！可有人信，也许就是她自己吧。怎么可以这样，是对我的报复抑或对爱情本身的报复？而我这次来的问题仅仅是问她为什么吗？这太可笑了。难道我认为，还单纯的认为她是在跟我开玩笑，只不过是她思念我太切，想找个理由见我？

我宁愿是最后一个答案。因为我也很思念她，只是对于生存我找不到任何的借口来看望她而已。

见鬼！这就是我所谓爱情！贫穷的爱情！神啊！为什么在我最贫穷的时候遇到爱？

抱着最后一丝的信念独自走在去往她家的路上，走一步想一步，甚至有些臆想症，假如此刻我开着一辆宝马来到她家门前，然后很帅气很自信走过去轻轻的抱住她，这样的相遇该是多么完美！

此刻我有的只是惶恐不过，痛苦不安的绝望和劳累。

站了一夜的火车，我已神竭力脱，一切美好的意象皆是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