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姐听得念慈坦白身份,才发现原来自己芳心暗许之人竟然是个女子之身,正是哭得伤心,越是觉得了人算不如天算,本想赶在韦相子逼婚前可与这佳公子结为连理,这样韦相子也是拿她没有了办法,哪知这佳公子却分明是个女子,莫非果真要落入韦相子魔掌中不可?

念慈见容小姐哭哭啼啼,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慰藉,只得急道:“容小姐如此曼妙女子,何愁寻不到佳婿呢?况且你我亲事尚未确定,更未向外公布,容小姐大可不必担心名声有所污损……”

容小姐绣帕一揩眼角泪花,噎噎泣泣了道:“你有所不知,若非那韦相子逼婚,爹爹也不会将我这么快许配出去,爹爹道是见了你心下好不喜欢,总比那韦相子可好了百倍了,将我托附予你,他方才可安心地走了。”

念慈却听得云里雾里,这容小姐话中似有更隐秘之事,又忙是道:“若容小姐信得过我,我定当尽力帮你们父女渡过此劫难!”

容小姐抬眼看了看念慈,只觉此女好是英气,与方才所说的花木兰甚有相似之处,便试干了泪,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细细道来。

原来素菜门与极品斋同为京都城里势力相当的斋菜馆子,而素菜门原有一个掌门人,那掌门人性格极是古怪,而韦相子便是他旗下的大弟子,韦相子早便眼馋极品斋的容小姐姿色,而此掌门人尚在,韦相子还未敢有何动作,却有一日这掌门人莫名失踪,据传是被江湖仇家所杀,韦相子便将掌门旗下的其他弟子统统遣散支走,只留下自己来做了素菜门的新一任掌门,这韦相子方做掌门不久,极品斋便闹出了药死食客的大事,此事不久便捅到官府,又不知如何惊动了皇宫,极品斋自此一落千丈,前来查办此案的李大人与容老爷尚有交情,方才延缓了封查极品斋的日期,容老爷也便趁这已是不多的时日里忙是要将爱女容小姐许配给确当的夫婿人选,极品斋难逃一劫,而容小姐却不能落入火坑,方才有了容老爷携爱女前来说亲之事。

念慈听罢好不气愤,这韦相子实则与强占人女的强盗毫无差别,却依然逍遥法外,实在天理难容!而想来容小说口中所提到的那脾性古怪的掌门人,必是那山上所救下的老者了,无怪乎这老者托附自己重整素菜门,也便是这韦相子实在为人过份!

念慈追问道:“那极品斋药死食客的案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容小姐此时又不禁满面愁容:“当时极品斋有一个厨子,专事斋素的,由他亲手所调制的菜品被查出落了毒,而案发当日这厨子便逃之夭夭,至今不见踪影,厨子逃逸,爹爹罪责难逃,爹爹便要为此落狱,若是判得重了,恐怕也是人头不保……”说着又是嘤嘤啼哭起来。

念慈却暗忖,恐怕其中之事必有内情,不会如此简单,这厨子为何落毒?难道碰巧食客是他的仇家?落毒后至今下落不明,这便说明他心虚逃窜,而背黑祸的容老爷一旦啷咣落狱,这极品斋还不是他韦相子囊中之物了?况且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容小姐一并成了任他宰割的羔羊!

这般想来,念慈方才觉得,若是将容小姐的亲事回拒了,这容小姐迟早落入韦相子虎口,羊入虎口焉能安好?念慈不禁双眉紧锁,如今极品斋要挽救,而容小姐的命运之劫更是迫在眉睫。

心中打定主意,念慈果断地扶起那容小姐,斩钉截铁,道:“容小姐,这门亲,我与你结下便是!”

容小姐却好不惊讶:“我……与你结亲?这……这如何使得?”

念慈道:“事到如今,已是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唯有如此才是避免你落入韦相子魔掌的唯一办法!”

容小姐面容浮来羞恨之色:“但,但你一个女子,如何能与我成亲?即便躲过这一劫,我日后又将有何面目做人?”

念慈忙道:“日后之事日后再作打算了,现在也只有如此,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此事如今只有你知道,若你不说,你爹爹也不会知道,先成了亲,韦相子也便拿你爹和你没有办法,余下的事儿,我再细作打算!”

容小姐听罢,极是苦苦挣扎,而念慈却说得句句均在点上,无一不有道理,现在的唯一办法也只有如此了,拖了一时是一时,便只好点头。

如此议定,将念慈身份隐瞒,容小姐与念慈便在容老爷面前提及了婚事了,容老爷见状,心中甚是大喜,他还担心这严公子当日如此震惊迟疑,怕他并不认同这门亲事,如今看来这忧虑实属多余,容老爷看好了日子,便将二人亲事提上日程。

一时里,极品斋上下洋溢喜庆之气,不日,便是容小姐与严公子的大喜之日,容老爷笑逐颜开,命二水置办下不少喜头物品。而容小姐唯有背人处时方才叹息一声,这般命途,若说有福,却何来这几乎是灭门之灾呢?若说没福,又是危难之时有一个女扮男装的假相公前来相济,这究竟算是有福还算是薄命?思来想去越是成了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了。

喜日越来越近,容老爷也掐了指头算,总还是在极品斋的院子落入素菜门前办好了喜事,而因怕韦相子前来搅乱,便是吩咐了二水将这大好的消息封闭不外传,悄无声息中进行了事。

妙心不知念慈打算,只是急得团团转:“念慈,你可想好了?”

念慈只怕妙心嘴巴把持不住,自然不曾其中缘由告诉了她,只是笑道:“我自有办法处置,只是他日若回到寺中,你可别向师傅师姐们说起此事,不然破了戒,我可再回不去了。”

妙心叹息道:“她们可是不知道你破戒竟是为一个女子呢!若是知道了,还不得什么样!但……但是,便是为挽回极品斋也不必真娶了容小姐吧?”

念慈把弄自己的新郎服饰,那红绸绣了祥云腾舞的金龙,直是好不喜色逼人,念慈恍然一笑:“若是能救人于危难,又有何不可的呢?”

妙心如何知道,此刻面容温淡美丽的念慈,脑中也自是千军万马奔腾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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