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散人去,馐冷茶凉,小候爷与容老爷寒暄多时,方才回得府上去。念慈终是不奈酒力,倒在**便是不起,容芷儿倒像真贤妻般替她擦汗掖被,甚是入微。容老爷见状不免交待容芷儿照顾好念慈方才歇息去。

容芷儿见念慈已是安稳睡下,便回得自己闺房,容芷儿刚走,妙心便偷偷溜进房来,见念慈睡得沉,便摇了摇她问道:“念慈,念慈……快醒醒,五虎班中的金成兴戏班今晚开堂会呢!”

念慈朦胧间听得金成兴戏班与堂会,刹是心中大动,只奈何人已醉意十分,不由甩手道:“你自己去看……吧。”

妙心见状,便咬牙道:“你可别是怨我不告诉你,我这便去了。”说罢,便偷偷溜出了极品斋。

妙心方走,念慈直是悔,这堂会早便略有耳闻,道是这金成兴戏班堂会唱得天下无人能及,乃是五虎班中首屈一指,念慈挣扎起身,往那茅房去,胸中如是惊涛拍岸,必得吐个痛快方才行。

跌跌撞撞寻上茅房去,却不知老李头也正在那茅房,老李头见念慈如此窘态,不由暗自大惊,这般模样虽则看来与酒醉相差无几,而老李头数十年前所见的有一人阴阳至盛之时,也是如此难忍模样,老李头只是心下暗道,莫不是那人并未死?

念慈只觉是有人将自己搀扶进了屋内来,安躺下,又觉有人把自己脉博,而意识渐模糊不清,不多时,又如经脉倒流之势,全身如火似烧,念慈暗惊,那金华酒竟如此劲力,吃下却如乾坤挪移,直让自己百般难忍。

老李头捻了捻须,喃喃了道:“这便是了!”

念慈终在那翻江倒海里蓦然而起,才发现老李头正坐待床头,老李头见念慈已醒,便道:“我却不知该称呼你为严公子,还是严姑娘,你体内正是有股真气受了至阴至阳之扰,它为你打通了天心神脉,实在是奇武稀世现宝来,如此,传说中的雷霆万钧便可在你身上得到发挥了!”

念慈听罢,只觉周身忽地又如置极地冰川之中,万般寒气侵来,再不多时又重入火炉炼狱,提练金丹般煎熬不息,而什么是什么至阴至阳?这般是了么?

念慈不禁问道:“是哪里来的什么至阴至阳之物?直是让我难受死了!”

老李头笑道:“至乃真武奇传,却在姑娘身上,若非我刚才为你把脉,也实在不知这真武却在你身上,世间至阴至阳,传闻便是千年地泉之水,沐浴使人如置至阴之境,而至阳,我念方才约摸是饮了金华酒,酒虽为泉水所制,而金华酒却是百年醇酿,已至极佳的烈性,这般至阴至阳相为结合,反倒为姑娘身上的那股真气提供了最佳的提升,早在传闻,素菜门之所以如此兴旺发达,便是素菜门第一任掌门所学武学,便是雷霆万钧,而我也只略闻一二,不料今日竟在姑娘身上看到,想来便是姑娘乃是雷霆精挑万选之人才,才能继任这般奇武之学。”

老李头这般说来,念慈却好不惊讶,他所说的与那自己所救下的山中老者所说,略有相似之处,却又不完全吻合,看来,这真武奇学,真是江湖传奇,连老李头如此在江湖多年的老者也只是略闻一二而已。

而与小候爷在山中洞府中所见的泉湖莫不是正是千年地下泉?因受伤而误闯了洞府,却让身内的真气打开最后的天心神脉,想来却是因祸得福。

念慈忙是问那老李头:“老李师傅,而学得这般真武奇学,果真能做成天下极品素菜?”

老李头若有所思,道:“只听闻此功可助气,真气酝运周身,功力可使双目观至微,又可目千里,种种神奇,我却是未曾亲眼目睹。”

念慈听罢,果然与老者所说差不离,待念及明日需去素菜门,便与老李头又道一番重开极品斋,而两家相铺相成,做成京都最好的素菜来,老李头直是赞许。如此一谈,便是夜色深下,待老李头一走,念慈便是跃下床来,动动手脚,只听得骨节噼叭作响,如竹节拨高,念慈直是叹道,好乖乖,可是让我长了身体了。念慈打开房门,便直往城南戏台奔去。

金成兴堂会正热热闹闹地齐天大圣大闹天宫中。

好家伙,五虎班名头已是如雷贯耳,何况是五虎班中的头号戏班,一出场便是满堂彩。念慈挤进人群,却不见妙心身影,此时只听那前台的锣点“铿”的一顿,接着便是一阵“嗒,嗒,嗒,嗒”的碎鼓声,越来越急促,看看时候已到,就见那齐天大圣不慌不忙地将两手一比,“唰唰唰”连着一串极利落的跟斗,早已闪出后台,大家向前台一望,那齐天大圣是腾空一个顺翻,又飘又稳,落定台上,将弓箭步一拉,一手cha腰,一手半抬,随着那“锵”的一声响锣,是抬头按手的一个亮相。那台下顿时轰然一声喝彩。

天兵天将紧随出场,腾云驾雾,雷神电母,托塔天王,哪咤太子,太白星君,一个个追着这齐天大圣轻灵的腾跃而呐喊不己。场面自是精彩十分,念慈却寻着妙心寻不着,在人群中钻出,戏台外,灯火不及,便是一片昏暗,一道黑影极速飞越而过。

念慈喝道:“是谁?”而一旁的看客又是一阵轰然叫好,莫不是眼花?念慈直是疑心,再走几步,却是远处掷来一物,低头一看,那被蓝花布所包裹之物正滚落在自己脚下,念慈捡起正待打开,却被一个黑衣人蒙住了嘴巴,念慈一急,便是灵巧转身,反将那人双手反架在背后,让那人动弹不得。

那黑衣人忙是道:“公子公子,请别是误会,那包裹……我请拜托你收管……”

念慈忙放了手,那黑衣人跌坐地下,却是直喘粗气,再是起不来。念慈只觉奇怪,便嗅得一阵血腥,忙蹲下身去,却见那黑衣人紧捧腹部。黑衣人抬起煞白的脸,看住念慈道:“公子……我现在遭人暗杀,现在已是不行了,我只怕……只怕误了大事,请将此物……交给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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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已在酝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