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颜龙转过头来,继续向着容缺进攻,交手间隐约有了一丝改动,却也显得生疏,容缺轻轻的点了点头,右手放在背后,单手应付着颜龙。

“砰!”

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颜龙第八次飞了出去,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右拳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恼怒道:“为什么?我真的那么没用吗?”一次次的落败已经打击到了他的自信心。

“你不是那么没用,最起码,你比一只二阶的妖狼厉害那么一点点!”容缺拍了拍衣服,走上前将他拉了起来。

颜龙有些疑惑,问道:“什么二阶妖狼?我什么时候打的过二阶妖狼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在没有灵力的情况下击败你吗?”容缺帮他将尘土拍去,问到。

颜龙木讷的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练体难道就这么厉害吗?”

容缺摇了摇头,道:“练体不一定可以敌得过练气,但是,不管你练什么,都得经历过生死之战,否则,你永远都是一个只知道在家里耍拳的小屁孩,不可能成为宗师!”

“那,师傅你经历过那种战斗吗?是什么感觉啊?”颜龙有些怀疑的问到。

容缺微微一笑,将储物戒中的妖核倒了出来,七颗红枣大小的妖核,熊皮、狼皮、虎皮等等妖兽的皮毛不计其数,看着地上的这些战利品,道:“这些,就是我猎杀的妖兽,火妖山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一丝松懈的感觉,你们是该好好体会一下了!”

这下,连坐在高台上时不时注意这边的颜武都惊讶的直接将茶杯丢了出去,连忙起身急急忙忙的跑来,拨开围观的人群,挤到了容缺的旁边,有些不可思议的指着地上的那些材料向着容缺问道:“这都是你杀的?”

容缺点了点头,慢慢的解开了腰带,一把将上衣拉开,露出了那已经被他杀死的妖兽给他留下的恐怖伤疤,道:“这些,就是它们给我留下的纪念品,血战,没有不受伤的时刻,你们谁,有试过狼牙洞穿你肩膀的感觉,被巨熊一掌拍飞的感觉,没有经历过这种战斗,就是你们为什么打不过我的原因!”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容缺身上那一条条扭曲的伤疤,深深的刺激着他们的心,颜武轻轻抚摸着那些伤疤,眼睛一红,看着容缺问道:“疼吗?”

“不疼,习惯就好!”容缺重新将上衣穿好,拍了拍颜龙的肩膀,环视了一下围观的那些年轻人,道:“你们有机会也可以组成队伍,去火妖山脉外围历练一下,不过要注意安全,不要分散。”

众人都点了点头,有几个已经开始向着旁边的人发出了邀请。

正午时分,容缺正和颜武还有几位长老在大厅用餐,颜武看了看容缺,道:“缺儿,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去龙平城找一个叫做“北斗”的人吧。”

容缺正嚼着一块红烧肉,抬头模糊不清的问道:“那个北斗是什么人啊?我去找他干嘛?”

“他是这周围几个城最厉害的练体大师,龙平城城主都得给他几分面子,我知道你喜欢练体,介绍你去他那总比你又去妖兽纵横的山脉安全。”颜武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水,回答到。

容缺使劲将红烧肉吞下,轻轻的拍了拍胸前,道:“父亲,那人都那么牛了,他会收我吗?”

“你拿着这个,去找他,他肯定会收你的,也不指望你能变得有多强大,强身健体就好!”颜武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成色并不是很好,还有着点点杂质,交给了容缺。

接过玉佩,左右端详了一下,道:“父亲,这玉佩成色这么差,走后门你也有点诚意好不好。”

颜武被他这一句话差点呛到,拍了拍胸口,理清了一下喉咙,这才说道:“你小子整天在想什么呢?这是信物,信物懂不懂?”

“哦,是信物啊,老爹你真牛,这么差的信物你都有,佩服!”说着还抱了抱拳,惹得在场长老一阵哄笑。

三长老的年纪是最小的,比颜武小两岁,黑色短发,脸色憨厚,笑着说道:“小缺,你父亲的信物多着呢,这玉佩还算是不错的了。”

这话说的颜武老脸一红,道:“吃饭吃饭,说什么话?真是的。”

接下来好几天,容缺继续教导练武场里的那些年轻人,颜龙努力的学习着,再也没有了像上次一样自暴自弃的情况出现。

时间流逝,转眼间,容缺已经十六岁了,在这一年里,颜家的整体实力直线上升,不少人组队到火妖山脉外围历练,那里的妖兽怎么也没想到,放回了一个容缺,却惹来了这么多的煞星。

妖核是好东西,卖起来特贵,容缺将那些妖核和兽皮卖掉之后,吃惊的发现竟然有好几万金币,乐的不行。

二阶妖兽的妖核还算普通,几千金币就能买到了,三阶妖核更贵,四阶以上的妖兽极其的难杀,妖兽到了四阶,诞生了灵智,智慧不低于人类,也会使用气功,所以,一颗四阶妖兽的妖核对于一般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价,遥不可及。

一年里指导家族里那些年轻人,有时还带他们去火妖山脉猎妖,使容缺对自己的练体思路有了一个整合,以后的训练会更加的鲜明。

这一天的凌晨,容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没有向任何人道别,在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走出了家门,回头有些不舍的看了看颜府,转身离去,向着龙平城进发,又一次踏上了修炼之路。

在他走后不久,颜武走出了家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悲伤,轻轻的自言自语道:“儿子,早点回来,爹会想你的。”

他知道容缺的想法,违背老者的嘱咐,是因为他对儿子的疼爱,他不想容缺恨他,对于这个儿子的期望已经战胜了他内心所有的恐惧,只要容缺能去做他喜欢的事,他可以为容缺斩开一切挡在前方的荆棘。

默默地擦了擦眼泪,转身走进家门,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个时侯,容缺回头看了他一眼,以容缺的波动感应,怎么可能不知道颜武早已经起床,躲在门边,就是为了给他送行。

“父亲,谢谢你!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说着,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继续向前走去。